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殇 上——黑崎翔
黑崎翔  发于:2012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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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迈开步伐,哪知柳霜月竟转身开门奔了出去。

白嫩嫩的小羊忽然逃跑,华子景既惊且怒,拔腿就追。没两三步,让他给追上,从后头一扑,直接将柳霜月扑倒在地

,柳霜月发出惊呼,琵琶脱手跌出撞在墙上,发出极大声响,弦都给扯断。

听到声响,一旁厢房的门打了开,是另一名同样于今晚出售初夜的男伶,他站在门口,一手抓着已被解开的衣物,探

头出来讶异地望着柳霜月与华子景。

「你们怎么啦?」那男伶问道。

「没什么,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玩过了头。」华子景不想让人知道手里的猎物脱逃,随便撒个谎。男伶单纯地当真,

掩嘴而笑,之后房里传来男人的催促声:「花蝶,快些来替我消火,我那话儿正硬着呐!」

「晓得了,陈大爷,您别催,总要让人家的小嘴儿休息一下嘛!」男伶往房内回应几句,又转过头来对华子景道:「

大爷,你们要玩儿,就进房里玩儿罢!可不能在走廊上做起来,不好看呀!」

「我明白。」华子景瞅着男伶露在衣摆外的雪白大腿,拼了命地咽口水,他起身将柳霜月扛上肩后,对男伶眨眨眼道

:「日后有机会,盼也能与你同欢啊!」

「哎哟,大爷您手里搂着一个,脑里还想着别的呀?真是花心。」男伶有意无意地挑逗,妩媚地笑:「不过,花蝶乐

意之至哩!」

这一笑,让华子景心花怒放得很,方才被柳霜月惹起的怒意顿然消逝,他再不让柳霜月有机会溜走,回了房就直接将

他摔到床褟上,同时扯下几条悬在床前装饰的丝绢,迅速把他的手紧紧缚在身后。

「你进了我的房,就别妄想逃走。」华子景压住柳霜月细瘦的身子,一把撕开他身上为今晚新做的衣裳,白晰如玉的

赤子肌肤袒露,散发出珍珠般淡淡光晕。纯洁玉体在前,华子景淫心大起,低头狂吻。

「高大爷、高大爷……」柳霜月仍在挣扎,求饶似地道:「请你停停手,听我说好吗?」

「我不停,但我听你说。」华子景极快地褪去柳霜月的长裤及贴身衣物,手放肆地四处揉捏。

柳霜月咬咬唇,决定从实招来:「虽然如此说会有些对不起您,但是……您要我用手、用嘴都可以,就是请您别破我

的身,我的贞操是特地为人保留的。」

「为谁?」

「当今皇上,正德皇帝。」

华子景发出嗤笑:「皇上?你曾几何时见过皇上?又怎知他会要你?」

「不瞒您说,前些时日皇上曾随一位姓崇的将军来院里听我弹曲,当时皇上曾许诺未来会请我入宫。」

华子舟来过桂花院?真是意外!堂堂皇上竟偷溜至民间寻欢作乐,还以为他是不近女色的明君,搞半天,原来不过是

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未免太可笑了。华子景忍不住哈哈笑出声,道:「傻孩子,他骗你的,你当真啊?你难道没听

