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远走高飞 下+番外——乌刃
乌刃  发于:2012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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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西南,后来听说他往锦城来就知道不好,这不?我若不赶过来,这傻小子怕是得交待在这儿了!”

明师父虽说的轻松,言辞间却带着十足的担忧,我不禁觉得很是愧疚。

“明师父,明安已经烧了好几天,虽然喝了延缓病发的药,今天还是开始吐血,我先带您过去看看。”

夜已经深了,但此时没有人顾及这些。明师父给明安号了脉,又快速地检查了一番,便让人把屋子点满纱灯,又吩咐

下人去烧热水。明安的情况不好,他要连夜给明安施针。

明安屋子里的灯燃了一整夜,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仆役送热水进去,而提出来的已经用过的水虽然依然清澈却泛着诡异

的腥气,我担心那水有问题,也不敢让仆役随意倒掉,只得吩咐他们洒进石灰然后放到角落里。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明师父终于走了出来,赶了多天的路又辛苦熬了一整夜,老人看起来异常疲惫,眼睛因为充血

而变得通红。

“明师父,明安他怎么样了?”我急急地问道。

“呵呵,放心吧!”老头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有我在那傻小子死不了!”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我,“去附近山上

挖些这种草,越多越好,再备齐这几种药材,还有,给我猎几只獐子!”

我接过纸看了看,上面画着一株草,旁边还写着几种常见的药,也不问猎獐子做什么用,我点点头,“我会尽快让人

准备好的,前厅已经备好了饭菜,您劳累了这么久,用过膳就去休息吧。”

老头拍了拍我的肩,满意地笑道:“不错!比安小子机灵多了!”说着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走了,边走还边嘀咕道

:“哎~若是有坛子好酒那就更不错啦!”

听着那清晰无比的“嘀咕”声,我好笑地摇了摇头,瞥向一旁的仆役,“去告诉你们老爷,让他把他藏的最好的酒送

到前厅去。”

“是,殿下!小的这就去!”

明师父果然是神医,我去看明安的时候,明安已经退了烧,除了脸色有些青白外,睡得还算安稳。

上午吩咐下去,下午那些东西就送了过来,明师父一觉醒来就钻进了备好的药房,这一进去就是两三天,若不是每顿

送去的饭菜美酒都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我几乎要以为老头遭了什么不测。

第四天一大早,明老头就端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了明安的屋子,我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老头把那碗刺鼻的“墨汁”毫

不怜香惜玉地灌进明安嘴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真的是药么?

不过事实证明,那“墨汁”虽然看起来和毒药无异,但确实起了作用,一碗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明安就迷迷糊糊地

醒了过来。

“……怀远?”

明安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含糊不清,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也终于放松下来。

“哼~你这小子真是不孝,竟也不惦记惦记师父!边上呆着的才是怀远那娃儿!”明师父明明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

嘴上却不留情面,一边骂着一边给明安号脉,“要不是为师我千辛万苦赶过来救你,你小子怕早就在陪阎王喝茶了!

明安被念叨地越发迷糊,喝了些流食便又睡了,只是我已不再像之前那么担心。

明师父把研究出来的方子给了我,也告诉了我他推测出的爆发瘟疫的原因。

洪灾过后,难免会有些被淹死的动物,有些人没有顾忌,就捡回去当做野味吃了,却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正好就吃了

本就带着病的死物。

山里的飞禽走兽也和人一样会生病,有些病对它们来说并不严重,可染到了人身上却会变得厉害很多,才引发了疫症

。那日采的草只不过是一种十分普通的药草,对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功效,不过山里的动物不舒服了就常常会嚼来吃

。明师父以前曾听山里的猎户说过,若是吃了野味不爽利就吃那个草,因而才弄出那个方子。

“唉~那傻小子终是少了些阅历,竟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看着老头叹气,忍不住内疚地说道:“要不是因为我,明安也不会……”

“呵呵!”明老头爽朗地笑着拍拍我的头,“小娃儿你就是心思太重!明安跟你有缘,跟着你肯定是好处多于坏处,

你也不用瞎操心!”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上辈子我没心没肺地过了头,这辈子却谨小慎微地过分,不管什么都喜欢多想一层,结果常常

心思郁结,这么多年就没怎么痛快过。

“小娃儿人聪明,心也善,只可惜尚未了悟,只懂得拿起却不懂得放下!”老头突然将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捋着胡

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往事如烟,千万莫被迷了心神。”

我疑惑地看向他,总觉得似懂非懂,“明师父?”

