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闹革命 上+番外——非天夜翔
非天夜翔  发于:2012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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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行说:“不要了吧,太危险了……”

林景峰:“没关系,扔在过道口里,我不会再进去了。你守着东西,有发现异常就开枪。”

林景峰拉动保险,把沙漠之鹰交到展行手里。

展行:“我没用过枪,射不中人。”

林景峰:“那么,鸣枪警告。”

展行:“你怕他们来抢东西?”

林景峰没有回答,纵身一跃,再次进入海中。

展行蹲在礁石岛上,翻检林景峰的东西。他的臀包简直就像小叮当的百宝袋,终于可以看一看了。

有一套开锁工具,用防水纸包着的纸片炸弹,几乎从来不开机的手机(省话费),假身份证,银行卡……展行看到一卷湿透的薄纸,取了出来,小心展开,薄纸一面写满经文,另一面潦草地写了一行字:

“小师叔,我喜欢你。”

展行知道经卷内容,是藏文,藏民们把经文写满纸上,叠好后卷起来,放在转经筒里,朝圣的路上,每转一下,便等于诵读一次经文。

哇,很浪漫……展行忽有点失落,正面经文,反面是告白的话,每旋一次转经筒,那句话便重复一次。

那应该是林景峰的过去,转经筒不在了,经文与告白却被他珍藏起来。

展行:“嘿嘿嘿。”

展行:“嘿嘿。”

展行:“嘿。”

展行找到一支笔,在“小师叔,我爱你。”的“叔”字打了个大叉,改成“父”,后面加上破折号,署名:“展小贱。”

于是经文背后的字变成:“小师父,我爱你——by:展小贱。”

林景峰什么也不知道,他按开防水腕表,斌嫂的特殊配备终于派上用场,一道刺眼的探射光通开阴暗的海底,乱礁群一带没有人捕鱼,基本处于废弃状态。

小岛到海岸悬崖下有上千米距离,林景峰几次换气,在浅海中央,看到先前自己遗落的灯管。

附近堆积着不少沉船废墟,破碎的木船密密麻麻地堆在暗礁深处。

林景峰微觉诧异,浅海也有这么多渔船触礁?

一块白色的破布,在破船堆里飘来飘去,缓缓飘上海面。

林景峰:“!!!”

他泅到出来时的通道口,找到自己的包,拉开气囊系绳,抱着它浮上海面,朝远处喊道:“喂!”

展行把枪塞在后腰,远远地游过来接应,林景峰换了口气,又潜进海底。

展行抱着包,在海面上载浮载沉,发现不远处飘着一块白布,游过去,拾起来一看。

丽丽的环保购物袋。

林景峰两脚蹬水,划到礁石丛中的废船堆里,拨开腐朽的木头,发现礁石中又有一个暗洞。

这个洞通往哪里?还有暗道?

林景峰把腕表调到最亮,发出刺眼光芒,朝洞内照射。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巨大的粗缆从洞内探出,将林景峰抽得撞在礁石上,头破血流,林景峰还来不及思考,脑中嗡的一声,被粗缆卷进礁石洞里。

第15章

展行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水里。

黑漆漆的一片,林景峰手腕上的光没了。

“咕噜咕噜……”展行冒出水:“小师父——!”

展行顾不得背包,一个猛子朝下潜去,海底全是激扬起的细碎沙砾,水中传来“砰”的一声,清晰而又震撼。

“咕噜噜……”展行瞬间岔了气,再换一口,把灯管抛向海底,照亮沉船堆的一小块区域。

那处,废船崩塌,朽木四处散开,现出黑黝黝的洞口。

“咕咕咕……”展行波浪型全身扭动,不断下潜。

又一声巨响,那一下,黑暗的海底炸了锅,冷光灯管所照之处,现出巨大挥舞着的触须。

“唔——”展行恐惧地睁大眼睛,林景峰刚游出来,又被拖了回去。

“呜咕咕!”展行忙打手势,掏出后腰手枪。

林景峰手中拿着匕首,发狠几下猛砍,砍断一根触须,仰头吐出一串气泡,比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开枪。

展行握枪的手不住发抖,眼晴在水中刺痛难忍,他依稀看到林景峰正从触须下拖出什么东西,仿佛是一个人。

又有一团巨大的生物挤出洞穴,那是一只十米长的乌贼!

展行喷出气泡,枪走火了。

枪声在水里震荡,一枚子弹拖着白色气泡划过近三十米水域,打在乌贼的身体上。

下一刻整个海域搅翻了天,眼前漆黑一片,乌贼鼓起身体,喷出密密麻麻的黑雾,松开所有的触角,钻回洞内,消失了。

林景峰拖着丽丽的头发游上海面,不住猛喘。

“我打中了!”展行在不远处哗啦冒头,挥拳道:“耶!”