说他最近选妃入宫,准备要成亲吗?」

「我……」柳霜月有股幻想被戳破的尴尬,一时半刻却还不愿放弃,固执地道:「我相信皇上不会信口胡诌,玩弄人

心。而且……自从那晚,我就对皇上一见钟情,难以忘怀,天天企盼他会来接我……」

「他要是会来接你,你今个儿就不会站上台被拍卖初夜啦!」

「可是……我、我……」

不理会柳霜月的抗拒,华子景再度低头强吻,手摸进双臀之间的深谷,试探秘境地形。吓得柳霜月夹紧双腿,语带哭

音地大喊:「高大爷,求求您不要!」

华子景依旧故我,脱下长裤露出硬直阳物,再使劲儿扳开柳霜月大腿,强行欲提枪上阵,柳霜月慌急之下无暇思索太

多,惊呼:「不要!大爷您再不住手,我就当着您的面咬舌自尽!」

「你敢威胁我?」这话入耳,华子景抬头怒瞪,才见柳霜月一张俊脸已染得惨白,泪珠儿频频在眼眶里打转,好似遭

暴雨淋个满身湿的小雀般无助又可怜;这会儿他难得地心软,握住柳霜月玉茎来回磨蹭,同时道:「小乖孩儿,你就

这么想进宫?」

柳霜月点点头,华子景又道:「那么咱们来交换条件,你乖乖听我话,我就带你入宫。」

柳霜月张大眼,疑惑地望向华子景,不明他怎有本事提出此条件。

「高少宾是我在民间的化名,我本名华子景,乃当今三王爷,也就是皇上的三兄长。」华子景不停蹭着柳霜月私密处

,柳霜月多少有感觉,双颊逐渐染上微红。

尽管如此,他还保有理智,嗫嚅问:「您是皇上的兄长?您也住在皇城里?」

「当然,我天天都会见到皇上,也会与他说到话哩。」华子景笑道:「只要你今晚顺我意,让我开心,明天就为你赎

身,带你入宫去见皇上。」

「可是……这样一来我就不再是完壁之身,残花败柳,怎有面目去见皇上?」

「单纯的小傻蛋,你是男孩儿,又不是女孩儿,除非像我这种深谙同性床第之事者,否则不会有人分辨得出你是初夜

不是。」

柳霜月咬着唇静默片刻,才惊疑地望向华子景,眼里倒多了几分希望:「真的?」

「真的。」

「若然如此……就请大爷明日为霜月赎身,您的大恩大德,霜月感激不尽。」

「好!」华子景欢喜答应,再不问柳霜月愿意与否,直接霸王硬上弓,抬高纤瘦大腿,一把将自己火热的阳物推进柳

霜月体内,迳自进退起来。

疼痛自下身传来,柳霜月闭起眼闷声呻吟,眼泪不停地淌,被侵犯的羞耻感弥漫全身各处。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发出粗

