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乱 中+番外——掩面娘
掩面娘  发于:2012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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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地扫了我一眼说,“刚才医生说你血象才4点几,正常人是7点几,如果再低一点就要进急救室了。”

我打了个哆嗦,陪着笑赶紧说:“其实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这段时间确实过的比较混乱……”

“你压力到底大什么?”他非常焦虑地看着我,专注地说:“你是不是真的缺一个女朋友?”

我一阵紧张,只觉他紧紧捏着我的那只手慢慢地摩挲,摩挲得我要起鸡皮疙瘩——然后他凑过来低低地说:“原来是

这样吗?因为你想要一个女朋友,所以我让你感到压力很大吗?”

“绝对没有!”我惊悚地喊道。

他的眼神又变暗了。被那样幽深的眼睛看着,我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抬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只是知

道,我并不想伤害这个少年,但是我确实不配和他裹到一起去,我也无从实现他的愿望……

就在这时,百合子终于又走进来了。她这回看起来好多了,脚步轻快,气势昂扬,率先转头对他说:“宝宝你要不先

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你都三天没合眼了。”

我立刻惊悚地看了他一眼,惊声道:“喂你不是吧!?快去睡啊!不要搞得和我一样!”

“好吧。”他神情非常灰暗地站了起来,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那个背影,那个背影颓唐得

厉害……我觉得自己真是罪人。

百合子甩了甩头发,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犹如大天使长一样看着我。我被那审判的眼神看得发毛,不由得转过头去

:“喂你……”

“你不要问我!”她打断我,“你自己看看你惹下的情债该怎么办吧!我都不知道你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竟然能

让宝宝伤情成这样,我简直想把你们刚才的照片发到论坛上去让你接受千夫所指呀!”

“不是吧!”我哭丧着脸说,“我到底怎么了!我不会真的得了绝症吧!……什么叫半截身子入土啊!”

“没有啦。”她松了一口气下来,淡淡地说道:“我和宝宝本来都超担心这个,但是医生反复检查了,确实没有。”

“真的?!”我满怀希望地望着她,“不是那种像电视剧里一样,要骗我的吧……其实我只有三个月可活……”

“呸!你哪有三个月,你这个不懂感情的人渣我真希望你现在就去shi一shi呀!”

她这样泼辣地一吼,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了。“我原来真的没事吗……?可是那我又为什么晕了三天……”

“我也不知道。”她皱着眉头,非常焦虑地看着我说:“你是真的太焦虑了……还在每天晚上做噩梦?”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她突然一下子脆弱地垮下来了。此刻,她耷拉着脑袋,就像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似的,格外脆弱地说:

“其实我也是……从懂事以来就没有停过。”

我其实一点都不知道她的过去,因为她没对我说过。百合子总引用安妮宝贝的“巨蟹座一半纯白一半阴暗”言论,但

她平日里永远只有纯白的、灿烂阳光的那一面;我一直没想过其实她是6月22日生的,双子巨蟹座,又是个女作家,

精神分裂起来该比我厉害得多。

我总觉得,少年时代的韩笑其实并不存在,尤其是他消失以后……因为户籍注销了,东北也没有这个人的影子了,除

了那张模糊的相片,我怎么证明还有这个人呢?他也许不过是我精神分裂的产物罢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样东西,有

人是白玫瑰和红玫瑰,有人是小野兽,有人是永恒的少年,有人是断臂山——我们把它埋在心底从来不说。

百合子心底的焦虑又是什么呢?我不知道。她总归该比我快乐的。

“别哭了。”我叹了口气。

“我没哭呢。我只是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了我自己。”她红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我觉得我们的焦

虑都是没法改掉的,这个医生劝了也没用,只能说以后尽量不要让它影响自己的生活。你以后还是要按时作息,吃点

好的,最好每天出去锻炼一下。”

“好……”

“至于你的感情问题,”她瞥了我一眼,“我自己的感情状况也一团糟,根本没资格说你。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说完,她站起身,翩然离去。

我就在那声砰然而响的病房门关闭的余音声中、在我的手上的余温中、在整个白色房间的寂静中躺了下去。我的一只

手连着冰冷的输液管,据推测该输的是葡萄糖营养液之类的东西。吊瓶管滴答滴答的,一直持续不断地发出细碎的声

音,就犹如我客厅里的挂钟,总这样运转得不眠不休……其实我最舍不得搬离那个房子的最大原因,除了神一样快的

网速之外,就是那个挂钟了。小时候我也住在那样的房子里,家里有一只大大钟,是我爸妈结婚时买的……

幸亏我爸妈不知道我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为什么要招惹豹豹呢?或者说我最大的疑虑就是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我觉得就

我这样一幅空壳子,有什么好喜欢的……我早就不是当年写《天谴》的小黄瓜了。他喜欢的是那样一个人才对。

我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你仅仅是林可的话,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你?如果你是小黄瓜,那么他们为

什么喜欢你?他们喜欢的是你的文还是你的人?

