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之血(一)——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  发于:201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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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与诱惑总是并存的,就像这梦幻的世界,对每个人,都无比震撼诱人,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中深埋的残忍血腥。

而以平常心就能做出这一切的该隐,又是多么令人疯狂?再世的他,将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这些,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这个瑰丽的世界,正在欢迎它们的至高者真正降临,沸腾的,激烈的,恭候王者归来。

……

莉莉丝一直静静地坐在卧房中,大片的白绒地毯让卧室看起来相当温暖,宽大舒适的贵妃榻上,用黑色的绒毛毯铺垫而成,她斜卧在上,黑色裙摆曳地,开衩处露出白皙光滑的性感大腿,被黑色的绒毛毯称的更加诱人魅惑。

她微闭着双眼,左手支住下巴,手肘撑在贵妃榻上,右手捏着烟杆,一口一口漫不经心的吸着。烟雾缭绕间,可以看到她艳丽的脸上,期待且兴奋的微笑。

一天一天的过去,然后是一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暗夜之堡在突然之间迎来了巨大的爆炸。整座城堡都在剧烈震颤,堡内的仆人们即使只是傀儡,也惊吓的大喊大叫。

辉煌的吊灯摇晃着,连墙上的巨幅油画都不停摆动,各种器具在桌上震荡,沙发、床和椅都在四处窜走。

这不是普通的爆炸或地震,而是充满血腥肃杀之气的,扑面而来的威压,威压强大到,连如此巨大的城堡都支撑不住,更别说那些血肉傀儡。他们惶恐的跪倒在地,不住颤抖着,嘴里咿咿呀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一直静坐在卧室的莉莉丝,尖利血红的指甲轻轻滑过眼脸,她缓缓睁开漆黑的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邪恶笑容。不急不缓的起身,烟杆在手中旋转着,摇曳着款款行去,走向城堡深处的血族圣地。

当她打开那扇巨大木门时,铺面而来的强烈煞气几乎掀翻她,莉莉丝面不改色的站在门口,撩人的裙摆被煞气掀起,飞舞出诱人的弧度,她依旧慵懒的叼着烟杆,邪气十足的说:“宝贝儿,你还是如此目无尊长,姑姑的裙子是可以随便掀的吗?”

“你这老妖婆,巴不得所有人都来掀你裙子。”一个深沉优雅的男中音响起,冷酷的声调,和平板的尾音,都显示出此人的决绝性格。

莉莉丝轻笑着走入,她看着眼前的景色,享受的眯起眼,眼前的人儿,似乎已是极致的艺术品,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他更加倾倒众生的存在了。

一片沸腾的血池中,那个深黑色头发的男人,一双早已染上血红的眸死死盯住莉莉丝,瞳孔中的深红,幽暗森然,隐约还晃着最高贵的红宝石光芒。

深黑色的直发被血液染红,在沉重绝望的黑中带着那么点艳丽,白皙的脸颊也被红色侵染,不规则的布满脸部的血让他整个表情看起来残忍血腥。

该隐依靠在池壁上,半个身体还浸泡在血中,左腿伸直,右腿屈起,从莉莉丝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润滑白皙的右腿膝盖。他缓缓伸出右手,抚上额头的发,轻轻梳理着,那个血红森然的倒立十字架已经消失。

侧过头,他盖住自己的左眼,只有右眼直直盯住莉莉丝,忽然之间,扯开一抹邪笑:“老妖婆,我回来了。本大人嚣张的回来了!”

“哦不,宝贝儿,别嚣张的太早,可别告诉我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莉莉丝笑嘻嘻的叼着烟杆,揶揄着。

该隐邪笑着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满脸黑线,自暴自弃的说:“那种没用的东西,没了就没了。”他抬头看着莉莉丝,这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我亲爱的姑姑,还能记住你,已经够了。”

莉莉丝叼着的烟杆被她拿开,她开心的情绪都表现在那双温柔宠溺的眸中,慢慢来到该隐身边,白皙柔嫩的手抚上该隐的头,轻柔的说:“宝贝儿,欢迎回来,姑姑很想你。”

稳当的将莉莉丝的手抓住,扯到面前,沾染着鲜血的唇轻轻碰触,染红了她白皙娇嫩的手,该隐这才满意的抬头,笑嘻嘻的说:“老妖婆,告诉你多少次了,男人的头是不能乱摸的。”

“可是宝贝儿的头,姑姑摸了无数次了,嗬嗬嗬嗬!”掩着嘴嚣张的笑着,莉莉丝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他可爱的侄子终于回来了。

该隐嘴角抽搐着转移话题,“老妖婆,我似乎做了些很愚蠢的事?”