林景峰:“是因为它的头太大了。”

展行乐呵呵地跟着林景峰朝岸边游去,把丽丽拖上岸,放在礁石旁。

林景峰:“你开枪太早,我想看看随葬品去了哪里,不然又白跑一趟。”

展行道:“她还活着么?”

林景峰躬身探了丽丽颈侧大动脉:“还活着,乌贼的巢穴连着我们逃出来的古墓,是另一条路。”

“礁石里的密道朝上倾斜,尽头有个很大的窟窿,是有空气的,她们带着东西从墓穴最开始现出的通道逃跑,铜人机关启动,应该是把他们陷进去了。”

展行道:“有找到东西?”

林景峰:“没有,太混乱了,这只乌贼难对付得很,你给她做人工呼吸,救醒了问问。”

展行:“为什么是我!”

林景峰:“你是徒弟!”

展行:“我不干,我又不喜欢女人,我是同性恋啊!”

林景峰:“我也不喜欢……”

展行终于成功地达到了目的,把林景峰的话套出来了。

“……做人工呼吸!”林景峰及时转向。

展行说:“我都听到了!你也不喜欢女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喂,小师父,你这样不厚道哦,我都坦白了……”

“你们两个王八蛋——!”丽丽自己醒了,放声尖叫道。

展行:“……”

林景峰:“……”

林景峰:“建伟和张帅呢?”

丽丽想起了什么,呆呆地看了周围一眼,意识到已经脱险,马上放声大哭。

“哇——”

展行忙捂着耳朵,丽丽似乎十分悲伤,扯着嗓子嚎个没完。

林景峰面无表情地看着,丽丽捶胸顿足地哭了很久很久,方安静下来。

“死了……”丽丽抽泣着说。

林景峰动容道:“都死了?”

展行火上浇油地说:“早就不该走那条路拉!千金难买早知道啊!真是!”

丽丽又开始伤心地大哭。

林景峰不悦道:“住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丽丽抽抽搭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数小时前,他们从暗道一路逃离,金铜仙人的滴泪声不绝,密道的门一合上,沿途第一对铜人手中金盘翻转,铺天盖地的暗箭追着他们射来。

张帅、丽丽与建伟没命狂奔,也不知跑过了多久,暗道逐渐朝下倾斜,建伟最先绊倒,三人摔下倾斜的坡道,坡道尽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张帅摔下时,一手抱着尽头金盘仙人的底座,拖住建伟。

建伟又拖着丽丽,三人连成一串,吊在斜梯尽头。

张帅情急喊道:“把东西扔了!别贪!”

丽丽抖抖索索地解开布包,朝上抛去,落在石桥尽头。

展行:“后来你掉下去了?”

丽丽抽泣着说:“对,建伟看我摔下去,说‘丽丽,我去哪里都跟着你’,也跟着跳下来了……呜哇——!!”

林景峰虽对拖油瓶建伟没多大好感,却终久忍不住佩服他,坑底有什么危险尚不知,光是十余米高的桥顶摔下来,脚底若是岩石,起码也得摔成残废,这一举动无异于殉情了。

丽丽:“下面全是水,我摔在一个滑滑的,湿湿的,软软的东西上,摔下去以后就变得……”

展行:“就变成粗粗的,硬硬的,黑黑的……”

丽丽蹬脚:“没有!它就动起来了!”

林景峰:“摔乌贼身上了?”

展行脑海中浮现出一只硕大的,金色卷发的、双眼皮、长睫毛、涂口红的……乌贼,惬意地半泡在海水里,伸出一根粘乎乎触手慵懒抠痒痒,半个脑袋晃来晃去享受的场面。

后来的事不出林景峰意料,建伟与丽丽先后摔在乌贼身上,又落进水里,当即被触须卷了起来,建伟拼命救出丽丽,让她先跑,丽丽却找不到出口,被摔在岩石边,一头昏了过去。

“乌贼有生物毒,可以麻痹猎物。”展行说:“那……”

林景峰说:“丽丽开始昏迷,估计就是被麻痹住了。张帅呢?那小子跑了?”

丽丽呜呜哇哇地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景峰收拾腰包和行装,心想张帅多半是跑了。

展行问:“能联系上张帅么?”

丽丽尖叫道:“那狗娘养的一定是带着东西跑了!老娘再抓到他,一定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展行道:“未必,说不定他也在想办法救我们呢?”

“喂——!”海面上一艘汽艇突突突开来,张帅在船上大喊。

“太好了!没事!”张帅船尾还跟了个陌生渔民,显是从附近租来的船。

小船靠岛,张帅松了口气:“你们也出来了?谢天谢地。”

张帅察觉到队友们的敌意,丽丽更是一见面就要上前扭打,只有展行笑嘻嘻的,没有恶意。

“先上船再说,东西呢?别闹了,女人!这事不能怪他。”

折腾了近半夜,已快十二点,林景峰不打算再待下去了,必须先找地方整备。

张帅小声道:“在我们最开始挖洞的地方。”

林景峰半信半疑地点了头,众人上船,在海边靠岸后,张帅拿钱打发走船夫,带着他们回到盗洞口处。

繁星灿烂,布包上蹲着一只正在洗脸的猫。

“喵——”猫见有人来,跳进盗洞内,消失了。

展行:“哟,又是它?”

