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未央(穿越)下——林雪原
林雪原  发于:2012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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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才想起刘彻还在。我放开韩嫣,摇了摇发晕的脑袋,吩咐他去筹备献舞,隔间里就剩我们两人。

刘彻眼中满是痛心疾首。

“阿彻,心疼了?”

“我只是没想到韩嫣会变成这样。我害了他。”刘彻低着头说。

“回宴吧,你想要他,朕给你便是。”我道。韩嫣除了美貌以外,对我不过是无足轻重之人。

他自嘲的一笑:“阿越,我真正想要的是谁,难道你不知道?”

正要出去,刘彻的话让我心头一跳,还未反应,便被他从身后抱住,尔后将我按在殿柱,覆唇而上。

我一时忘了推开。

却见罗幕揭开,刘舜笑着走进来:“阿越哥哥,我一直没找到你,侍卫说你在这儿。”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呆住了。

53.

酒向来能够加深人的欲望,降低人的意志。

少年时迷茫摇摆的兄弟情谊,和紧随着短暂的甜蜜而来的背叛,让这个意料之外的吻冲的一干二净。

刘彻的动作粗糙而笨拙,没有任何技巧,只单纯为了掠夺和占有。

他的呼吸粗重,两人的双唇挤压在一起,他用舌尖撬开我的牙齿。粗暴直接的动作伤人伤己,既咬破了我的嘴唇,也

弄破了他自己的舌头。

如同多年前两人第一次的接触,像缠绵更像噬咬。丝丝血腥的甜腻,夹杂在醇绵的女儿红里,激起我潜藏在血脉中的

兴奋,恨不得将他狠狠压在几案上,当场要了他。

然而他的隐隐的孤注一掷的绝望,让我有些心软。似乎一个推开的表示,都会让他紧绷的心神崩溃。

我忍住冲动,承受着他唇舌的侵略,激烈的回应着,同时按住刘彻的肩膀,免得被挤的不能呼吸。

缠绵的间隙,被酒烧的迟钝的大脑忽然回过味,刚才我好像看到了……刘舜?

少年才跨进来一步就呆滞了,他睁大的眼睛,满是震惊和迷惑。

让年幼的弟弟看到这样的情景,可真是不妙。刘彻拥的太紧,若要我用剑将两人隔开,势将难堪。

我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反按往殿柱回吻,直到他稍稍放弱了力气,才推开。

一声轻而沉闷的碰撞。

刘彻才温暖了一些的眼神,化作暗昧痛楚。

“胶东王还真是热情。”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呼吸和心跳逐渐平复。

随着刘彻的离开,沸腾的血液微冷,胸膛间空荡的感觉让我有些遗憾。幸好寝宫里还有阿娇在等我。

我掩饰住脚步的踉跄,若无其事的牵起刘舜的手,带他出去。

另外两个人显然无法平静。刘舜低着头,用力的抓着我的手。

“刘越!”刘彻重重的踢翻妆奁和几案,他暴怒的声音竟带着些哭腔,“我宁愿你一刀杀了我,你别这样用不温不火

的态度折磨我了好不好!”

零零碎碎的珍珠玉石滚了一地。

我在门外听到此言,忍俊不禁:“胶东王,朕与你乃是一对亲兄弟,谈何折磨。朕知道你片刻离不得美色,今天才如

此失常。朕今晚就派人将韩嫣和李氏兄妹送到你府上,并准许你带他们回胶东。可好?”

