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这颗心送给你，你要不要？

白家的家庭聚餐持续了三个小时，白沐辰被言霓的夺命连环call叫了回来，白家二小姐白月辰也跟丈夫乖乖从公司赶来同家人相聚。百家当家白贺铭特意带了好久回来庆祝白亦辰回家。六人热热闹闹吃着饭聊着天，白亦辰自罚三杯，所自己三年多没有尽孝道，该罚！

白沐辰眸光担忧地王者白亦辰，他虽然是乖乖回家了，可是眼神中还是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绝望，不过为了不让父母和妹妹妹夫看出来，他也只能暂时压下心里的痛楚。

白亦辰不出意外的罪了，醉得不省人事。

白贺铭也有些醉了，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他这个一家之主当然是最开心的。

言霓扶了白贺铭回屋，白月辰扶了丈夫去以前自己的房间，白沐辰则扶着白亦辰上楼，他们两兄弟的房间都在二楼，离得也近。

白沐辰因为枪伤的原因没有喝多少，一是为了不刺激心脏，虽然穿了防弹衣，可被近距离射中也够他受的，二来也是为了能够清醒地照顾必然会醉得不省人事的白亦辰。

憔悴的脸颊透着绯红，白亦辰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颓废，白沐辰扶他躺下，亲自帮他脱了鞋，正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扣，便被白亦辰一把抓住，忧伤而痛苦的话语从白亦辰口中溢出：“阿越……不要离开我……”

白沐辰一怔，想要抽回手，却得到更紧的桎梏，白亦辰的声音低沉无助：“阿越……为什么你要姓段……为什么我要姓白……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为什么……为什么……”

“亦辰……”白沐辰另一只手拍拍白亦辰的脸颊，“亦辰，事情过去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阿越……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恨你……我想就那样睡过去再也不醒来……我想用那样的方式惩罚你……可你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会儿？……为什么不等我醒来……为什么要离开我……”白亦辰醉梦中哭得很伤心，白沐辰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楚越很爱亦辰，可是亦辰之前一直对自己死缠烂打，对楚越的爱是基于游戏之上的，他万万没想到此刻白亦辰竟然也深陷进去了，他竟然爱楚越爱得如此深刻，爱到无法自拔。

心中升起一丝失落，白沐辰很快又释然，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越的号。

楚越正在酒吧买醉，此刻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手机忽然响起，他犹豫片刻才拿出来，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微微一愣。

本来他想一直关机的，可是又怕白亦辰出什么事而自己不知道，关着机肯定别人联系不到自己，矛盾的心理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能借酒消愁。

“喂？是不是亦辰他出事了？”楚越将手机放在耳边，忐忑问道。但是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令他心头一滞，表情变得惊讶起来——

——白亦辰醉意朦胧的话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入耳中：“阿越……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爱的人是你……我承认我输了……这场游戏我早就输了……现在你赢了……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比我哥哥还要重……阿越，我爱上你了，可是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不要我了吗？”

楚越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万万没想到白亦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真心告白，心中瞬间被暖暖的爱意填满，他低喃一声：“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我只是怕你不能面对我……”

白亦辰没有听到楚越在说什么，他继续絮絮叨叨地醉话连篇：“阿越……你是不是嫌弃我脏……”

“当然不是！”楚越飞快地否定，他放下酒杯和三张毛爷爷朝外走去。

忽然很想见到他，很想将他搂在怀里，告诉他，他也爱他，他舍不得离开他。

“亦辰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人……”

白亦辰哭得像个孩子，低喃着：“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我自己都嫌弃我自那么肮脏，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亦辰宝贝儿，别哭好吗？我没有骗你，我发誓我没有骗你！如果你停止哭泣，我会马上出现在你面前的，好不好？别哭了……我喜欢看你笑……”楚越所在的酒吧离白家别墅并不算太远，他猜想到白亦辰一定是回家了，所以才会将前些天压抑的苦楚释放出来，哭得如此伤心，因此，出了酒吧之后，楚越狂奔起来。

白亦辰发泄完毕，渐渐止了哭，沉沉睡去，白沐辰帮白亦辰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下了楼去大门口等候楚越。

“我不想他再受到任何伤害，你能保证吗？”白沐辰冷冷看着气喘吁吁的楚越，目光愤恨。

楚越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以往的冷静优雅全都不见了，他紧张开口：“我要见他！”

