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小小的石子儿,那轻飘飘的半块丝巾早已不知被吹到了何方。
心神剧裂,宋熠彤终于感觉到了生命里第一次切肤的痛楚,他失却了优雅、丢失了不羁的风流韵味,满是狼狈地在街
头寻找那被他弄丢的定情信物,当他终于在一滩污泥中找到的时候,眼角竟是有泪流溢而出。
紧紧地将脏污的丝巾抱在怀里,宋熠彤却忘了,有些东西丢了可以找回,有些人丢了,却是永远也寻不回了。
有些偷笑地看着自家媳妇儿窘迫的模样,南宫晔故作正经地说,“我说不要往这个方向走,媳妇儿你不听,这下丢人
了吧?”
安陵清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南宫晔,色厉内荏地吼道,“我都休了你了,不许再叫我媳妇儿,而且我哪知道青楼白天是
不开门的,谁像你还想着要娶小妾,南宫晔你就是个大色狼、大混蛋!”
又被安陵清提起这茬儿,南宫晔终于有些泄气,有些可怜地暗自叹息,“那不是说笑么?我哪儿敢呀……家有悍妻呢
……”
“你说什么?!”只听一声惊天怒吼突如而至,一时间,竟是吵醒了不少青楼楚馆里补眠的美人们。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第六十四回:水底双双比目鱼
走在回程的路上,一只白鸽突然飞落在南宫晔手臂上,由于手上抱着太多东西没法取出鸽子腿脚上绑着的信件,南宫
晔隐蔽地召来隐在暗处的暗卫,将手中的大小物件交给对方,这才打开纸条,一看之下他的眉头竟是微微皱了起来。
安陵清发现背后好似没有人跟着了,他转过头却正好看到南宫晔皱眉的那一刹那,下意识地快速走过去,他仰起脑袋
关心地问,“少爷,是出事儿了么?”
听到安陵清终于用熟悉的语调对他说话,南宫晔心中因为公事儿有些阴郁的心情一下子便化开了,他微微一笑,将小
纸条收好,这才伸手摸了摸安陵清的脑袋,牵着他的手继续走,嘴里也不忘温柔地解释,“不是什么大事,能解决的
。”
南宫晔这么说了,安陵清自然不会再多问什么,他只是弯起嘴角轻轻笑了下,轻轻回握住南宫晔的手,许是练剑的缘
故,南宫晔的掌心有着细细的薄茧,虽然摩挲着他柔嫩的手会有些不舒服,但安陵清却觉得异常的温暖。
轻挑起眉,南宫晔有些揶揄地眯起眼睛,淡淡一笑,“媳妇儿怎地不生气了?”
闻此言,安陵清这才想起来他在与南宫晔生气来着,不过这下手也被牵着,他再也不好意思放开,也不想放开那温暖
的感觉,而且其实心里本来就不是生气,之前那般也只是好玩才为之。
被南宫晔这样挑开话头,安陵清微窘地红了脸蛋,他轻眨着眼睛闪躲着南宫晔揶揄的目光,小小声辩解道,“本,本
来就……不生气嘛……”
“诶?是吗?”南宫晔立刻满是诧异地反问,“那之前我收到的这封休书是谁给我的呀?”说着,南宫晔将手中的休
书在安陵清面前晃了晃,故作不解。
瞬间,安陵清的脸更红了,脸上烧得嫣红嫣红的,好似火红的晚霞,他伸出手想要夺过那封休书,嘴里还结结巴巴地
说着,“那……那是……”
“那是什么?”南宫晔在安陵清要碰到休书的时候手腕一转,将纸条收回到了自己的腰间,他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
懒懒地漫不经心道,“不管是什么,一律没收充公。”
安陵清一听这话便有些着急了,他可不想一直被南宫晔那这事儿来嘲笑他,这一急,他便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伸手
去拿被南宫晔搁置在腰间的纸条。
南宫晔及时轻轻握住安陵清的手腕,另一手则顺势揽住了安陵清的腰肢,他脸上笑得更是显得不坏好意了几分。
弯腰凑到安陵清耳边,南宫晔轻吐着热气压低声音道,“媳妇儿如此热情,相公我当然高兴,不过这私密之事还是在
私底下做的好,我亲爱的小娘子觉得呢?”