身后没有任何应答。回头看去,刘彻靠殿柱坐着,脸埋在膝中,疲惫的仿佛肩膀都被重负压垮了。

坊外的春光照散了从乐伎坊带出的一身乌烟瘴气,照不散一阵阵的头疼。内侍再度围上来。

就近穿过小径,走上回廊。日光从树缝照下,有些微暖意。

刘舜抿着嘴,眼睛红红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阿越哥哥。”他摇着我的袖子,溢满眼眶的泪水轻轻一眨,便坠成泪滴。他就像桃树上一朵最水嫩的桃花,晃着露

珠,细腻纯白的花瓣尖染了一抹粉。

“怎么了舜儿。”我揉揉他的头发。

“阿越哥哥……阿越哥哥……”刘舜越哭越厉害,我停下步伐,为他拭泪。

“哭什么呢。”我温声问。

“阿越哥哥是舜儿的,不是别人的。”刘舜抽抽噎噎的说。

“哥哥怎么会是别人的呢。舜儿可是朕最重要的弟弟。就算朕成了亲,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示意内侍们站开点

,摸摸他的头,将他抱进怀里。他两年来没怎么长,不及我手肘高。

刘舜小声哭着说:“阿越哥哥,刘彻他刚才强迫你,都是舜儿不好。舜儿在奶奶身边这么久,都没让奶奶忘记刘彻,

反而逼得哥哥不得不容忍他,是舜儿没用。”

那也算强迫?我不过是不急着动手而已。

我轻松的笑道:“别往心里去。舜儿已经做得很好了。”

立了陈皇后,窦太后确实将一部分朝中实权转移到我手中。

我于是加速了尊儒术,抑诸子的步伐。朝中儒家出身的大臣渐多,升迁也更快。并且下令,在大汉各郡开立学院,启

蒙书为孝经,策论的题目以儒家学说为主。

窦太后暂时还没发话反对,但我心中一直不安。

我总觉得,她像是一个看似宽容的老太太,容忍着小孙子的坏主意,看小孙子堆积着自己的堡垒,并不急着阻止。只

等堡垒越来越高,在即将完成时,抽去最底下的一块基石,让所有的辛苦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惴惴不安的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

随着韩说、卫青等人渐渐能独当一面,我将他们一一派出去,身边的近侍换了新人。李当户的遗腹子李陵,现在四岁

,我吩咐李广好好照看,等他长大一些便送进宫来。

卫青有个外甥名叫霍去病,今年十岁。前世残留的记忆很淡,我隐约记得他有些将才。

但这般年纪,他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服侍不了我什么。我只是见他性子有趣,留在身边图个乐。

这些天,对于刘荣的事,我渐渐想明白了。我和他开局虽好,却一路的错了去。

到如今的距离,再远一步会伤心,再进一步也会伤心。这样不远不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要太互相期待,就不

会过多的互相伤害。

因此,收到消息说刘荣偷偷出去见刘陵时,我只是淡然的听着,吩咐他们今后多加留意刘荣的动向,便作罢。

谁知过了几天,刘荣前来石渠阁书房,请我屏退了诸大臣,开门见山的说:“皇上,我去见刘陵的事,你想必已经知

道了吧。”

我不知他如此说,是打算怎样,吩咐宦者置席,放下奏疏,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刘荣跪坐下来:“我不想瞒着你。淮南王有不臣之心,刘陵一直在京中为他拉拢人脉,打探消息。我也曾经为他们所

用,并且做过不利于你的事。”

书房里除了我们,就是几名宦者宫女。我稍微放下皇帝的架子,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朕不准备追究。”

刘荣笑了笑,表情反而变得沉重。

“我此次前去,只是打算知道些刘陵和淮南王的想法,让你有所防备,以免措手不及。”

“朕知道了。”我站起来,绕到他跟前,注视着他,“你想做什么,且放手去做,不必事事同朕汇报。朕相信你。”

刘荣离开后,春陀问:“皇上,以后是否要减少对李大人的监视?”刘荣依然用李荣这个名字行走在宫内。

我冷冷的盯着春陀,直到他惶恐的低头。

“增加。”

“是,皇上。”

