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一身粉色衣衫的夏目,她怀中那可爱的小家伙此刻扒位着自己的衣袖,被抱在怀中,似乎愉悦的轻叫着。
“风雨楼,夜满山;江风潇潇,似鸣哭;万年月,弹指间;再见,君还记吾否?”低吟般的歌声,流淌在耳旁。
那身粉衣,转身不带任何留念的离去。
我站在原地却不知这首诗到底何意?
“连情诗都念出了?还说没关系?”显然说这话的人已经气急。
心中固然明白,绝非如此,可张了张嘴,过了许久,才冷不丁的回头冒出一句“你们都认为,夏目有做诗的大脑?太
高看那丫头了吧?”
子书落脸色变了变,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的真实性,许久赞同的点头“那她抄来的?对你说?”
“其实,总体来说,我不论和那个夏目,都是属于时常见面吧?”小小的叹了口气“不说这个,我先去休息。”
现在的我,自然不明白这首诗的真正含义。
可不用多久,当这首诗从另一个人口中对我徐徐说出时。
我忽然明了,不是明了这人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而是那时,夏目对我说出这首诗的真正意图……
犹豫不决,该断不断,如此一来,我所做的,只能是犯错,而且是不停的犯错。
夏目或许是在提醒我还有另一个男人对我的痴情,他对我的痴情于身旁那些人不同。可也同时在提醒我,眼下我已经
对这些人没了那份感情,便不必再太过在意。
可,有些事,真的说不好,说不好……
更何况,当这一切还未到来前,我还有机会,还有理由,更有必要逃避不是?
笑笑自己的痴傻,笑笑自己的无知。
可我却也知道,自己就算对那人没了那份感情,我却也不会……绝对不会!抛开这些人……
第七百五十一章:回忆,你在的时光
东陵破天的转身离去,不单单是给我的一种折磨,神经的恍惚,不只是说自己放得开,便放开。
身体还隐约能感觉得到他前几日的爱抚,那种热切而渴望的依恋。可,转眼间,就连那人都不再是自己的,与自己丝
毫没有任何关系……
躺在属于他的床上,昏暗的格调,低沉的装饰。
破天这人,一直让自己以为他沉默却疯狂,就如同他喜欢暗红色,那热切却又沉默的颜色。
解开外衣,赤裸在外的肌肤上,还有着他疯狂后留下的痕迹。
同样给予他沉默,那人给的,自己也给了。
我并不认为,自己付出会比他少。或者说,有些可笑,那自己和守灵相提并论?!守灵和自己比?他有什么资格和自
己比?
我又不是……他是,对,他是我的爱人!但,他与守灵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前些日子与他说了一次又一次,我自然愿意替他找寻那方法,那解开对他而言,是耻辱的契约。
可,我却并不怎么认为。
当真不怎么认为,如若没有这个契约,我们又有什么牵连?
我和他……当年在人界时,他与我……我与他。
或许对他而言,这太过耻辱。可我心中却明了,如若没有这契约在,或许,到仙界后我再去寻他,他便不会同意前来
。
抬手,手背遮盖在眼睛上。
大概,是我牵强了他。把自已为爱的名义,从而拉来的人,并不是真正爱我的人。
在我身旁,修为上自然提升很快,自然有着许许多多的热闹。更何况,就我这姿色和外貌,以及对他的愧疚,哪一次
会真正拒绝他的要求?
便是这些,才会让他觉得留在我身边,就算屈辱,也不会太过难受吧。
不是或许……而是必然。
否则刚刚跨入神界后,在与守灵联系后,为何这人就要离开我?
他已经是神人,不是再需要我花心思提高实力的东陵破天!本就傲气之人……
但,他为何不说?
或许对他而言,没有说的必要吧?
爱人之间,问题需要慢慢解决。可对我而言,他觉得没有开诚布公谈一谈的需要。因此,在选择时,就算犹豫,也必
然选择另一头。
他算准了我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可,你却算不准,我绝非因感情而忘乎所以之人……
“破天,希望你别再做什么了。”如若只是针对我的,我坦然接受,算是还清欠你的,但如若,你对我的爱人,对我
的追随者再有任何想法,或许……不是或许,而是必然,“契约,我还没尝试过,试一次,又有何妨?”
嘴角,微微扬起了笑容。
我记得,他在这张床上,叫着我小东西,叫着我的名字。笑着,面容之上,带着愉悦之色。
他喜欢捉弄我,喜欢看我不知所措,喜欢看我到达顶峰时难以压制的情欲,更喜欢注视着我,让我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他的名字。
他说,我是他的狐狸。
就如同在第一次相见后,我被他困在高楼之中那般。
我是他的宠物,但他却尊重我,不会碰我。
在意我,不会让我一次次为难。
会体谅我,就算面对我的背叛,他也不过是笑一笑,然后揉着我的头说:“这些,都不是我所在乎的……”
黑色的双目,会在那时转而变成暗红色。
淡淡的流光,淡淡的喜悦。
淡淡的色泽,淡淡的爱意……
我一直以为是得到了这个男人,就如同他在我身上烙下一个个痕迹。
如今,手指碰触,依旧会微微颤抖。为那些许的疼痛,为那些许的心颤。
过去爱的印记,眼下看来却如此可笑而荒唐。
不是或许,而是应该,他应该就没有在乎过我,没有在意过……
否则为何会在关键时刻,给予我如此致命的一击?