轰的一下,安陵清脸上的红晕更盛了几分,就连大眼睛都变得水汪汪的,清澈的水眸里蜿蜒荡漾着浅浅的羞涩,眼波
流转,竟是诱人之极。
而安陵清听了南宫晔的话一时也不顾烧红的脸,他抬头瞪了一眼南宫晔,再轻哼着转过头,然而他红红的耳根子却泄
露了紧张无措的心绪。
在安陵清耳边低低笑了起来,南宫晔心满意足地轻轻捏捏自家媳妇儿的小腰,满是惬意地叹息了一声,“盈盈楚腰,
不堪一握,为夫真有艳福耳。”
这近乎下流的调戏语句让安陵清霎时更不知该如何回话,想要挣开南宫晔的手,却只被握得更紧,而腰身也被更加暧
昧地摩挲着捏了捏,同时南宫晔竟还有意无意触碰他的敏感点,最后不仅没能躲开反而腿都有些发软。
安陵清不满地抬头又是狠狠瞪了一眼南宫晔,然而此时他双眼早已晕染上浓浓的水汽,这一眼含冤带嗔竟似在撒娇,
而他本来严肃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软软的,更是诱人遐想,“别摸了……”
其实也只是想逗逗安陵清,不过这下南宫晔觉得有些玩过火了,有些引火烧身的嫌疑了,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讪讪
地摸了摸鼻头,手臂却不忘紧紧支撑着安陵清有些发软的身子,小声有些讨好地说,“安陵,你还好吧?”
绯红着脸,安陵清不知该如何回答南宫晔,他只能半分羞恼半分无奈地咬了咬下唇,这才紧紧闭上眼睛,放弃似的将
整个身子靠在南宫晔身上。
暗自安慰自己没有人注意他,安陵清将整张脸都埋进南宫晔怀里,尽管他的脸此时烧红得要沁出血来一般,他急得甚
至要跳脚了,过了一会儿,南宫晔才听到一个闷闷地声音幽幽传来,“腿,腿软得走不动了啦……”
南宫晔一愣,转而肩膀开始轻轻耸动,再变为大大的耸动,他急急的喘气声更是伴随着满是压抑的笑声从安陵清头顶
散开,让安陵清一时更是窘得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这是在大街上,安陵清便羞愧地不能自已,他双手紧紧抓住南宫晔的衣襟,眼睛一刻都不敢睁开,而腿却也仍
是不争气地虚软着。
感受到南宫晔压抑的笑声,安陵清最后只能忍受不住地大声道,“你笑够了没有!?还不都怪你……你……”说到后
来,安陵清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害怕自家媳妇儿会羞愤致死,南宫晔终于不再压抑笑意,畅快地大笑出声,然后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他们,一把横抱
起安陵清,运起轻功便迅速往醉乡居的方向飞驰而去。
回到客栈,南宫晔抱着安陵清直接从后院的高墙跳进他们所住独立的院子,好容易站定了,南宫晔低头好笑地发现安
陵清的脑袋仍死死埋在他怀里,整个人由于害羞而蜷成了一团,看起来可爱极了。
“安陵媳妇儿,我们到了,这里没别人,可以将头露出来了哦!”南宫晔故意颠了颠手臂,惹得安陵清更紧地抓住了
他的衣襟。
狠狠摆着脑袋,安陵清怎么也不肯将头露出来,鸵鸟般地认为不抬头就不用面对今天如此丢脸让他脸红的窘境,南宫
晔却也不逼他,径自好玩地颠着安陵清轻盈的身子往房间走。
而安陵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南宫晔放置到柔软的大床上,刚睁开眼睛,却见南宫晔的脸正距离他眼睛仅在咫
尺,眨了眨眼睛,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睫毛扫落过南宫晔的眼皮,那痒痒的触感他感觉好玩极了,于是忍不住轻笑
了下。
又眨眼睛故意用长睫毛去触碰南宫晔的眼眨毛,而这时南宫晔则缓缓低下头以唇拨开安陵清的额发,然后轻轻吻在他
的胎记上,南宫晔的吻非常轻,好似鸿毛落在水面上一样几不可察。
