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阶(生子)——夏隙
夏隙  发于:2013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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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他旁边,抹掉他脸上的沙子,力道粗鲁,脸都揉变形了,我指着他笑倒:“这么蹩脚的谎话你都会信小鬼说实话你是从哪个朝代穿越来的奇葩啊哈哈哈哈……”

他装作很生气地要报仇,我四脚并用爬起来疯跑,边跑边笑,不时回过头看看他,海风从脸上拂过,很舒服。

到底是年轻人体力好,没一会儿就被他按到,我笑着投降,他也不理,阴笑着捏我的腰。我的腰最怕痒,笑到肚子疼他也不放手,我扭来扭去挣扎不开索性翻身压在他身上,我俩抱在一起滚了好几圈,期间互相偷袭得手,最后我被压在下面只顾着笑,没力气再翻了。

他得意洋洋地:“服不服?”

“服服服,在下五体投地。”我气喘吁吁地笑着举手投降。

他从我身上翻下去躺在旁边,我们脑袋挨在一起,他指着天上:“你看那块云,像什么?”

我端详良久:“在我眼里,所有的云都像棉花糖。”

“你个吃货。”他转过脸,嘴唇从我的脸颊划过,勾得心里痒痒。我刚想反驳,却听到他的电话铃响。

不是他平常的铃声,显然是为某人特设的。

心情瞬间降到底,小心眼地刺儿他:“来海边还带着手机,不怕掉海里进水啊。”

他站起身,没理我,按下接听键向栈道走去,随风飘来他温柔的声音:“叶子……”

妈的。

我坐起身,向旁边挪了挪,远离他刚才躺出的人形坑,然后躺下。

刚才讨论的云彩缓慢的向东飘去,我又端详几眼,越看越像沙包。

嗯。沙包。太欠打了!=皿=!

第五十八章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游戏,钟翛时不时瞥我几眼,见我无视他,于是找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扭过身子不理他,手机键盘按得咯咯响,也阻止不了越来越快飞过来的形状各异的方块,“叮”——的一声,显示分数,还是没有超过谢见安的无敌记录。

陈温恪曾问我这个无比贱的“帅得闪瞎狗眼的小蟹蟹”是谁啊,我捂着额头建议他说:“你可以把名字定的比他还贱。”

陈温恪在这方面从不让人失望,也是,外星人嘛。

他定的名字是“百度是我的最爱”……

……太TMD贱了!!!=皿=

“你怎么了?”钟翛的声音从三次元传来。

我回归现实,收起狰狞扭曲的纠结表情,轻咳一声:“这话该我问你吧。”

他皱起眉:“我没什么啊。”

对,你没什么,你家公主有没有什么!

内心腹诽着,面上还要笑眯眯地:“去海边要把手机留在车里,万一掉到海里就麻烦了。”

他舒展眉头:“哈,我有分寸的。”

“……”

我把窗户按下来,看着道两旁的雨树张牙舞爪的从头顶略过,明明是可爱的晴天,我心中的扫晴娘却不知所终。

他从没说过喜欢我,哦,不,说过,那句让我飞向天堂的“嗯”字,可惜是骗人的。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温柔是与生俱来的,与付诸温柔的对象无关。

迄今为止,能让他撕破那层温柔面纱的,只有叶新,以及和叶新有关的话题。

悲哀的叹口气,我居然还有所期待,真是……好想报复社会去超市捏方便面……

“想什么呢?”

“……在想我的心脏长得真是无组织无纪律,都对不起屠宰场。”

“啊?”他一愣,笑道,“胡说什么。”

“诶,钟翛。”我坐直身子看向前方,“对人不要太好,或者表现的虚情假意一点,这是恪守原则尊重对方的体现。”

他莫名其妙地看看我,半晌回应道:“……哦。”

我长吁口气,窝在座位里阖上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这之后,我就把自己定位在了“房东+同事”的位置上,不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却意外的发现心境轻松了许多。

月末,我们部的小姑娘们吵闹着要去全体聚会,我这个长官当然成了放血的对象,熬不过她们软磨硬泡,只好认命。

有一个小姑娘在众多美女的推搡下出列:“头儿,我们的太子爷来不来啊。”

我挑挑眉毛:“怎么,有我还不够~?”

