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紫稀巴再他后背上,在他腰左捏一把右掐一把。
“完了再洗也一样,到卧房去。”
两人都等不及这时候再吩咐热水,三两下除了衣服扭在一起。
“这回轮到我了,给我乖乖躺好。”蓝紫稀用力把他往床上按,却被那人挣脱,“这可是在耍赖,我们约定的可是样样清楚明白。”
“可上回我不是受伤什么都没做么!”
“机会自己错过了,可不赖别人。”不由分说骑到蓝紫稀身上开始亲吻。
“哎……这也算?别亲,恶心死了,一嘴肉味儿……唔……”
结束一吻,析齐明哲将紫稀翻一个身,在他耳边笑道:“我连你那都舔过,还在乎这?蛋儿喜欢我亲后颈,是吧?”
“还真下得了口。”蓝紫稀正要瘪嘴嘀咕,却被后颈突如其来轻舔慢咬的快?感打断,唔的一声闭了嘴。其实对于做跟被做,紫稀并不执着,两人定了个不怎么牢靠的约定,真正上阵时,就看谁兴致更高了,析齐明哲身材好,长的又美,做起来很有感觉,但他技术也没挑剔的,在下边也舒服,那争夺主权也就是个意思,多半为了好玩儿。
“你要是就这么进来明天我一准儿废了你!”紫稀咬牙切齿,他已经受不了了,紫稀知道,虽然这两年就没怎么离过,可毕竟行军打仗,没那时间让你卿卿我我干那孽障事,这一月多来更是连好好亲个嘴儿的机会也珍贵,析齐明哲那耐性,早到底了。紫稀有时候也犯糊,尤其在两人欢?好时,老拿他与烨宁比较,比也没比出个结果来,就是觉得糊涂,不知道与那人发生的事是真还是假,或这世上有没有那人,不过也就那么一刷子时间。同析齐明哲的关系基本上没几个不知道的,蓝稀林蓝稀竹不敢告诉家里,一个更仇恨王府,一个见了他就哭,倒是成王府和小成王府都认了他,一句闲话也没说,就连小成王爷,也只叹了口气。
这一晚颠来倒去到半夜,第二日醒来已是中饭时候,析齐明哲与成王商量事情,紫稀闲来无事便上街闲逛去,这时候哪有商户开门,个挨个的躲起来,真正大家子,旗安军还没进城就跑了,剩下都是些小打小闹,那稍微有些名气的,扎着堆来巴结成王,可成王正忙着,没时间管他们,析齐明哲一点时间都巴在蓝紫稀跟前,也没心思搭理他们,这一来,没人知道会是个什么形势,干脆都在家里挨时间。街上果然空空荡荡没一点人气,不过道上被清扫过,到不显的脏乱,“再不开市,怕要饿死不少人,回去得说说。”紫稀边走边想,这些人的死活,他们是不会在意的,可好好个花鸟院被弄成无声岛也没什么好的,这白墙黑瓦既姓了析齐,总要当自家东西爱护才对。
走了一条街也就碰见几个士兵跟他一样闲逛,觉得没意思往回走,刚到宫门口,见人引上来道:“蓝公子,殿下在瑞阳宫议事,特让在下在此等候,你回来便马上过去。”
“孟晨川?”紫稀惊异道:“可是许久不见了。”
“一直在小成王爷麾下差遣,不能碰见公子也是正常。”
“也对,有什么大事么,这时候商议。”
“不算大事,多半是划分差事。”
紫稀点点头再没说什么,叙旧也不是时候,两人快步去到瑞阳宫,果然见追随析齐明哲的文士武将都在,不过看他们脸色,不像什么天塌的事,听析齐明哲大概说来,便是往后对占领地的处置,仗打了有几年,也是时候休养生息,成王两日后便回金麟,垠廖这边,现在改叫蝴蝶省,由析齐明哲料理,这是个麻烦摊子,工商农都要从新起步,反民刺客遗臣处理不好都是个大麻烦,这要是个朝廷接手,办起来还容易,可看成王的意思,是要另建个朝廷,这野心一早便路人皆知了,紫稀这朝廷来的钦差没人记起,多把他看做析齐明哲的家眷,虽然战场也上吧,跟着护他的人可不少。
“咱们现在最缺的便是人手,治理地方,打仗那套可不怎么管用。”
“无妨,这不是有留汇加荣几位先生么,过几日再找个帮手也就是了。”
析齐明哲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孟将军,着你办的事可有眉目了?”众人都停下来,不明白突然提起的是哪遭。
“请了几位,殿下要不要见见?”
