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君绝(生子 中卷)——逝蓝
逝蓝  发于:2012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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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吗……

小竹子终于让开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是玉石俱焚,也许这是天意,天意如此……

苍云绝没有犹豫,一边挟持着此刻唯一的筹码,一边往后退,“带我出去。”低声在马文才耳边命令道,苍云绝知道

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唯一能逃离的机会。

马文才困难的点点头,脚下不受控制的慢慢往前走。他好痛,脖子痛,身上也痛,表哥,快来救我……

玉君涵仰望着今夜异常圆润的月亮,惨白的月光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照得冷溪山也是一片惨白。玉君涵心头第一次

出现心慌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即将失去的恐慌感,慌乱的有些不真实。

微微摇了摇头,玉君涵马上否定了心底的声音,一定是他现在太兴奋了,所以才会有如此不真实的感觉,一定是的。

“爹,娘,君涵今天终于可以帮你们报仇了……”冷冷的山风带去了玉君涵最后的一丝声音,那也是从此以后再也不

会重来的声音。

这里是冷溪山,同时也是琅琊山。

冷溪镇的人们一直传说冷溪山上住着仙人,因为他们总能在月圆之夜看见巍峨的宫殿遥遥的,似乎就伫立在冷溪山上

,可又因为从来没人能够证实,自然这一切也就当作了最美丽的传说。而确实只有在每月的月圆之日才是冷溪山最美

的时候,淡青色的月光洋洋洒洒的笼罩着整个冷溪山,再加上一层淡淡的白雾,确实美轮美奂的犹如仙境。

也许这里本就是仙境,只是被仙人抛弃之后冷落了下来,而冷溪山却仍然相信仙人总有一日会归来,所以每月月圆之

日都保持着最美丽的姿态迎接着,一个月,又一个月,再再一个月,如此一月复一月,一年复一年,秉承着最美丽的

愿望等待着……

玉君涵也在等,只是心底的愿望不同,冷溪山等待是情人的回归,而玉君涵等待的却是复仇。向那个在十八年前背叛

鬼刹宫,害死他爹娘,毁了他明玉山庄的人复仇,他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浓浓的乌云从远处飘来,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将月亮吞噬,冷溪山再度笼罩在黑暗中,隐隐的只有一丝丝风声宣告着

此刻异样的寂静。

“来了吗……”玉君涵纹丝未动,任由被风吹起的衣角在风中狂乱的飞舞。

风缓缓停下,雪白的衣角也慢慢停下舞动,玉君涵眼前赫然出现一抹黑影,惨淡的月光艰难的透过层层乌云,无力的

照在黑衣人身上,一体的黑色只有被鲜血浸染才能有如此浓重的凄厉。反观玉君涵却是一身净白,唯有那白色上一丝

一丝犹如血纹般的绣线在身上组成了一幅巍峨的画卷。

那是一朵因为琅琊山而怒放的凤凰花,绝艳泣血的凤凰花……

第九十五章:入魔

风声微响,树影微动,玉君涵和那黑衣人长长的伫立着,而此时两方的人马却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展开厮杀。肃杀却

一切都静悄悄的,冷溪山迎来了这迟到了十八年的厮杀。

“当了十八年的乌龟,您老倒不怕忘记了怎么伸头?”玉君涵看着眼前仿佛从来都存在着的黑衣人说道,然后就突然

笑了,还笑的很美。

玉君涵确实对的起他的姓,即使在如此肃杀的环境下却依然能笑的很美,很温润如玉。

“黄口小儿。”来人显然相当沉得住气,沉稳如山的声音在山中慢慢扩散。

“君涵,你还等什么!”僵执的空气中硬生生插入一道裂痕。

“四娘。”玉君涵未回头却也知道来的是谁,但口上却依旧沉稳如山的回答道。

“跟这种叛徒有什么好说的,杀了他,为所有枉死的鬼刹宫的人报仇!”玉四娘一反往常的冷静,一身黑衣的她显得

冷绝,臂上一朵盛放的凤凰花幽幽的吐着鲜艳的红信。

“知道了,四娘。”玉君涵欣然领命,未等一秒飘雪已然飘出。

“铿!”金属撞击的声音异常刺耳,伴随着尖锐的花火,短短一瞬间一黑一白的俩人早已连过数招,再没有任何余地

,只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杀招。

玉四娘上前一步,站在玉君涵刚才站立的地方,眼中印出的是纠缠在一起的一黑一白,多久了,这一天她等多久了,

似乎从出生那天起就在等待了……鬼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么多年了,玉四娘却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年自己在鬼刹宫是多么的快乐,最简单的生活却是最快乐的开始。

当年鬼刹宫的主人还是黄泉,座下有三大弟子,分别是鬼煞、鬼冥和鬼凤。其中鬼凤就是玉君涵的亲娘,而鬼冥就是

此刻在与玉君涵厮杀之人。三人都是黄泉亲自挑选和训练出来的,每一个都是鬼刹宫最骄傲的存在。

玉四娘犹记得当年那三人是何等出色之人,仅仅只是站在他们身边都让人自惭形愧,其中也包括她。她那时不过是鬼

刹宫最低等的下人之一,甚至连名字都渺小的让人记不清,但就是她这样一个渺小的人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鬼凤看上

