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未央(穿越)上——林雪原
林雪原  发于:2012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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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汉宫一场青梅竹马基情戏。

穿越成大汉皇子刘越,抢走了不该抢的东西。

待他恢复记忆,历史的洪流早已让他身不由己。

何必后悔。

就算一开始就错了,也绝不回头。

——那场风花雪月的初遇,美好的仿佛是一场幻觉

这是一篇充斥着权欲斗争、虚伪阴狠、浮华而又不失温情的耽美剧。

它的阵容强大,布景华美,演职人员个个鲜活美丽。

在这冰冷的未央宫,上演着一出出或温情或冰冷或虚伪或残忍的宫廷大戏。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越┃配角:刘彻(刘彘zhi四声) 刘荣 魏蒙 韩说 卫青 霍去病 阿娇 刘舜┃其它:兄弟 师

生 君臣

01.

“呀,下雪了。”宫女们曳着长长的裙摆,从席上站起来,聚在门边观看。

宫内火炉燃的正旺,罗幕纷飞。透过竹帘,未央宫内坐落的起起伏伏的宫殿,仿佛正翘起飞檐斗拱,承接从灰色的天

空坠落的细密白絮。

我从火炉边来到走廊,温暖立即被寒冷的风一扫而空,冬日的气息渗入肌肤。

一片雪花从挂在廊檐下的竹席缝隙里打着旋飘进来,缓缓落在掌心,化为水痕。

近在咫尺的冬日,没有丝毫真实感。

我拨开两张竹帘,踮起脚从栏杆上摸索着拢起浮雪,捏做一团,冰的彻骨。

宫女春兰道:“十一皇子殿下,快进去,天这么冷,别冻着了。”

“让殿下玩一会吧,殿下这么小,怕还没见过几次雪呢。来,把这个披上。”另一个宫女秋兰浅笑着从火炉旁取下裘

衣。

同样的景色,我总觉得早已看过许多回了。这种说法听起来很荒谬,我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我隐约觉得,我不应该是我。不应该是大汉的十一皇子刘越。可如果我不是刘越,我是谁?

我使劲摇摇头,将烦恼随着手里的雪团掷出去。

被掷中的春兰啊的吓了一跳,雪粉蒙了她一头一脸。

她忙从门柱边退回到室内,委屈的拍打碎雪,想生气又不敢生气。我得意的拍手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想法像碎雪一

样融化消失,再无半点痕迹。

秋兰将火炉烘热的貂裘为我披上。我暖和了不少,继续捏雪团,笑嘻嘻的一个一个往春兰脸上丢。

猗(音:依)兰殿里漆柜贴着墙,几案还没人的膝盖高,春兰浑身滴着水,躲无可躲,带着哭腔说:“秋兰姐,求你

了,你快让殿下别玩了。”

秋兰说:“殿下想跟你玩,我可没办法。”

最后一击直中春兰的鼻子。我开心的蹲在她身边,看她掩着脸啜泣。

“朕的小十一又在做什么坏事啊。”走廊上传来几个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糟糕。

我捂着嘴,转过头,景帝刘启带着外面的寒气跨进门来,身后陆续跟着皇子刘荣和两名宦者。

“阿父!荣哥哥!”我往深衣上擦了擦雪水,惊喜的跑过去,隔着朝服抱住景帝的膝盖撒娇。见景帝低下头来笑眯眯

的看着我,知道他没有生气,便伸出双手,说:“阿父,抱。”

景帝示意宦者把带着雪的大氅解下来,弯腰把我抱起,掂了掂重量,让我坐他的左臂,托着往里走,说:“看来王夫

人把小十一养的很好啊,几天不见,又重了。”

我抓着景帝的衣襟悄悄的说,“是啊阿父,阿母说越儿很快就会长大,然后可以骑这么高的马去打猎了,”我比划着

景帝胸口的位置,想了想又改到脖子,“这么高。”

“越儿,你跟皇兄说,很快是多久。”刘荣扑哧一笑,在昏暗的猗兰殿内恍若明珠生辉。

置席端茶扫雪的几个宫女听见刘荣说话,都悄悄抬起头看他。

刘荣是掖庭里最受宠的栗姬之子。继承了栗姬秀丽的五官,还未满十岁,但仪态端正,美貌温柔,像个小小的君子。

“很快是……”我有些苦恼,扳着手指犹犹豫豫的说,“……是三天吧,最多一旬。反正,反正我肯定比阿彘长的快

!”

