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未央(穿越)上——林雪原
林雪原  发于:2012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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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的一段时光。虽然既不甜蜜,也不温馨,却依旧值得回顾。

然而于当时的我而言,这一季青春,是冰冷的湖蓝色。

刘荣像湖水那端的一个幻影。我在彼岸无论怎样努力的接近,触到的总是淡淡雾气。空虚不实,却在指尖萦绕不散。

让我无法得到,也无法放手。

而刘彻,却是我亲手推开的。两人若无其事的过着各自生活,他纵情于歌舞,我醉心于治学。

偶尔在途中相遇,明明眸中只有对方,却只能沉默的擦肩而过,那一刻连呼吸都是疼的。

只有同韩说一起,看句黎湖和李当户带一群少年纵马疾驰,在上林苑和校场挥洒汗水,是那时唯一令我觉得愉悦的事

出宫的筹备从去年末就已经开始,到今年五月,已经差不多了。七月便要出发,六月底,窦太后在长秋殿提前给我和

刘彻设了生辰宴。

宴上的气氛还算欢腾。因为是庆贺我和刘彻共同的生辰,故两人的席在一处。

一年的时间,我将心思放于保护刘荣,训练自己的亲卫,和亲近景帝。,寄望时间可以平息两人心中那莫名的悸动。

和刘彻见面的机会比以前更少。

今天在席上,我有心让关系恢复的融洽些,反而生疏到不知如何是好。

刘舜挤入两人之间,靠在我身上撒娇,倒让我松了口气。

刘舜已经长成了小小少年的模样,桃形的小脸,眉目秀美,常常可爱的笑着。他歪缠着我喝了十几杯酒,苍白的脸颊

泛起红晕。

我看刘彻带着笑,宫女斟一杯,他就喝一杯,轻松闲适的像在喝水,不禁有些担忧。

田蚡和一干皇亲自然不会让我闲着,一轮下来,我怕喝了有二十几杯。不过这种酒灌不倒我,直到席散,我依然清醒

的很。

外面月色正好,星辰漫天。

恰逢韩说当值,我有些疲惫,不想回太子宫面对刘荣,便令韩说驾车送我去大校场散散心。

白日里尘土飞扬的校场,到了晚上,只有稀稀疏疏几个守卫。我走上阅兵的城楼,让守卫们离开,韩说守在入口。

夜空辽阔,万里星河纷纷垂落。

我站了许久。

城楼下,静寂无声的校场,仿佛还留着虎贲营出兵时,旗帜飞扬,兵戟如林,赤红的军袍汇成洪流的残影。我心中的

压抑终于放开。

我敲击着城墙垛,吟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背后传来脚步声。

我以为是韩说,背对着他道:“这两年,匈奴人又多次侵扰我大汉领土,劫掠杀害了上万名百姓。就算父皇派人和亲

,他们也丝毫不加收敛。真真是肆无忌惮。把我大汉当成予取予求的仓库。”

“父皇隐忍了这么多年,总有一天,我要带着大汉将士杀过去,将胭脂山用匈奴人的血染红,让草原变成大汉的牧场

。”

宴上总归喝了不少,我的声音有些激昂。

“等到了我大汉无需再隐忍的那一天,韩说,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我转过身去,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发

现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跟前的,并非韩说,而是刘彻。

“小时候的承诺,你怕是一句也不记得了吧。”刘彻含着郁怒。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阿彻……你怎么来了。”

面前的刘彻还穿着宴上的厚重华服。月色下,他清俊的容貌更显白皙,却遮不住眼中的阴翳。

“你几天后便要出宫,我们却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你到底要和我疏离到什么地步才罢休。”他的目光尖刻冷厉,

像要把我看透一般。

两人许久不曾独处,一见面,听到的却是指责。

“我何曾疏远你,只是没有时间见面罢了。”我在心底叹了口气。

刘彻冷笑着,咄咄逼人的说:“没有时间?也是,你身边有太傅,有韩说,有句黎湖,张欧,桑弘羊陪着,果然没时

间。”

不知为何,他今夜的行为举止大为反常,完全不似平日模样。

我苦笑道:“他们怎么能跟你比。你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只是臣子下属而已。”

刘彻贴近我道:“不光他们,你还在宫里养了一个禁脔,不让任何人接近,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禁脔?他是说刘荣吗?在不知道的人看来,还真是他所说的那样。

可是刘彻所向我质疑的,已经越过了兄弟的界限。

我后退半步,笑了笑道:“是又如何。那李公子生的美貌,又会讨人喜欢,我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半年都还没腻味。

不比你的韩嫣差。行了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宫吧。”

我才转身,胳膊被刘彻狠狠拽了回去,他的五指简直掐进了我的骨头。我疼得皱眉。

刘彻隐忍了多日的不满终于爆发:お稥“不行,我不许!你可以看着别人,抱着别人,可我不许你心里有别人!你是

我的弟弟,你是我从出生到长大都没分开过的兄弟,你是我的,你属于我,你心中只能有我。你怎么可以属于别人。

若非我早已让守卫离开,只怕明天整个未央宫都知道我和刘彻的不伦之情了。

要不是闻到刘彻身上浓浓的酒味,我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醒。我忍下怒气道:“刘彻,你醉了。”