,收了她到自己身边做婢女,从此以后他就每日每日与鬼凤在一起。

鬼凤是鬼刹宫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弟子,尤其她还是鬼刹宫主人的三大弟子之一,很多人并不服气,场面上虽然不敢做

声,私下却从来小动作不断。可鬼凤却从来没有表示过不满,甚至总是淡淡一笑。而鬼刹宫中是没有私情的,每个人

必须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鬼凤的任务永远比别人多,也比别人难,而就是在一次任务后,玉四娘第一

次发现鬼凤变了,变得比以往更有柔情。

接下来的事是谁也没想到的,黄泉宣告的鬼刹宫继承人竟然是鬼凤。玉四娘记得当时所有人都哗然了,甚至包括鬼凤

自己,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鬼刹宫的主人,而面对着全部人质疑的鬼凤没有任何分辩,静静的站在那任由全部人

将矛头指向她,而此时站出来了一人。

作为鬼刹宫第一即位人的鬼煞第一个承认鬼凤的身份,并在她脚下跪下,也是从那天起,玉四娘第一次明白原来鬼刹

宫也是可以有感情存在的,简简单单却温馨无比的兄妹之情。

而后来一连串的事再次超乎玉四娘的接受能力,在鬼凤继承鬼刹宫第一个月圆之日,鬼刹宫第一次出现了背叛,鬼冥

带着所有不满鬼凤继承的人挑起了血腥的开始。

鬼冥不愧是黄泉亲手教导出的弟子,竟要鬼凤和鬼煞俩人联手才能击溃他,被废去鬼刹宫所有武功的鬼冥被驱逐出了

鬼刹宫,从此以后不准再踏入琅琊山一步,而也是那天鬼凤又做了一个惊人之举。

正式成为鬼刹宫主人的鬼凤竟然在那天鬼刹宫让给了鬼煞,从此江湖上再没了鬼凤这个名号,多的只是明玉山庄的一

个玉娘。

鬼凤,不,玉娘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鬼刹宫任何东西,自然也没有带走任何一个人。玉四娘是亲眼看着玉娘怎么一步一

步走出鬼刹宫,然后又一步一步走进明玉山庄,那将是她从今以后的家。

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所有劫难的终止,却原来不过是所有灾难的开始,而挑起这全部灾难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这边玉四娘刚从痛苦的过往中醒来,而那边早已是斗得你死我活,玉君涵敛了所有笑容,幽蓝的眼眸中只剩下最深沉

的恨意,他会让眼前的人血债血偿!

此刻的冷溪山早已没了静谧,愈演愈烈的杀意,越发浓重的肃穆,所有的人都在为这最后的来临而厮杀。

纠缠在一起的俩人骤然分开,同时占据着自己最有利的地方,玉君涵的虎口已经微微开裂,那是太过用力的结果,而

对方显然也没占到便宜。

风声带来了周围的讯息,玉君涵冷眼扫了一圈,“师伯可真是有礼,一回来就给小侄送了份大礼。”

一点一点星星火火的亮光在冷溪山各处点燃,显然是各有角力,玉君涵眉目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你用的不是鬼刹宫的功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此时才漠然开口。

“怎么不是呢?这可是您梦寐以求的功夫,师伯可别老眼昏花看错了!”飘雪上扬一寸,银色撕裂了黑幕,俩人再次

纠斗在一起。

玉君涵练得当然是鬼刹宫的功夫,花了整整十年才练成的鬼刹宫功夫。

刺骨的寒风中带着凛冽的杀意,一阵微痛,玉君涵脸上已多了一道血痕,反手一剑,银光闪过带出另一道红色。

鬼冥捂着手腕疾步退后,这是他没见过的招式,鬼刹宫所有的武学他自认无一不精,否则也不可能在被废了功力后再

度卷土重来,可现在玉君涵的功夫却是他没见过的,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四娘,你去收拾了他手下,我今天要他们全部有来无回!”脸上添了血色的玉君涵冷的不像人,滴滴的血色映着全

身的雪白仿佛索命的无常。

玉四娘微微一沉思,脚下一点就去了,她相信玉君涵,相信这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呵呵,终于没人了,我们可以好好玩玩了……”舔了舔嘴边滑落的血迹,幽蓝的眼底慢慢被血红浸染,这是入魔的

征兆……

第九十六章:面对

冷溪山今夜注定没了安宁,深处渲染出的杀意让所有动物都静声藏了起来,努力蜷缩着自己胖乎乎小身体的小家伙用

长长的耳朵遮着自己的眼睛,连身边最爱的月光草也不能让它睁开。

鬼冥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他此刻的心情,眼前的玉君涵显然出乎他的预料,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竟比当年鬼煞和鬼

凤俩人联手还要难以对付,难怪他有如此自负的本事,只是他也确定了玉君涵手里绝对有他要的东西!鬼刹宫果然藏

着奇珍异宝!

