重生之哈雷是只狗 下——阿扈扈
阿扈扈  发于:2012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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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吧,我累了。”

……

一连着几天,两个人再也没有碰到面。

医院找到阎涵,希望能够协商沟通,毕竟像阎涵这样的妇产科医生是很难得的,医院不想因为一件荒唐事和几句口角

就丧失掉这个人才。

但是阎涵的态度很坚决,他希望医院方就因果河事件向广大人民群众道歉,还给那些孩子应有的人权。

医院方本就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会同意这么张扬,于是多次的沟通未果后,医院决定丢卒保车,毕竟再好的

医生也终究是个人,用钱总能再请到,而医院的脸面却是可能花钱也买不回来的。

于是阎涵陷入了一种苦战的境地,一方面在努力想要还给那些孩子一个公道,一面又得为自己的生计着想,毕竟医学

界是个很狭窄的圈子,业界的消息传得很快,被这家医院开除,想要再找到合适的工作,就显得有些艰难了。

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让他根本没时间来解决和哈雷之间的事情,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主动逃避,不想再

去解决了。

理智和感情互相拉扯,这种感觉,苦不堪言。

哈雷最近消瘦的厉害,每天却是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工作上来,优越和大山在一边看着很是焦急,觉得他似乎像是慢慢

在给自己上紧发条,越来越紧绷,总有一天会断掉,那么整个人也就垮了。

“休息一下吧。”优越倒了杯水给哈雷,示意大山去后厨盯着,他稍稍探近了身子,试探的看着哈雷:“怎么,和阎

涵吵架了?”

哈雷举着杯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放下杯子,哈雷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笑了笑:“老板,还记

得我上次托你找过房子吗,现在有没有合适的,我想租两个月的。”

他在一瞬间甚至有种对优越和盘托出的冲动,但是类似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连朋友都失去。

优越愣了愣,紧接着点了点头:“朋友家正好有一件空闲的,我去给你联系。”说罢就起身去了后院打电话,他临走

前回头看了眼哈雷,轻轻摇了摇头。

若是两个人真的闹了别扭,那暂时的分开让彼此冷静一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

哈雷的房子已经找好了,他想等到下班之后就回家收拾东西。一想到要搬出那间房子,哈雷尽力释然的心情还是莫名

的沮丧。

在那里,他经历了许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被阎涵拎回家,第一次被阎涵狠狠摔在地板上,第一次亲吻阎涵,第一次…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将那些统统有关阎涵的记忆摇出去,他应该对这个男人死心了,他也不应该再对所谓的爱情抱有

幻想。

他骑着电动车,露出围巾外的耳朵被冻得通红。身后的一辆车子疯狂的按着喇叭,他回过神来,急急的按了刹车,

“找死啊!”车子里伸出了脑袋,紧接着冲着他狠狠地比了个中指。哈雷却视若无睹,轻轻的拧动了把手加速,却没

有发现变灯之前,从道口里急急窜过来的那辆小货车……

“就是这些了?”医院的主管人员看了看阎涵的简历,微微挑了挑眉。他不是没有听说过阎涵的医术,只是,他在心

里轻轻嗤笑,这么一个不懂得变通的人,怕是有朝一日也会有和自己过不去。

“我会向上面的领导推荐你的,人才啊,可不能流失。”说着他笑着拍了拍阎涵的肩膀,表情很是诚恳。

阎涵轻轻点了点头,他似乎对这种无意义的客套已经麻木了。他起身走出了医院,看着已经西斜的太阳,微微眯了眯

眼睛,释然的叹出一口气。

大不了不做医生了,他自我安慰的笑笑,去孤儿院做义工,一样可以照顾那些无助的孩子。

手机忽然响起,阎涵心跳漏了一拍,他赶忙接起电话:“喂,您好,我是阎涵。“电话那头却传来大山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里,快来,哈雷出车祸了!”

第四十一章:终章

阎涵一路风驰电掣,甚至连闯了几个红灯。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唯一的意识就是想知道哈雷现在是不是好好的,

至于他原来是不是一只雪纳瑞,似乎已经无足轻重了。

就像是哈雷说的,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上辈子是多么虚无飘渺的东西啊,只有这辈子陪在他身边这个叫做哈雷的

男孩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的。

那么为什么要为那些虚无飘渺的事情纠结却偏偏忽略了近在咫尺的人呢?