我对他的感情,难道在这人心中,当真一点都不算什么?一点都不是?
毕竟这么多年了,养只狗都会有感情了!为何,为何连问都不问,便转身离开,不,这还不只是离开,而是背叛!赤
裸裸的背叛!
眼眶,似乎有些湿润,疲倦的感觉不是从身体,而是从内心,从灵魂深处缓慢的散发。
东陵破天那时问他们,问他们说,难道你们心中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受到屈辱的感觉?
我们不是爱人吗?
我们不是说要相伴一生一世之人吗?为何还会有这种感觉?
是因为我做的还不够好?还不够?那为何不与我说?
我当真在努力,当真想要做好,只是,或许在他们眼中,我还真什么都不算,什么都做不好吧?
苦涩的笑声,低低的从咽喉蔓延。
那时,东陵破天问,他们只是脸色难看。最后还是离尤僵硬的反驳,反驳了这人的言辞。只是,那时自己耳旁的感觉
却如此的刺耳。
为何会如此,为何会这样。
自己当真不知道,也说不好。
或许是离尤的回答只是掩饰,只是掩饰自己的心虚,从侧面而言,他其实也如此想?也如此这般认为的吧……
我在他们心中到底是什么?算什么呐……
已经有了开头,那,另外那些人又会如何?何时会走?
有了第一个,必然会有第二,有了第二必然会有第三第四第五!
命运,你当年封了他们的感情,其实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事的发生对吗?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才不会如同童话故事中那般,最后走到凄惨的结局。
王子和公主,或许会幸福的在一起,可将来呢?说不准王子又会爱上别的年轻貌美的公主,或者侍女。
又或者,在随后的岁月中,他们逐渐发现,自己的感情只是一时的激情,并不当真……
所以,相爱,并不困难,困难的只是相守……
我们,爱了;然后等候对方;等了,得到了对方的感情,在激情时,在感情最深时,他们自愿放弃一切,自愿不是唯
一,不是单一的留下。
但当那份激情被时光冲淡后,剩余的又是什么?
冷静下来后的他们,恢复理智后他们,自然会明白自己失去多少,放弃什么。
到那时……命运,当真没有做错,错的只是我。只是我一意孤行,傻乎乎的认为一切都有我背负,有我来承担,便能
挽回一切。
便能改写将来,等创世后,我便能带着他们离去,离开这个鬼地方,逍遥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
说不准,那时命运已经放弃我,我们便也能属于我们,真正的孩子……
稍稍的叹息,稍稍的,放松自己。
明日,后日,我依旧有很多事物要做。
破天的背叛,不单单是带走了我身上所有的秘密,还有更多的则是未知。如若那守灵会乖乖只是听着那些秘密,当做
八卦,而非放在心中窃喜或直接拿出威胁反扑,我倒是万分不信!
忽然觉得,也忽然察觉自己的努力和未来的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付之一炬了?
这,不单单只是感情上的背叛,更是心灵上,灵魂上!事业上的背叛!
他东陵破天难道就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对我的印象有多大?对我的将来,对旁人的将来有多大?
创世,不是小事!他绝对明了这一点,也明白这一点。但,为什么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好累,当真好累。
几日前还在这张床上风云的两个人,如今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沉沉的睡去,梦中,又似乎回到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你惊讶的神情。
那时,你似乎就如同一头猎豹,缓慢的,一步步逼近。
我则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步步后退,最终却把自己的生路封死,掉入你的怀抱。
你的手,很宽大,也是第一个亲近我,触摸我的人。
第一个把手伸入我的里衣,抚摸我胸前的肌肤,耳旁说着低低喃喃的言语。动听的嗓音,仿佛如同密咒一般的吸引人
。
这张网谁编制的无关紧要,但跌入其中的却是我们两人……
绒儿这几天明显抛弃了我,有了新欢,我这个旧爱,哪怕是他爹,他都能忘的一干二净!
第七百五十二章:守灵的自述
整天缠着夏目唧唧呀呀的叫,整天用头蹭着那丫头的脚腕,蹭着他的手心,或是拽着他的衣袖,咬住袖口。
我有些怀疑,那厄尔是不是说错了?其实他娘是夏目吧?不是我的孩子吧?我只是他的舅舅吧?!
