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杀之毒不死你并非讨厌+番外——洛戢
洛戢  发于:2012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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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宇冷冷地凝视他,哼了一声,环抱起双臂。

「听是听说过啦,但我想那只可恨的『祸害』——可能就站在老子的面前狐假虎威、高谈阔论呢。」他语气嘲讽地说

道,旋即转身收拾桌面上那些报纸。

「够了、够了,你也该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喝你的咖啡了吧?大老爷我很忙的,走人了!」再聊下去店长经理都要出来

赶人了!

莫宇烦躁地扒了扒自己出门前,好不容易梳得好好的发型,他翻手看了一下手表。

哇靠!福泉路的黄昏市场已经要开始了?今天可是有豆芽菜五包买三送二大特价活动啊!

不能再拖了,马上走人!他动作粗鲁的将一大叠报纸给卷成一大坨奇特的长条物,随後打开眼镜盒,取出里头那一副

金边框眼镜戴起。

嗯!又是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好青年,待回儿就去家里附近的那一栋金融大楼面试好了~~呵呵。莫宇心情愉悦

地建立好自己的信心,把身旁那名神色蓦地冷峻的男人扔在视角的最边缘。

视而不见?

阒黑眼瞳深沉地凝望了他一眼,黑睦冲叹口气,神情落寞地说道:

「你这样的举止,真让人感到难过啊莫宇。」

「我还以为……有了那个好消息,我们可以成为很要好的『心友』。」男人微皱眉心,手掌揪紧了胸前的衣料,果然

,长得比一般人还要帅气万分的男人,做什麽动作还是非常具有十足的杀伤力。

瞧,周围已经开始有纯情小少女们咿咿呀呀的尖叫声。

他现在是在演哪出戏啊?莫宇满心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手里抓著那一坨报纸,提心吊胆地盯著他。

「喂,我都说了那是你应该——」

「不是喔。」黑睦冲蓦然出声截断他的话。很好,他似乎曾经说过生平最讨厌人家打断他的话了!

「我是因为你……才救他的。」

咦?莫宇瞪大眼睛,脑袋轰地一片空白。而那个滔滔不绝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奇妙吗?我们

的命运,缘分……」

一整团报纸掉落在地,莫宇抓著脸、大声吼叫:「够了!你别这样,好恶心啊!」

众人一阵安静,黑睦冲终於停下来,无声胜有声地凝视著莫宇,含情脉脉的指数让周遭的女性顾客纷纷交头接耳、叽

叽喳喳,一副就是等著看好戏的模样!

莫宇扶额,嘴角一阵一阵地抽搐著,他隐怒地乾声说道:「白目冲,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恐怖的生物叫做『

同人女』呢?」

嗯,他摇头了,他果然摇头了!很好,非常好。

莫宇捡起掉在地上报纸团,宛如它不再是报纸,而是教鞭,推了推眼镜,倏地指向黑睦冲的脸!

「只要两个男人站在一起互动亲密、眉来眼去,即使长相普通或是亲子关系,都很可能会被写进那群女人OOXX的YY小

说里——这个,你知不知道呢?」他眯细一双眼眸,自问自答地迅速结束这一话。

「好!你不必回答!我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所以别再缠著我了!OK?OK!That’s right!掰掰!咱们永远不见!」

黑睦冲伸出手的速度,比莫宇离去的脚步还要快一步。

他拉住莫宇的手腕,淡淡地说:「……慢著。」

「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谈谈。」

8

莫宇战战兢兢地瞪著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竟然抽不回来。不悦地皱起眉,他说话的口气十分火爆:「谈?哼

,你有得谈吗!快放开你的狗爪!」

黑睦冲不以为怒,迳自狂气地掀唇一笑,「其实呢,我想和你谈谈关於『未来的人生大事』呀。」

「蛤?人……生大事?」莫宇眉头紧皱,困惑地咀嚼那几个奇怪的字词。

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以前还是学生时代时,秃头男陈老师班导任课的健教公民,貌似有教过的……?