阎涵忽然觉得愤恨,愤恨自己的愚蠢,愤恨自己为什么明白的那么晚。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忽然一惊,不晚,不晚,只

要哈雷活着,就什么都不晚。

这种莫名的心焦忽然成了一种不祥的征兆,阎涵再也不想去思考。

阎涵穿过医院明亮的走廊,白炽灯的照射显得那么苍白,一切都死气沉沉。刚过了晚饭时间,天空却是墨一般的黑,

周遭行走的人全都成了彩色的默片,阎涵压抑的根本无法呼吸。

“在哪里?在哪里!”阎涵看见站在门口忧心忡忡的优越,揪住他的领子狠命的摇晃,双眼赤红。远处的大山提着几

袋食物微眯着眼看着手术室门前的两人,慌忙的跑过来拉开阎涵,狠狠地将他抵在墙上:“你给我冷静点儿!”

阎涵看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最后一把推开大山,颓然的坐在了医院的长椅上。他狠狠地捧着自己的脑袋,忽然看

见自己腿边一块黑色的袍脚,惊诧的抬起了头。

他身边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帽檐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面容,只是那两颗门牙无比的硕大,从侧面都

可以清晰的看见吐出。阎涵有些愣怔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就连优越和大山都只是担忧的看着手术室。

怎么会!

阎涵有些无措,这么一个打扮突兀的男人竟然没有引起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注意,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将双手放在膝盖上

的男人,忽然微蹙着眉头试探着喊了一声:“阿金?”

男人缓缓的扭过头来,眼神里满是担忧:“哈雷他在里面,”说着他复又将头低下,紧紧的握了拳头:“这次连我都

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没事儿!”

阎涵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脑门,别问他为什么能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是阿金,自从知道了哈雷的身世,这个世界上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不管有什么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好了一一面对的准备了,只要陪着他的,是哈雷。

******

“小哈雷,你又回来了……”殿上的人依旧是端着茶杯轻轻的啄着茶,一副悠然自得,他抬眼,脸上带着轻轻的笑意

:“你要报复的那个人可还是好好的坐在手术室的外面,可不要忘了我们打的赌啊……”

哈雷愣怔的看着殿上的人,忽然有些怅惘。阎涵来找他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再见他。

他轻轻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这次看着殿上人的视线和上一次似乎不一样了,他伸着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又有些不敢

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依旧难掩惊讶。

他现在依旧是一个人。

哈雷的眼眶有些发涩发涨,他现在真的想奔到阎涵的面前,搂住他的脖子告诉他,自己从骨子里已经是一个人了。他

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从没有怨恨过阎涵之前的冷漠。

阎王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色,轻轻的“嗯”了一声,将茶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说说吧,这么长时间在人间游历,

都看见了什么,体会到了什么?”

哈雷微微的抿了抿唇,紧紧的攥了拳,仰起头来定定的看着阎王,深吸了一口气:“做人并不像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亲情、爱情、友情,有许多许多需要学习的东西,我跌跌撞撞,也在不断的成长,我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了

。”

“是?”阎王说着又端起茶杯用杯盖滤了滤上面的茶叶,轻笑出声:“不应该只是‘像’么?,不要忘了,你原来…

…”

“每个来到阎罗殿的人都会恢复自己的真身,”哈雷说着,脸上带上了自信的笑容,伸了伸双手:“您看到了,我是

站在这里的!”

阎王斜挑着眉看着他,忽然“呵呵”的笑出了气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两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眯着眼睛:“那

你的仇呢,我可没看见那个阎涵受到你的伤害啊,别忘了,你要是没能完成自己当时的许诺……”说着他意味深长的

挑高了尾音。

哈雷微微一怔,紧接着释然的笑,微微挺了挺胸膛,就像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只是这次他连脖子都是直直的:

“您没看见他在手术室外的焦急么,他整个人都输给我了,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胜利么!”

阎王猛地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上上下下的来来回回扫着哈雷,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好!说的好!那我……是不是

该给你些奖励……”说着他轻轻的挥了挥袖子,哈雷猛地一阵眩晕,感觉身体似是被撕裂了。

“诶……诶……醒了……”“真的……可是麻药还没过……啊!”