“哪有?你指的愚蠢是什么?”莉莉丝叼着烟杆,戏腻道:“是一如既往的害怕蝙蝠,还是一如既往的对阴森的地方恐惧?”

“死妖婆,少来揭我的短,我早就不怕这些了,你看,我建造的这个密室,多么阴森恐怖!”该隐嚣张的笑着,得意万分的表情很欠揍。

“宝贝儿,好多年不见,你这口是心非的能力似乎更厉害了呢!”

“老妖婆!”

“哦嗬嗬嗬嗬!”

第十三章:十代上位者

在该隐的眼睛终于回复深蓝后,他穿上莉莉丝送来的衣服,举步离开这个令他汗毛耸立的阴森密室。这里,实在让他心绪不宁。

当初的他,在受不了莉莉丝的嘲讽下,冲动的建造了这样的密室,结果好似搬石头砸自己脚,每次进入,都让他不爽至极。

无奈的是,这密室中的血池群又是他的最爱,所以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样,他菊几乎是匆匆进入,然后逃命般走出。

莉莉丝跟在该隐身后,缓缓走出密室,她笑眯眯的磨蹭着,该隐尴尬的想让莉莉丝快点,可是又实在不愿承认自己害怕,只好黑着脸,陪同莉莉丝好好感受了把鬼片的视觉冲击。

他们来到该隐沉睡前所居住的房间,黑色的华丽大门很有该隐的风格,他似乎一直都只喜欢两种颜色,黑与红。黑是他的性格,红是他的欲望。

随后拉开大门,该隐大踏步进去,意料之中的黑色棺材让他会心一笑。如今的他虽然不记得以前认识的人,也想不起以前发生的事,但是跟莉莉丝有关的很多,他都还记得:莉莉丝城堡中他房间的摆设,莉莉丝曾经的调侃和温柔,还有沉睡前最后的印象里莉莉丝的悲伤和泪水。

他来到黑棺前,将深沉酷烈的棺盖推开,里面的一切依旧如初,白色的底垫和黑色的枕头,还有两边银色的蜡台。他穿过棺木,做到桌前,和对面的莉莉丝对视着。

莉莉丝的笑总是可以让人毛骨悚然,对该隐来说,她的微笑有时候比蝙蝠还要讨厌。而现在,她正用该隐最讨厌的笑看着他,莉莉丝伸出手,抚了一下该隐细滑的脸蛋,幸灾乐祸的说:“宝贝儿,现在开始,该练习魔法了。”

“哈?”该隐吃惊的瞪大眼,无言。

……

看着眼前完全发挥不出力量的该隐,莉莉丝虽然表面仍然微笑,但是心里却正在叹气:果然,这孩子,从来没让人省心过。

她缓缓抽口烟,对着已经连续三天没发动一个魔法的该隐说:“宝贝儿,你可真厉害,只是一次蜕变而已,居然返璞归真了,还归的如此彻底。”

该隐左手支住下巴,很无奈的撇了眼莉莉丝:“这能怪我吗,一觉醒来便这样了!”

他右手在空中挥舞着,细长白皙的食指尖端发出微微红光,划出一道道复杂难辨的图腾,这样潇洒又艳丽的魔法召唤形式,是该隐独有的。

可以说,任何血族,想要使用魔法,都必须借助一些外力,比如魔杖,比如咒语,又比如身上的刺纹。

而只有该隐,血族的始祖,他的魔法是通过手指操纵。可以说,只要他的思维在转动,并且手指随思维走动,想要完成的事情便会实现。

当然越是高深的魔法,需要的媒介越多,而该隐的媒介,便是上面所说的,手绘图腾。

不需要任何外力协助,只用手指处的能量便可以召唤需要冗长咒语的大型魔法。

而如今,这般强悍至极的能力却消失不见,似乎和额上的血十字一起,泯灭了。

该隐捏捏眉心,头疼的说:“老妖婆,我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虽然我是血族,但这不意味着我是不用休息的怪兽!”拧着眉,该隐的疲累都被黑眼圈明明白白表现出来。