在窦太后的挽留下,刘彻是最后一个离京的藩王。停留于长安的最后一天,他提出求见我和窦太后。

窦太后说她正要为刘彻设宴送行,亲人之间,无需太过正式,便布置了一顿家宴。

果然是小小的家宴。长秋殿里灯火通明。穿过走廊,到殿外的一个小亭。

亭下四面围着屏风,大家的席案摆的很近。只有窦太后,刘舜,刘彻,阿娇,窦婴,田蚡等人到场。

乐声遥遥。

“阿越,快过来。”向窦太后见了礼,阿娇一脸欣喜的让我到她身边。

虽说她仗着曾为我登基出过力,以及窦太后的宠爱,对我呼三喝四,甚至在人多的场合直称我的小名。但总的来说,

我与阿娇新婚半个月,还算琴瑟和谐。

我去到窦太后和阿娇之间,刘舜笑盈盈的小脸一时有些落寞。

对面的刘彻一身墨色燕服,寡言鲜笑。

在小宴的乐声中,聊着幼时的事。阿娇开心得很,不断的回忆我们三个人小时候有多淘气,有多要好。

我温和的注视着滔滔不绝的阿娇,边听边点头。

窦太后,窦婴和田蚡一同打趣。

温馨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窦太后提出,胶东国经常受外族侵略,胶东王应该掌有一些兵权。

我还真没听说胶东何时被异族入侵过。若非过分荒谬,我简直要相信,窦太后是想让刘彻积攒几年力量,再谋一次反

,换他当皇帝。

阿娇不懂这些。窦婴和田蚡听到这话,面色有些怪异。一直恍恍惚惚,不知在想什么的刘彻,也露出惊诧的表情。

窦太后最擅长在温馨的场合提出让人为难的请求,逼得人难堪,不得不答应。窦婴和田蚡为我争了几句,还是作罢。

宴后我与刘彻独处,问他有何事。侍卫和内侍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防备任何不妥的举动。

刘彻低头想了想:“也不算大事。我在胶东有几名人才想要荐给你。其中一个你或许还记得,名叫张骞。”

“记得,你的伴读。”

“他们在胶东,不会有什么作为。只有在长安,才能发挥能力。所以……”刘彻苦笑道。

“朕会好好用他们的,”我叹了口气,单手轻按在他胸前,阻止他跟上来,“好了,回去吧,何必作出这副摸样。”

同时转身离开。

既然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如今又何必强作痴情。

54.

大婚之后,我的陵墓修建开始被提上日程。

大汉向来是这样,皇帝登基后便开始建陵墓。在位多久就建多久。因此早崩的皇帝,陵墓比较简陋,在位时间越长,

陵墓越是奢华。

不久,匈奴提出与大汉和亲。大部分臣子秉承赞成的态度。当了一年多的皇帝,我对和亲这件事,除了愤怒和耻辱,

更多了些理解。

匈奴是游牧民族,居无定处。大汉以农耕为主,国土大,疆域广,既不能移动,防守起来,也难以面面俱到。

匈奴人劫掠是杀人、取财币和女人。和亲是大汉主动赠送财币以及女子。虽然后者脸面上过不去,但结局相同。

和亲还能让边郡的汉人少受些苦难。

由于大汉现在无法与匈奴对抗,我便同意了和亲。

当然我不像有些大臣一样,一厢情愿的认为,大汉与匈奴结了亲就是姻亲关系,今后匈奴会看在这一点而有所愧疚,

收敛一些。

强者寄望于力量,弱者寄望于道德。

汉匈一战是必然的。

单单以大汉的兵力对抗匈奴,实力有些不足。远交近攻是最常用且有效的办法。

匈奴本就是一个喜欢肆意侵略的民族。周边的各国多与其结怨,敢怒不敢言。

几名主战的大臣与我商议,认为应该暗结月氏等国,与它们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匈奴。我一直在找一个出使西域的人