医生护士们还在窃窃私语,手术台上一直昏迷着的少年眼皮忽然轻轻的抖了抖,紧接着看见他眼皮下的眼球似是一轮

,猛地睁开了眼睛。

……

两个月后。

已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过了惊蛰,一切都开始萌动,显得春意盎然。阎涵走在医院后花园的石板路上,轻笑着伸

手抚了抚身边桃树上的嫩叶:“你看,树叶都绿了呢……”

说着他低下头,凑近身前轮椅上坐着的少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里却满是疼惜:“哈雷,你想起什么了么?”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愣愣的看着前方,紧接着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回过头来看着阎涵,眼神清澈,却带着丝怯懦:“我

们,回去好不好,我……”还没等他说完话,肚子便猛地“咕噜”一声响。

阎涵忍不住轻笑出声,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了!”说着他推起轮椅快步的往楼里走:“饿了吧!想吃什么

呢……”

哈雷失忆了。

阎涵知道哈雷忽然醒来的消息欣喜若狂,可是当他看见哈雷干净的眸子懵懂的望着他时,他的心却如坠五里冰窟。

那眼神太干净了,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

他不再记得阎涵,但是对阎一、优越甚至是大山却是显然不那么陌生。阎涵不死心的带着他回想以前的种种,可每当

看见他红着眼眶喊头疼的时候,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抱着他轻轻的抚着他的脊背。

后来阎涵留在这所医院做了一个高级护工,专门照顾哈雷。阎一也从疗养院转到了这家医院,至少有弟弟在这里,更

方便些。她有时看着阎涵无微不至的照顾哈雷,会轻轻的叹息,但是最后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她可是在半夜起夜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哈雷将毯子盖在累极熟睡的阎涵身上。

阎涵推着哈雷进了病房,却愣住了。女人回过头来,看着轮椅上坐着的苍白少年也愣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阎涵轻轻蹲下,将哈雷腿上的毛毯掖严实,轻笑着为女人倒了杯水:“妈,你怎么跑来了!”

“还说这个!”阎涵妈刚刚平复的情绪一瞬间又爆发了,她眼眶渐渐的发红,指了指倚在床上的阎一,又指了指阎涵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总是让人这么不省心!”

阎一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撇了撇嘴,阎涵轻笑着走过去搀住女人的手臂:“妈……”说着她将女人带到会客的沙发上

坐下,轻轻用双手压住她的肩膀:“我们都很好,别担心!”

女人刚要再张嘴,忽然看见少年推着轮椅走到她的近前,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又仰起头来看了看阎涵,抿了抿唇,轻

轻的张了张嘴:“妈……妈……”

女人拿着杯的手一顿,紧接着将杯子仓皇的墩在了桌子上,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努力想要抬起眼睛,看见少年微

蹙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妈妈……怎么了?”

女人慌忙的推开阎涵跑了出去,走廊里响起叠错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了恸哭的声音。阎涵看着依旧懵懂的哈雷,微

微蹙了蹙眉,蹲下身来亲了亲他的额头:“谢谢!”

女人错过了儿子叫她“妈妈”的美丽时光,等到那个叛逆的男孩愿意开口的时候,只剩下一个生硬的“妈”字了。

女人后来留在了这里,偶尔会来医院看看临产的女儿,也会给哈雷带着新做的食物。看着狼吞虎咽的哈雷,她有时会

露出些笑容,然后轻轻抚上他的发顶,叹出口气。

后来,阎涵带着哈雷回到了家,迎面扑来的阿金一把拽住了哈雷的领子,热泪盈眶的摇晃,黄豆豆也是兴奋的叫着围

着他转,努力的摇着尾巴。

哈雷蹲下身子轻轻揉着黄豆豆的头:“想我了吧!”说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等会儿我歇歇就给你和阿金做面条吃

,那时候你们总是和阎涵……”

阎涵放着行李的手忽然顿住了,他快步走到哈雷身边,看着他微僵着脊背轻轻的站起了身子,轻笑了声凑近他的耳边

:“小东西,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么?”

哈雷抿了抿唇,狠狠地摇了摇头。阎涵哼了口气,阿金识趣的溜了下去,拽走了黄豆豆。哈雷紧紧的抿了唇,就是不

再看他一眼:“我去收拾收拾……”

“呃……”哈雷刚一转身,忽然被阎涵一把抓住了手,猛地带进了怀里。他瞪着双眼听着头顶上阎涵带着笑意的声音

:“那我们不着急,慢慢想,一辈子够不够?”

他感觉到阎涵的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摩挲,沉默了好久,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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