如果我没写过《天谴》,没写过其他许多文,也没写过现在正红的兰兰,我不会有爱与被爱的忧虑……可是,如果我

不写文的话,就毫无存在的意义了。

窗外的太阳快要沉了。它金色的光芒透过无数水泥森林的缝隙照过来,像一部部金色的电影。时光就在这些电影胶片

的滑动间溜走了,在太阳沉落在大地最下的那一刻,我终于怀着一种“你好,忧愁”般的怅惘之情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听见病房里细碎的响动声。

“别动。”我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来了。”

大强哥从阴影里走出来了。他还是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一件外套,神情并无尴尬,看起来和那天没什么两样。

我觉得眨一下眼睛几乎都累的要沉睡过去——“你小声一点。”我说,“护士小姐在外面查房。”

他沉默地坐了过来。我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针管已经被拔掉了,沉沉的,血管里充满了一种浓重液体般的感觉……我

吃力地坐了起来,望着他,平静地说:“老大,我们好好沟通一下好么?”

他沉沉地点了点头。

“你是做黑帮的么?我觉得我不相信,因为其实中国大陆地区没有存在黑帮的土壤,所以洗底的说法肯定不可能……

我也不相信你真的洗干净了。你洗干净了么?”我看着他。他一语不发。

“好吧,那么你是做什么的?你肯定不想说……我来猜。其实我早就猜到一些了……我去搜狐开大会的那天,你请来

廖清寒请来我还请来文化部的官员,是想说什么做什么对有关部门表达什么压力,所有人都看得到。为什么框框大楼

都炸了,虽然可能只炸了一个房间,但是网上、报纸上,没有一条新闻是说这个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有那

个叫Lena的编辑居然消失了……消失了……”我直视着他说,“这个只有国家机器才做得到。”

“强哥,你为什么要做文学网站?是不是因为这个最能影响网民思想?”我觉得自己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你做这些

事情做得隐蔽,上面想动你又不好真动,只能暗中处理所以搞小型炸弹是吧?都需要派出……这个叫什么?国,安局

?而你居然能当时就跑……你经过训练的?我记得你在美国留过学……其实你是反执政档组织的精英吧?”

说完这番话,我果断沉默了。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我只是信口胡说想吓唬一下大强哥而已。

他果然笑了。那笑容就像雕刻出来的,带着低沉的语言,每一个沉沉的声音都象征着我的精神恍惚:

“你猜错了。”他愉悦地说,“你猜得恰恰相反。”

第59章

“好吧,”我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有人想爆掉你?”

他皱了一下眉头:“不要用爆这个有歧义的词。”

我瞪着他。一种奇异的预感瞬间袭击了我——我努力让自己语气平淡地说:“你别和我说只是普通的商业竞争导致的

暴力行为这样的话。”

他平静地说:“如果我说是呢?”

我们在黑暗中大瞪小眼。病房外传来了护士小姐经过时嗒嗒的鞋声,她手里提的应急灯闪了一下玻璃——然后又归于

沉寂了。我听着那渐渐远去的声音,望着他的眼睛说:“强哥,我记得天涯以前有个帖子,扒京城四少的时候扒到网

络新贵,提王XX他们的时候提了你一句,说你也是从大院里出来的。然后那个帖子开始掐赵姨娘掐章子怡,骂得风生

水起,就删了。这事没什么人记得,但不少人隐隐约约都知道。强哥,其实你是红贵吧?”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用那种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以前觉得这个词还没什么,怎么今天被你一说,觉得有

点像是在骂我?”