莉莉丝看着那张散发着绝望邪气的脸,不知在何时爬上了黑色眼圈,硬是将本来残酷血腥的外形整成了小可爱。她控制不住的掩嘴轻笑。

“嘿,宝贝儿,现在的你最多只有十代的攻击力,你是想如此下去,任人宰割吗?”莉莉丝老神哉哉的转着烟杆,用着最明显的激将法。

“谁说我会任人宰割,在这城堡里,有哪个混蛋敢放肆!”该隐收回手,手中的光芒收敛,他对自己的魔法清楚,那绝对是时灵时不灵的,得靠运气。

“宝贝儿,你的意思是说,要靠姑姑的庇护吗?”莉莉丝叼着烟杆,本来慵懒的眼睛瞬间抬起,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

“如果宝贝儿是这样想的,姑姑不介意永远养你哦。”她将凌厉收起,微微眯住眼,懒散的邪笑再次出现。

该隐支住下巴的手轻轻刮着唇,一个邪魅的弧度在指下出现,他深蓝色的眸仿若梦幻,逐渐形成蓝色的旋窝,似乎要将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

莉莉丝知道,这是该隐发怒前的征兆,但是她依旧悠然自得,对她来说,似乎该隐越是生气,她越能达到目的。

“莉莉丝,你的激将法,说真的,很拙劣。”该隐撑起身体,半倚在桌上,越过桌面,倾向莉莉丝,他深蓝色的眸好似在注视情人般,一直散发着诱惑和深情,即使是莉莉丝,在注视这双眼时,都依然感到窒息。

他邪气的笑,和绝望的气质,可以迷醉任何女人,该隐的右手轻轻抬起莉莉丝的下巴,轻佻的说:“不过,恭喜你,我还是中招了。”

她听到该隐如此说,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心情愉悦的揶揄:“那么,我亲爱的十代小该隐,好好努力吧,魔法没使出来前,可是不能睡觉的哦~!”

该隐一脸黑线,愤愤不平的大骂:“你才是十代呢!爷可是初代!”

“哦嗬嗬嗬嗬,姑姑可是一点没看出宝贝儿是初代。”莉莉丝风情万种的站起来,摇曳着缓缓离开该隐房间,她背对着该隐,用银色烟杆轻轻挥了挥,继续道:“姑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我的小可爱们,可是会一直陪着你哦,睡觉的事,还是等魔法出现再说吧。”

随着莉莉丝话落,好多吊在窗外的蝙蝠都探出头来,诡异的是,该隐似乎看到他们在扯着嘴角哈哈大笑。

他嘴角抽搐,抄起黑棺里的枕头,就向着莉莉丝离开的地方扔去,嘴里狂吼:“老妖婆!欺人太甚!爷进棺材前就是个魔法白痴,你居然要我现在学魔法!”

可是莉莉丝离开的那扇门,在枕头到达时已经“砰”的一声关闭,枕头狠狠砸在门上,本来该是发出闷响的,结果,那扇看似结识的门硬是被枕头给撞倒在地。

窗外的蝙蝠们汗涔涔的看着,谁不知道,传说中无敌的第一血族该隐,最让人无语的,便是那强大的蛮力。

在他手里,连张薄薄的纸,都能砸死人。

第十四章:毛骨悚然的优雅

该隐的年纪,如果去掉沉睡的时间,那么,他其实并不大。从耶和华的诅咒开始,一直到三代的圣战初期,也不过五六千年,也就是说,该隐真实的年龄就是这五六千。

但是,从他的性格和初代身份就可以看出,以年龄来衡量他,或是将他与其他血族相比,都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因为这个男人,绝对会在任何事上出乎你意料。

