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将实话告诉王睿,刺史大人自然无从知晓。为了消灭为祸襄阳的妖怪,王睿不惜重金礼聘鹤鸣山高人前来降妖,
而来的那人居然就是上回在山中被腾戈凶兵绞碎一手的道人!
荆州有凶兽,为妖人所驭之事早已传遍中原,那道人早就恨不得亲手诛杀害他失去一手的凶兽,如今得了消息,立即
禀明师尊带了不少道法高深的同门以及本门法器急赴襄阳。
才入襄阳就见行馆妖气冲天,不但马上派人通传刺史大人派兵围剿,更与同门师兄弟不由分说直接冲进行馆,正巧就
撞见与李逸轩争执的云露。
道人认不得云露,可站在一边妖气冲天的黑衣男人他可一眼就看出来是穷奇凶兽!!妖怪多懂化形,常为了魅惑世人
变作美貌女子,加上云露的气息亦与那日见过的青年极是相近,道人马上认定了云露就是那个剁他一手的妖人。
这个时候刺史王睿也匆匆赶来,惊见李逸轩竟然牵扯其中,听道长所言那妖魅竟是吃人的妖怪!
李逸轩夹在其中左右为难,一方面不敢表露自己是知道云露身份,怕被当做同谋立下就要身败名裂,一方面又恼云露
竟然与这些妖怪为伍。当下在王睿面前表明立场,与云露划清界线,直言不过为妖魅所迷。
云露没想到不久前还对她温柔体贴的情郎转眼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没有为她说话、保护她,甚至还翻脸不认人地
命人上前将她捉拿,她慌了,一时不查竟被道人瞅了个空一剑刺伤了肩膀。
柔弱的她根本没办法承受的打击,当挨上身后宽厚的胸膛,强壮的臂弯搂紧纤腰之时,她只能依靠在男人的怀里,木
然地看着露出獠牙和利爪的影胧大开杀戒。
行馆顿时变作血池地狱,刺伤了云露的道人转眼就被影胧咬掉了脑袋,刺史王睿见势不妙在亲兵保护下撤离,得以保
存了性命,恼怒之下即刻下令火烧行馆将里面的妖怪都给烧死。
溅起的鲜血染红云露雪白的衣裙,焚烧的火焰中,柔弱的女子眼中带着丝丝绝望,凝视着血泊中被野兽的利爪撕得不
似人形的李逸轩,她曾经愿意为他奉献一切,甚至愿意带他入仙成为白泽族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这样对她?
男人强壮的手臂抱住了她,影胧低沉而情深如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行吗?云露,我愿意代替他,就算是替身也没有关系……”
云露尚未及回答,便听屋檐顶上青年过于淡然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带着局外之人的冷静与淡然:“你野心不小,但
要吃下白泽一族,胃口却未免有些太大。”
影胧闻言神色一凛,猛然抬头赫然看到撕开法障露出身形的腾戈与奇煌,云露更是大惊失色,至始至终她都没有预料
到自己会被算计,腾戈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也太过残酷,让她顿如醍醐灌顶般,一把推开影胧。
腾戈跳下院落之中,火光跳跃在他一身青盔上:“《白泽图》我想应该也在你的手上吧?”
那穷奇此刻仍是不动声色,看向腾戈的神态依旧诚恳:“阁下想必误会了,我不过一头穷奇,焉敢有如斯狂妄?”
随即落在腾戈身旁的凶兽对满院的血腥显得极为不耐,喉咙响起的低哮令影胧不敢大意。
腾戈只是一笑:“坏就坏在你对《白泽图》太不在意,须知得此书者能号令精魅,除了不争权势只图吃喝的野兽,没
有妖怪会不想得到这本书……”他摸了摸旁的那头赤鳞穷奇,把那身赤红的鳞甲染得犹如火焰琉璃,“除非,这本《
白泽图》原本就在你的手上。”
“这、这是真的吗?!”云露难以置信地看着影胧。
云露有所戒备的神色更令影胧有功亏一篑之恼,面前的这个青年一直对他不闻不问,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般,然而他
怎会忽略了那双澄清如水的瞳孔?