我赶紧说:“哪啊。您是大佬,以后您结婚都要在太庙办,结一次,嘿,瞬间花掉一亿。我怎么敢骂您啊。”

他把眉毛挑起来,看了我半晌,才缓缓地说:“你骂人还带典故。”

“这是捏他,捏他。”我答道。

“你怎么那么关心我结婚的问题?”他突然笑了,坐了下来,坐在我床边,定定地看着我:“原来你真的爱我爱到死

,所以现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心如刀绞对不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淡然,声音一如既往的犹如上译片的老电影,但是这语句……太囧囧有神了!我的“=口=”瞬

间就裂掉了。我觉得自己的语气此刻简直是恼羞成怒:“我没有心如刀绞!”

我觉得自己就像晋江文的……女主角!我擦泪!这种小白文的感觉是什么!难道我们前一秒不是在讨论中国的命运和

青年的梦想这种宏大主题吗?难道我梦醒之前不是在和韩笑讨论中国的未来和青年的使命这种问题吗?!

“嘿。”他忽然得意了一下,凑近了过来,低低地说:“如果你是个女孩子,我还可以真的去太庙把你娶了,肯定要

比那谁家用的钱多,但也不能太多,就用掉一亿零一块好了。”

我内牛满面:“对不起我是男的,你的梦想不能实现了。”

“要不这样吧,”他的脸色一下就垮下来了,非常严肃地看着我说:“我现在去准备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议案,花

几个月的时间联络媒体炒作重要的是打通上面的关节,明年三月两会的时候提出来,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准备;三月份

两会一开,通过了我们就去结婚……唉,不过,”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那样我一亿零一块的家

底就花光了,不能去太庙了。现在房价涨得这么高,估计到时候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裸婚了。”

不知是不是他表现得太惆怅了,还是我确实脑子被驴踢了——我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没关系啊,我还有

点钱,我养你啊。”

“真的啊?”他热切地凑了过来,眼睛深深地看着我。

“啊,是啊……”我脸色阴晴不定,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有脸红——“我一直攒钱打算在北京买房啊……为毛立个案

要花掉一亿零一块啊?”

他非常焦虑地看着我说:“唉,因为改革就是请客吃饭啊。”

“……算了,”我转过脑袋,就在他越靠越近的时候转身跳下床:“我要去个洗手间。”

刚跳下床我就感到一阵眩晕。大强哥眼疾手快地一下子扶住了我——我摆摆手,他沉默着,但依然坚持扶着我走。我

说:“没什么……其实我经常这样,上下楼的时候……晕一下就好了……医生说只是因为贫血而已。”

他又挑了挑眉毛:“我陪你过去。”

“被护士小姐看到了怎么办!”我指着他低吼道,“你大半夜的到底是怎么溜到住院部来的啊!”

“不用出门,”他像美国人那样耸了耸肩,非常轻松地指着角落说:“病房有自带洗手间的。”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现在的病房搞得犹如宾馆,不仅有床还有自带洗手间,我下午一直胡思乱想竟然没看到——我擦

,这住院费得高到什么地步啊!

正抑郁之时,他便把我轻轻扶了过去,然后用一种诡异的深邃的眼神把洗手间的门给带上了。

我被那眼神看得心神不宁。直到我打开马桶试图排出那被灌了许久的沉甸甸的液体的时候,我还神情恍惚……大强哥

是红贵?who cares这个!我和大强哥在贫嘴?哦这个好像……等等,我应该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到他,但是被我们突

如其来的贫嘴给彻底弄混乱了思绪……

砰地一下,洗手间的门悚然被打开了。我浑身一颤,随后一阵大力袭来,又是天旋地转——片刻以后,我被压在镜子

上气喘吁吁地说:“卧槽!你口味太猎奇了!我正在上厕所!”

他轻轻笑了一下,咬了一口我的脖子。

“喂……出去吧,啊,”我颤抖着说。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从刚才开始,从大强哥和我对话开始,我全身就从心脏

开始湿了……你得把脖子仰得高高的,不要呛着气,任由一双手搂着你的腰,肩膀把你的肩膀摁在坚硬的镜子上,另

一只手则从衣服的下摆伸进去顺着每一块表皮轻轻重重地抚摸过,这个时候你的心脏就会分泌出一种又湿又滑的液体

,顺着血管流下去流到脚尖,小腿都在发软……如果你不是个魔法师,你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想我此刻的眼神一

定涣散得毫无焦距……

“你石更了。”他对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我觉得自己要被刺激得简直热泪盈眶:“你出去吧,我擦……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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