“那过三天等你长大了,皇兄一定带你去上林苑。”刘荣抿嘴忍笑,景帝揉了揉我的脑袋。

秋兰匆匆行到内室,对帘子里面说:“两位夫人,陛下来了。”

先出来的却是刘彘(音:至),他小脸圆圆的,碎发覆额,头顶扎两只总角,羔裘外裹着件皂色厚袍。本来揉着眼睛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待看见景帝和刘荣,立即精神了。

“阿父!”刘彘嘟起嘴,软软糯糯的说:“阿父,彘儿也要抱!”

“好,好,两个都抱。”景帝右手揽起刘彘,面容严肃,眼中却一片温柔。

“阿彘你这个懒猪,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起来。”我生气的说。

“人家起不来嘛。”刘彘可怜巴巴的。

帘幕揭开,王夫人姐妹分别披上粉白和深红的大袖,小步行至天子身前,优美的躬身行礼。

“阿母。”我对小王夫人摇手。

小王夫人说:“两个小皮猴,还不快下来。你们阿父刚下朝你们就来折腾他。”

景帝让两个宫女将我和刘彘分别抱着,笑道:“朕今日过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晚上老太太在长信殿设宴与刘姓藩王

们团聚。朕这次打算亲自把梁王迎回来,给老太太一个惊喜。你们下午早点去,先陪老太太说话解闷。”

两位王夫人笑着应了,又说,“有皇上的姐姐在,老太太哪儿还需要我们哄呢。”

我和刘彘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喜色,我问:“阿父,你要在哪儿迎接梁王叔?”

“你们两个小家伙别总想着玩儿,好好读书才是正经。”景帝吩咐王夫人将我和刘彘看管好。

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

下午雪停了,我和刘彘悄悄绕到司马门。

司马门前的驰道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驰道两旁整齐的分立着四行仪仗,士卒们都是红衣黑甲。朱红色的长长的仪仗顺

着道路,仿佛蜿蜒到帝国的另一端。

天空一片灰白,似乎没有云,又似乎被云盖满了。

我和刘彘手牵着手,在仪仗背后的雪地里潜行,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幸好司马门风大,将我们的声音掩盖了去。

往前辛苦的跋涉了三四里,是一个我们叫不出名字的官府,但我知道藩王进宫前都会在这里换乘马车。我和刘彘瞅了

个空子溜进去,钻入一辆最高大华丽的马车。

车内铺着厚厚的织毯,暖炉烧的暖暖和和的,我俩在马车里打滚玩闹,把能玩的都玩了一遍,又将备好的糕点胡吃一

通,最后一起偎在角落里睡着了。

模模糊糊觉得马车在动,我掀开薄毯,刚好和瞪大眼睛正要惊呼的梁王对视。

“梁王叔!”

“……刘越?刘彘?”刘氏子孙众多,梁王左看看又看看,不但想起了我俩的名字,还将我们俩区分开来。

我推开歪在我身上的刘彘,开心的跳起来,搂住梁王的脖子:“梁王叔,越儿和阿彘专程来接你,怎么样,惊喜吗?

梁王噎了一下,将佩剑插回剑鞘,端详着我和刘彘说不出话来,最后抱起我道:“真是又惊又喜。”

“梁王叔。”刘彘也醒过来。

我把玩着梁王佩剑上镶嵌的珍珠,梁王拨开帘子望向马车外,说:“今天怎么这么大排场。”

“梁王叔,阿父还说他也要亲自来迎接你呢。”我说。

梁王还没来得及吃惊,景帝的声音就从帘外传进来:“老三,你坐好了啊,朕要加速了。”

“皇上!”梁王冲到车门前,驾着马车的不是仆役,而是身穿玄色燕服的景帝。他正兴致勃勃的执着马辔。梁王竭力

在马车里平稳住身躯,大喊道:“皇上,别,您千金之躯,小心啊。”

“没事,你净瞎担心。驾!”景帝难得的意气风发,摆手让他放心安坐。

“喂!你们两个小的。”梁王眼睁睁看我和刘彘从他身上跳下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快回来!”