可他依旧不愿就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腾戈却笑了:“你不会以为我还要等到罪证确凿,再跟你说理求真吧?”,手中羯磨杵一甩化作四刃长刀,火焰炽热
之中却让人觉得刀锋森冷,“只需把你杀了,在尸身上找一下便知分晓。”
“你……”
这张清隽的容貌竟让他忽略了对方绝非讲理求据的神兽,而是真真正正的十二恶兽之一——滕根!
他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跟他讲道理的意思,当下慌了。
“你、你不能杀我……”
“你已经身负数条人命,杀了也不为过,想必开明兽君也不会怪罪。”
腾戈似索命的判官,步步逼近。
“不!别!别!那《白泽图》确实在我手中!!”影胧不想死,事实上他早已对山中修行感到厌倦,既然有穷奇之恶
,为何不能作一方霸业?可没想到一切却都坏在面前这个青年手中。他气急败坏地往怀里一掏,一卷古籍随即现于手
中,“我把这书给你,你放过我吧!”
此时一旁云露的表情已几如死灰,木然地看着那卷曾经苦苦追寻的《白泽图》。
然而此刻她看了一眼地上血泊中的李逸轩,惊觉到找这卷书的理由已经消失了。
腾戈接过书卷翻了翻,漫不经心地说:“我看这《白泽图》也是旁人交付给你的吧?”
影胧闻言更是惊讶。
“以你的本事,进不了白泽族盗书,而你在襄阳相约的‘故友’,想必也是把这本书交给你的妖怪。”
“他……他只是把这本书交付与我……与我说若想令凶族重兴,这《白泽图》是个助力……”
腾戈皱了皱眉头:“重兴凶族?”
四凶为祸已在上古,难道仍有遗族不甘被驱,欲图卷土重来?
“你那故友,到底是何人物?”
“他……他是——啊!!——”
鲜血薄喷,那话只到嘴边,却因为溢满喉咙的鲜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泽的利牙深深陷入了男人的咽喉。
影胧只顾着防备面前腾戈与奇煌两名强敌,却独独忽略了旁边的雌兽,神兽白泽,却也有利牙尖齿。
地上气绝而化回真身的黑鬃穷奇被火焰舔着了须发,很快陷入了火海之中,焦臭的气味在空气中化开。
奇煌看着同族被杀,倒不曾激动,反而有些庆幸这个似乎有意与他争夺地盘的家伙死个彻底。
站在不远处的白泽沾染了血的颜色,奇煌却兴不起一丝想去舔的冲动,反而觉着无比碍眼,因为她的眼睛盯在腾戈身
上时,不但没有半点感激,甚至还带着跟鬼疫般的怨毒。
“为什么你不阻止这一切?!”
云露的指责如杜鹃泣血。
熊熊的火焰仿佛要烧尽所有罪孽,然而腾戈却依然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是的,他洞悉所有,却偏偏未曾施与半点援手。
但为什么他要阻止?
在乱世中未能看清自己能力又醉心权术,李逸轩的横死是早晚的事。
猎犬终须山上丧,不是穷奇,鹤鸣山道人迟早也是要被妖怪撕碎。
至于被殃及的兵卒、道人,谁能说得生死册上不是早被阎罗王的朱笔点勾其名?
纵然手执羯磨杵,他也并非普度众生的佛陀。
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看着云露叼起《白泽图》转身跃上房梁往远方奔去。她是去往何处,是回白泽族,还是另有他
往,她是否会兑现承诺,似乎都已不再重要。
腾戈轻轻地笑,这一点笑容似乎由来已久,如酒酿般蕴藏已深。
“白泽,不也是兽吗?”