血族有一个普遍特点,那便是对取出多时的血液并不感兴趣。

咬住对方动脉,从那里喷薄而出的血带着生命气息和炽热温度,对于血族而言,这便是无上享受。所以他们几乎都很排斥取食血液。

但是该隐不同,似乎是因为曾经只有他一个血族,那时的他起初根本不懂该运用自己的利齿,每每用器具取食血液,久而久之,反而养成这种习惯,他轻易不会在活人脖子上开洞。

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他仁慈善良,他完完全全的只是因为口味习惯,和人类无半点关系。

在暗夜之堡的卧房中,除了该隐那张奢华的黑色棺木和周围普通家具,便是一个大到夸张的吧台。

这个吧台整整占据卧房的半边空间,长约十六米,以金边漆成,滚以银色花纹,主色调为黑色的吧台,同样的,具有该隐独特风格。

吧台的顶端倒挂着一排排名贵红酒杯,不同类型,不同大小型号,应有尽有。而吧台的墙壁上,装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酒瓶,都是盛满红色液体的长颈瓶子。

瓶中的液体浓稠深谙,显然并不是酒。

别以为暗夜之堡密室中已是血腥恐怖了,这个吧台,才更令人惧怕。

血池的石碑只标注了血液的类型和年龄阶段,可是这个吧台,却详细的包括几乎所有内容。

瓶子的下面贴着标签,标签上写着“30%”“50%”“79%”“89%”“99%”等字样,下方写有“3—5”“8—10”“14—16”“18—20”“20—22”“22—24”这些具有象征性的数字,排在数字下的是英文的国名和地区名。

大部分的瓶子上是没有人名的,但也有极少数是有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不过男人似乎偏多。

贴上人名的瓶子要比一般的更加漂亮,造型美观,各式各样,看起来就像是有收集香水癖好的人独有的橱柜。

表面即使再粗俗,该隐却是个骨子里的贵族,他的一言一行,即使故意的做出下层的动作,也依然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优雅潇洒。

有一种真正的贵族,他们从出生开始接受的便是最优良的贵族教育,在这样的教育下成长的贵族,是不会刻意去讲究什么礼节优雅的,因为他就是礼节,他就是优雅,他就是荣耀!

莉莉丝倚在躺椅上,看着走向吧台的该隐,自从该隐回来,她便不再觉得寂寞,这孩子,就连普通的几步路,都能优雅的直线前进,挺直的脊梁,垂在身侧的优美双手,和微微昂起的下巴,都显示出顶级修养。

他侧头看着吧台密密麻麻的孔洞,里面安静的摆放着数不清的红酒瓶,他修长苍白的手缓缓滑过一个个瓶子,嘴里随意的问着莉莉丝:“我刚醒来没多久,还是不要喝太刺激的吧。”

“这个当然是随宝贝儿的意,呵呵呵呵。”莉莉丝吸着自己的烟杆,漆黑的眸眯起,她依旧注视着该隐,好似在欣赏着世间最绝美的艺术品。

该隐微微侧头瞥了莉莉丝一眼,嘴角一勾,又回过头去。他将右手插入口袋,左手潇洒的挑出一个瓶子,只是在桌上轻轻一碰瓶底,塞子便弹了出来,他又从吧台顶部挑了个高脚杯,将液体倒入杯中,只到容量的一半,便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背对着吧台将身体倚在上面,右手拿出,轻轻捏住杯子,优雅的轻晃后在鼻尖轻嗅,然后微微抿一口。该隐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好似一个苍白的天空出现了朝阳的光辉,霎时生动活泼起来,没了片刻前的绝望和残酷。

但就是如此鲜活的人儿,却说出诡异血腥的话:“唔,果然还是成年男人的血味道最佳,醇厚香浓,特别是亚洲男人。呵呵”该隐轻转杯子,他将装有鲜红液体的高脚杯举在眼前,里面的液体不安的晃动着,映衬着杯后那双深邃的蓝眸,瞳孔中唯一的一点红色,却异常的闪亮夺目。

他微微开口,好似漫不经心的问着:“老妖婆,我的取血室呢?”

“哦,宝贝儿,那么变态的地方,姑姑早将它处理了。”莉莉丝拿下嘴上的烟杆,有些无奈的看着该隐,她实在是不想再去回忆,那个能让她把隔夜饭呕出来的变态地方。她想:也只有该隐,这个趣味低级的孩子,才会觉得那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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