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之堪世实名帖——竹坞听雨
竹坞听雨  发于:2012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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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

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其致之也,谓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

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正而贵高将恐蹶。

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故至誉无誉。

不欲珞珞如玉,落落如石。

理论物理学家斩鬼录。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年下 遥远星空 惊悚悬疑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清┃配角:┃其它:

01.甲:出世入世

《物华国志》前略

唐上元三年,微臣再由东瀛出发往更东处探寻,京畿日远,前途未卜。东渡六载至今未寻获仙药,不知归时几何,愧

对皇恩。

贞观年间,太史令李道之曾禀先帝太宗,谓其遍查中外典籍获悉有灵芝仙草在日出之处。虽有始皇徐福前车之鉴,但

感前人舰船易损难抵东洋海啸,况徐福终生未返,实难料仙草有无。太宗皇帝闻之有理,遂遣微臣东渡寻药。于贞观

十九年冬出发,携侍卫、侍女、工匠、水手工匠共计三百馀人。

至第一次返华历时一年零五个月,途中病死者五十馀人,葬身东洋者三十馀人,在扶桑游历半载,寻药未果。臣虽有

负圣托,但漂泊海外不还实乃欺君之罪,臣唯有返回中国,如实禀明圣听,幸的先帝隆恩,未查臣罪。只命臣再做准

备东渡,未寻仙药不得返华。臣蒙此大赦无以为报,只有励志寻得仙药以谢龙恩。同年冬臣再度起航,时间飞逝,贞

观二十三年噩耗忽来寒风乍起。太宗驾崩,震惊扶桑,臣念过往所受恩泽潸然泪下。欲返华追孝,无奈海风不便巨浪

难航,且臣受先帝圣旨未得仙药不敢回国。每望故国方向,垂泪不止。

圣上登基令反日遣唐使传书于微臣,命臣继续寻访。臣不敢有怠,居东瀛六载,遍访群山游历诸岛,亦未有所获。今

更是未请圣裁而私自远航,微臣深知罪大滔天,望圣上宽恕微臣一片苦心。今次臣愿往更东之处,寻日出之所,仙药

之地。愿以死明志……

陈清合上书本,这本书是学考古的好友阳甫承寄来的,在包裹中附上了一封介绍信。解释此书的奇特之处,这本《物

华国志》是美国一位青年探险家在秘鲁东部沿海的一个森林里发现的,当时这位探险家深入雨林,看到一块疑似人工

打磨过的巨大石壁,中间还有个椭圆型的小孔。这本国志则装在石函中深埋在石壁下,可能因为长年的雨水冲刷而显

露出来。这一发现显然震惊全球,虽然早前也曾有过在美洲发现古代汉字和汉文化的先例。但却是第一次发现由汉人

组建的殖民国家。

但是陈清对此倒没有太多的兴趣,一直将此书放在房中闲置,正好整理带回的行礼时才发现这本书,便随手翻了翻。

刚刚看的这章,显然是寻药的大臣呈给唐高宗的奏折。陈清将书挤入书架中,又开始整理起箱内带回的衣物。刚刚从

浙江偏远的山区回来,陈清自哈佛大学理论物理学博士毕业后便进入道教和佛门。在亚洲各地的道观佛寺旅居,终日

与人谈佛论道。最后在浙江偏远地区的一处深山里找到个道观隐居,这处道观十分清幽雅致,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前

庭后院修竹环绕,边上更有山泉从山壁石缝间流出。在观内朝迎日出,夕赏落霞,俯瞰山下水潭幽谷,聆听林中虫鸟

嘶鸣。这样的环境正好是陈清所求修身养性最佳道场。

陈清之所以一心求道,是因为他外公是位道士,自幼受外公影响深远对道教玄术以及东方哲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另外

