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爬满了美味的赵允让的脸,一开始是因为热水,到后来是因为周平该死的缓慢的动作。
他觉得外面的世界已经改朝换代了,但周平的舌头仍然只在性器到肚脐这一段中线上移动。
“唉……”赵允让微微张开口,想要制止——亦或是催促,让暴风雨来得更痛快更猛烈些,但一对上小瓶子专注得令
人发慌的眼神,舌头立刻服帖地软在嘴里,只剩下任人摆布的叹息声。
赵允让始终对自己利用情事将周平引来的做法耿耿于怀。情是真,他喜欢亲近小瓶子;意也切,自己的确需要小瓶子
的帮助。可就是觉得不妥。
就像两人即使这样肉白相见,还是会感到有层薄薄的纱挡在中间。
小瓶子的心思很复杂,小王爷的身份也不简单。
因此,赵允让总是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纯粹,没有算计和谎言——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否则本身的复杂会往感情
中间掺更多的杂质和顾虑。
那声叹息落进周平耳朵里,唇舌为大脑主持的探索发现栏目被迫中止,周平露出不解的目光。
——挣扎反抗什么的要恰到好处才是情趣,千万别说“困了”之类伤感情伤自尊的话啊!
相处的时间久了,赵允让也隐隐能猜出小瓶子的想法,觉得好笑,又转念想到自己敏感过头且太煞风景,微微摇头表
示无碍,闭目抬起腰,送上精致纤细的腹部。
赵允让身体的线条很柔和,肤色均匀,触感细腻,虽然已经不复少年的柔韧青涩,但青年的修长温润也让人欲罢不能
。
摈除杂念专心下来的赵允让吃惊地发现自己很快就适应了周平的节奏。说来奇怪,快速猛烈的抽插撞击的确能带来剧
烈到崩坏的快感,但慢条斯理不重不轻的舔舐抚摸更能撩拨情欲。
湿润柔软的舌头行走的路线很简单,赵允让完全可以预料到它下一步着落的位置。
未下落之前的紧张,真正被舔舐亲吻时的放松,舌头卷起开始用力的撩人,缓缓离开自己皮肤的不舍,感觉到他再次
俯身的期待……
如此循环,赵允让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座空空的水库,被周平一滴滴地往里面加水,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发生的
每一丝变化,焦躁地催促要求更多快感的声音越来越响。
以前赵允让用视线示意过,也用细小的声音说过“帮我”,但要周平那厮动手的代价越来越高,赵允让有些负担不起
——他目前还没想过在外野合或者用其他腌臜道具,于是他发挥了自己动手的传统美德,首先摸上了自己的阴茎,淫
秽地揉搓着。
周平将赵允让的急切看作一种进步,没有比情人在情事上放得开更值得高兴的事了,当然,如果赵允让能答应试试古
代传说中的玉势的话,他会更高兴的。
肉棒开始肿胀起来,它的上半截露出水面,另一半藏在水中,赵允让每动作一下,就会有水花溅起。再加上朦胧的水
汽,看上去越发诱人。
周平手臂收紧,将赵允让的下半身抱起,将他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以免性器供血不足干扰了正常功能。他抱得
并不高,水面正好贴着赵允让雪白圆润的臀部。
热水一荡一荡的,就像有双无形的手轻柔地在臀瓣上抚摸,偶尔还会有水流冲进双臀之间,又沿着缝隙流下。
“嘶……”赵允让吸气,敏感地扭动了一下腰部,手上的动作幅度更大了。
常用来对弈纸笔做君子之事的手指此刻依旧白皙纤长,只是已经落到到刺入龟头的地步,透亮的修剪整齐的指甲,因
为阴茎顶端分泌出液体的渲染而显得更加晶莹。
周平用自己的阴茎来回在穴口周围描摹,随着冲击的力道变大,摇摆激起的波浪也变高了,在微微烫人的水流和同样
灼热的皮肤的夹击下,周平固定住赵允让的动作,本能地做着突刺的动作。
没有刻意瞄准,好几次都感到偏移了些许位置,性器来不及攻入就被穴口周围的褶皱挡了回来。
“啊……啊!!”赵允让本来的催促声忽然变为一阵惊呼。
压抑着的欲望在这次意外的进入中爆发。磨人的不满,一个被瞬间消除空虚的填充感赶走,另一个被窒息紧张的挤压
快感消灭。
长久的隐忍在一刹那爆发的畅快感觉的妙不可言的。
没有必要再为活塞运动前的情趣酝酿下去,激荡出的水流见证他们的疯狂。
——唔,的确是身心舒畅。
周平自然醒来,看了看天色,仍然是平日练功的时辰。
但是并没有无奈或是疲惫的情绪,缠绵之后的餍足让只为了满足职业要求的勤苦也不那么讨厌了。
在周平看来,赵允让很实诚,一片丹心,只是通过发出同游的邀请让自己滞留在书院几天而已。若是他,必定在即将
高潮身体最脆弱意志最薄弱的时候要挟,狮子大开口提出种种条件——至少也要抓住一个兼职的主讲。