白沐辰没再说话，带着他进了门，然后领到二楼：“他醉得很厉害，情绪刚刚稳定下来，我不能保证他清醒过来会怎样对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好。”

“谢谢！”楚越此刻也无暇再问他哥哥段楚扬的事，满脑子都是白亦辰，听白沐辰说完便推开门踏入，然后关上了门。

白沐辰在门口停留片刻，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启开一瓶啤酒坐在床边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长出了口气。

隔壁房间。

楚越凝视着白亦辰那张憔悴的脸庞，心中刺痛，本来以为他不肯醒来是因为不想见到自己，可刚才听他在电话里的真情告白又让楚越欣喜万分，原来，亦辰早就爱上自己了，他们两个……当真是好事多磨！

“亦辰，我来了。我会一直守着你，再也别离开。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楚越也顾不得是在人家家里，翻身上床将白亦辰搂入怀中，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白亦辰睡梦中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情绪波动起来，低喊着‘别碰我’，身子也跟着痉挛起来。

楚越搂紧他，努力抚平他激动的情绪：“亦辰，是我，别怕，没事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保证，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别怕……别怕……”

白亦辰朝楚越这边靠了靠，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低喃着‘阿越’再次睡了过去。

相拥而眠。

第二日，白亦辰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愣了一下，楚越在他微动的时候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楚越率先开口：“头疼么？昨晚你喝醉了。”

“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白亦辰冷着脸推开他自行起身，掀开被子看着仍然穿在身上的衣服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一张脸的表情还是木然的。

楚越叹口气，跟着他一同坐起身：“你昨晚喝醉了哭着跟我告白，你忘了？”

白亦辰惊讶地张大嘴巴，然后冷笑：“段楚越，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楚越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又笑容满面：“你哥可以作证，亦辰，你不能赖账的。原来你已经吧喜欢我放在第一位了，却从来不肯告诉我，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呢！”

白亦辰窘迫地别过头：“少在自己脸上贴金，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楚越固执地伸手楼主白亦辰，白亦辰的反应比睡梦中还要激烈，他倏然挣开，然后远离楚越，呼吸都呆了紧张：“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这颗心送给你，你要不要？”楚越明白他对自己的碰触如此敏感一定是那件事的后遗症，任何热的碰触对于白亦辰来说都会让他想起那天的不愉快，所以他勉强压下心里的失落，轻轻开口，表明自己的真心。

白亦辰心中一颤，忽而苦笑：“我要不起。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就算我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也只能在醉梦中任性一次，现实不会给我们做梦的机会。对不起，阿越。”

楚越受伤的目光看着白亦辰：“你要赶我走？”

“是！”

“如果我不走呢？”

“如果你不走的话……我走！”白亦辰翻身下床，头还有些晕眩，所以一步迈出去身子有些摇晃。

楚越看着他倔强的身影，心中哀叹一声，无奈开口：“那好，我走。”

临开门前，楚越回头问道：“你爱过我吗？”

白亦辰垂眸：“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用，如果你不是段楚越，我不是白亦辰，说不定我们能够在一起。可事实如此，你依然是段家的三少爷楚越，而我也不能改变白家儿子的身份……”

“你爱过我吗？”楚越再次问道。同样的问题他在圣诞节那天问过一次，可是今天还是想问。

白亦辰微微闭眼：“爱过——唔——”话音未落，便被楚越伸手搂住，带入怀中放肆地亲吻过来。

在白亦辰要挣扎的时候，楚越却放开了他：“我一直爱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请你记得我的爱。”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亦辰靠着墙壁缓缓坐倒在地，指尖掠过灼热的唇瓣，楚越霸道的吻还残留在唇边，可是他的人却已经离开。

果然，自己自始至终就是个残忍的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一样的残忍。

084.易容师·陌生的熟悉人

白沐辰起床后去白亦辰房门口轻轻敲门，白亦辰打开门，眉心微蹙：“是你叫他来的？”

“……嗯。”白沐辰努力说服他，“你们不是很相爱吗？”

“就算是，那也不可能在一起。”白亦辰冷声道。

“亦辰，别这么消极嘛！我跟叶家大小姐不也是不可能的事？一个事警察，一个是黑道大姐大，可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好啊！”白沐辰举例说明道。