也是因为他对科学的研究的太深,就如爱因斯坦那样,越是深入科学的本质越不敢否认上帝的存在。有几则物理学界

玩笑似的假说更是对他影响深远,其一“神射手假说”:有一名神射手,在靶子上每隔十厘米打一个洞。设想这个靶

子的平面上生活着一种二维智能生物,它们中的科学家在对自己的宇宙进行观察后,发现了一个伟大的定律:“宇宙

每隔十厘米,必然会有一个洞。”它们把这个神枪手一时兴起的随意行为,看成了自己宇宙中的铁律。

也许我们的世是客观存在的,且在一段时间内是有宇宙规律的,但是这种规律可能是来自于上帝的一时兴起。我们很

可能会误读,甚至因此惨遭毁灭。这样就引出下面一个假说。“农场主假说”:一个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

中午十一点来给它们喂食。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例外,于是它也发现了自己

宇宙中的伟大定律:“每天上午十一点,就有食物降临。”它在感恩节早晨向火鸡们公布了这个定律,但这天上午十

一点食物没有降临,农场主进来把它们都捉去杀了。

显然陈清陷入了这种思想的怪圈,他信仰东方哲学,但又研习现代科学。这样便很容易陷进去,难以自拔。

所以他希望能从哲学中得到真谛,但是耗费了三年在观内清修,最终还是没有得出答案。哲学与科学也许是同一事物

的两面,永远也不能诠释彼此。

陈情困惑了很久,无为自化,清虚自正。道法自然。顺其自然真的能解开自己的困惑吗?

整理好行李后,陈清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在两点五十分左右,他下午打算去浙大见见许久未曾谋面的表弟徐涛

。今年刚考入浙大光学工程,在玉泉校区念大一。那里离陈清的家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陈清久居山门穿的都

是僧衣道袍,衣橱中也找不到像样又合身的衣服,挑来拣去,勉强找了件以前在大学中!了参加学术派对而置办的正

装,一套银灰色的西服。

冬天午后还很寒冷,即便天空中挂着太阳,依然能从口中吐出白汽来。薄薄的一层暖光照在城市高层建筑和其下的街

道中,陈清裹着黑色外套走在熙熙攘攘的玉古路上,看着周围熟悉建筑和门市恍如隔世。

其实他求道避世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陈清从很小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自然他不会因为自己性取向异于常人

而觉得困扰。真困扰的是他喜欢上了一个这辈子似乎都没有可能在一起的人,所有心无可恋。本想就在深山了却馀生

,可是家里父母一直反对他抛弃所学的专业迷信这些老朽文化,说他是文化恋尸癖,不赡父母之恩。今次回来也是迫

于家里的压力,陈清才走出深山。在山里这些年也用不上手机,这回去找徐涛不知道他在不在校内。

陈清对浙大校园不是很熟悉,院内人潮涌动,他也没有急着去找徐涛,只是随便走走,趁兴而往尽捡人少又僻静的小

路走。也是有缘,正好被他误打误撞走到篮球场边上,隔着一层铁丝网陈清看见长的人高马大穿着篮球服的徐涛正坐

在水泥地上脱袜子。一身大汗淋漓的样子,头上短发因为湿透显得更加黑亮,汗珠沿着发梢和脖子往下留滩。

陈清还未向他打招呼,已经被徐涛认出了。他连忙套上鞋袜,满脸笑容的从场内跑过来。“哥你咋来了呢?”说着伸

手便要搭上陈清的肩头,陈清本能的往边上让了让。徐涛手掌落空还有点不知所错,陈清低着一直盯着他脚看。他这

才反应过来,将手举到陈清鼻子下。笑着说:“草,你还嫌弃我。”

陈清连忙避开,却被他一把捞住,环着肩膀,那只刚才捏过臭袜子的手掌就在陈清的脸旁。“你闻闻不臭!”陈清连

忙屏住呼吸,一脸苦相推开他。“去你的,一身的汗臭,还穿这么短小心着凉。”