心中的那份不安,并没有任何表露。
白灵安,双唇中细细的吐出这三个字。
我对他的记忆,根本没有,只有那些如同梦境一般的片段。
无法说出,对他到底什么感受,却又似乎是真实的存在。
只是,那些真实,对我而言,还未到来。
抿紧双唇,我不曾想到,守灵会如此激动,在我说出此事第十日。眼前那白衣似雪,如同梦境中一般无二的人,便赫
然出现在我面前。
整座神殿,人满为患,似乎听说了什么,一个个有头有脸或是来凑凑热闹之人,都前来看看。
小小的叹息,我当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心灵的颤动,让我无法确定这是否确有其事。
可这人便是这般直接明了的站在我身前,站在我的眼前。
那双碧绿色的,如同上好的翡翠,剔透中,闪动着丝丝的水色。
桃红色的双唇,紧紧抿住。似乎在克制着自己,又似乎,有着千言万语要对我说,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我稍稍叹了口气,垂下了眼帘。
心中自然有万分不解,可这万分不解,到了嘴旁,却化为淡淡的叹息。
守灵如今与他弟弟一般的衣服,一般的行头。
可双目却含着愤怒之色,双手更是紧紧握拳,死死咬着牙,愤怒的注视着我。
“烬孤狐!你到底与安安有何瓜葛?!”压低了嗓音,其实对他而言,也不想弄的世人皆知。
只可惜,上次他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准自己忽然会被这人最后还是反压一筹!
——替换为第三人称,写守灵的感觉,这样会比较折腾——
当时,一切的神算,都尽在手中,固然对胜利不如自己预料中那般带有兴奋感。可毕竟这人不是战胜自己那人,或许
这便能解释为何没有如期的愉悦。
只是,为何,眼下为何会变得如此?
他们是何时认识的?又是怎么会认识的?!
安安是他的弟弟,两人虽说不是同时出生,却长相极其相似,除非仔细辨别,否则很难看出有何不同之处。
从小便对这唯一的亲人疼爱,固然在他心中安安不是第一,却也绝对是第二。
第一的神界说不准便会被那人毁灭,为何!为何自己的安安也会被这人擒拿之下?
那日,烬孤狐突如其来的猛然反驳,让自己措手不及。如若可以,他万分不希望世人会知道自己有个弟弟,要说什么
的话,便是,他不希望这世上还有人知道!知道他弟弟居然和这桃花盛开的烬孤狐有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更何况,眼下他如若没胡猜错,绝对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弟弟,对烬孤狐万分思念的紧!万分在意的很!
那日,自己大脑发热之下,抛开所有人回去找他。
安安呢?
当听说烬孤狐的名字时呢?
那细弱的身子,瑟瑟得发着颤抖,碧绿色的眼眸更是无声的落下一颗颗的泪水!
他家的安安从来未哭泣过!从未有过!
就算父母的离世,就算自己身负重伤,都不曾流露过多少感情!
更别说哭泣!可眼下又算什么?
他哭了,脆弱而害怕,又有着无限的喜悦而欣慰。
原本嘲讽的词句,原本只是想让他听着让安安对烬孤狐全无好感的话,居然让他破涕为笑!
自己不明白,为何,为何明明只是耻辱性的言辞,居然让他如此感动?让他咯咯的笑出声?
“烬孤狐说,要娶你为妻。”这话,守灵相信,如若旁人敢说,安安,绝对会要这人死的很惨,很惨。
可让他诧异的却是安安眼眸中闪过的温柔和光泽,他不懂,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居然有一天会
流露这等神情?
这代表着什么?这又说明了什么?
他忽然害怕,一股脑的便把这烬孤狐的等等恶极都一一告诉自己的弟弟。
可唯一让安安稍稍皱了下眉头的,也不过是因对方那数量不少的爱侣……
可自己话音刚落,安安居然还对自己说,还反问自己“为何要把那东陵破天拉来?他是孤的爱人,你这般做,只会让
旁人说了口舌,更会让孤伤心欲绝。”
这不是在帮自己说话,守灵还是能分清这点。
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感觉自己养大的不是自家弟弟,而是自己生的女儿!
眼下女儿有了情郎,便胳膊肘想外拐了。帮着别人说话,更是要帮着别人对付自己了?
守灵忽然又笑不出来,他不知道这自己从前知根知底的弟弟为何会认识烬孤狐,更是与他有了这段感情?
他问,可回答的却只是一句淡淡的笑言“我将来注定会是他的爱人,眼下只是提早了。”
守灵觉得,有着太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逐渐的,慢慢的增多,更有许许多多的不安,开始在心头蔓延。
然而,这份不安,到底是什么?
他却又无法得知,更不知自己不安在何处?
或许是察觉自己的恍惚,扬起了头,这是今日他第一次这般注视自己。
与自己几乎完全一样的脸庞带着幸福的笑容“哥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如若我当真嫁与了那人,你们不就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