感觉到南宫晔的手轻缓地滑过他的腰际,安陵清敏感地呵呵笑了起来,扭着腰并伸手推拒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少爷,别摸哪里呐……痒痒的……”
南宫晔突然坏笑了一下,更卖力地挠着安陵清的痒痒,引得他受不住地不停直笑,手也不住推着南宫晔,断断续续道
,“少……少爷……你太欺负……人了……哈哈……放手啦……”
好不容易南宫晔终于停手了,安陵清却已经笑得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他眼角都沁出了晶亮的泪珠,抬眼却见南宫晔
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一下子,安陵清便红着脸有些羞涩地转过头。
然而就在此时安陵清却感觉到南宫晔的手开始抚上他的脸,一寸一寸缓缓而过,他觉得每一处被南宫晔带着薄茧的手
掌滑过的肌肤都要烧起来了一般。
安陵清有些微颤地眨了眨眼睛,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已经不是不知世故的人,此时安陵清当然知道南宫晔想
做什么,但是……他还是觉得好羞,而且是白天耶……
大亮的天色让安陵清完全不敢对上南宫晔的眼睛,一丝一毫都不敢看他,然而他更不懂也不会拒绝南宫晔,于是他只
能紧张地以手悄然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南宫晔伸手掰过安陵清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看到安陵清满是羞涩地眼神,南宫晔脸上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有
些邪恶的笑意,他凑到安陵清耳边,轻轻道,“我亲爱的小娘子,我们来玩点新鲜的吧……”
“啊?”安陵清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南宫晔见到自家媳妇儿懵懂的眼神,心中那颗小小邪恶的种子立刻开始发芽了。
眯着眼睛,南宫晔什么都没说,而是利落地一手抽开安陵清的腰带,引来安陵清一声小小软软的低叫,然后南宫晔抬
起左手蒙住安陵清的双眼,霎时他便能感觉到掌心有眼睫毛轻轻划过掌心,那有些脆弱却惹人怜爱的轻柔触感,心不
禁也被软化了几分。
“少爷?”安陵清不解地伸出双手覆上南宫晔蒙住他眼睛的手,满是疑惑地唤道。
“嘘……”南宫晔微勾起唇角,满是优雅地用安陵清的腰带蒙上他的眼睛,并在脑后系上个漂亮的结。
一时间,南宫晔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侧身侧躺在安陵清身边,以手撑着脑袋,然后另一手开始一层一层剥开安
陵清的衣服,他满是享受地欣赏着安陵清身体有些轻颤的模样,用着慵懒的语调轻轻说,“安陵媳妇儿不要怕,把一
切都交给相公我就好了。”
花木相思树,禽鸟折枝图。
水底双双比目鱼,岸上鸳鸯户。
一步步金镶翠铺。
世间好处,休没寻思,典卖了西湖。
第六十五回:劝君今夜须沉醉
秋日里的天儿总也不会太热,偶尔有一阵或大或小的轻风拂过,吹动着房内的窗户吱呀作响,这样的声音响在秋日慵
懒的阳光里总营造出一种淡淡的恬然之感,映衬着浅金色的阳光,更有异样的慵懒滋味。
南宫晔此时侧卧在安陵清身边,他唇角微勾,脸上带着一丝透着莫名邪魅慵懒的笑意,一双凤眸眯起更似是快要抿成
一条上挑的细线,那种漫不经心的姿态幻化成了最迷人的性感。
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择享受般地在安陵清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缓缓掠过,南宫晔满意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只因这样
的触碰引得安陵清身体一阵阵不住的轻颤,他喜欢这样掌控着安陵清一切喜怒哀乐的感觉。