徐涛拍拍自己的结实胸脯说:“嗨,没事儿。咱都习惯了。哪像你啊成天不运动,一点冷风就能吹病。”说完又伸出

修长右臂将陈清肩膀环住,跟对面队友告辞后便带着陈清往球场外走。

徐涛是陈清姑姑的儿子,比陈清小了七岁。姑姑虽然远嫁东北,但是徐涛小时候经常来杭州玩儿。两人自小感情就很

好。陈清打小父母就一直对他进行天才式教育,值得庆幸的是陈清真的是个天才,七岁念的小学、十岁跳级到初中、

十二岁上高中、十四岁被大学破格录取,后来又经恩师推荐进入哈佛大学读博士。势如破竹,前途不可限量。

也许正应了人无完人这四个字,作为一个天才总是在其他方面会有所缺陷─陈清社交能力很差,甚至有自闭症。小时

候只有徐涛才能跟他玩到一块,带着他跟一群比他小七岁的小朋友在一起玩,徐涛性子又很急喜欢惹事,时常以替他

打抱不平为借口欺负一起玩的小朋友,把附近的小孩都得罪光了。大家如果没看到陈清的学习能力,光看他平日的表

现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呆子。那时候连徐涛都叫他笨蛋,甚至有的时后他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个笨蛋。徐涛也会欺负他,

而且欺负的最厉害,所以陈清叫他坏蛋。上了大学之后,陈清接受了定期心理辅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开朗不少,

也能慢慢的融入到同学中去,但是依然话少。最投缘的还是表弟徐涛。

陈清虽比徐涛大了七岁,身高却不及徐涛,十三岁之后就徐涛就比他高,到如今已经长到一米九零。陈清自己倒是从

高三之后一直没长,停留在一米七五的危险位置。

陈清记得他高中时期的语文老师曾说过,男人一米八以下就是二等残废。本来陈清还挺喜欢这位女老师的,可是听过

这番言论后,陈清立马对她改观。心道:什么二等残废,恐怕是没达到您的择偶标准吧?身高与才能毫无关系,外在

条件与人格品行也毫无关系……退一万部说,人家没有一米八干卿何事,您犯得着如此义愤填膺吗?

陈清正思考中,忽然脑门上吃了一记爆栗。徐涛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在听没有?”

陈清虽然有点愧疚,但还是伸手去报复徐涛,因为身高受限敲不到对方的头,于是他举手捏住徐涛的耳垂。“你小子

越大越没有规矩了,表哥的头是你随便敲的吗?”

徐涛侧着脑袋喊道:“我草,你轻点啊。你TM也太心狠手辣。”陈清放开他的耳垂说:“你自找的。你刚才说什么呢

?”

“你刚才在想什么?”

“冥思。”

“切,一脸呆相明显是大脑短路。”

陈清懒得与他争辩幼稚的话题,问道:“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啊?”“去我宿舍吧。”陈清点点头,伸手要将徐涛的手

臂拿下,徐涛却抓的死紧纹丝不动。陈清看他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忍不住扯挣扎着说:“放开我,你身上汗太多,