第二十三章:妄言善,忠于其欲贪不过
自黄金之乱,曾经的太平道观早见荒废,就算有心寻仙问道,当也没有百姓敢到曾经宣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
叛乱之所,以免被当做黄金乱党。
颓败的旗幡被一股烈风吹扯得厉害,终于从根部被撕裂下来,缓缓飘落在黄土地上。
然后在一切归于平静之时,一声犹如百虎其啸的兽吼从观内骤然响起,平地席卷一阵狂风把那片残幡吹个无影无踪。
当日太平道信者众,这道观虽在荆州郊外,却也是颇具规模。
四根需三人合抱的粗壮殿柱此时卷起了金色的锁链,中央之处拴上了一个赤裸了身躯半跪在地的男人,他的四肢均被
锁链捆了解释,前臂拉高吊起,而喉咙上更被拴了金箍,牵着金箍的锁链如今拉在站在他面前的青年手中。
赤裸的身躯布满伤痕,尽管不致深可见骨,但那道道皮肉翻卷的伤口尽在脆弱的部位,青砖地上被野兽爪子刮出道道
痕迹,想是疼得紧了。
“知道错了吗?”
腾戈扯动锁链,男人的上身被他的力度给拖前,跌了个踉跄,可是四肢锁链仍然将他固定在原来的位置。
“吼——”男人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咆哮,内里不甘之意尤甚,令青年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似乎对方不服软的态度反而
更令他满意。
手中羯磨杵早已变化成单柄双面之刃,只见他抬手一划,看似随意,却顿时在男人侧腹仅余不多的完好上留下一道利
落切口,强壮的身躯剧烈的抖动,四肢的锁链瞬间因收紧的肌肉而绷紧。
男人低垂着脑袋,结实的背肌上下起伏,蓬乱的头发被汗水和血沾湿,变得更将凌乱披散在肩背上。
腾戈翻手一甩,羯磨杵插入青砖地上。
他走上前去,半弯下腰一把揪住奇煌的乱发迫他抬首。蓬乱的头发被扯起了些,露出了高挺的鼻梁,隐藏在头发下的
绿色眼瞳却仍然带着倨傲不逊。
“我以为相处了些时日,你应该学乖了才是。”手指抹过棱角分明的额骨,上面一道早前留下的血痕早已凝固,可在
他的手指温柔的揉抚下再度渗出血珠,濡湿了指腹,然后流得多了直接淌进了下面的眼圈里。
掌下的男人已经气喘吁吁,就算是四凶之兽也不仍是血肉之躯,受伤流血还是会疼会虚弱。
换了旁的什么人,哪怕是天兽,那也得先知机服个软不是?可这头穷奇就像一头倔强的蛮牛,任得再狠手再暴虐,他
却依然不曾服软。
“我便是要吃掉你!”
腾戈失笑,松手甩开这颗顽石般不开化的脑袋:“你穷奇一族不是习惯从脑袋开始吃的吗?什么时候改了从下面开始
了?”
奇煌被揍得有些晕晕乎乎,觉着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腾戈的问话他也没听真切,只听到了后半句,眼睛被鲜血弄
火辣辣的一片模糊,朦胧间只凭了本能嗅到了那股记忆中让他莫名兴奋味道,便忍不住凑了上去。
真奇怪,那明明就不是什么好闻的香味,更不是他最喜欢的人肉香味,可他就是想多嗅嗅……
凑近了青年胯间抽着鼻子吸气的男人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腾戈不由分说一拳揍下去,力度之重要不是四肢被拴个死
紧,恐怕此刻男人就要整个飞出去了。
锁链叮当作响,被揍醒的凶兽发出被打扰而不悦之极的咆哮,而毫无遮掩的胯间,那根粗长的肉棒竟然已经完整地抬
头,笔直地立了起来。
就算是腾戈,此刻也不禁一时愕然。
忍不住抬脚踢了踢那根勃起的玩意儿,粗糙的履面跟那根一蹭,毫不示弱的凶兽在瞬间浑身缩了缩,发出了舒服的“
哼哼”,阳具在拨弄间左右摇晃了几下,不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在顶部溢出些晶亮的腺液。
想起这些就是之前把他臀部的软毛弄得粘糊糊的东西,腾戈突然有种拔出羯磨杵把那根孽障给一刀剁掉。
被气味吸引的男人完全不曾被之前的教训给吓倒,非但如此,居然还硬是将上身探前,手臂被锁链拉扯向后地拗至了
极限也不管不顾,张开嘴巴一口咬在腾戈的腰带上,盔甲上的牛筋带也耐不住穷奇嘴里两排锋利利齿,“嘎!”便断
了个清脆,随即被他扯掉下摆,蓬头乱发的男人一下把脑袋埋进青年裆部间的位置用力地嗅闻。
“反了你吧?!”腾戈不退反进,一脚踩在奇煌胯间笔直竖起的阳具上,坚实的腹肌与硬梆梆的履底用力挤压之下,
穷奇堪比麒麟甲的铜皮还没厉害到把那根肉棒都裹了,凶兽一声痛得扭曲的哀鸣,像打折掉的刀般弯了身躯。
“反正……我就是要吃了你……就算你不让……我也要吃……”
疼得拼命吸气的男人连腹肌都在颤抖,可是他的话里却依然一点讨饶的意思都欠奉。
“吃我?”腾戈蹲下身,忽然拉开了手臂的盔甲,送到奇煌面前,“你是想啃我的肉,喝我血吗?”