小姑娘脸红通通的:“诶呀不是啦,你不是和太子爷关系很好吗,叫他一起来嘛。”

身后一溜儿女孩儿娇嫩的声音:“头儿~”

“好好好,”我失笑,“你们呐……要是工作有这一半的劲头就好了。”

女孩儿们嘻嘻哈哈笑作一团,打闹着回到写字间。我则负责联系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的太子爷,太子爷很给面子,二话不说问了地址说行,晚上见。

晚上一群人轰轰烈烈从餐馆续摊到KTV,腼腆的钟翛自然成了女孩儿们调侃围攻的话题人物,他有眼神需求我的救援,我不忍心数落她们几句:“差不多行了啊,人家脸儿小。”

“头儿,就算你们关系好也不能这么维护啊,”波浪卷长发颇有御姐气质的一位开口,“估计明天就会有你们CP的同人文出现了……”

然后姑娘们忘我的叽叽喳喳。

“诶呀明明Aalto和头儿的CP还没完结啊,又要开新坑……”

“话说太子爷太受了好可爱,比温恪小弟弟还可爱……”

“温恪小弟弟分明就是健气攻嘛,年上是不错但是年下更有市场啊!”

“就是嘛,你不觉得头儿最近感觉都不一样了?”

“恩恩没错没错,尤其说到太子爷的时候那忧郁的眼神……太勾人了!”

“你也这么觉得?我也是诶!一看到头儿忧郁的眼神配上禁欲系的制服诱惑,好想扑到狠狠蹂躏啊……他们关系肯定不单纯!”

……

话题越来越18禁,我挂着满脸黑线出言制止:“喂喂喂,你们够了!”

同人女们气势汹汹:“闭嘴!”

“……”

如果百科全书要再版的话,一定要录入一个全新物种:同、人、女!

钟翛尴尬地瞅我一眼,低下头,耳根红红的。

靠!现在不是脸红的时候吧!快去反驳啊反驳!

我深吸一口气,亮出八颗白牙:“美丽的小姐们,如果继续这个话题,今晚就没有移动钱包了哟。”

得到了纷纷软语娇嗔的“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之类的埋怨,女孩们总算转移方向去点歌了。

我像是打了一仗,起身去吸烟室打算抽根烟,刚点上看到镜子里钟翛的身影。我转过身对他笑笑,却被他拿掉了烟。

“喂……你干嘛啊?”

他皱眉:“少抽点烟。”

“呵,”我笑,指了指烟盒,“对着这么恶心的picture都能抽下去,你还打算要我戒烟?”

他低头看看我拿在手里的烟盒,被龇起的大黄牙恶心的抖了抖,别过眼道:“少抽点。”

我把整盒烟抛给他,他一愣,我摇头笑道:“我没什么瘾的,有点累想解解乏,还被你念叨着要戒烟,真是……”

说着打开门走去洗手间,洗了洗脸,他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我莫名其妙地:“怎么了?”两手一摊,“真的没有烟了。”

他低着头轻声道:“没事,我上厕所。”接着步履匆匆向里走去。

我耸耸肩,先回了包厢,他过了很久才回,我拧起眉毛,难道……这孩子便秘?

疯了一晚上,回家时天已经蒙蒙亮,我在一道道暧昧的目光中载着钟翛回家,无奈地:“这群小姑娘……不知道大脑是什么构造。”

到家时外面下起了雨,我趴在床上听着雨声很有情调地入睡,却被契而不舍的敲门声吵醒。

黑着脸爬下床去开门:“干嘛?”

钟翛小白兔抱着枕头像被狼撵了似的诚惶诚恐:“我、我睡不着……”

我无语:“你大脑沟回是直的吗?睡不着就去工作,要么去晨跑!”

“……外面在下雨。”

“那就去买安眠药!”

他泫然欲泣:“我真的睡不着……”

那要怎么办?给你读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要么美人鱼?

他蹭啊蹭,蹭进了我的卧室,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想和你一起睡……”

“……”老子不是母鸡!没义务哄你睡觉!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盯得我罪恶感油然而生。

我扶额认输:“还不快上床!”

他破涕为笑,上床滚到里面,我臭着脸拉过被子,用后背对着他:“睡觉!”

他的手臂环过我的腰身,胸膛贴上来,我僵了一下,往前窜窜,他跟着又贴上来。

我腾地坐起来,没好气地踹他一脚:“要么老实睡觉,要么滚回你屋。”

他伸手拉过我,我促不及防跌到他身上,距离近到呼吸都清晰可闻,对视几秒,我挣开他的手,翻过身:“快睡觉。”

这算什么意思,一边是叶新你的永恒最爱,一边还要来招惹我,把我当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我撇撇嘴,有点委屈。

他又蹭上来。

我一脚踹开他:“小鬼你什么意思,找抽啊!”

