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一出门就勾引人，惹麻烦，还没有。
小孩儿：谁让他欠揍。
妖孽：【斜睨】你不勾引人家，人家能来找你？
小孩儿：我没勾引他，他自己贱。
妖孽：苍蝇只围着臭肉转。
小孩儿：肉在冰箱没……【恍然大悟怒视某妖】你猜臭呢，你全家臭！鸡汤拿来。
妖孽：【眼睁睁的看着鸡汤离开自己的视线……哀怨……】【咬牙】死小孩儿你等着！！！！
第十七章
暖暖的阳光照进屋子，一束束光晕里那些细小的浮沉张牙舞爪的漂浮。屋子里异常的安静。整个房间就龙研一个人，拿着一本专业书边看边做笔记，唯一的声响就是钢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龙研头也不抬的应了声“请进。”把这个句子的最后一个字写完，微微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衬衣的男人站在门边。
“你好，龙医生，”男人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我是李非凡，在那个防腐案件中见过面的。”
龙研站了起来，抚了抚眼镜，“李队长，有什么事么？”
李非凡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恩……那个，龙医生，那个案子破了，恩……我想请你吃饭，可以么？”
“请我吃饭？”
李非凡还没来得及回答，朝汐拿着报告进来，看见李非凡吹了个口哨，“够粉嫩的啊～”
听到朝汐的话，李非凡不自在的摸了摸下巴，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了？又有案子？”朝汐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李非凡问。
“哦，不是的，”李非凡赶紧解释，“是上次那个案子破了，我想请龙医生吃饭，感谢他的帮忙。”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为什么对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会有一种被审视的被看穿的感觉，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朝汐瞥了李非凡一眼，凉凉的丢了句，“研宝儿～他想追你。”然后就转过身开始看文件。
切，想约就约呗，还找这么拙劣的借口，真没品。
被朝汐一语道破的李非凡更加尴尬，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龙研，不安的笑了笑。
龙研看着紧张的不知所措的李非凡耳根都红了，瞪了朝汐一眼。
朝汐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李非凡看了看龙研又瞅了瞅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的朝汐，“那个，龙医生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以后再说吧。”而后促狭的笑笑，就想走。
“慢走不送。”低着头看报告的朝汐头也没抬冷冷的说。
听到这话，李非凡停下脚步，转过来奇怪的看朝汐。朝汐眼角的余光看见李非凡在看他，瞥了他一眼，“怎么，警官您还有指教？”
李非凡毕竟也是有血性的男子，就算腼腆一些也还是有脾气的，觉察到朝汐明显的敌意甚至厌烦就很奇怪，“医生，我有得罪过你吗？”
朝汐好笑的抬起头，无辜的看着他，“警官何出此言？”
李非凡皱起了眉毛。
龙研瞟了一眼朝汐，“你很闲？”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朝汐听着龙研冷冰冰的话，就知道研宝儿不高兴了，于是就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龙研对门口的李非凡说，“等我一下。”
然后就开始换衣服，临走之前将之前看的书丢给朝汐一堆，“闲的话，就帮我做笔记。”随后就和门口等他的李非凡走了。
看着穿着那身粉嫩嫩衬衣李非凡的背影，眼睛慢慢的眯起……
李非凡带着龙研来到了一个环境不错的中餐厅，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李非凡将菜单递给龙研，“龙医生喜欢吃什么就点吧。”
龙研没有接，“随意就好。”
李非凡见龙研对此不在意也没强求，就点了几个自己常吃的菜。
“这家的菜不错的，一会儿多吃点。”
龙研对他抿了抿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对了，那个案子的凶手抓到了？”
“恩，你绝对想不到，居然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
龙研皱眉，“这么年轻？”
“恩，说起来这个案子真的是多亏了你们呢。”
“恩？”龙研将用胳膊支起下巴，眯了眯眼睛，有些好奇的样子。
李非凡喝了口水，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开始徐徐道来，此时的他不在是那个腼腆的紧张的“粉嫩”而是思路清晰的警长……
“记得那天发现第一具尸体的时候，你们说死者被进行过专业的防腐处理，那么凶手就应该进行过特殊的训练，需要特殊的仪器，还要具备一定的人体血管组织的知识。于是我们就可以得出，凶手是医生，护士，专业人员，或者有殡葬工作背景的人。”