这样的想法也许霸道,但他只对安陵一个人霸道,当然也不会允许别人侵入属于他所占领着的安陵清心的领地。
由于被蒙住了眼睛,安陵清即使张开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个个朦朦胧胧细碎的影子,而由于闭上了眼睛,对于南宫晔的
触碰似是变得异常敏感,甚至只是轻轻的一碰,他也会难忍地紧咬住下唇,也只有如此这般才能不让即将溢出的紧张
又欢愉的呻吟声泄露出来。
双手更紧地抓住床单,极力克制身体不受控制的莫名颤抖,一时间,感受着南宫晔的手,安陵清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
南宫晔抚剑的模样。
想着他曾看到的,每当那修长的手指会优雅地掠过散发着莹白光芒的惊鸿剑,甚至有时会以手指在剑身上轻轻跳跃而
过,然后是手掌会迅速地滑过漂亮光滑的剑身。
脸突地一红,安陵清正想着便感觉到带着微微薄茧的手掌,一路从他的喉咙拂过掠到了肚脐,然后那手掌开始滑向大
腿,缓慢而煽情地,从外侧向内侧,再从内侧画着圈往下而去。
猛然一吸气,安陵清更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双腿下意识地要将自己蜷起来,不让自己如砧板待宰的鱼任对方观赏或
是宰割,张开嘴想要唤一声南宫晔,却没想到刚张开嘴便是一声暧昧的婉转低吟从嘴里破破碎碎地溢出。
这样的声音响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更显暧昧而诱惑,许是明显感觉到了这样的尴尬,安陵清立刻咬紧了嘴,瞬间他
便窘得脸蛋更加地烧红起来。
而这羞涩的红晕加上被南宫晔挑起的欲望更是让他的身体都开始晕染上浅淡的红,听到安陵清的声音,南宫晔的手微
微一顿,抬起眼却只看见安陵清被咬得快要出血的樱红下唇。
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南宫晔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安陵清耳边轻轻说,“乖,把嘴巴放开,别咬了。”
一边说着,南宫晔的手一边摸上了安陵清的嘴唇,语气里透着几分隐然的不悦与浓浓的怜惜,“都快出血了,媳妇儿
这是故意让相公我心疼么?”
然而,安陵清却摇了摇头,仍是死死咬住唇不放开,见此状,南宫晔轻轻挑起眉、唇角的邪魅笑意更深了几分,他看
似无奈地晃了晃脑袋,手轻轻抚过安陵清的侧脸。
沉默片刻,只见安陵清唇咬得更紧了,南宫晔满是叹息道,“媳妇儿真是不乖,这样的话,为夫可要出杀手锏了哦!
媳妇儿呆这儿不许动,动了可要罚的呢!”
满意地感觉到安陵清身子又是一颤,南宫晔眼睛眯了眯,直起身子翻身下了床,径自走到桌边然后从桌上取来一颗水
灵灵的大葡萄。
撩开纱帐,南宫晔半跪在床边,满是调侃地说着,“安陵媳妇儿要注意,相公要来吻你了哦!”
发现安陵清在努力移动身子,南宫晔有些邪气地笑了笑,猛地吻住安陵清的嘴唇,以舌尖挑动着,逼着他放开咬住的
下唇,然后勾住他柔软的丁香小舌一起纠缠,不断汲取着属于安陵清的气息。
直到安陵清被吻得有些晕头晕脑了,南宫晔这才放开他,趁着安陵清还没反应过来,他在下一刻一手捏住安陵清的下
巴将他的嘴拉开一点,然后把那颗大葡萄放置在他嘴中。
发现安陵准备一口要掉葡萄,南宫晔则是满不在意地轻轻道,“安陵小娘子可要好好含住,不准咬破呢,要不然一会
儿可就要往另一个地方放了哦……”
如此说着,南宫晔的手却有些恶意地故意滑向下面,安陵清一急连忙伸手拉住了南宫晔的手,嘴里却再也不敢使劲咬
,瞬间急剧增长的紧张让他连心跳都开始猛然加速。
“呵呵……”动了动被安陵清抓住的手,然后反手握住安陵清柔软而又嫩嫩的手还在手里捏了捏,南宫晔笑得满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