「嗯,没错。就是『结婚』啊。」

啊、对对对,就是结婚没有错哈……咦?揪斗……揪斗妈得!

他……他刚刚是在说三小(注:闽南语的什麽)?莫宇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忙使劲摆动自己的手臂!

「你他妈的在说啥鬼话!放放放开老子的手!脏死了!」

脏?黑睦冲眨了眨眼睛,旋即忍俊不住地笑了一声:「噗。」

他松手,继而搭在莫宇的肩膀上,轻声地说道:「莫宇……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莫宇听了只是抖了抖肩膀,把那该死的手掌抖掉,恼怒地批声大骂:「硍,谁知道你这个变态脑子是不是被狗咬了!

结婚?结你妈的婚!」

啊啊,果然。

不行了,他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黑睦冲缩起肩膀,搭在一旁双人对座的空桌边缘,朗声地大笑说:「不、不是,我不是在说你和我

的婚事……噗哧……哈哈哈……」

他说不是?莫宇顿时愣住了,轰地俊脸爆红,他咬牙怒道:「干,你够了喔!别笑了!」

男人回应他的,依旧是那一串控制不了而逸出唇边的低沉呵笑声。

莫宇羞偾地挥了一拳在他手臂,扬声骂道:「靠!叫你不要笑了,你还笑!」

黑睦冲掩住抽搐不停的嘴角,手指揉掉因为爆笑而渗出眼泪,闷笑地说道:「好好好……我尽量克制……噗哧。」妈

的,他又想笑了是吧!莫宇铁青著一张冷脸,喷火似的两道目光死瞪著他。

被他怨恨的瞪著,黑睦冲吸气、再吐气,总算平稳心情,悠悠地重新接续说:「我说的结婚呢,是指『司徒』……」

终於抓到重点关键字了,莫宇惊愕地截断他的话:「司、司徒?!」

「前些天和他碰面,聊了一下。」黑睦冲挑眉,神秘地微微一笑,「他跟我说,那一天如果真的到来了,希望我们能

够当他的证婚人。」

莫宇神情呆愣地眨了眼,喃喃地:「证婚……?他想要结婚吗?跟……跟那个滥人?!」他忽然放大音量地吼叫,让

黑睦冲受到分贝冲击地捂起了耳朵,鼓膜有些刺痛。

「嘘,」黑睦冲嘘声制止,无奈地叹气说:「拜托你也小声一点啊,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呢。」莫宇听了不禁想要拿起

水杯砸上黑睦冲那张想要对他说教的脸。

他妈的,刚刚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的人,究竟是谁啊?啊?!

要不是平白无故卷入了一场纷争当中,那时候的他和他,只是两个即使擦肩而过了,也不会想要回过头看对方一眼的

路人关系勒。

可想想,当初的自己是看著男人从天而降掉到他面前来。

难不成……难不成就因为这样,他莫宇就得苦著脸收下这份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像冤魂一样摆脱不了的黑睦冲!

不是吧老天爷!

您仔细看看啊!这家伙是个该死的妖孽、祸星——他从金盆洗手之後积了这麽多的功德(?),怎麽没有一个像样的

回报给他啊!

「好,关於这件事,可以先搁著不说。不过……」黑睦冲忽地顿了顿话,续说:「那件事情之後,你应该调适得过来

吧?心情方面。」

男人眼神转为温柔地凝望著他。

真是够阴险的笑容,恶心死了。莫宇脸色冷冷地搓了搓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万般不耐地回道:

「喔,还可以啦。」

「工作方面?」

「很好啊,很OK。」

「那你手上那一团报纸……」

「老子喜欢看联合报关你屁事啊?」莫名其妙!

话说回来,他们口口声声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指哪件事情?