龙研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根据第二个死者的尸检结果，我们发现他给死者修建头发，打耳洞，我们认为凶手是想改变死者的形象，而且他将她们埋葬而非丢弃表示他对死者有感情……”
“恩……凶手是想将她们变成自己爱的人么？”
李非凡有些惊讶的看了龙研一眼，点头，“恩，我们认为可能是他的女友，妻子，母亲什么的他爱的人的突然离开或者死亡对他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于是我们找到从2006开始到现在的盗墓扰乱墓地的行为，并采集被控诉者的DNA，恩，于死者身上留下的体液做比对……”
“然后呢？”
“然后我们在各个墓地询问有么与被破坏被亵渎被挖掘过的漂亮女性的坟墓。”
“被’埋在地下‘，都灰头土脸的，能漂亮么？”龙研听到这里抿了下嘴角。
李非凡有些好奇的看着龙研，原来他也会将冷笑话哦～
“继续啊。”
“然后在一个公墓得知几年前有一个老坟被洗劫一空。衣服，珠宝被洗劫的干干净净，就剩下一堆白骨。”
“这就帮你找到了嫌疑犯？”
李非凡摇头，“没有，当时我们都没在意，是抓错了一个人才意识到的。”
“哦？”龙研越来越感兴趣，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非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们在一个殡仪馆里发现一个被辞退了的工人，他的储物柜里留下的物品中有一个假发，于死者被修改的发式相同。据负责人说，他似乎对女尸特别的感兴趣，老是偷偷的在停尸房待很久。”
“于是你们就把他逮捕了？”这也太草率了吧。龙研皱眉。
“没，没有。”李非凡接着说，“我们就想采集他的DNA作比对，但是他拒绝了，还在当天夜里偷偷的逃跑了。”
“于是暗中监视他的你们，将他逮捕了？”
李非凡点头。
这时服务员端着他们之前点的菜，“先生，你们的菜齐了，请慢用。”
“谢谢。”李非凡挑起一片鱼肉放到龙研的小蝶儿里，“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
“谢谢。”龙研夹起鱼，放进嘴里，那优雅的举止看的李非凡心动不已。
“你也吃。”龙研轻声说，“那后来呢？”
李非凡应着龙研意思的吃了几口菜，赶紧说，“还记得那天那个医生说，凶手有钱么？”
龙研点头，朝汐那天很刻薄的说，“活人玩腻了玩死人呗。”
“然后我们查了他的账户，他除了殡仪馆的收入以外没有其他的收入，但是这些也仅仅是够他维持生活，没有资金来购买昂贵的药品和器材的。而且他的DNA也不匹配。”
龙研奇怪，“他让你们意识到什么？”
李非凡又给龙研夹了菜，喝了口水，“他说鞋子。”
“鞋子？”到嘴边的菜被放下，龙研干脆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李非凡。
“他说，”李非凡顿了一下，“假发只能让外表更完整，但是鞋子才有更真实的质感。”
“更真实的质感？”龙研皱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在思考着些什么。
“恩……”李非凡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看见龙研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先不要说。
片刻，龙研停止了敲击，看着李非凡，“那个人是不是会给经手的死者穿特殊的鞋？”
李非凡愣住，“你怎么知道？”
“他会给那些人穿对他来说特别的鞋，对吗？”龙研看到李非凡惊讶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所以，你就想到了之前被盗的那个墓。
点头。
“恩……如果凶手的心态和那个人一样的话就是说，那些对他们而言重要的人使用的东西在被害者或者死者身上出现的话会给他们带来真实的质感。所以说凶手就是那个盗墓的人，而他应该和墓里的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说完，龙研看着李非凡眼睛，然后就见李非凡慢慢的点了点头。
“龙医生，”有些犹豫的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轻轻抿了下唇角，“直觉。”
“啊？”这直觉也太厉害了吧！
看着李非凡夸张的神色，一脸——你好厉害的表情，龙研有些好玩，“我主修法医，心理学是我喜欢的。”
李非凡憨憨的笑笑，“龙医生，你真厉害。”
龙研吃了口菜，摇头，“皮毛而已。”
李非凡挠挠头，“要是都能像龙医生这么厉害，我们也不会查了那么就了。”
龙研没有接话，只是吃菜。这人，马屁也拍的太明显了！
李非凡感觉气氛怎么突然有点冷了，不明所以，只好接着说下去，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情况。
“后来我们查到，被盗的那个女人曾经是一个富人家的帮佣，他没有亲人还是那户人家帮她置办了后事。”李非凡见龙研微微抬起眼皮看着他，顿了一下，“他们的儿子基本上是那个女佣一手带大的，可是八年前女佣因为心肌炎突然死亡，等到他们夫妇旅行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的儿子躺在地上，蜷缩在女佣的怀里，而后来的法医说，那个女佣死了都三天了。”
龙研皱眉。
“他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吧？”明明是疑问句，可是龙研却是用陈述的语调说的，似乎很肯定。
