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无息的升高。骆涛抬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每次乘电梯他都会有想,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的纲缆突然断掉,他也随
之一起掉下去,摔得血肉模糊。
“叮!”,九楼到了。他出来,又一次平安无事。深吸了口气,骆涛拿着钥匙找到那个陌生的门,打开,看着一个陌
生的屋子。
从小到大,所以的事情都是被安排,没有一次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就连这一次,一开始完全不是这样想的,事情就突
然逆转成了一个不可控的局面。
骆涛坐在沙发上,放下钥匙有些呆。蓦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卡,卡上放了一个字条。就写了两个字:家用。
一觉睡到四点才醒,骆涛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脑子里浑沌的一片。有些零星的断章在脑子里飘来飘去,突然闪
过一幅清晰的画面惊得他一个激灵,清醒了。他坐起来,回想着刚才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拉
开床头的抽屉,按摩棒、手铐这些东西都还跟先前看到的那样整齐的放在抽屉里。骆涛拿起按摩棒呆呆的看了着,打
开开关,按摩棒震动起来,带着细小的蜂鸣声。呆看了一会儿,手机短信的声音响起。骆涛拿起手机看到卫天明发过
来的短信。
“醒了么?”卫天明问。
骆涛把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不想回短信,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卫天明在他耳边滔滔不绝的时候,都想不出来该怎么
应付他。只好不停的说:嗯、好……
其实,卫天明也许是个不错的人。骆涛看着手机,又看了一眼按摩棒,把按摩棒的电源关掉放回抽屉,
阎宇托着下巴坐在会议室里看卫天明安排工作。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人员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好,就等到游戏差不多
的时候可以开始测试了。
会开完,人散了。卫天明拿着手机翻看了几眼,表情有点失望。
“等电话。”阎宇托着下巴问。
卫天明瘪了一下嘴,收拾东西。
“不大顺利?”
“一帆风顺。”卫天明挑了一下眼皮。
“既然如此,何故半夜三更问计于我?”阎宇不屑的看着卫天明。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雅兴了。”卫天明戏谑。
阎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卫天明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看着大家一场兄弟的份上,传你三字真言。”
“洗耳恭听。”
“SEX、SEX、SEX!男人不像女人,不会去想要珠宝啊,衣服啊,包包啊等等。所以你只有一条强有力的途径就是征
服他的下半身。他的下半身离不开你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自然是你的囊中之物。”
“哦,难怪你离不开谭敬。”
阎宇沉下脸,凌利的横了卫天明一眼。
“开个玩笑。”卫天明拿着会议的资料夹,打了个美式军礼跟阎宇告辞。
骆涛始终没有回短信,大约是真的累了。卫天明设想自己在正常的情况下,也是每天早上闹钟不吵个三遍起不来床。
给他发短信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他上午回到家磨叽磨叽,洗个澡什么的,也大概十一点才睡着,才五个小时,应该
还没醒。卫天明叹了口气,就算工作很繁重也还是抹不去骆涛的样子。从大学开始交女朋友,一共换过三任,没有一
任给过他这样的感觉。SEX、SEX、SEX,阎宇的三字真言犹在耳边,卫天明瘪嘴。跟小贼就是从SEX开始的。不过,大
约,或者,也许,男人跟男人的爱情,真是做出来的也不一定。
“经理,你要的水饺到了。”助理敲开卫天明办公室的门。
卫天明哦了一声,猛的抬头看时间,都已经七点过。真他妈的快啊,卫天明拿着钱夹找零钱。
“今天怎么这么慢啊?”助理在外头跟送外卖的小弟发牢骚。
“刚才楼下的救护车没听到啊,一个大货柜车从楼下经过,拐弯的时候突然冲出马路,撞到你们大厦门口的花坛。”
小弟的语气有些夸张。
“吓人,有没有人爱伤?”
“有啊,一个保安就被撞伤了,所以才有救护车来。”小弟轻轻啧舌:“围了好多人,我绕啊绕啊,绕了一大圈才过
来,要不然早上来了。”
卫天明周身一个激灵,立即拿起手机给骆涛打电话。
电脑语音机械的提示电话关机。有没有搞错,卫天明愣了愣,把钱扔到助理的桌子上:“我下去一趟。”
一楼大堂里冷清清的,卫天明大步走到保安室门前伸头往里头看,只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保安。
“有事么?”保安诧异的看着他。
卫天明心里七上八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你们那个……”
“卫……经理。”骆涛在后边喊了他一声。卫天明一转头就看到骆涛毫发无损的站在跟前,立即大步走到他跟前拉住
他的手:“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骆涛不由分说的被拉到安全通道里。安全通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卫天明皱着脸低声质问:“电话怎么
关机?”
骆涛掏手机看了一眼,按了两下:“没电了。”
“刚才送外卖的小孩说楼下出了车祸,撞伤了一个保安。”卫天明舒了口气:“你几点到的?”
