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之血(二)——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  发于:201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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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旅馆,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周围的人大多惧怕这个地头蛇,更何况人类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能不惹麻烦就绝对不惹。

于是所以人都自动选择无视。

迦纳虽然才十三岁,带着一身的疲惫与恐惧,但好歹是皇室血统,高贵且自尊,并且独占欲强大,自己的东西就算没有能力去扞卫,他也会竭尽所能的保护。

本能的从地上爬起,血管里似乎燃烧器愤怒的火焰,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里尽是被卑贱者侮辱的怒火,他猛地扑上前去,死死抓住醉汉的衣袖,瞧准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嗷!你这咬人的狗崽子!”醉汉被咬,刺痛感激怒了他,狠狠甩着手臂,想将迦纳再次扔出去。

但是迦纳真的像是咬住不松口的小狗,怎么也甩不出去,醉汉气急,伸出另外一只手,直直往迦纳的脖子伸去!

就在这时,一只娇小的手突然出现,轻轻拽住了醉汉的袖口。

醉汉反射性想要挣脱,可纳闷的是,他怎么拽,也无妨摆脱那只小手,袖口被抓的死死的。

迦纳也发现了不对劲,半天也不见对方伸出另一只手对付他,很少纳闷,于是抬头看去。

顿时和醉汉一起惊呆了。

这是一个看起来极其漂亮,却也极其诡异的女孩子。

空洞的萤绿色大眼镜,正直直盯着醉汉看。

一天黑色的长发将娇小的身体包裹住,本就瘦削的脸蛋,显得更加小,苍白的肌肤,红润的樱唇,都显示出对方的身份。

最诡异的,是头上那个幽蓝色的骷髅头,实在无法想象,哪家的打扰会给自己的孩子买一个骷髅的头饰?

幽蓝的光芒隐隐闪烁,骷髅空洞的两个眼眶正直直对着醉汉,而带着它的女孩子,也仰着头,愣愣的看着他。

冷汗涔涔,醉汉感到毛骨悚然,怕的游戏腿软了。

场中沉寂,一点杂音都没有,唯独调酒师的酒罐,似乎还在哗哗的发出酒的声音。

那个调酒师,正一脸温柔的看向迦纳这边。

诡异的女孩子在这时开口了,冰冷的声音仿佛金属敲击,空洞,却也清脆悦耳:“放开他。”

迦纳非常听话的松开嘴,而醉汉更是乖顺的把迦纳放下。

女孩伸出另外一只手,将醉汉腰上的钱袋拿下来,随手便扔进迦纳怀里。

接着,拽住醉汉的手向下一滑,手腕翻转,他的惨嚎声立刻响彻旅馆!

嘎查一声脆响,醉汉的手腕已经被女孩折断了。

越过轰然倒地的醉汉,女孩抓住迦纳的手,也不顾对方是否害怕,是否惶恐不安,直接带着对方向二楼的雅座走去。

迦纳踉跄着跟在女孩身后,心中恐惧,却无能为力。

第三章:吾之血脉3

迦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看到那个男人时心中的震撼才好,只晓得当时的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清冷的月色下,男人手撑着下巴,一脸漠然的看着天空。

苍白的皮肤,艳丽的薄唇微微下弯,紧抿的模样一看便知,这是一个脾气不大好的人。

一头深黑的直发披散而下,他悠闲的坐在那里,长发搭在椅背上,直直拖曳到地面。

黑色的裘皮风衣包裹整个身体,绒毛衣领将他的脖子围住,却独独露出锁骨。

当女孩拉着他进入的时候,男人缓缓回头。

那双震慑人心的蓝眸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入迦纳视线里,深邃,残酷,冷漠,却透着无法言喻的深情……

那致命的潋滟波光,能令人心甘情愿的奉献灵魂……

男人好似坐在帝王之椅上,一身的气势令人脚软,他随意的用手撑住下巴,唇角严肃的下弯,微微抿起,颜色只在迦纳身上扫了一下,便回到女孩身上。

深沉的男中音缓缓响起:“小梗,这是做什么。”

“有莉莉丝的味道……”女孩指着他,对男人说道,声音僵硬涩然,似乎不经常说话。

“这我知道,”男人说着皱了下眉头,继续道:“他在外面山谷里时我就闻到那刺鼻的气味了,那又如何?”

女孩,也就是叶梗,有些茫然的看着男人,问道:“该隐,不是来找莉莉丝的?”

迦纳心中的狂风暴雨不是可以直接形容的,当他听到叶梗说该隐时,顿觉得五雷轰顶,这才想起来,他之前不就是被眼前的男人抓住的?!

反应慢一拍的迦纳突然意识到危险,立刻调转身体,撒腿就要跑。

该隐皱眉,显然很不满迦纳的无礼行为。

叶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迦纳的衣领,将他重新拽回来。

看着瑟瑟发抖的迦纳,该隐突然间有些好奇了,他并没有变形出任何恶意,这男孩为什么如此害怕他?“你为何如此惧怕?”想到这里,他直接问道。

“不……不……我不是故意逃跑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山谷了……别打我……呜呜呜……”迦纳语无伦次的说着,一旦想去在人贩子手中的惨状,他便害怕的发抖。

该隐不耐烦,他最讨要的就是小孩子,特别是这种懦弱好哭的,见什么就怕的。

于是厌烦的骂到:“哭什么哭?!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你?”