真宗的字的确不错,远远看去大气磅礴,当然,三丈三的山门和那两座石狮子更显得威武。
百余个青砖台阶上去,两人才跨进正礼学院的大门。
“那帮小崽子一定很意外,你打算从哪里看起?”赵允让介绍了书院的布局,走到讲堂的时候只听见先生的声音,皱
起眉,“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休沐日已经结束,学生早该回来了。
两人走到窗户旁边,却见里面的桌椅空出大半,有两三个还趴在桌上酣然大睡。
“岂有此理!”赵允让说着就要往里闯。
“你忘了,破坏课堂纪律,你就要落人话柄了。”
周平劝道:“先把人找到再说。”
找遍大半个书院,又问了诸多仆役,才发现人居然没来。
管事的汗如雨下:“这……昨天傍晚各王府就把学生送来了,晚饭的时候还点过,人都在。”
这把赵允让急得不轻:“定是趁人不注意偷溜出去了!去给爷打造最粗的锁链,晚上把他们全锁起来……”
周平给他递了杯茶,道:“交给我罢,拿人是我强项。”
然后他转向不断用袖子擦额头的管事:“把昨天晚饭时的情形仔细和我说说。”
“山中伙食不比城里,郇国公府的小王爷先抱怨起来,接着庐江侯、东莱侯家的也砸了碗筷,连饭桌都掀了……”难
为他把名字记得那么清楚,周平示意他捡要紧的说。
“对了,他们说起过樊楼的菜色,然后才开始砸桌子的。”
周平点头表示了解,吩咐管事把帐记清楚就去逮人。
“等等,我陪你去。”赵允让站起。
“你去了我不好下手。”
“……”赵允让坐回去,语气平静,“不必留手。”管事的又是一阵抹汗。
第三十章:整治
在区区一座城市中找到一群招摇过市的孩子并不难,更何况周平曾经是巡逻武装的头头。
其实很多时候穿越不是要每时每刻都高调行事蓄意而为的——宋代玻璃广告火药什么的都有,从来不缺发明创造——
周平的影响,更多是潜移默化。
对大多百姓而言,号召力最大的不是金字塔最顶尖的统治阶级,也不是享誉文坛的文人学士,而是低层胥吏。因为人
们都是短视而现实的,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与自身利益休戚相关的事情,比如今年的租子有几成,进城的税收有没有变
高,邻里周围的治安如何等等。而无论是田租、税收,还是巡逻都是由禁军负责的。
大宋科举平均每三年举行一次,宋初的时候每年都有,而且还会开恩科。这就意味着状元数目较多,也许他们的名字
会盛极一时,但人走茶凉,没过多久百姓就会找到其他话题。
反观周平,从小在京师成名,身兼指挥又能出入宫门,上达天子下抚百姓,既不高高在上,也不默默无闻。现在又任
开封知府,相当于京城百姓和天子之间的传声筒。比起文人,百姓能在皇帝说话的机会要少很多。正因为如此,能刑
侦断案为民平冤的官员才最受民敬重的,他给了百姓发出声音的机会,传颂至今的包青天就是一个例子。
尤其微妙的是,周平可以说的上是在公众的视野里长大的,开封人或多或少都能说上几件他少时的事迹,然后发出‘
如今是最年轻的知府’的啧叹,享受外地来客肃然起敬的目光。出于这种类似于孩子长大了为父母的自豪,周平的阎
王名号才会深入人心。
所以,没等周平开口,早早看见他往自己走来的城门守卫就立刻报告:“小王爷小侯爷们已经出了樊楼,听那儿的伙
计说他们吵吵嚷嚷地去赌坊了。”
周平给了那士兵一个赞赏的眼神。他心里略微诧异,学生逃课完全是意外,他事先并没有命令禁军多关注。
他压下疑问,现在找到人才是最要紧的:“京城赌坊有百余家(有史可考)。”
士兵很快就答:“御街边上东路口的那家。”
周平以为他们已经闹出了事才让会引起士兵的注意,又问:“已经立案了?”
“这倒没有……”士兵却把周平的问话当作是在责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把潜在犯罪者控制起来,声音更急促了,“
他们毕竟是皇家子孙,没有足够的理由……属下也很为难……”
“嗯。”周平点头。他平时在外人面前的表情很少,往往像庙里泥塑的鬼将一样木着一张脸,不满时会把脸黑成他爹
那样,发怒时双眼会射出扒皮做灯笼的冷冷瞪视,而没有叱责就等于是变相的称赞了。
直到周平策马消失在街道尽头,那士兵才从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平安归来的庆幸和震惊中回神。
闹市区的赌坊都是合法经营的,偶尔还会有官差检查是否有人出老千,若是抓住以偷盗罪论处,严惩不贷。这对于以
音辨位试图一夜致富的江湖儿女来说无疑是个噩耗。
大宋各个书院虽都有不同的统一装束,相当于现代的校服,但总体颜色都以白色为主。宗学为显示超于其他学院的地
位,特制了浅紫色的外衫。
一片象征高贵的浅紫,年纪六岁到十四五岁不等,的确显眼的很,怪不得士兵能记得那么清楚。
走得近了,周平能听见庄家的喊嚷:“买定离手嘞,正礼书院大战!阎王赢的买一赔五,王侯学生胜一赔二十!”