“恩，自他从医学院退学就被赶出去了……”
龙研皱着眉沉吟了一下，“他医学院没毕业，在医院或者诊所找不到工作，而且照现在来看他有着严重的幻想症，还有自闭症，所以他应该不太会和人交流，更不知道怎样和女性交流，所以他应该没工作，那他怎样维持那庞大的开销呢？”
李非凡点头，“是他的父亲一直给他偷偷寄钱，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抚摸另一具尸体。”
龙研的眉毛拧的更紧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结局，一个想要用金钱来弥补曾经缺失的父爱的可怜父亲，却在无意中帮助他犯下了滔天大祸。哎……
莫名的想起几句诗，低声轻吟——
“我的爱，
我的生命，
我的新娘，
在大海边那座坟茔里，
在大海边她的墓穴里……”
此后的气氛一直就有点压抑，龙研是觉得悲哀，李非凡则是因为龙研的沉默而不安。就这样一顿饭在不算热切，也不算冷淡的情况下结束了。
李非凡将龙研送回了家，在龙研家楼下的时候，李非凡吞吞吐吐的文龙研，“龙医生，我……以后可以约你吃饭么？”
龙研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答啊，“下次，我请你吧。”
李非凡有些受宠若惊，“不用不用，我请客就好。”
依旧是淡淡的口吻，“君子之交，还是礼尚往来吧。”
一句话，就划定了李非凡和自己的关系，也早早的让他明白自己意思——我们只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听到龙研的话，李非凡呐呐，他不笨，当然明白龙研的意思，只是……
“龙医生，试试，不可以么？”既然已经点破，那就索性说开吧。
龙研看了他一会儿，轻轻的说，“抱歉。”字字清晰。
“呵，”李非凡有些黯然，“是我打扰了。”
没有答话，龙研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回去吧。晚安。”
看着李非凡黯然离去的身影，龙研揉了揉额角，转身上楼……
妖孽：【蹭上去】研宝儿，你没答应他。
龙研；【不在意】恩。
妖孽：【笑颜如花】干得好，研宝儿，你看他老不吃吃的穿的粉不拉几的装嫩，没话找话说不了几句就开始拍马屁，真差劲！
龙研：【挑眉】哦？
妖孽：【得瑟】研宝儿～你怎么地也得找个和我一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妙语如珠的吧～
龙研：【斜睨了他一眼】洗手间有镜子。
妖孽：【委屈的哭诉】研宝儿，你又欺负人家，【控诉】我那不英俊，那不潇洒，那不风度翩翩，怎么不妙语如珠了？
龙研：【走开】洗手间有镜子。
妖孽：【墙角画圈】【碎碎念】研宝儿最讨厌了，坏蛋，讨厌鬼……
第十八章
午后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温柔和煦，轻轻的洒满整个屋子，带着明媚的气息，柔和的温度。
宋蔚然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一个信封，久久的沉默。那是一个白色的信封，印着：S大的名字。
信封里的东西，他已经看过了，被录取了。还是他喜欢的专业。可是，只是在得知自己被录取的瞬间展颜一笑，而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随着录取通知书而来的就是高额的学费通知，而现在的他，要怎样拿出那么多钱来支付这一切？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还有长久以来一直藏匿在心底的悲哀，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将他层层包裹，压的他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不知不觉，在朝汐家都三个多月了，这期间他曾很多次走到自己家楼下，静静的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曾经很多次他都看见自己的妈妈提着菜走回去，依旧是那样的神采奕奕，仿佛他的离去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困扰，又或者说，他的离开，才让他们的面容出现了那样的笑容。
呵，苦涩的味道，从心底蔓延到嘴角，每一个味蕾都在告诉他，什么叫做难过。
突然，像下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迅速的将茶几上的信封收好，穿好衣服，换了鞋，拿着那些自己寒窗数十载换来的肯定，走出了大门……
下了公车，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走到那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窗下，安静的注视。
“哟，小然啊，好久不见了。”楼上的奶奶熟稔和宋蔚然打着招呼，“怎么样，考的还不错吧。”
轻轻点了点头。
一双满是褶皱的手拉起宋蔚然的手，那双已然浑浊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哎呀，我就说你这孩子一直那么优秀，关键时刻更是差不了。老宋家有福啊，出大学生啦。是名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