张帅笑道:“小家伙从哪里出来的?”说着上前,抖开包袱,直到此时,林景峰藏在外套里,握枪的一手才渐渐放松。

“在这里分?”张帅问。

林景峰四处看了看,躬身坐下。

摊开的布上放满青铜、玉器,以林景峰的眼光,知道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林景峰问:“是由我去卖了平分,还是在这里分了?”

丽丽疲惫道:“分了吧,分了散伙。”

林景峰点头,本来这队人就彼此不认识,出墓分宝是最好的办法。

林景峰清点完毕,去掉磕碰碎的,一共二十七件:“每人先选一件合意的,剩下盲摸,张帅把东西带出墓,零头三件算他的,建伟的份给丽丽带回去。”

丽丽又哭了起来:“人已经死了,我要东西还有什么用——”

展行同情地说:“你既然喜欢他,刚开始还对他那么凶。”

林景峰淡淡道:“不用?正好,那就平分了。”

丽丽跺脚道:“不——”

数人各取一件东西,轮到林景峰时,他看了展行一眼,展行会意,点了点一个双头飞鸟铜壶,林景峰收了,又拿出包里的白玉龙纹配,交给展行:“这是你们漏下的,算进公货里,给他。”

众人都没有意见,林景峰又把随葬品排好,用布一蒙。

“轮流取。”林景峰道。

张帅,丽丽,展行依次隔着布摸了摸里面东西,林景峰便从布下抽出古董,交给他们。

最后三件给了张帅,林景峰收好东西:“先找个地方住吧,吃顿散伙饭,明天再别过。”

“那里有租船的,我看到有渔家酒店。”张帅道:“走,我带大家去。”

奔波了十八小时,都累得很了,自然也无异议,四人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海滩,朝着最近的村庄前进。

又走了近两小时,抵达海边渔镇,数人围坐一桌,点了菜。

虽已入夜,然渔村的宵夜是有得吃的,偌大一间酒店里就只有他们这桌,展行心花怒放,和张帅谈笑风生,反正死的不是他男朋友,也没什么可哭的,丽丽犹自眼眶通红,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等我回去把照片洗出来,邮寄给你们。”展行笑道:“大家干杯。”

林景峰端起杯,丽丽勉强碰了碰,各喝了点啤酒,想起来时照片上五人,散伙这会却少了一个,当即更伤心了。

海鲜味道很不错,小鲍鱼外加大对虾,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

吃了饭,林景峰:“AA制,把发票开过来。”

丽丽:“……”

张帅喝得脸通红,忙道:“哎不劳烦三爷,我请了!”

张帅醉醺醺地搭着展行肩膀,称兄道弟:“小贱兄弟!别人都说,你老哥我,别的不行,胜在人实诚!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展行嘿嘿笑,是的是的,林景峰开了两间标间,淡淡道:“可以了。”说毕把展行拖了过来。

俩标间?

张帅的酒马上就醒了,丽丽怒道:“这怎么住?”

林景峰:“你和张帅一间,我和我徒弟一间。”

丽丽:“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吧,三爷!让这家伙和我睡一间?”

林景峰摆了摆手,张帅道:“这叫什么话!我可不会碰你。”

丽丽要上来揍,林景峰说:“你把他男朋友弄丢了,正好赔他个,睡了,明天八点起来坐车。”说毕再不理会二人,搭着展行回房。

一楼,酒店标间。

林景峰开的房还是海景房,且坐落在酒店背后一楼,正对着远处的海滩。

夜里潮水声哗哗响,海风吹来,甚是惬意。

展行先洗澡,林景峰坐在桌边整理东西,把腰包里的盗墓配件取出来用干布擦拭好,再放回去。

“师父……拉拉拉……”浴室里传来展行的声音:“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林景峰漫不经心道:“上海,销赃,我的另外一只手套呢?”

展行:“拉拉拉……给我吧,我喜欢。”

林景峰转卡盘时摘了一只露指手套扔给展行,展行便一直收着。

展行叽里咕噜唱歌,林景峰取出背包里湿透的藏经文,小心地摊开铺在桌上,翻过经文,看到了展小贱的杰作。

林景峰:“……”

林景峰怒道:“展小贱!”

展行:“什么事,师父?”

林景峰:“没什么,你先洗吧。”

他把经文折好,湿漉漉地便塞了回去,在床上躺着,双眼看着天花板。

展行洗好澡,换林景峰了,展行哼着歌,坐在落地窗前,玩手里的白玉龙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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