本来以为被吓到后迦纳便会停止哭泣,但事实却完全相反,他不但没停止,还变本加厉的大声哀嚎:“你有说过的,哪天你和我说只要我敢跑就杀了我!”

说到这里,该隐倒是不气了,但脸上完全变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莉莉丝,果然拿他当诱饵了……

黑着一张脸,青筋凸起,他强忍这现在就去暗夜堡找莉莉丝算账的冲动,拼命告诉自己要淡定,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深呼吸好几次,该隐才算将心中即将爆发的怒火暂时压抑住。

他叹口气,还是用手撑住下巴,随意的打量几下迦纳,脑子里想着要如何打发这个人类小孩子。

瞥上几眼后,立刻变转移目光,看向窗外的银月,但是突然之间,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他满脸不敢置信的回头,动作激烈,把迦纳和叶梗都下了一跳。

猛地站起,踢开身后的椅子,该隐瞬间出现在迦纳眼前。

迦纳吓得反射性就要往后退,却被该隐随后伸出来的双手捏住死死捏住肩膀。

该隐轻轻一提,迦纳立刻悬空,双腿挣扎着,惊呼出声。

他慢慢将迦纳提到眼前,和自己平视,一双深蓝的眸子微微眯起,看起来非常危险。

心中嘀咕着:我说这孩子怎么有些奇怪,原来是这双眼,总像是在哪了看过的样子,靠,这不是我的眼睛吗!

狭长美丽的深蓝眸子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他沉沉的问着:“小子,你爸妈是什么人?”

惊恐的瞪着该隐,往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看到对方恐怖的表情,颤抖着说道:“父皇,是皇帝,母后,是皇后……”

该隐听了这话,嘴角抽搐,眼角抽搐,总之能抽搐的地方都抽了……

这话要说挑出什么刺来,又没啥错,要说没错,可是怎么听着怎么白痴,郁闷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皇家的孩子,但是到底是哪个皇家?

人类世界可不止一个帝国……

不过看这孩子的轮廓,明显该是英格兰帝国(虚构,与现实无关),不过英格兰帝国的皇室,都是亚伯的后代,血统纯正的很,清一色的金发浅蓝眸子,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黑毛深蓝眼睛的小野猫?

额头青筋暴起,这不会是传说中的远代遗传吧……

再上下看看迦纳灰头土脸的打扮,该隐无力的叹口气,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

忍住心中的无力,该隐将迦纳放下,然后拍拍叶梗的头说道:“找服务员带他下去好好梳洗,换身衣服再来。”

叶梗乖巧的点头,然后拽着迦纳的后领子就将人拖出去了。

******

该隐重新坐回窗边,继续撑着手,看向窗外,但是口中却说道:“罗杀,回来了?”“是,主人。”罗杀的声音随后出现,人也在下一刻来的该隐身后,恭敬的站好。

“怎么样。”漠然的问着,很公式化的与其,似乎对罗杀即将要说的事情毫无兴趣。

“琼斯小姐现在暮城中,正在为夏洛特亲王治疗伤势……”说到这来,罗杀突然顿住,不再往下了。

该隐皱皱眉头,问道:“然后呢?”

“主人,你听了或许会大发雷霆,所以,请务必做好心理准备……”罗杀汗涔涔的说,心中紧张的要命。

“到底什么事,快点!”该隐的耐心,真的不是一般般的差……

“琼斯小姐,似乎有意和卡玛瑞拉结盟,共同对抗撒巴特的攻击。”战战兢兢的说出来,罗杀都已经做好该隐会掀桌子的心理准备了。

但奇怪的是,该隐非常镇定,镇定到一句话都没说,这个,似乎比掀桌子还要恐怖……

沉默着,罗杀绝的自己若是不再说些神马,事情可能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于是试图解释:“来卡玛瑞拉的路上您可能已经看见了,由于撒巴特之皇迟迟没有回到撒巴特,并且曽在离开时命令,一个月内他若是不回,就全面进攻卡玛瑞拉,现在已经过了一月期限,撒巴特的总攻就在后天了……现在除了梵卓的都城,其他地方早已被全面包围。”

寂静就像是最诡异的魔法,将空气冻结住,令罗杀感到窒息,过了许久,就到罗杀以为自己可能就这么一直站下去的时候,该隐发话了,但是内容却相当驴唇不对马嘴:“现在只好撒巴特的人,是谁?”

他隐约想到,森桀似乎有一个很相信的仆人,是那个人在指挥?