“我刚到一会儿,受伤的那个是跟我交班的同事。”
“你没事吧。”卫天明不放心的看着骆涛。
骆涛摇了摇头。卫天明这才安下心:“电话记得冲电。”
“哦。”
卫天明捏着骆涛的肩膀轻拍了拍:“我上去了。”
“嗯。”
卫天明抬脚要走,声控灯灭了,他伸手抱住骆涛的脸狠狠的吻下去。
十五、
骆涛提着早餐打开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卧室的门半开着,一眼就看着把毯子踢到地上去的卫天明。他紧闭着眼睛
,有淡淡的黑眼圈。嘴唇微张,竟然是个笑脸。骆涛站在门前看着,有些微呆。卫天明翻身,他倏然回过神,蹑手蹑
脚的走到厨房把豆浆放在餐桌上,从橱柜里拿了只盘子,油条放在盘子里。
两条胳膊环住腰,骆涛惊了惊,琐碎的吻贴着耳朵慢慢的吻下去。
“醒了?”骆涛打了声招呼。卫天明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从他的制服底下伸进去,沿着皮肤一寸寸往上摸索。动作
细腻温柔,叫人沉醉。骆涛嘴角微勾忍不住一个名字都险些喊出口,又咽了回去。
“吃早饭吧。”他扶着餐桌说。
“正在吃。”卫天明拿着一瓶KY放在桌子上,手指轻快的挑开了灰色保安制服的扣子。
“会……迟到吧。”骆涛蹙起眉,脸皮已经开始发烫。
“没关系。”卫天明逗弄骆涛满身颜色发浅的吻痕,又再吻新的上去。故意在他的脖子上撮出一个印子,即使是竖着
衬衣领子也未必能遮住。他揉着那个吻痕,装不小心:“弄了个印子。”
骆涛微惊,想去找面镜子来照照,被卫天明按在餐桌上不许动。骆涛搬进来三天,这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在一起,身
心都很饥渴,需要填满。滚烫的兄弟顶在骆涛身后,琐碎的吻印在他赤裸的背上。骆涛咬着嘴唇,全身的血流加速往
小腹集结,下边也敏感的半硬起来。
卫天明往手指上倒了些润滑剂。骆涛看了一眼KY的瓶子,舔了舔嘴唇。上一次跟卫天明做的时候,有些干,没想到他
都记着。他失神的笑了一声,其实卫天明根本不了解他的身体。卫天明的手指小心的探入,才进入就被吸紧。内里滚
烫柔软,扩充了几下就已经润出水意。
骆涛咬着牙齿,全身微微颤栗。
“为什么要忍?”卫天明捏着他的乳首。骆涛的身体蓦得一抖,像被电击过。他大口呼吸,这样的身体很讨厌,他果
然是个不知廉耻的人。他苦笑,闭上眼睛,脑子已经被想要的想法占据。想要,很想要,想狠狠的被操,想大声的呻
吟,然后痛快的哭。
“进来吧。”他说。
卫天明抿着嘴,手指仍在里面搅动。
“进来啊!”骆涛的声音里带着些微怒意。
“想要,就喊我的名字。”卫天明淡淡的说:“告诉我,你现在要我。”
“卫……天明。”
“把卫字去掉。”
“天明。”骆涛抖擞着嘴唇,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然后?”卫天明闻到他眼泪的咸气,用力咬着他的肩膀。
“天明,进来吧。”骆涛说。
卫天明如他所愿,拔出手指换上粗壮的兄弟直没到底。胃被压在餐桌上,窒息难受。骆涛大口喘息呻吟着,眼前一遍
模糊。
39.5度。
卫天明捏着骆涛滚烫的手看着医生手里的体温表,吃惊的听他报出来数字。
“张嘴,啊……”医生扶着骆涛的头说。
骆涛眼神迷离,被医生掰开嘴引导了半天,他才发出“啊”音。
“扁桃体也有点发炎,点滴吧。”医生抓着笔在处方单上刷刷的开好处方。卫天明抓着处方去交钱拿药,一堆瓶瓶罐
罐交给值班护士,护士熟练撬瓶子配药。骆涛歪在病床上,蔫不拉叽的。卫天明走到他身边一只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烫手。十点多下班回到家,看到骆涛躺着房里。当时就发现他发烧,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只给他用酒精擦身喂了
两粒退烧药。结果到了半夜高烧加胡话,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卫天明吐了口气,用力的抿着嘴。如果当时就把他送来社康诊所,可能烧不到这个程度。
“坐一会儿吧。”护士给骆涛扎针,看着卫天明说。
“哦。”
“这种天气容易引发感冒发烧,平常多注意。看你朋友的样子,体质有点弱吧。”
“呃……”卫天明挠挠头,点了一下:“是吧。”
“男的就是容易大大咧咧。”值班护士替骆涛挂好点滴:“你可以眯会儿,大约要两个钟头。我们会经常过来巡视的
。”
“谢谢。”
护士端着托盘走了,卫天明坐在病床前。骆涛的手又不安分的挥舞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在跟人说话。听不清
楚说什么,语气跟他平常差不多,很低沉,逆来顺受的感觉。卫天明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骆涛皱着眉头,又嘟
囔了几句。
骆涛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天都亮了。头很沉,天花板在面前不停的打转。
“醒了?”卫天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骆涛眼睛动了一下,看到卫天明坐在他身边。
“我……”他想撑着身子起来,双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别动,手上还有针。”卫天明说。
骆涛又看了一眼,才看到身边放着个吊点滴的架子,这里也不是卫天明家,好像是医院,有消毒水的味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卫天明低声问。
“哦。”骆涛想了一下气息奄奄的说:“没事。”
卫天明抬头看了一眼点滴,快完了。捏了捏骆涛的手:“别乱动,我去叫护士。”
骆涛无力的点了一下头。
护士过来取下他手背的针头扎在瓶子的皮塞上,又拿体温表塞到他胳肢窝里。冰凉的体温表,凉得骆涛打了个寒颤,
比刚才又清醒了一些。
“38度,还在烧。回去注意保暖,不能洗澡不能吃生冷。最好吃流食。按时吃药,晚上还要再来打瓶点滴。”
“好。”卫天明点头,把毯子替骆涛裹好了准备抱他。骆涛推开:“我能走。”
“有力气么?”