这个嘛,就要好好说一段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的故事了。

那一天,嗯,回忆起那一天啊……他接获到司徒敬的死讯,当下气得冲到医院想找拉法西尔单挑的场面。

但是火冒三丈、被怒气冲脑的自己,一肚子的愤怒怨恨却在他看到那个凄惨男人的下场时……只给了他一拳作为警惕

,便罢手了。

他无法在一个已经伤痕累累的人身上,再狠狠地撒下盐巴。

何况那个男人是……自已所暗自欣赏、迷恋的人,拼了性命去保护的重要男人。

莫宇非常,非常讨厌经历那些什麽生离死别,所以他一样讨厌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因为扶养他长大成人的养父

,还有今生最麻吉的搭档兼挚友,都是在那种地方离开了人世。

就像有些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只要闻到太过浓郁的消毒水味道,看到四壁雪白的场景,莫宇的手脚便会马

上僵硬、欲呕,头晕目眩。

所以在他走出病房、关上那扇门之後,也没有想到和他一起冲来医院的黑睦冲,竟会站在门外等待自己,然後默默地

、一句话也不过问,扶持著晕头转向的他离开医院。

当然,莫宇缩在一起哭泣,脸上那些什麽丢脸至极的表情啊、胡言乱语的,通通都被黑睦冲听到了!还以为这个白目

挺有良心的,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他玩笑或是当作把柄。

可惜他错了,千错万错,就是不小心相信了这个王八蛋!

「嗯——不关我的事呀?我想想喔,那时候的你是什麽样子呢?」黑睦冲邪笑,两颗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微勾

,晕黄灯光在他那张狂野帅气的笔挺五官上呈现完美的灰阶。

虽然帅是超级帅,但是他说的话却是难懂得要死……那时候的自己是什麽样子?

这个男人想干麻!难道说他想----正当莫宇回神过来,马上脸色骤变,想要出声阻止对方可能有意丑化自己形象

的举动时,青春,已经一去永不赴返了。

黑睦冲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胸膛,神情陶醉地模仿著当时莫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情形。

他佯装五子哭墓、孝女白琴的哀働神情,尖著嗓音地低声哭喊:「呜……司徒……司徒敬……可恶……可恶!为什麽

是他……他还是条年轻的生命啊啊啊……」

啪搭。

莫宇的脑袋里,好像有什麽「东西」硬声断裂了。

当,现在是小朋友的叮咛时间。

在学校遇到师长时要礼貌问好。

联络簿要每日按时缴交,然後交给家长观阅後盖章签名。

看电视时,距离必须离萤幕约三十公分才不会近视。

作业要准时写完,早餐要吃,饭菜不能剩下,要全部吃光光不可以挑食。

最後,和同学之间的玩耍要注意好自身安全。

绝对,绝对不能----

抓著同学的头,去撞桌脚唷。(心)

「黑睦冲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保安!保安!这里有一头失控的野兽……」

「靠!你说谁是野兽!!!」

「不就是姓莫,单字一个ㄩ……」

「他妈的你还有脸说!!!我一定要剥了你的皮做地毯啊啊啊浑蛋!!!」

9

又是一个公园。

那片漂亮的黄昏馀晖,温柔地洒落在绿意盎然的公园里。

彩霞布满一大片渐渐染上紫蓝色晕红的天空,一群刚买完菜的少妇太太们,坐在凉亭里有说有笑,看著自家的小朋友

们在游乐器材附近开心地游玩。

真是个悠閒的美丽黄昏啊。

在心底,摇摆著一抹名为诗人的忧郁,男人如此悠悠地感叹。

突地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掌,轻拍於一名坐在自己隔壁,却独自黯然饮泣、伤心欲绝的男人肩膀上。

「哎,别哭了嘛。不过是被店长赶出门外罢了。」

毫无悔意的黑睦冲拍了拍莫宇的肩膀,嘻笑地调侃说道。

他狂气的眉宇间,略带一丝戏谑笑意,语气充其量是安慰,但听入某人耳里就是非常严重的挑衅意味!

莫宇悲愤地抬肩挥开他的手,口气极具愤怒的说道:「滚你的!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你这个人渣王八蛋害我的!」害

他老子再也不敢出现在市区那家美眉超多、口碑超赞的咖啡店了!