选。当看到胶东来的张骞时,我想,就是他了。

刘彻曾与匈奴人相勾结,制造了雁门之围。我不是不怀疑他将人才荐给我的用心。倘若我将人派去月氏,而那人佯装

说服了月氏,其实让月氏等国在大汉与匈奴交战时暗下刀子,后果会严重之至。

不过以我对历史微薄的记忆,以及对张骞的身世调查,让我下定了决心,派遣征募后训练了两年的南军,护送张骞前

往。

七月,为了降低窦太后对于我尊儒术,抑诸子的不满,我遵循太傅的建议,在长安新设了一个诸子馆。大汉各地,诸

子百家出身的名士隐士,纷纷来至。

我让他们用二十年时间共同商议一个大汉国策的未来走向。但每个月都需要有进展。

没想到这个无心之举,让长安城的学术气氛浓厚起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思想出来。

而以前并不惹人注目的农家等学派,忽而大放异彩。

实战上最有用的是墨家。许多新武器将在对匈奴的战争中发生作用。

我实行着董仲舒的一套理论,大臣们渐渐习惯于谨守臣子之礼。两年来,朝中大权在我和窦太后之间摇摆,始终维持

着微妙的平衡。

直到阿娇始终没有怀孕这件事,随着时间,在人们心中越来越重。

一个皇帝如果没有后代,国家该如何延续?

事情的根结在于阿娇不能生育,而不是我的问题。我和阿娇心知肚明。不过阿娇不会承认这一点。

这些年,阿娇仗着窦太后的宠,不允许我在其他宫妃处留宿。就算招幸了她们,事后也会派宫人消除掉她们怀孕的可

能。

同时刘荣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韩说被隐隐冠上佞幸的名头。

窦太后终是老了,我容忍着阿娇的任性,弹压朝中的议论,以为这种不好不坏,不远不近的平衡,会延续到窦太后死

开元三年,儒家出身的赵绾带一批儒生,联名上了章请求长乐宫还政于皇帝的奏折。

要影响一个人很简单。将某些观点不咸不淡的夹杂在谈话里,反复几次,对方会不知不觉接受这种观点,并渐渐以为

,这是自己本来就有的想法。

这种想法随着时间逐渐加深。并通过对方不断加强的暗示,开始影响思维的根本。

赵绾这两年在长安逐渐站稳脚跟,养了许多门客。其中几个门客,来历并不单纯。

仅仅一个月功夫,一开始告诉我戒急用忍的赵绾,在这种影响下,将自己定义为为了国家大义而不顾个人生死的殉道

者。

我拿到奏疏,呈给了窦太后。我想知道臣子们现在站在哪边,以及窦太后愿不愿意放手。如果收效不好,我打算将这

张奏折轻轻放下,当做没发生过。

然而在预谋的推动下,小小的奏折点燃了窦太后的怒火。

她联想起了文帝时的旧事,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将赵绾等人处死,与赵绾有关的大臣全部下狱。新政被迫中止。朝廷

变成了窦太后的一言堂。

三年以来,一直是忍让,退后,平衡。

匈奴侵犯边境,国内天灾不断,藩王蠢蠢欲动,朝臣因我年轻,倚老卖老,互相攻歼,暗自牟利,窦太后握权不放,

陈阿娇幼稚任性,田蚡贪得无厌。一系列龌龊事,让我心头一直憋着口恶气。

作为人,站的位置越高,自尊心越重,我的每一步妥协,都犹如自扇耳光。作为皇帝,我只是个象征。我应该放弃一

切个人爱憎,为大汉做出最佳抉择,更遑论所谓自尊。

这两种想法一直在我心中左右摇摆。

现在,我干脆的甩手不干了。

带领一众随侍,纵马奔驰在上林苑,穿梭过丘陵巨石,头顶树荫蓝天,终于找回一些少年意气。

朝中有太傅,韩说,田蚡,窦婴,韩安国,汲黯等人替我维持时局。

若非每五天不得不去一次早朝,我一时兴起,恨不得带一群羽林军少年,将大汉游历一番。

窦太后对我愈加不满,要不是刘舜和阿娇劝着她,她大概就要考虑废立新君的事了。

这天傍晚,我跨上马将要出去,太傅拦在前面冷冷道:“皇上又要出宫?”

我摆手让身边的一群少年内侍停下:“有太皇太后在,朕何必留在宫里讨人嫌。”

太傅道:“据胶东国的丞相汇报,胶东王得到兵权后,不再声色犬马,也不再炼丹求仙。现在胶东国百姓富裕,兵强

马壮。皇上有闲心出宫,不如多关心关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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