“嗯。”骆涛趿上鞋子,站起来。腿很软,但还是站住了。暗地里笑了笑,这样的感冒发烧算得上什么。
“你朋友真不错,一整个晚上都没合眼。”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帮他们把药装好交到卫天明手里。骆涛看了卫天明一
眼,卫天明的搀着他:“小心一点。”
车子就停在诊所门前,天刚亮,门口没什么车。卫天明打开车门,骆涛正要抬腿做准备动作,卫天明已经抱起他放到
副驾的位置上,替他盖好毯子扣好安全带。已经六点多了,骆涛看着车上显示的时间。护士说卫天明一整夜都没合眼
,他看了一眼卫天明的侧脸,下巴上冒出许多青色胡茬,眼圈有点黑。
“对不起。”卫天明说。
“嗯?”骆涛废力的看着他。
“我以后不强迫你。”卫天明吐了口气。昨天早上在餐厅做过,洗澡的时候又把骆涛压在墙上做了一次。
“我可能自私了一点,总是想到自己比较多。”卫天明皱着脸。
骆涛定定的听着,他的语气是正而八经的自责。
“对不起。”卫天明又说了一遍。
骆涛忍不住失笑。实在没力气,笑容没有表现出来,卫天明看不到。他轻咳了两声,用手捂住心口。心脏因为发烧的
原因,跳得很快。
“我没事。”他镇定了一下说。
十六、
水笼头没有拧紧,水滴的声音滴在水槽里溅起水晕,声音穿过空荡简陋的屋子,喑嗡的回音吵得人心里生出一股郁结
的焦躁。骆涛想起床起去拧紧,没有力气。他拍着床,想抓住身边的人央他关紧水笼头。手抓了好几下,没抓到人。
再抓,手被人握住了。
“怎么了?”
周遭静了。没有水滴的声音,屋子也不空荡。骆涛睁开眼,全身汗津津的。卫天明坐在他身边端着一杯水。
“没什么。”骆涛扶着额头。
“吃药吧。”卫天明拿出一堆药。
“哦。”骆涛坐起来。在床上躺了两天,酸气从骨头缝里往外冒,混身软绵绵的,好像被人抽了筋。把几片药塞到嘴
里,喝了口水,他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多了,又是一天开始。
“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礼拜天。”卫天明笑了笑:“上上一回礼拜天我感冒,这回你发烧,这也是缘份啊。”
骆涛摆了个哦的口型,病了两天都病糊涂了,不记得日子。他垂下脚穿鞋起来。腿还有点软,刚站直的时候歪了一下
。卫天明立即双手扶住他:“怎么样?”
“没事了。”骆涛说。已经有接近一年的时候没有生病,冷不丁的病一场,来势汹汹。
“去吃早饭,然后再去挂个点滴。”卫天明说。
“点滴就不用了吧。”骆涛皱了一下脸:“打多了也不好。”
“怕打针?”卫天明谑笑。
“不是……”骆涛嘬嚅着嘴唇,不太习惯去解释。
卫天明捏着他的下巴,骆涛干脆闭嘴不再说话。
“好吧,去吃个早饭透透气。”卫天明放开他。
吃了半碗咸菜排骨粥,体力得到了补给,胃口也好了很多。卫天明又从服务员的小推车上拿了一份豉汁凤爪,一份卤
水拼盘,一份虾饺。骆涛边吃边喝,把一碗粥喝了个精光,又吃了些固体食物,额头上渗出汗来,身体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