马车的速度就像在飞一样。梁王的声音被风刮碎,几乎听不见。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景帝大吃了一惊,放缓速度,梁王赶紧一手一个将我和刘彘扯回去。

“皇兄,他们不是跟着你来的?”梁王更吃惊。

景帝哭笑不得的说:“朕就是带阿娇和刘荣也不会带这两个小皮猴过来,你把他们好好看着点。你别看他们小,长的

可爱,就以为他们很听话。其实鬼精鬼精的,又记玩不记打,谁都没法管得住。”

梁王笑道:“皇兄放心,臣弟养了五个儿子,对于管教皮猴有些经验。”

两人像许久不见的普通的兄弟一样,隔着车帘,从育儿经一直谈到几十年前。

等到了长信殿,他们两兄弟之间若有若无的隔膜,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亲热的携着手臂一同进门拜见窦太后。

我和刘彘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挤过一群群的姑姑婶婶,希望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们。

“刘越——”“刘彘——”王夫人姐妹咬牙切齿的喊。

这轻柔婉转却绕了牙缝几个圈的两声,让我俩打定主意一个晚上赖在窦太后身边,死活不下去。

02.

长信殿里,烛火通明。

景帝的诸位夫人和各国藩王都算姻亲,彼此十分熟悉。

大殿里很暖和,他们身披轻薄的燕服,闲适的跪坐在各自的食案后谈笑。案上满满的摆着冬季不多见的水果,及宫廷

和民间糕点。

宫女和仆役沿着殿中的漆柱,垂首笼袖分列四行。

作为皇帝的母亲,窦太后当之无愧的端坐主位。她穿一袭沉绿直裾,罩着苍艾色大袖,两幅金笄挽起雪白的长发。虽

然眼睛几乎盲了,但气质柔和,神色怡然,有一种岁月沉淀之美。

馆陶长公主和梁王的席位在她两侧,景帝的还要往旁边偏一点。

我一点也不怕景帝,却对这个向来亲切和蔼,还像孩童一样喜欢逗蛐蛐儿的老太太有一种说不清的敬畏。

窦太后还不知道梁王到了,一直面带微笑,沉静的坐着。等梁王眼眶红红走到她身前说祝词,她听见梁王的声音,才

如梦方醒,摸索着小儿子的手,颤颤巍巍的说:“是老三?老三回来了?”

两人边嘘寒问暖边擦拭眼角,馆陶长公主插科打诨,才没让这对经年不见的母子当场哭起来。

景帝被忽略在一边,窦太后与梁王的对话终于告一段落,他瞅着空子对窦太后说:“娘,皇儿向您请安。”

窦太后的笑淡下来,她温和的对这个大儿子应了一声,便没了别的话。景帝忙向其他宾客敬酒,掩饰那一丝落寞。

“喂——”

有人跟我说话?

我避开王夫人姐妹生气的目光,于出席宴会的宾客里寻找半晌,总算发现是坐刘荣旁边的陈阿娇在招手。

阿娇今年略微有了少女模样。披锦佩玉,明眸善睐,打扮的如同西王母的座旁侍女。松绿色阔袖衬得她皓腕愈加洁白

如雪,不过那九连金环晃得我眼花。

家宴不必顾忌许多,我招呼让她上来,跟刘彘往右边挪出半个空席给她。阿娇毫不客气的坐下。

刘彘问:“阿娇姐姐,你怎么坐在荣哥哥那儿。”

“对啊,你平日不是在长公主姑姑身边的吗。”我说。

阿娇漂亮的眉毛皱起来,说:“我也不知道,阿母非让我去的。要不是一会有大傩驱鬼仪式可看,我就回家了。”