“那是你们，我不行！”白亦辰表情更加冷酷，他侧身朝楼下走去，“除非他不再是段楚越，而我不再是白亦辰。”

白沐辰无奈地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嘟囔道：“这才是不可能的事啊……”

事实证明，白亦辰的设想还是可以实现的。

三天后，白父请来一位年轻的易容师，他的技术出神入化，可以在一个小时内让你变得焕然一新，甚至可以帮你化装成任何你想要成为的人。

白亦辰十分感兴趣，大概真的是因为他太想摆脱现在白家小少爷的身份，所以没等白父介绍完就拽着易容师跑到楼上自己房间，好奇道：“真的能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易容师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亦辰忽然伸手探向易容师的脖颈，易容师微愣，赶忙侧头躲过，低声道：“你想做什么？”

声音有些奇怪，白亦辰吐吐舌头：“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易容过了。”

易容师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这是看不出来的，如果你想学的话，必须要拜我为师才行。”

“切——”白亦辰轻叱一声，“我老爸请你来不是给你钱了吗？还要拜什么师？你到底教不教？”

易容师眸光微动，唇角无奈地勾起：“教，怎么能不教？”

“那么……先把我变成我哥哥的样子吧！”白亦辰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好，面对对着易容师歪头笑道。

易容师沉吟片刻，拒绝道：“你先爱这幅样子不适合易容成你的哥哥，所以我拒绝。”

“你——”白亦辰不解，气呼呼道，“我现在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易容成我哥？”

“因为现在的你——太悲伤了。”易容师猛然凑近白亦辰，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一种似曾相识的压力自易容师身上传来，白亦辰恍惚地看着他，还未回神，便听易容师笑道：“易容成你姐姐怎么样？”

……

白亦辰瞪大眼睛，看着易容师将带来的箱子打开，里面陈列的各种工具令他耳目一新，乖乖坐在椅子上让易容师在他脸上涂抹。

沉寂了片刻，白亦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易容就行了。”某君面不改色心不跳。

白亦辰满头黑线：“还不如叫容易呢！”

“……也行啊！”

于是这么随口的两句话，就奠定了易容师的名字——容易。

“大师，好了没？”白亦辰催促道，总是一个姿势都让他有点僵硬了。

容易后退一步，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打了个响指：“如果你不开口说话就更完美了！”

说着返身拿了一面镜子递到白亦辰面前——唇红齿白，长发飘飘，眉眼之间透出一抹惊讶，白亦辰看着镜中的人，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这是我吗？天哪——”

“声音要放细一点……”容易纠正道，“像这样——讨厌，怎么把人家的样貌给亦辰了？”

声音学的惟妙惟肖，白亦辰浑身恶寒，他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我姐姐怎么说话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刚才在楼下不是已经介绍过了吗？”容易避开他的眼神，低头收拾着箱子里的工具。

“我不记得介绍过我啊！”白亦辰咄咄相逼，“你究竟是谁？”

“超级明星白亦辰谁不认得？呐还用得着介绍？”容易抬起头，轻轻一笑。

那笑容虽然是一个陌生人的，可白亦辰还是觉得熟悉，他欺近容易，扣住他的肩膀，伸手到他的脖颈，想要查看他是不是易容过的认识自己的人。

然而——在他脖颈扯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恰好老爸上楼来，看见拉拉扯扯的两人，顿时惊呼：“月辰，你在干什么？！”

月辰……白亦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是被眼前这个家伙易容成姐姐了，顿时松开容易，对白父笑道：“爸，是我啦，我是亦辰，您找来的易容师真不错啊！哈哈哈……”

白父愣了一下，听着白亦辰熟悉的声音，再看他变成女儿的模样，扶额叹息一声，“还是受不了你们年轻人玩的方式……太折腾人了！”说着转身下楼。

送走了老爸，白亦辰瘫坐在床上，既是松了口气又是无奈：“现在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清理掉，我要易容成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人，然后出去大张旗鼓地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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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斜挎着黑色的挎包，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穿梭在人群里，大家都不认识他大感觉真的好新奇！

以前顶着一张明星脸，出来都要遮挡，即便如此还是会被人家认出来，免不了一番签名、拍照，好好的逛街游玩也被打乱，扫兴至极。可是如今，白亦辰想在人群晃多久都没事，谁都不认识他，甚至有的人还会嫌他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的烦躁推开：”小子，别挡着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