周平最后一丝疑虑消失了,他对汴京百姓刺探、分析、传播、回馈消息的能力又有了深刻的认识。他与赵允让离开不
过是昨天中午的事,到现在,居然已经有人开了赌盘。看来辽国、西夏远在千里之外却能迅速得知宋都的动向,有一
半的功劳要归于百姓。“
“为什么买我们赢的赔率那么高?”紫色中的一个小矮子问道,他们背对着周平,并没有发现对手已经逼近。
庄家认出了那柄独一无二的苗刀,继而确认了持刀者标志性的黑脸,再环顾四周逐渐僵硬起来并努力回避他求救目光
的人群,最后心如死灰顶着发麻的头皮回答。
“赚得多,赔率高。”庄家毕竟是在江湖飘了几十年,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但却足够应付外行人了。
果然,那小矮子满意了,扔了一大锭银子,那份量砸得木桌发出清晰的哀嚎。
“买我们胜。”
庄家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用质询的目光瞄了周平一眼,这时除了学生们其他赌客都已经看到了周平,而周围的死
寂终于引起了不良逃课少年儿童们的注意。
“宗颜哥哥,他是谁?”小矮子最先抛出了问题,他问的是人群中的高个。
赵宗颜是太宗长子汉恭宪王赵元佐的孙儿,若不是赵元佐得了狂疾精神失常,失去了继承大统的机会,按照立嫡的传
统,现如今的太子说不定就是他了。因此,赵宗颜是众多小王爷里最桀骜不驯的一个,也是有了他这个榜样,下面的
弟弟们才一个个的越发不受管束。“
赵宗颜平日身居深宅,不甚了解阎王这号人物,只晓得周平小有名气,是叔叔找来的帮手,周平的模样更是没见过。
不过他心思机敏,见包括庄家在内之人的敬畏,心中暗暗猜测他是赌坊的老板之类。
“先生有礼,是否有不妥之处,何故阻拦我们寻乐?”
——呵,一来就给自己按了一个多管闲事的罪名,看来纨绔嚣张放肆不假,但也不是各个不学无术。
周平不冷不热道:“只是觉得这银子赚得人良心不安,忍不住劝人悬崖勒马。”
“哦?”赵宗颜对于之前的猜测又确认了几分,压抑住怒气,“依先生的意思,这赌盘也不用再开下去了,到那时,
先生恐怕会觉得。”隐隐有利用权势拆了这赌坊的意思
——啊,被威胁了。
周平心中涌起一阵恶劣的兴奋,既然赵允让已经给自己解了禁令,就不必担心伤害他们幼小的心灵。当然,他知道童
年的阴影会伴随终生,否则以前就不会那么残忍地抽李元昊的屁股了——你瞧小西平王现在见了自己多安分……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公子家的门面再大,也管不着别人做不做生意。”
听见赤裸裸的挑衅,向来只听到顺耳话的小矮子立刻爆发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那就继续忍下去。”周平在对方士气鼓起之前抢白,果然,小矮子一噎,脸倏地一下涨红,嘴唇气得哆哆嗦嗦。
“宗肃。”赵宗颜皱眉,用警示的目光看了小矮子一眼,像是提醒敌人的危险性,又像是抱怨他轻举妄动。
周平曾从赵允让的嘴里听过这个名字,赵宗肃是赵允让哥哥的小儿子,也就是说他与赵允让关系最近,也是最不好管
教的一个,太严会伤感情,太松又败坏书院风气。
得罪了娘家人的周平想后悔也晚了,索性不管,凝神应付学生里的攻击主力。华
明嘲暗讽,你来我往。看客们觉得很幸福。
赵宗颜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一方不能在口舌上占上风,当机立断:“嘴上功夫不算,不妨手底下见真章,如今天色已不
早,先生可否留下姓名?”
周平眼底微光闪过,心中算计一番。
见他沉默,赵宗肃立即反击,挽回刚才丢失的颜面。
“怎么,不敢了?”最后以代表嗤笑的鼻音结尾。
周平挑眉,自顾自走到赌桌面前,压上身上最重的一锭银子。
语气淡淡的,声音却能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我买自己赢。”
这是个开战的信号,表示赌局依旧,教训皇家不肖子孙的决心昭然!
“你……”宗室子弟的脸色比他们的衣衫颜色都要深上一成,又惊又恨地看着阎王离去的嚣张背影。
刚才进入了阶级批斗状态,周平差点忘记自己面对的是引导教育下一代的任务,灵机一动想到了激将法。在血气方刚
的年纪,哪怕知道这是自己故意设的陷阱,他们还是不得不往里面跳。
“宗颜哥哥,怎么办?”
“到书院怕是要喝上一壶,我们还是回府请爹爹帮忙吧!”
“没出息的东西,到时出门可别说是我亲戚!哼,我就不信他敢把我们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