凶兽锋利的牙齿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狠狠咬在腾戈结实的手臂上,那股狠劲便似恨不得从上面撕下一块肉来,鲜
血从牙缝间渗出,都快听到牙齿跟骨头的磨砺声了,男人却古怪地松开了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他噬出牙痕的伤口
,末了很是迷惑地呢喃:“不是这般吃的……”
怎么个吃法,他说不清,反正,绝对不是像平常那般撕下皮肉拆掉骨头吞食内脏。
“不然如何?你还想沾了酱吃不成?”
被欲望煎熬又苦不得法的凶兽恼怒不已,挣扎间锁链噌噌大响,吼叫起来:“我不懂!我不懂!!”扑前到极致的头
颅不管已经近在咫尺的手臂,反而更往前伸去,不管锁链把他的骨头扯得“嘎吱嘎吱”作响,张开的嘴巴露出锋利无
比的牙齿,在无法再向前而距离腾戈的颈项半寸之外的地方发出野兽嘶嘶的声响,涎液从牙缝间滑作银丝垂落,就像
一个恶极了的人见到了一大块煮熟的牛肉。
“如果你的欲望是来自这里……”腾戈不慌不忙地垂下眼帘,左手突然一把摁在奇煌的脑门上,右手往下一抄,狠狠
捏住了奇煌两腿间勃起之物下面两颗沈甸甸的囊袋,“我可以告诉你,此非口腹之欲,而是……色欲。”
腾戈的手指有力而且异常的冰凉,染过血的手有一些湿意,明明没有任何抚弄的温柔,却让男人像被棍棒敲到的野狗
般呜咽一声,浑身一阵颤抖的抽搐,滚烫的兽精如箭般喷射而出,溅在青砖石上的同时,还有不少射在了腾戈的腕上
。
“……”
脱力的凶兽整个挂倒,锁链勒紧了他的上肢让他无法着地,手臂以一种痛苦的姿势扭曲着,还没完全软下来的阳具微
微向下垂着,龟头滴着浊白色稠液,地上或远或近地喷溅了一滩滩的痕迹,空气弥漫腥膻的雄兽气息。
腾戈慢慢站起身来,盯着腕上的白液。
澄清的眼神弥漫出一层深邃,仿如那日沉浸在漫天血红中的颜色。
“噌——”锁链拉紧令奇煌的脖子被迫上扬,野兽难得的没有挣扎咆哮。
沾到了浊液的手腕送到了他的嘴边。
“你自己的东西,都舔干净了。”野兽的精水可好闻不到哪里去,气味腥膻浓烈,便是为了像野狗霸占地盘般,把自
己最重的气味留在伴侣的身上。
只是男人已经习惯了服从他的命令,竟不曾试图直接咬掉对方的腕子,而真的微微张开了嘴巴,乖顺地伸出舌头去舔
,一点点,一点点地舔去。
浊白被抹去之后,只留下一点水渍。
然而这个一向凶顽不驯的男人此刻正低着头舔着自己的精水,精绿的眼睛里闪烁着翻滚的欲念与迷惘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