重的喘息,偶而发出征服的傲然狂笑,令他更觉自己像个玩物,任人摆布,一逞兽欲。

但,要是忍过今晚,就能入宫与日夜所思之人相会,相信一切都值得。

只要有一丝丝希望,他都愿意牺牲。

他对自己如是说。

第二十八章

华子景于桂花院里与男伶温存之时,华子舟正与鹤云仙在彼岸宫里用晚膳。说是用膳,却仅华子舟动着筷子,鹤云仙

坐在茶几对面轻拭筝琴,对桌上珍味佳肴看都不看上一眼。

早晨去过祭祖殿后,华子舟回书房批阅了些许奏章,倦了,至床上小憩,直到夕阳西下,一时兴起又吩咐御膳房将晚

膳送到彼岸宫去,打算与鹤云仙共进晚餐。说到此,御膳房听到「彼岸宫」三字时莫不神色诡怪,年轻一辈的说没听

过皇城里有这座宫院,资深一辈者则道已多年未曾供膳至该处,怎还有人烟?再说,那是先皇驾崩之处,又知先皇宠

爱的男伶当年自缢于内,心里头多少有些毛毛的,真不知为何会再重新启用。

婢女们端着晚膳至彼岸宫外,就见皇上站在门口处等候,喝令他们停在墙外,由他将晚膳接应入内——想当然尔,这

是鹤云仙千叮万嘱所致,华子舟虽不明白他何以那般不愿见人,但总有一番原由,是以也不强迫。

但华子舟此举引发婢女们诸多揣测,甚至有人猜想皇上偷藏了个女人在彼岸宫里不愿人知,才行事如此神秘。这话儿

说着说着,传到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耳里去,又导出另一争端,后话再提。

几盘珍馐全数端入后,华子舟挥令要婢女离去,兀自入内坐好,邀鹤云仙共进晚餐,但鹤云仙浅笑着摇头,婉拒美意

,整理起古筝来。

华子舟啖过一轮,见鹤云仙仍无进食之意,停下筷子询问:「你怎都不吃?不饿吗?」。

鹤云仙旋好最后一根弦,将筝往矮架上摆好,道:「我自先皇驾崩起就未再进食,早遗忘食物的味道,对饥饿亦无感

觉。」

「多年?」华子舟噗地笑出声:「没想到你会开玩笑,要是自先皇驾崩起就未进食过,你若不成了木乃尹,也该向阎

王爷报到去了。」

「皇上说得是。」鹤云仙跟着轻笑,看得华子舟心花怒放,欢欣喜悦。

「自今早去过祭祖殿后,你看来容光焕发得多。」华子舟道:「眼眸里的哀愁褪去大半,还会笑呢!」

「我独居此院多年,日日夜夜思念已故先皇,眼泪流尽,肝肠寸断,苦苦祈祷只盼得何日能再见他一眼,谁知天不从

我愿,将我禁锢此地无法出走。」鹤云仙幽幽一声轻叹:「若非当初宸月皇后违背承诺,我也无需在此焚心空候那般

长的的岁月。」

「你说我母后违背承诺?她答应了你什么事没做?朕现可为你实现。」

鹤云仙半眯着眼望华子舟好一会儿,轻笑依旧:「有机会的。」

「云仙!」面对因笑容而令俊容更添妩媚的鹤云仙,华子舟捺不住心里陡然而升的爱慕,移到他身边,道:「你可愿

意离开这座宫院,时时刻刻陪伴于朕身旁?」

鹤云仙收起笑容,眉稍微簇,默然地凝视华子舟。

「莫非你担心先前选的妃子?」华子舟握住鹤云仙的手:「朕愿为你更修国法,改立男后!」

「万万不可!」鹤云仙将手缩回,神色颇有斥责华子舟胡来的意味,他继续道:「您贵为一国之君,切莫以私欲乱了

天下。世上多行之道仍为阴阳相合,同性之爱尚属少数,绝非人人皆能接受,宜隐晦,勿招摇,以免多生事端。」

华子舟还不放弃,仍设法劝诱:「你爱华服贵饰吗?朕叫人送来予你。」

「我一向素衣凡饰,不多装扮。」

「那么,金银珠宝呢?国库里多得很,只要你开口,三生三世享用不尽。」

「我无欲无求,不需钱财。」

「这样吧,前些日子边国使节进贡送来三百颗夜明珠,乃无价之宝,予你赏玩如何?」

「我有这把先皇御赐的古筝已足够。」

华子舟叹口气,环顾四周,遂如想到什么似地击掌,自信说道:「你这地方年久失修,太过空洞,朕明日派人来大兴

土木,为彼岸宫装修装修!」

「不!」鹤云仙断然摇头拒绝,眼里更有责备之色:「尽管老旧,此宫院毕竟系当初先皇为我所盖,爱护之情溢然其

中,怎能随意改建?不可!」

「这也不、那也不,究竟朕该如何才能获得你的青睐?」

「皇上,古语有云,忠臣不侍二主,一女不侍二夫。我虽不是女人,却也懂得感情专一的道理,您要是爱听我的筝,

尽管拨冗前来,我心甘情愿为您献曲;若是为了求爱,则只能老实告诉您,我此生此世爱的只有先皇一人,即使人事

已非,亦不改变。」

鹤云仙的坚贞,华子舟早了然于心,可他就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他真正想要的爱却得不到?他忿忿地问:「先皇究

竟对你施了什么法术,让你这般痴情?你爱他的什么?」

鹤云仙立时反问:「皇上,您又爱我的什么呢?」

「我……」

「爱我的模样?我的筝曲儿?」鹤云仙摇摇头:「这都不是理由,皇上,爱是人性使然,不尽然有任何明确理由,就

只是种抽象但却绝对存在的感觉罢了。」

「倘若是种感觉,难道你不能将那感觉放到我身上吗?」

「很遗憾,我办不到。」鹤云仙再度摇头。

「要是我对你霸王硬上弓呢?」华子舟吹胡子瞪眼地问。

鹤云仙反倒又笑起来:「皇上,您怎这般无赖?」

华子舟不再吭声,默默地咬着唇,很似得不到玩具的孩童般,既难过又不甘。鹤云仙见他如此,有些心软,于是靠上

前,于他额上轻轻一吻,华子舟立时露出大旱逢甘霖般的欣喜笑容。

「皇上,您是先皇的儿子,在我看来,也就像我的儿子般。别看我外表如此,要是还有一口气,都是大您十多岁的人

了。」鹤云仙走至筝后坐下,撩起衣袖,按拂筝弦:「您就别再多想,让我为您弹奏一曲罢!」

鹤云仙的话让华子舟有些摸不着头绪,明明看来比自己年轻的人,怎会说大他十多岁?可筝音一下,什么思绪都给平

息,一股暖流自身上各处毛孔渗入,舒畅、无忧。

华子舟闭上眼,或许他爱的,是这种悠闲无忧之感,宫庭纷扰中难得的清静,澄心净虑,脑海里化为单纯的白。

净白之中,一抹曙光照入,映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崇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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