他扁扁嘴:“我、我……”

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翻个白眼定下三八线:“不许越界!”

他没在动作,安分地退居一角。我则满腹苦水无处可诉,只好自己消化掉,慢慢睡着了。

第五十九章

最近钟翛很开心,细嫩的皮肤都好像在发光,我没忍住嘴贱地问他:“有什么好事吗?”

月中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嗯。”他点点头,“叶新要来。”

“哦。”我霹雳乓啷把资料夹翻得很大声,“他来做什么。”

开泰不是一直霸占国内市场吗,难道要转型?

“好像是有什么交流项目……”他靠着窗户向外看去,“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新加坡呢。”

是啊是啊,新加坡庙小,容不下他那尊大佛,赶快回去吧赶快回去!

我在心底神经质的叨逼叨,满眼的英文字母扭动着弯曲的线条,看得我心慌气短,啪的一声阖上,钟翛不解地看看被当做出气筒的资料夹:“你怎么了?”

“……没事,”我站起身收拾桌子,“饿了。”

“饿了啊,”他笑起来,“中午想吃什么?”

我挥挥手:“跟朋友约好了,你自己吃吧。”说完不理他走出办公室。

他在后面叫我:“杨……”

我装作没听到,反而走的更快。

这小鬼真是……找抽!

晚上我借口加班,打发讨厌的小鬼先回家,把当天的工作做完后叫上Aalto一起去Lethe。

“头儿,”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气压好低啊。”

我“嗯”了一声。

他捅捅我:“怎么啦,心情很烂?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人开心一下嘛。”

我阴着脸对他竖起中指:“滚!”

到了Lethe直奔谢洋而去:“啤酒。”

他瞪大俩眼睛:“啊?”

“啊什么,快点啊。”

Aalto也拦我:“杨,不能喝就别喝。”

我接过大号扎啤,白他一眼:“你不许喝,还要你当司机呢,要不然找你来干嘛。”

我也知道和自己赌气太幼稚,还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但这个问题根本就是解决不了的,我只能跟自己过不去。

“诶,”我问谢洋,“陈温恪现在怎么样?”

“应该在温柔乡乐不思蜀吧。”

“这个小鬼……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说着愤愤地灌下一大口。

我开始醉意朦胧絮絮叨叨:“现在的小孩子啊,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毛都长不齐就自以为是,当自己技术很好嘛?以为是在打桩啊!插进去不管不顾就乱来,让着他他还不知好歹……”

Aalto尴尬地看了眼谢洋:“……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谢洋大惊伸出吧台扣住我双肩大力晃啊晃:“你真和陈温恪那什么了?!”

我晃晃晕晕乎乎的脑袋,口齿不清:“要、要都像陈外星人还好了,钟翛那个混蛋,打人很疼的知不知道!我都说别打了还在打,还、还把小家伙打没了……混蛋你赔我儿子!”

说着反手掐向谢洋的脖子,被Aalto强行拖走:“我先送他回去。”

我扑腾几下:“滚开啊,我不要回家!”

“你别闹了!”Aalto低吼一声,“每次都是我来当苦力,年终奖金记得要多发给我啊!”

我抱着柱子不撒手:“你也欺负我!”

“好好好,乖啊,快放手,我们回家。”

“我、我才不要回家!你、你、你不是有叶新了嘛,干嘛还要来招惹我,我、我要去找美少年!我才不要回家!”

一步三摇地往马路上走,被Aalto一把抓住塞进车子里,我趴在后座上咬靠垫,乱七八糟语无伦次:“我不要回家……”

Aalto不再理我,任我自生自灭,一直把我拖到家门口:“钥匙。”

“……”抱着车子上的靠垫,“我不要回家……”

门从里面开了,隔着铁框把钟翛分成了好几条,我见到他就不舒服,往Aalto背后躲去,拽他衣角:“……我不要回家……”

Aalto见到太子爷先是一惊,自动无视掉我这个人形麻烦包,笑着把我往前推:“头儿有点喝多了,既然钟先生在,那我先回了……”

我哪能容他走,树袋熊似的缠住:“……不要回家,我跟你一起走。”

他把我扒拉下来,塞进钟翛怀里:“我先走了。再见。”

妈的,太没义气了吧!年终奖金不想要了是吗?

钟翛半抱半扶把我弄进屋,他刚刚洗过澡,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却被我推开了:“走开。”

“杨……”

“我叫你走开!”我借酒撒疯,两手一挥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乒呤乓啷的,“你不是有房子嘛!赖在我这里干嘛!走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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