“唉~”老头叹了一声忽而又笑了起来,“不能再多说了!老儿言尽于此,还望小娃儿你睁大眼睛,莫要错过了贵人

。”

说完不等我回话,老头就背着手晃悠走了,走出老远还哼起了曲子,离得太远,我听得不甚清楚,唯有一句却清晰无

比,“不如怜取眼前人”。

我愣在原地站了好久,老头的话玄乎的很,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还是理不出头绪,又觉得自己确实

心思太重,几句话也要翻来覆去思量几遍,索性不再去想,这几日太忙,干脆去好好休息一番。

刚回转身,一抬眼就看见二哥立在池子中间的石桥上,远远地望着我,看不清神色。

第四十章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眼前的人,我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正如他那日说的一样,他和那个人何其相似,但又截然不同,而我其实早就看

到了那些不同,只是迟迟不肯承认罢了。

“如果我说是梦见的你相信吗?”

二哥的神情淡淡的,习惯性弯起的嘴角里带着涩涩的苦意,我看着他点点头,“相信。”既然连轮回重生都可以发生

,梦见上辈子的事也不算太离奇。

他的微笑真实起来,“那次在河府病重,昏迷的时候就梦见了那些事。”说到这里他收起笑容皱眉道:“也包括你…

…死后的事。”

我愣了一下,睁大眼睛对上他的视线,急切地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去了之后,他迁怒于君瑞,逼君瑞告老还乡了。”

“是么?”想起那个光华灼灼的人,又想到他的结局,我一时竟不知是觉得痛快还是心疼。

“他登基当了皇帝,但是一直活在悔恨里。”二哥面无表情,语气里却带着嘲讽,“每夜都不得安眠,最后抑郁而终

。”

原来,这就是最后的结局么?

我闷不作声,心里却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维持了这么久的不甘和恨意竟然在得知那人的悔意时渐渐消散,他当年

究竟为什么那么对我,我也终于有了些许猜测,原来他那时说的那些话并非荒谬的戏弄,只是我不愿相信罢了。

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我造了什么孽,竟惹的全是孽缘。

“你……”二哥想说什么刚开了个头又止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柔声说道:“怀远,我不是他,也永远不会像他那样对

你。”

我定定地看了眼前的人好一会儿,他不是上辈子的那个二哥,但是依然丰神俊朗、端方如玉,这样卓越的一个人,就

算不是太子,不是君王,也依然让人不得小觑——如此翩翩佳公子,要多少美人没有?为何又非得背上世人的骂名,

只为换取一段畸形的情爱呢?

“二哥,就只能是二哥。”

看着面前的人瞬间变了脸色,我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笑道:“我们是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这个人救过我,但是我也救过他;他对我好,我也帮过他,从此以后,便两不相欠。

疫情解决了,锦城的情况快速好转,而明安也一日好过一日。

“还好你福大命大,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我也受不住了!”我把手里的药递给明安,平日都是他看着我喝药,这一次

轮到我督促他,而且还是喝光看着就觉得难以下咽的药汤,心里自是有些幸灾乐祸。

因为染病的事,明安刚被他师父唠叨了半天,此刻精神还有些萎靡,见了那药更是直皱眉,但还是乖乖地喝了下去,

看得我佩服不已。

等他喝完,我接过碗,顺手给了他几颗蜜枣,说道:“明安,等你全好了,就跟着明师父一起离开吧。”

我的话刚说完,明安就被噎住了,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推开我递过去的清水,皱着眉问道:“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回道:“前几日听明师父感叹,说你还是少了些阅历,我便觉得你应该出去看看。”

明安依旧皱着眉,“我说过治好你之后再离开。”

“这两年不是没事么?”我笑了笑,“到了期限你来接我就行。”更何况吃了那个药不就无药可医了么,明安留下来

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明安不作声地想了很久,忽而不知想起什么似地点了点头,“我先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再去找你。”

“嗯。”我应了一声,心里有些不舍,“以后可别忘记写信给我。”

“好。”

锦城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恰逢怀宇来信说到桓王近日异动连连,我便打算尽早回京。

一干人赏的赏罚的罚,姚原留在锦城暂代知府一职,向丰年则被押在囚车里与我们同行,出了城门没多久,明安就和

我们分开往西去了。

至于二哥,自那日谈话后我就一直避着他,只是一同赶路总免不了要日日相见,但见了他我也言语冷淡,往往说上几

句寒暄的话就会找借口离开,对他如影随形的目光我也只当一无所知。

就这样好不容易挨到了京城,我不等二哥便急匆匆地回了宫,也不知道临亲王府建好了没有,若还来得及,我一定命

人将府址选的离靖王府越远越好!