我这外套可是今天刚换的。”“把外套脱了。”“冷,里面只有西装和衬衫。”“事儿多。”说着徐涛在陈清的后脑

勺上拍了一下,甚至低下头用额头蹭陈清的左肩,把汗水全擦在上面,而后继续拦着他。陈清也无可奈何。转过脸正

对上他那种志得意满后灿烂到炫目的笑容,十分无奈的说:“你就是长不大的老小孩。”徐涛没有搭理他,只是傻笑

。陈清难免有些感触,徐涛还是个阳光男孩,脸上稚气未脱。自己却已如迟暮之年,心中都是尘埃,难得出现波动,

脸上也难的出现笑容。

陈清在徐涛宿舍与他说了会儿话,两人又一起吃了顿饭。陈清便打算告辞,毕竟坐了一夜的火车,早上在家里也都忙

着清理和打扫房间,清理完后又匆匆赶来见徐涛。现在已经疲惫至极,徐涛看他没精打采的,也不能多留。便陪他打

的回家,谁知在出租车上陈清就睡了过去,连徐涛背他上楼也没被弄醒。

02.乙:锦盒皮卷

晚上十点半的校园,被一片橘黄色的灯光笼罩着。老宿舍躲在浓浓树影之后的黑夜中,墙壁上爬山虎密密麻麻的黑影

好像怪物身上的毛发。该死的楼梯口黑漆漆的一片,楼上的感应灯昏黄的灯光也只在交错的楼梯缝隙间露出盈盈几缕

,更显黑暗的深沉。

走入宿舍入口,吴仪忍不住在心中问候管理员的母亲,这一楼的的灯已经怀了有些日子了,却迟迟没有修好。每回自

习回来,都要摸黑走这一段楼梯。别人也许还好,但是吴仪的眼睛高度散光,在夜里根本看不见东西。即便走在昏暗

的楼道里,他眼中的事物都会出现重影。

他打开手机屏幕光,对着脚下的楼梯照射。看着脚下朦胧的阶梯,往上走了两步,忽然听见手机嘟嘟的发出系统提示

声。连续响过两声后,屏幕随即灭掉。吴仪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按住手机启动键,屏幕只亮了一瞬立马又黑掉。心想

也许手机没电,吴仪也没再继续折腾。

摸黑往前走了一段,忽然一声清脆的掌声从黑暗身后传来。他反射性的扭头去看,只有一片黑暗和宿舍入口外一点点

淡薄的光线。他回头正打算继续上楼时,这时又是一声传来。这回是从他手中的手机里传来的,那声音十分真切就好

像是有人手掌拍打在水泥地面上。这诡异的声响,让吴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拿着手机往眼睛处靠近,屏幕依然

黑着。在黑暗中他根本分辨不出手机的外型来,他试着按了按手机电源键。这时手机又响了,因为离的近,声音太过

清晰,惊的吴仪险些将手机抛掉。

他连忙将手机塞到裤兜里,摸着栏杆加快脚步往上走。原本很短的一段楼梯,此刻对他来说却是如此的漫长。黑暗渐

渐都被昏黄的光线代替,楼道就在眼前,忽然身后又传来一声“掌声”。吴仪只顾这看脚下的重影的阶梯,突然透过

眼角余光他发现自己后面那一级阶梯上有一只脚掌悬空抬着,然后缓缓落下踏在冰冷坚硬的阶梯上,随即发出清脆的

“啪嗒”声,这正是他以为的“掌声”。接着又是一声,吴仪缓缓转过头,视线内却只有一片黑暗。而他面对的下一

级阶梯踏步上却有一双苍白的脚掌。吴仪有着严重的散光眼,在微弱的光线中看事物应该都会有重影。可是这双脚掌

确实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眼中,那白如石膏的脚掌仿佛镌刻在他脑海一样。

忽然肩头被什么拍了一下,吴仪浑身战栗,身体本能的一阵抖动,冷汗直冒。

“兄弟没事儿吧?”

世界仿佛瞬间苏醒一样,吴仪眼前出现一位正抽着烟,拿手机屏幕对着他脸照射的男生。旁边还有三三两两上楼的同

学,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再看看脚下哪儿还有什么脚掌。吴仪发现这里正是他第一次听到声响的地方,也是第一次

回头的地方。难道刚才那些经历都是幻觉?

那位好心的男生见吴仪没有反应便绕过他走了,一阵风吹来,吴仪忍不住发颤,出了一身的冷汗,回过神他连忙往楼

上走。

下午五点陈清从外面回来,到了自家门口,只见徐涛正背着单肩包,单手拿着篮球,一边悠闲的看着他一边转动手中

的篮球。

“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在你这里睡。”

陈清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说:“有宿舍干嘛不住?”

徐涛一把抱住他,笑道:“我们好久没见了,得深入交流交流感情阿”陈清推开他:“?别闹,让不让我开门呢”打

开门后,陈清又指着徐涛发号道:“你身上一股汗臭味,是不是刚打过篮球过来快点洗干净,否则晚上不准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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