「还有,你哪只白目看到我哭了啊?哭你老目!」

黑睦冲听到他还能这麽有元气的怒骂自己,更加深了性感薄唇微抿起的完美笑弧,愉悦地续道:

「那你就别苦著一张脸啊,不过是几千块的赔偿金嘛。而且,那时候的你还想抓著我的头去撞桌脚。」他皱起眉,不

太认同地啧了两声。

啧,啧个屁!莫宇大怒:「干!还不都是因为你的脑袋欠人家撞!」

「莫宇啊,做管家的可不能这麽暴力呢,要是不小心打破碗盘那可怎麽办?」

打破碗盘?那也不关你的事!莫宇咬牙切齿地忖道,由狰狞的表情看来,他内心的暴怒指数又要达到破表标准了。

「啊啊……」莫宇轻轻地叹息,一条浓眉上下地抽搐著,唇角咧开笑容,「白目冲——你真是可爱的小浑蛋呢。」

咦?黑睦冲顿然怔住,有股毛毛的阴森感爬上背脊。

莫宇微敛起阴冷的眸光,脸上频频露出一抹恐怖的诡笑,凝视著他。

「赔钱不是你赔的——你他妈的当然说得这麽轻松啊啊啊啊啊!」他愤怒地大吼,旋即抬起双手挟持住黑睦冲的脖子

,「干!拎北我现在就要掐死你!」

「就算这辈子不当管家改当乞丐,我也要先杀了你再下地狱!」

突然之间被莫宇给狠狠掐住脖颈的黑睦冲,除了岔了点气之外,倒是显得不慌不忙,他轻挑一眉,悠悠地说:「欸—

—别碰喔,小心有『毒』。」

语落,黑睦冲神情阴冷的咧出一口白牙,那是小人在暗中动了手脚而获得不耻胜利的阴险笑容。

赫!真的假的?!莫宇眼睛惊愕地一瞪,连忙松开自己的手,随後以炫风般的姿态退开身子,结果因为太过紧张、操

之过急,一个不注意,他绊到自己的右脚,瞬时!

跌了个四脚朝天。

趴卧在满是沙尘的地面,莫宇痛得哀哀叫:「靠北啊!痛死人了……」

黑睦冲没有预料到他竟然会在自己面前上演一幕狗吃屎,腹筋不禁开始紧绷、抽搐,他捧腹大笑:「哈哈哈!莫、莫

宇你还真的相信我的话啊?噗、噗嗤——」

「笑死人了哈哈哈……」

咦……。

莫宇神情呆然地翻身坐在地上,额面啵啵啵地冒出了几条青筋,「你这家伙……」他隐怒地闷声怒道。

「你、你欺人太甚!不知羞耻!没有良心!」

快把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白痴抓走啊——!

黑睦冲瘫倒在凉椅上,赫然停止那一阵阵浑厚的爆笑声,一脸笑到虚脱的欠扁模样,说:「莫宇……我记得那一天,

你向拉法西尔递了辞职信,对吧?」

「废话啊?不然你以为老子我这麽有閒呀,还能在这里跟你随便乱哈啦、讲几句鬼话就有钱拿吗?哼!」莫宇起身,

拍了拍西装灰蒙蒙的脏污,恼怒地咒骂著。

该死的,这套西装很贵的啊!

黑睦冲嗯地应声,搓了搓自己今早刮得十分乾净的下颚,问道:「你没了工作,打算怎麽继续过活?」

他忽然顿悟似的击掌,说:「你要继续当『小偷』?」

『噗』地喷了一地口水,莫宇抬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沫,火冒三丈地指著他:「洨你妈的偷啦!拎北早就已经不干那一

行很久了!别什麽事情都拿出来讲!」

他像只斗不赢人家的凶犬,不断对敌人咧嘴、低吼,却不敢正面迎击。

从两人相识後到现在的互动,黑睦冲已经有点习惯被他这麽粗鲁辱骂了,邪气地漾开一丝诡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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