“是康德,撒巴特立除了罗斯特,便是康德最受撒巴特之皇信赖。”

看来,他最信任的仆人,应该是带着身边的,若是这样,逃走的几率应该很高,森桀虽然与他相处时间不长,并且几乎都在装疯,但该隐却还是很了解他,起码他知道,森桀只留有用的人,既然把人带在身边了,想必实力绝对一等一的好。

更何况,他可不认为,森桀会只有这两个信任的属下。

就卡玛瑞拉这样的民主地域,他们的首领奥卡都还畜养这一批死刑团。

更何况是森桀,哪有的野心,那样的欲望和自私,还有哪有的疑心与谨慎,这些都早就了现在森桀,也注定了他会有秘密部队。

该隐仔细的想着,双眼叔叔的眯起,撑着下巴的右手放下,换上左手,他慢慢思考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过了不久,便对罗杀下令道:“罗杀,你离开前往撒巴特,告诉那个康德,我说的,立刻停止攻击。”

“主人?”您要趟这浑水?罗杀很是惊讶,但却没胆子把后半句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猛地真开双眸,血腥的红芒一闪而逝,该隐缓缓勾起唇角,邪恶的笑起来:“既然莉莉丝如此热情的邀请我参与盛宴,我怎么可以拒绝?”

担忧的看着该隐,罗杀觉得,这次真的要乱了……

端起桌上的咖啡,缓缓晃动一下,然后抿上一口,该隐悠闲的说道:“方向,我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把我惹祸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该隐一字一句的说,隐约中,似乎可见他艳丽的唇瓣下,两颗尖利森然的犬牙,正跃跃欲试……

第四章:吾之血脉4

该隐下达命令后,罗杀立刻执行,前往撒巴特传达意志。

而他自己,一人无聊的坐在窗边,等着叶梗和迦纳再次出现。

银月缓缓西移,黑夜的颜色逐渐拉浅,离东方破晓已经不远了。

该隐开始不耐烦,不就是洗个澡换身衣服,怎么弄了这么久?

本来撑着下巴的手抄起桌上的高脚杯,咕嘟咕嘟灌下几口红酒,另一只手不耐烦的敲击桌面,就差在上面砸几个窟窿出来。

直到听见旁边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好似终于找到了发泄口,该隐脾气很不好的抱怨道:“小梗,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有……合适的……衣服……”叶梗还是不大习惯说话,舌头动了半天,才面前把话说全。

该隐一听叶梗显得笨拙可爱的话,心里的火顿时被浇灭,他叹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还专门去买衣服了?”

说着,他手中还端着酒杯,便抬起头来,看向叶梗忙了许久的“成果”。

砰——!

手中的酒杯应身落地!

该隐从未如此失态!但是眼前的人,却不得不让他吃惊。

他简直是瞪目结舌的死死盯住迦纳!

世界上,总会有三个人长的一模一样,这是一个概率游戏,也是自然之神的铁之法则。

但是这三个人,会面的几率近乎于零,世界如此之大,本身碰面就不怎么可能,更何况很多人生活在不同年龄,不同时代,甚至是不同的时空。

而如今,这近乎于零的几率,竟是被该隐碰到了!

一头柔软的深黑短发,一双深邃的蓝眸,倨傲的眼神,倔强的唇角,洗去尘埃后代迦纳,竟是和小时候的该隐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身黑色的童装,马甲,短裤,白色的衬衫,一起都是如此想象……

唯一不同的是,该隐在少年时期,永远一双纯净的浅蓝色眸子,几十那双眸子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他最敬爱的目前,痛恨这原有的深蓝色,觉得那是污秽,是邪恶的象征,他用了对该隐来说是最恶毒残忍的白魔法,将眸色彻底改变。

曾经的他,认为那是母亲的爱,但当梦破碎,现实如疯狂的潮水汹涌而来时,一切都那么苍白无力,可笑可恨!

不由自主的,他捏紧双拳,看着眼前与曾经的自己如此相似的孩子,那些痛苦的记忆接踵而来,撑的他太阳穴不停跳动,脑海中一片混乱。

叶梗看到该隐不停的揉着额头,担心的上去抓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他微微摇头,声音里透着无力:“没事……”

从头至尾,迦纳都皱着眉头站在一旁,完全搞不明白出了什么事,身上被打理过后,似乎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惊慌恐惧也随着灰尘洗去大半,总感觉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高贵倨傲的二皇子,但事实上,确实有些不同了。

那双从来只有倨傲的深蓝眸子里,竟是掺上了点点沧桑疲惫。

被敬爱的皇兄背叛,忧郁和愤怒都刻入了骨髓,透过紧抿的唇,向周围的人诉说着自己的孤傲……

该隐心中隐隐作痛,就像在照镜子,眼前的孩子,折射出的全是过去的自己。

他叹口气,对着迦纳招招手,说道:“小子,过来……”

迦纳谨慎的看着眼前华贵的男人,那说深蓝的眸子,明明曾经见过,却总觉的眼前的和曾经的不同,似乎…………根据的令人悲伤,并且动人……

他磨蹭着靠近男人,当距离较近的时候,男人长手一捞,变将他抱起,直接按在了那双长腿上。

惊慌的想要挣扎,却听见该隐低沉的男中音,带着镇静安抚的作用:“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该隐怜惜的看着那双葡萄打的蓝眸,深邃迷人,对现实的惶恐不安,还有点点愤世嫉俗,这样一个玉雕般的孩子,若是能细心教育,给他安全,给他需要的一切感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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