“见倒不用,直接让叔王去考量。”
紫稀站在角落只管听着,垠廖气数尽了,这还僵着的蝴蝶省便是成王又一块筹码,这个冬天,不少人想来不好过,不过眼下这意思,怕是短时间不会再打仗,只成王析齐明哲胃口都不小,下来怎么样,估计最不安稳的要数帝迟。
“还以为咱们自杀哦能回一趟博古。”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紫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叹气。
析齐明哲过来揽着他道:“最近怕是不行了,要不你同叔王一道走?可得快些回来,还想着与你过年呢。”
“算了,大哥连讥带讽,二姐见人就哭,我也受不了,真是,他那身子,回不了京了,真不知道当时怎么折腾过来的,家里也不拦着,要是没二姐在这边,都不知他……你六弟与那女人怎么样了?”
“我可不清楚。”
“你会不清楚?哄谁,不想说就罢了,什么时候开市有没有商量,这大街上一个鬼影子也无,总不是办法。”
“明日宴请本地文士,后日宴请本地富绅,开市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个人不好办,我得亲去见见。”
“殿下。”外头有人来报,析齐明哲也不放开他,就这样揽着紫稀让人进来,“有人求见,说是蓝公子旧识。”
“旧识?”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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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蓝紫稀看着夏鸣金惊叹,“不是说回了桐城老家?”
“这个呀,说来话长,”夏鸣金坐下饮一口茶,才说了些经历,尽是人文风貌及各地习俗,降到有趣时两人都忍不住拍案大笑,这一聊就是一下午,直到析齐明哲回来,这才打住话头准备宴席,紫稀学堂里的狐朋狗友不如蓝琪多,单算交情,只夏鸣金罪是要好,刚开头三天两头打架,到后来狼狈为奸摊银子,这一见自然亲热,席上也嘻嘻哈哈的聊。一顿饭吃过,夏鸣金被领去休息,紫稀捧着炉子在哪嗑瓜子儿,析齐明哲跟他说话也没搭理。
“刚才还高兴,这就闷上了,算哪出啊?”干脆把人拉怀里抱住,可紫稀个儿长的也高了,坐到怀里都快包不下,弄得两人都难受,紫稀挣扎出来,摇摇头道:“我就奇怪,夏鸣金这里来是要干嘛,上次虽说为你哥哥的事跑了吧,我在掖都却碰见过一次,那回析齐安延也在附近,照他那时候说的话,好像还知道些什么,既然如此,怎会那么胆大往阎王跟前撞,要说是碰巧还罢了,明明却是专门跑去的,你说怪不怪?刚才说来说去全讲的笑话,没一件要紧的,我就不明白,难不成皇上还在满世界追他?”
“怎么想这些,许是说来不合适罢了。”
“也对。”
再说蓝稀林,郁郁寡欢加上气蓝紫稀,身体越来越差,虽然以前也没多好,却也不会连着一个月都卧床不起,紫稀烦他管自己,也就不怎么上心,加上本来他就弱,也惯了,蓝稀林这样一倒下去拖了几个月,没等到京城来人,昏迷不醒十几日后就那么去了,蓝稀竹的信一封一封寄,紫稀愣是半封也没收到。
夏鸣金是从金麟得了紫稀的所在才来,当然也知道蓝稀林的事儿,只是一句也不提,里头有他的道理,夏鸣金还在奉驰时,便与析齐明哲搭上路,不然当初也不会跑的那般快,析齐明哲半部九音圣书把吧蓝紫稀从析齐安延手里换过来,夏鸣金借口跑来投奔,自然不能把蓝稀林的事说出去,那是他唯一的亲兄弟,到时候亲自送遗体回京,再要换回来,可就没那么多东西能拿出手了,这当然是合了析齐明哲的意,却不是夏鸣金的目的,要说他什么目的,实话说起来,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只是奉了命,山庄的人发的话,他哪能不听的,他想着蓝紫稀冤枉,他可比他还冤,就是先前跟蓝紫稀打的热闹点吧,引来个析齐明哲,这还罢了,奇迹山庄的人也三五不时来那么几发子,刚开始还以为是外公认识的江湖人,那身手,那气度,可不是一两般的主,当场就对从前以为不怎么样的外公澎湃了崇敬之心,还在研究,原来高手不但伸手高,境界也高,人家那叫个不被俗世俗物所迷惑,后来明了,奇迹山庄的外仆,专门外头跑腿的,贤智师傅三两下把他收服,往后全要听他吩咐,想啊,那谜样山庄的人居然让他见着了,不激动是假的,只是贤智师傅让他干的那些事儿,虽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总也猜不出来这山庄是要干什么,旗安着君臣两立,垠廖的疫病,掖国的内乱,似乎来得似乎巧的没话说,怎么看得意的就司鹿。不过许多事,知道的多了反而命短,当初他一门心思就想着争家产,眼下夏家那点东西拿到手里可是太容易了,反而提不起心思,蓝紫稀什么身份他不清楚,不过见左右不少山庄的人护着,想是性命不能伤的,便也不多伤神。