“对,我醉了。”

刘彻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定定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放开。”我不想在最后一刻心软。

刘彻执拗的不愿松手,我一根一根的扳开他的手指,他用的力气那样大,以致骨节都突兀的发白。

伴着松开的手指,他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最后只余下倔强而浓郁的黑。

“阿彻……”我想安慰安慰他,他忽而上前一步,将两片唇轻轻的印上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瞬间,和缓的夏风在耳边停滞,四周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只有我和他的存在。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以及刘彻潮湿而轻缓的呼吸,令我脑中一片空白。

那苦涩中的甜美,从相触的唇,顺着胸腔细细密密的延伸到心底,一时勾起酥酥麻麻的痒,又带着微微的闷疼。

32.

我眨了眨眼睛。

刘彻前倾的身体后移了一点。两人分开。

他的燕服微漾,水墨为底的银灰云纹在夜色中流光溢彩。

我呆滞着用手指覆唇,有些气喘。脑中尚无法思考。

“阿彻,”我抬眼看向他,声音嘶哑,“刚才……”就像一场幻觉。

一向桀骜自信到神采飞扬的刘彻,在孤注一掷的决绝之后,忽而手足无措起来。他逃避开我的目光,像在等待我的审

判,又害怕听到我的回答。

心脏重重的跳动,声音大到让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放下手,心中那块薄却坚冷的冰产生了裂痕。简简单单,嘴唇相触的一个吻,便让我几年筑起的心防,在巨浪下分

崩离析。

苦苦压抑多年的情感,轻易的将我的理智和忍耐席卷的无影无踪。

景帝也好,刘荣也好,太傅也好,大臣也好,世人也好,太子之位也好,礼义人伦也好……

我抓住刘彻的肩膀,用力的拥紧他,他还来不及反应,便撞进我怀里。

有什么关系?

他的身躯单薄而结实,隔着厚厚的燕服,我能感受到他熟悉的心跳,脉动。就像亲密无间的小时候一样。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想在乎。

还有他因为酒而滚烫的体温。

我只想拥抱他,得到他。将他的血,他的骨,揉进我怀里,让两人融为一体。

距离上一次接触,到底隔了几年?

我的呼吸微微颤抖。

我粗暴的将他推到墙角,狠狠的吻下去。他的背撞在城墙上,闷闷的一声。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小兽之间撕咬和掠夺。青涩而粗暴的动作,令唇齿之间磕碰出丝丝的血腥。

他口中杜康酒的清香,染出一抹令人心摇魂荡的腥甜。

刘彻楞了一楞。

终于,他安心的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回抱着我,投入到唇舌的纠缠。

我小心的搂着他,抚摸他纤瘦有力的背脊,手臂撑着墙面,这样他才不会再度撞到墙角。我舔舐他的口腔,探索他的

每一丝反应。

这是刘彻。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是我比自己还要熟悉的人。

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他的相貌,他的声音,他的表情,他的心思,他的爱恨,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

都可以体会。

你是我的。

我知道这样不对,我知道谁也不会认可。景帝不会,太后不会,大臣不会,世人更不会。

我知道,在我小心翼翼的站在悬崖边缘时,你狠狠将我推了下去。

可是因为对方是你,因为牵着你的手,所以即使坠落,也觉得途中的风景是美的,

这个吻持续的太久,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在肺中最后一丝空气被用尽之前,我恋恋不舍的离开他,他的唇红艳艳的。

“阿越你,”刘彻捂着急剧跳动心脏,他摇摇头,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原来你……”

是的,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而我也有同样的心思。

两人对视,我抵着他的额头,两人一起轻笑起来。

心中的负担再也没有了。

“阿彻。”两人从墙角滑下来,坐在地上。我膝盖着地,撑着他背后的墙,欺近他的面前。夜空中,漫天的星星汇成

银色的河流,倒映在他的眸中。

“嗯。”

我亲了他一下。

刘彻的脸变得绯红。

“阿彻。”

这回他不再回答,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含住他的唇。然后第三次模糊不清的呼唤他。直到声音湮没在柔软的缠绵中。

分开的时候,已经不知有多晚了。刘彻先行乘马车回宫。

惴惴了几年,心中头一次这般轻松。

经过韩说,他低下头道:“殿下,臣失职了。刚才胶东王前来,我未加阻拦。”

我笑了笑,一把搂过韩说的肩膀,带他走下城墙。

“殿,殿下……”

大概是见惯了我这些日子端谨守礼的样子,韩说有些惊讶。

“韩说,你刚才都看到了吧。”