去锦城之前对怀宇说的话还是起了些作用,他虽然在私信里唤我“哥哥”,现下见了终是改了口称“王兄”,我虽心

中酸涩,但到底还是欣慰多一些。

“瘦了很多。”怀宇打量了我几回,沉声说道:“辛苦王兄了!”

看着那孩子越发稳重威严的样子,我微笑起来,“能为皇上分忧,是臣之大幸!”

将锦城的事详细告知怀宇后我问起桓王的事,怀宇将一本奏折递给我,“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动作也只多不少,

打的肯定不是好主意。”

我随手翻了翻,是桓王请辞去封地南蜀的折子。南蜀位于大燕的中部靠西的地方,不大但是也算富庶,是父皇很早之

前赐下的,那时候性情谦仁的桓王很得父皇的欢心,再加上芸妃的枕头风,便赐了这块还算不错的封地。

嘲讽地笑了笑,我只觉得人心难测,年幼的时候也曾与穆怀恩接触过,那时的他确实有一副好性子,本是十分宽仁坦

荡的人,但再看眼下,美玉竟被权利和地位熏成了顽石,让人觉得好生遗憾。

“放他走肯定没好事!南蜀靠近南蛮,最是容易生事的地方,他只需点个火再好好的扇一扇,天下也就乱了一小半。

”怀宇慢慢地踱着步子,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但是不放他又易引起朝中非议……”

我也皱了皱眉,怀宇刚登基,表面上看去朝堂平静无波,但实际上新皇正受着多方牵制,他又如此年幼,虽有我和几

个老臣的辅佐也难以一当十,现在自然不会“一呼百应”,反倒是桓王和靖王在朝中根基颇深,明里不显,暗地里也

不知有多少人向着他们。

“皇上,再过几个月就是秋元了,到时候得祭天祭祖,您不妨让桓王过了秋元再离京。”这个借口也算是冠冕堂皇了

,只是中间只有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够不够用。不过就算时间不够,我们也得想尽一切办法将桓王的助力斩

断,只是若没有桓王牵制靖王,靖王那边……

“嗯,好!”怀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就先这样吧!如果三个月内解决不了他,就算引起非议朕也不会放他离

京的!”

拿出祭天祭祖当借口,桓王自然是留了下来,只是我也格外忙碌起来,也没时间想二哥的事了。

夏天快过完的时候,二哥突然派人给我送来请柬,说是养的昙花要开了,邀我共赏。

“殿下?”

我回过神看了霜竹一眼,他的神色有些怪异,也是,还不到一个月二哥就邀了我好几次,只是每次都被我找借口打发

了。

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揉了揉额角,吩咐道:“准备一下,等会儿去靖王府。”

“是,殿下!”霜竹虽应了下来,面上却很是担忧,他一直跟着我,自是知道我向来不喜与靖王相处,现在我应了二

哥的约,他其实是有些不乐意的。只是我和二哥的那些事也不好和他解释,只能当做没看见。

到靖王府的时候,二哥正在院子里喝酒,一盆结着花苞的昙花被搬到了凉亭里。

“你终于肯来了。”二哥苦涩地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叹道:“就这么不想见我么?”

一旁的刘福早已带着仆人退了下去,我站在凉亭外没有动,二哥直白地话让我有些尴尬,又有些无措。

二哥端起酒站起身,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仿若实质,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大概是发觉了,语气很是自嘲,“是啊

!对弟弟抱有见不得人的感情的兄长,真令人恶心,对不对?”

“你如果只是想说这些,那我就走了。”说完我便转过了身,其实我并没有觉得恶心,只是觉得同为男子就足以遭人

非议,若再加上不伦,更会引来世人的唾弃。看看我的上辈子,再看看父皇和父亲,这样逆伦的感情只会给人带来不

幸,不想重蹈覆辙就应干脆地斩断一切隐患。所谓的爱情,我早已不再期待了。

“等等!”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话语里竟透着些焦急,他在我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种改变反而让我比面对深不可测

的他时更不安。

“昙花就要开了。”

他的声音比往常更为温和,里面甚至带着些许乞求,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听得我有些不忍。站在原地迟疑了一

会儿,我终于还是回转身,进了凉亭。

二哥似是松了口气,知道我因为身体的原因从不喝酒,便倒了一杯花茶给我。

晚风徐徐,夹杂在花香中的酒香显得越发的诱人,我想了想,一口饮尽茶水将瓷杯递了过去,“倒些酒,我和你一起

喝。”

二哥愣了一下,皱起眉,“你的身体……”

“无碍,已经好了。”

见我坚持,二哥也只好给我倒了些,我接过来一看,差不多也就盖住了杯底。心里暗叹一声,忽略鼻子里的酸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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