夏鸣金来的当日,牢里有个犯人不知所踪,虽然这人十分了得,可既然小时的无声无息,自然早有准备,这回要找也是徒劳,便将此事先放下,成王准备回金麟,余下诸事还要考量,析齐明哲有不少谋士帮着,虽然忙些,却处处有条理,不费多少心思,只这钱粮招揽的狠了,紫稀看在眼里,这是要为打仗做准备了,就不知这一歇能歇多久,粮食长一茬要一年,兵器要一件一件打,冬衣传了有几年,新的该换上,饷银倒够,这都是析齐明哲念叨操心的,听得多了,也放在耳里,当初想着建功立业,天下扬名,可要当英雄就要求个正统大义,否则多大的功绩也是奸人乱世,如今析齐安延为旗安正统,成王野心勃勃,注定是不顾悠悠众口了,可他终是与他们不同,只是少年心性忘不了名忘不了利,就算有个成王败寇,不看那江山正统的陪那人并肩拼上一拼,可怜高堂之上,还有那年高重德的爹体弱多病的娘,进退不得呀。
“三殿下两日后到,王爷让他过来助你,毕竟地方大,许多时候需要人拿主意。”孟晨川禀告,析齐明哲摆弄着他的白玉烟管,听了也不出什么想法,拜拜手把人遣了。
这烟是该扔了,反正对那小孩也失了作用,何况如今也不必再用它,当日加的药也只是开头效果好,从那山庄回来后,便成了摆设,可又不能突然扔了让人起疑,拖了这么久,总能盖只是不明白,什么东西能把这千年飞月解了,还能让本人丝毫不察觉,奇迹山庄果然不可测量,只可惜紫稀什么也不说,不过无所谓,得了天下,才能考虑可知不可知。
“蛋儿去哪了?”
一旁侍卫上前一步躬身道:“今儿开市,说街上有趣物件不少,跑去看了,这会还没回来。”
“恩,反民也不少,可有让人跟着?”
“跟了好几个影子,定然万无一失,殿下不必担心。”
“真是,我一闲就往他眼前晃,他有空可不会来瞅我一眼的。”析齐明哲小声嘀咕,侍卫退的远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见他动动嘴,以为在琢磨新出炉的蝴蝶省怎么治理。外头丝丝儿的凉风吹着,殿里可暖和得很,好歹曾是个皇宫,什么都全,侍卫心里美了一下,又忽然记起,那位好像是跟他什么旧友一同出去的,刚才没说出来,也不知要紧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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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蓝紫稀与夏鸣金逛了有半日,也未走出这繁华街市的阁楼亭台,开市是强制的,虽有原籍富商助力,街上老百姓还是免不了战战兢兢,大兵来买东西,价钱随人砍,也有干脆大把大把往外送的,虽有国仇家恨,可这乱世离人,命比纸轻,少不得抛了黄白之物顾上一顾,夏鸣金跟人在街上打了两架兴致高涨,蓝紫稀觉得丢人,于是编了借口独自往前走,正想着天儿冷是不是该回去,却感觉有东西在自个儿脚边上扑腾,低头一看,可不是一只披着猫皮的狗!紫稀一惊,这东西怎会在此?张望一番,果见左面楼上临窗,坐着那衣袂如仙气势如虹的烨宁庄主,身后三人规规矩矩站着,一少年身姿如玉,两女子貌美似花,紫稀心下一酸,就是比沉鸢,也能相互提论了,只是未见陈鸳,不知是否同路的,一想也可怜,陈鸳的名儿跟倾国美人儿同一个叫法,可那面貌身姿又是另一番天地,成日见烨宁消磨于珍草名花中,想来最是不好受,何况她面貌贫乏又无才能来补贴,一颗心早就七零八落了也说不定。
愣神当口,那怪狗也没停止拉扯,紫稀一想,总不能视而不见,打个招呼也是应该,便抱了这怪物往上走,烨宁一早看见他,命人添了茶水碗筷,紫稀一想他身份特殊,也不知要怎么问候,烨宁见他皱着眉头发呆,笑道:“怎的不坐?可是嫌这椅子不合适?”