“殿下,韩说什么也没看见。”韩说拘谨的瞧着阶梯。

我笑道:“你看见了也无妨。”我将他的头扳过来,给他一个缠绵的深吻,他莹白的颊上即刻涌起红潮。

都几年了,他一直做出持重的样子,其实脸皮还是那般薄。

放开他时,他双目迷离,急促的喘息。

我独自往下走:“只要不被别人知道就好。”半晌不见他跟上,我向后招招手。

“殿,殿下……”还发着呆的韩说赶紧追过来。

我回忆着与刘彻的亲昵,回宫的一路都带着微笑。

堕落比奋起要容易得多。眼看出宫的日子迫在眉睫,我却甩手什么也不干,连朝堂也不去了。

太傅这段日子很是不满。景帝却相当开明的宽慰他:“太子毕竟还年少,他这次要与彻儿分开三四个月,不舍是应当

的。这些日子也太拘了他了,让他们玩两天吧。”

知晓人事之后,我和刘彻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绝不少,然而只有在对方面前,我们同情窦初开的少年没有两样。

只要在一起,便觉得开心。只要看着他,便觉得开心。只要同他说话,只要有他的笑容,便比什么都好。

除了刘彻,我眼中再无他人。

七月,夏末秋初,我们在上林苑的太液池泛舟。

湖水清澈可见底,倒影着蓝天白云。未央宫在山与山的间隙,仅露出屋檐斗拱。远远近近的岛屿,有的坐落着重重宫

殿,有的建了舞榭歌台,有的林木葱郁、花草繁茂。

风声如磬,在湖面奏起悠扬的乐曲。

船头距离水面有七八丈的距离,船首张着宽阔的翠色幄帐。又有韩说守着入口。

我和刘彻闲适在帐内。

身边摆着酒和瓜果,两人这样静静的在一起,两天时间轻易地过去了。

几片红叶飘入帐中,我捡起来,在眼前捏转了几圈。

刘彻支起身子,笑嘻嘻的看着我,俯身舔舐我的唇。他眼帘垂下的优美的弧度,鼻尖轻轻蹭着我的脸。

我抱紧他,反身将他摁倒,压着他的胸膛,唇舌甜蜜的纠缠,分开,然后再度接触,游戏似地。

翠色纱帐在风中起伏。

玩的累了,两人并肩躺下,透过藕色的纱幕,望向澄青的天空。

“阿越,”刘彻的声音有些低落,“我不知能在京中留到几时。等我去了胶东,我们只能每年十月聚一次了吧。”

这个问题,我已经思索了千百回。藩王不得留京,是高祖定的规矩。让刘彻留下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胶东王死

掉,以其他身份伴在我身边。

然而这对刘彻而言,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阿彻,在你离京前,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我承诺道。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刘彻坐起来饮了一杯酒,转身轻轻哺过来,碧酒入喉微凉,我舔了舔他唇上的残液。温火从喉间蔓延。

“就算你找到办法,朝臣反对又当如何。”

“这有何难,”我回忆起小时候似乎说过同样的对话,笑道,“把反对的人都杀掉好了。”

刘彻哂笑:“你最近不是坚守什么仁义忠孝吗,怎么又变回去了?”

我伸了伸腰:“我突然明白过来,我和周亚夫犯了同样的错误。为了仁义而仁义,为了忍耐而忍耐,却忘记了真正的

目的。”

“你这段时间果然被魏蒙那个腐儒教傻了,傻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今天才像过去那个阿越。”刘彻撇撇嘴,“不过,

被仁义这个枷锁套住的你,真的能回到过去?我不信你下得了手。”

他一语中的。

我确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让人闭嘴的办法多得是。杀人只是最傻的一种。

刘彻看着湖水:“这次出宫,你一定要带上那个男宠?”

“其实,我那天是故意骗你的,李公子并非禁脔,他是淮南翁主刘陵府中的食客。来我宫中,我只是以师礼待之。”

我解释道。

我怎么放心把刘荣留在宫里。如果景帝发现他还活着,他必难逃一死,而我收留刘荣,也将不知该如何自处,只有带

在身边才放心。

刘彻脸色微黯。

我认真的仰视着少年俊美的脸庞:“阿彻,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我将他持杯的手握起来,覆在左胸:“我的心就在这里,在你掌下跳动,你不信吗?”

他第一次问我时,我努力掩盖自己的心思。这次却是坦承的放在他面前。

“这里?”

刘彻紧抿着唇。

他分开我的衣襟,继而挑开月白的中衣。

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我肌肤上划过,带起一阵酥痒。

他侧耳贴在我胸前倾听。

良久,他勾了勾唇,笑意却是冷的。

“怎么听都听不清啊,如果可以,我真想打开来看看。”他在我胸前轻轻啃噬。

力气小的像猫儿咬弄人的手指。他的鼻息吹得我心里痒痒的,血液往下腹汇成热流。

我呼吸有些粗重,声音沙哑的推开他:“你别玩火。”

离京之日,送行的人很多。

韩说,李当户,句黎湖等人穿着骑服,各自牵马整装待发。他们身后是这两年我新设的羽林军和胡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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