玉君涵一身白衣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刺眼,凛冽的山风吹起他的衣袖,随风飞舞的凤凰花在夜空中争相怒放。而

最令人恐惧的是他眼底的血色,原本幽幽深蓝的眼底一片荒芜,只剩下刺目的鲜红。

鬼冥正是看着这一抹鲜红明白了玉君涵练得是什么功夫,那正是他当年不惜背叛师门,挑起武林纷争想得到的东西,

原来这东西真的存在,如此也就不枉他苦心经营多年……

萧瑟的风声没有吹散浓雾只是让杀意愈演愈烈,一黑一白再度纠斗在一起,凛冽的剑气扫倒周围所有树木,此刻在玉

君涵和鬼冥眼里,世间所有的人事物无一不都是障碍,阻挠他们得尽一切的障碍!

而此刻树林间却另有一对相伴的人儿,只是这相伴却是那么凄苦,单薄的白衣被山风吹的瑟瑟的,披散的长发失去了

往日的光泽,呼啸着想逃离这恐怖的地方。

“呜呜……呜……”断断续续抽泣的少年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想哭可又连大声哭出来都不敢。

而苍云绝的状况也并不比马文才好,蹒跚的脚步仿佛随时会跌倒,更不说那越来越无力的双手,如果马文才此刻能勇

敢一点,他一定会发现此刻的苍云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你别哭了……你、带我出去,我放你……”从最后残余气力中挤出的声音,苍云绝几乎是撑着马文才才能继续

往前走。

“呜……你放开我,呜,我不要这样……我讨厌你……”马文才委屈到了极点,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为

什么苍云绝会在那里,为什么自己又突然被挟持了,为什么苍云绝要挟持自己,好多好多的为什么都萦绕在他不大的

小脑袋里,可是显然此刻没有人会来替他解答,他只是知道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好冷,冷的刺骨。

“别吵……”苍云绝头疼欲裂,萧瑟的山风已经吹的他头好疼,可自己手里的人质还如此不合作,欲施力的手却违背

他的意识,一点一点愈加虚软。

“呜……我讨厌死你了!你放开我,我要告诉表哥……我要告诉表哥你欺负我,呜……你快放开我……我不喜欢……

”马文才哪里受过这种折磨,在苍云绝再一次喝止后终于哭了出来,泪水在流下来的瞬间,手下也狠狠往身后打去。

“唔!”苍云绝没料到马文才有此一招,一个吃痛,手下顿时松开了一些。

马文才显然也没料到自己竟如此简单挣开了苍云绝的束缚,愣了两秒才记得往前跑,显然苍云绝比他冷静,长臂一伸

勉强扯住了他的袖子,马文才也不敢往后看。

只听“呲……”一声,指甲划过布面发出尖锐的声音,马文才只觉得身后再没了阻力,撒腿就往前跑。

苍云绝的手一时间还没恢复直觉,指间的疼痛感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才传达到身体,但苍云绝却很快提起了步子追上去

,他不能放开马文才,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苍云绝只知道这里是冷溪山,可这里是冷溪山的哪里他却根本不知道,刚才若非有马文才带着他,他连那“监牢”都

出不去,而现在马文才还没完成使命,所以他不能放开他。

马文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是苍云绝对他做了可怕的事,可为什么现在好像是他在落荒而逃,可马文

才现在哪敢往后看,更不敢去质问苍云绝,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苍云绝已经不是他以前认识的苍云绝了,他变了,变得

好冷,好冷……

“呜……爹,娘救我……表哥救我……表哥……”马文才几乎是闭着眼在往前跑,太过惊恐的经历是他从未承受过的

“啊!”突然马文才脚下被什么一绊,顿时就往前一栽,他双手条件反射的往前撑,火辣辣的疼痛感一下让他再度红

了眼。

“……别……别跑……我……”身上再度一沉,耳边已经传来剧烈的喘息声。

“啊!你快放开我啊……呜……放开……”马文才像是被鬼抓了一般,惊恐的尖叫着。

“你……你别再跑……”马文才的跌倒是苍云绝没料到的,而他自己的跌倒却是在他意料之内,早已无力的双腿根本

不能再做任何剧烈的追逐,苍云绝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喉咙口瞬时涌上一股血腥味。

“别……再跑……”苍云绝挣扎了几次没站起,马文才被他压着也只能是呜咽着哭泣,手掌处火辣辣的疼痛感更是让

他哭花了脸。

“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苍云绝微微移动了一丝地方,总算是让马文才舒服了一点点,正当马文才以为苍云绝

会起来时,身上又突然重了。

“你干吗!”马文才刚想挣扎却被苍云绝一把捂住嘴,身子也再度被压向地面。

苍云绝幽暗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耳边早已没了任何声音,马文才越挣扎换来的只是他近乎虐待般的桎梏,果然是冤

家路窄!

“唔唔……”马文才被压的快透不过气了,勉强抬起头想吸气却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

茂密的树木残破的倒在地上,孤零零的只有几棵小草还坚强的毅力在一旁,而真正让马文才惊呆的是在他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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