“啊?不是。”紫稀赶紧在他对面坐下,这一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干瞪着桌上的茶碗愣神,那怪物啃他的手指正啃得不亦乐乎,沾了满手口水,这东西大概因为是猫变的,两年多过去,还是那么两巴掌大。
“黑了不少,可惜了我那金缕楼彩香玉了。”
“什么?”
“怎的也不叫人,可是忘了我的名字?”
“没有。”紫稀急忙道:“只是不知是不是合适,才不敢贸然开口。”
烨宁吹了口茶,淡淡道:“却是为我着想。”
紫稀这才讪讪埋怨自己多想,这人哪需自己替他考量,可不是在自作多情!
“这小东西既给了你,就带着吧,自己的东西,可不要总让旁人帮忙保管。”
“恩。”紫稀扯了扯怪物的耳朵,挺软,一想还没给它起名儿,真是可怜见的,之前光顾着别扭,都忘了是因为自己,它才变成这怪样子的,从当了一辈子的一个东西突然变成另一个东西,还是平日不喜欢的东西,它才最可怜,心里不知道怎么难受的。
这时候外都轰轰隆隆的脚步声,像是有大队人马过来,“好大的排场!”紫稀心道,看对面人脸色,没什么特别,也不知道是不是冲着这人来的,又一想,这人的脸色自己估计就是看也看不懂,还是少废那心神,人家可用不到你操心。
“烨先生!”来人抱拳一礼,正是析齐明哲,看见一旁蓝紫稀,又笑道:“以为你逛街逛丢了,原是在这儿。”
紫稀看一眼没什么情绪也没搭理析齐明哲的烨宁,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算怎么回事?估计这耀武扬威惯了的析齐明哲还不知道对面这人的身份,两人再此碰头,定然事出有因,就是不知自己是否在这碍了事,但又不好贸然告辞,便自顾自扯着狗爪子玩耍,他们既是带了大队人马来,总不会让自己回避,听两人在那周旋,紫稀一瞬不瞬盯着烨宁瞧,总觉得这人有什么不一样,那份贵气收敛不少,之前那若有似无的霸气也消失的一点不剩,看上去,就是个身怀绝技又清高的外世高人,几个回合下来,烨宁便入了析齐明哲阵营,当起了他的首席谋士,蓝紫稀看他那温文尔雅的笑容,皮肉忍不住跟着颤了两颤,这又是唱哪出?
其实烨大庄主此时想得到没他以为的那么高深莫测,他那笑也不是什么温文尔雅,而是十分怜悯的,出来时也随便听了听信儿,下头报告,蓝紫稀人在已废垠廖都城,而他的兄长几月之前死在了博古,他嫁为人妇了的二姐几方传信,他却分毫不知,死讯传到京城,蓝家一片混乱,蓝世宁深受打击,正夫人受了刺激一切便怪在蓝稀竹并蓝紫稀头上,说她好好的儿子被害死,可惜人在千里之外不能质问,于是对着他们生母撒气要其偿命,那位倒还好些,就那蓝林氏本就体弱,被折腾的不几天就下不了床,蓝老爷也是丧子之痛不能抒发,也不过问,就由着大夫人闹,那林霜病床前就只有那老的两步路都走不畅通的林先生守着,直喊着紫稀的乳名儿咽的气,京里的丧报早就传过来,估计被压着毁了,不然那小孩那还这么好精神逛街游荡,想来析齐世子是怕他一去不回才着意欺瞒,自己这时候也不能说话挑拨,若他知晓,怕要一蹶不振,不知多少时候方能恢复,到时牵连怪罪,自己可不要受那份责难,既是析齐明哲自己压得消息,便让他自己消受那结果,这么想,看着蓝紫稀越是高兴潇洒,越是怜他知道此事后的伤心哀恸,那孩子可是十分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