我和刘彘惊喜起来:“今天要驱鬼?太好了。不过今年怎么比去年提前了。”

“我悄悄跟你们讲啊,”阿娇神神秘秘的,“阿母告诉我,前几天匈奴又杀入边关了,皇帝舅舅很不高兴,所以她和

外婆一起在宴会上安排这个仪式,让皇帝舅舅开开心心呢。”

“匈奴人真坏,老是欺负阿父。阿越,等我们长大了,一起去杀光匈奴。”刘彘奶声奶气的说。

我坚定的点头。

阿娇叹了口气,手腕撑住脸颊道:“刘荣像根木头一样,闷死了,我再也不要跟他一起了。”

“阿娇姐姐,你不要这么说啊,荣哥哥很好的。我喜欢跟荣哥哥玩。”我说,刘彘也点头附和。

“好吧好吧,我不说他。”阿娇认输的嘟起嘴,转而又笑道:“栗姬看见我在刘荣旁边,可是气的不得了呢。她说皇

帝舅舅身边的狐狸精都是我阿母送的,让他不要理我。”

下边刘荣对我拱了拱手,又指了指阿娇。我招手笑了回去,瞥见栗姬那双阴沉的凤眼,我小声问她:“长公主姑姑到

底给阿父送了多少女人啊,栗姬居然气成这样。”

阿娇拢着袖子,青葱般的手指从暗红漆盘里上捻起一片雪白的梨肉,想了想说:“大殿左边那一排夫人,估计十中五

六都是我阿母送的。对了,昨天还送了两个新舞姬。”

“哇呜……”我和刘彘用全新的眼光看向在窦太后,梁王,景帝三人之间左右逢源,谈笑风生的馆陶长公主。

继而刘彘笑道:“阿娇姐姐,等我长大了,你也像长公主姑姑对阿父一样对我好不好。”

阿娇用还残着梨汁指尖戳他额头,道:“小猪儿,你才几岁啊,就想女人了。”

“不要叫我小猪。”刘彘不高兴的嘟起嘴巴。

“阿彘,乖,不疼不疼。”我给他揉揉额上的红点。

刘彘别扭的拍下我的手,嘴巴嘟的更高了:“阿越,我才是哥哥,不要你照顾。”

“你才比我大半个时辰。阿母说,披香殿比猗兰殿离宣室远,阿父得知消息后先到的猗兰殿,所以他以为你比我大。

其实我才是哥哥。”

“我是哥哥。阿父说我是。”

随后的驱鬼仪式让我们忘记了争吵,跟着大人一起到殿外。

空气冰冷。

宫内的大殿都建筑在高台上。

外面几乎没有光,除了其他殿里星星点点的宫灯,看不清任何东西。

浓重的夜色笼罩着长安城内这座巨大的长乐宫,以及坐落在它西侧的未央宫。

未央未央,究竟是夜未央,还是长乐未央。

殿门的正前方,燃起足可十几人围坐的火堆。跳完驱鬼舞的小童,一个接一个的将画着鬼头的木板丢进去。

接着藩王贵妇们也开始烧鬼。我和刘彘阿娇冒着热浪,抢过小童们手里的鬼头抛进去,让火焰越升越高。

红光将在场上百名皇亲国戚的脸色照的鲜活起来。那高高的火舌似乎可以劈开这浓重的黑夜。

连景帝也放下平日冷漠中带着无奈的笑容,表情严肃而真实。

他接过火把,在火堆里点燃,交给等候的军士。

那军士持火把一级一级走下高台,黑甲渐渐隐没于夜色。

我和刘彘两手紧握,揪心的看那火把越来越远,摇曳着似要熄灭。然而霎时间,上百上千个红点以那火把为中心,扩

散蔓延作一片火海。

士卒们持着刚点燃的火把,列成方阵,巍峨肃穆,照亮了高台下广阔的平地。

景帝站在众人之前,拱手对着天空大声道:“朕祈皇天后土,四方神灵,佑我大汉,山河永固,魑魅魍魉,荡除涤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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