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文仔细的打量了打量冯凯,这么近的距离看,冯凯的皮肤还是不错的,起码没什么疙瘩坑坑洼洼的地方,就是嘴唇
看着干干的,都要开裂子似的。
“我姓闽,门虫闽。”闽文边说边把手搭在冯凯的腿上。
冯凯这人虽是个GAY,可他平日跟同性接触的时候都是大咧咧的,平时开玩笑的时候互相拍拍的动手动脚的也不是没
有过,再者他小时候也没被父母教育过要小心流氓坏人的,冯凯也就没把那只手的事当回事。
他哦了一声,嘴巴大大的张了一下,露出里面粉嫩粉嫩的舌头来,“这个姓可挺少见的,你这是在山里隐居还是在山
来种果树?”
闽文没搭话,下一刻没有任何停顿的直接就啃上了冯凯的嘴唇。
因为太过明目张当,冯凯一下都反应不过来了,在那被闽文把舌头都伸进去的时候,冯凯二了吧唧的脑袋才缓过来,
娘咧,他这是让人给耍了流氓了!?
冯凯一反应过来,他就挣扎开了。
这个姓闽别看瘦,可居然力气不小。
冯凯挣扎了几下都没挣扎动。
冯凯就动上脚了,开始扑腾的腿乱踢。
闽文直到尝到嘴里的铁锈味才松开冯凯。
他只是忽然好奇那张嘴巴会什么滋味才去亲的。
亲过后,闽文咬着嘴唇回味了下,发现也没什么滋味,挺寡淡的,也没觉出舒服跟激动来,就跟没亲一样。
闽文也就板了个脸,跟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第8章
冯凯差点没恶心的把肠子吐出来,胃里是一阵阵的反。
他一获得自由,就连跳带蹦的就跑到了门口,发现门是插着的,他忙手忙脚乱的打开门,迫不及待的就要冲到外面去
吐。
可慌乱中忘记看脚下的台阶了,这个地方虽是平房,可为了防潮防虫,普遍都起了三登台阶。
这个时候冯凯也没看脚下就往跑。
一下就给踏空,等冯凯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脚也算是给崴了个结实。
冯凯疼的就倒抽了口气,在那弯腰,可还反着胃呢,冯凯就姿势别扭的一边揉着脚脖子,一边在那干呕。
他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哪里能吐出什么来,现在长大了嘴巴也就是吐了几口胃液。
这事不光是被人强吻了那么恶心,对冯凯来说这事比被强吻了还要恶心上十倍。
就跟被个女人亲了一样,冯凯虽不讨厌女人,可在身体上是很不喜欢跟女人接触的,平生也就他妈他能接受,这个时
候被个长了女人脸的男人给亲了,那视觉的冲击就跟被女人给强的似的。
冯凯是一阵阵的犯恶心。
正恶心的干吐呢,身后的闽文就过来了,站在冯凯的身边,在那皱着眉头的:“别在这吐,一边去。”
说完还在冯凯的屁股上来了一脚,踢也就踢了,问题是那脚就故意的似的,踢了在两个屁股蛋的中间,虽然踢的不重
,可也绝对是很下流不要脸的了。
冯凯身体就是一僵,他气的扭头瞪向闽文,恨不得扑过去咬下闽文。
闽文却是不怕人瞪的,不过看到冯凯这么激烈的表情,闽文忽然发现冯凯还挺可爱的。
闽文也就扯了扯嘴角,他喜欢有生机的东西,兴许是从小在密林里生活,闽文从小就很沉默寡言,不爱跟人交往,这
样的他却是很喜欢那些活泼开朗的人的。
闽文也就忽然开口道:“既然是我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许吧。”
闽文是聪明人,他从冯凯叫他的那个恩公上就大概猜着冯凯啥都不记得了,他也就索性想多占点冯凯的便宜。
冯凯虽二却也不傻,他在那用手掌把嘴角的口水胃液什么的都擦了擦,才回嘴说:“去你的吧,我是看你帮过我才他
妈才没揍你小子的,你他妈离我远点,人妖变态臭不要脸的,我今天不给你计较,可你也别太过分。”
闽文不高兴了,“你骂人?”
冯凯气哼哼的站起来,“骂的就是你,变态!”说道变态的时候,冯凯觉着不解气的还靠近了靠近闽文,恨不得指着
他的鼻子再骂上几句。
闽文那却是拧了眉,什么都没说的伸腿就是一脚,他力度掌握的很好,当下就把冯凯踹了个倒栽葱,肚子上却是没什
么大碍。
闽文是轻易不跟人动手的,他知道自己是练过内家功夫的,跟普通人动手的话,就跟欺负人一样,再者他这个身份的
人轻易也没人敢招惹他,只是这个时候被人都要指着鼻子骂了,他又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闽文也就伸腿就给了冯凯
一脚。
脚下的力度绝对是留了情的。
冯凯却是受不了这个欺负的,他嗷的一嗓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当呢,就给冲过来了,伸出两个胳膊就要给
闽文推翻在地。
他过来的快,闽文的反应也快,锵锵侧身就把冯凯的这个攻击给化解了,闽文还跟故意的似的,对着已经过去半个身
的冯凯的屁股就拍了一下。
那一掌拍的又全又响,就跟直接用手罩上去给拍的似的。
冯凯那因为惯性,又栽了个狗啃泥,他是又气又窘。
闽文没这么跟人动过手,他压根不会跟这么没用的人动手。
现在自己连指头都没动呢,就把人打拍下了,闽文觉着很不适应,他每次跟人动手都是要过个几招的,太容易了,就
会让人生出怜悯。
所以闽文那常年不怎么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个类似与怜悯的表情来。
看在冯凯眼里就成了嘲笑。
就单单是这么两下,冯凯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那人的对手了,怎么想怎么明白,这人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躲开的。
冯凯二了吧唧的,可也知道个策略。
他从地上蔫不唧的站了起来,跟怂了似的,在那弯着腰的就跟要走了似的。
闽文还真是走了下神,他忽然想拉住这个小子问问他在隔壁的那个村。
只是他这想法还没实施呢,冯凯忽然就发起进攻了,蹦的老高,对着闽文的肩膀就是一霹雳刀。
冯凯这个动作绝对是他打架时的招牌动作,直接打人脸的事,冯凯做不出来,他也敢随随便便的打人的头,可打架的
时候削到人的肩膀跟脖子那,要力度够了,也是可以给人削的半晕的。
只是这次冯凯的手还没勾着闽文呢,他就又被闽文一脚给踢出去了。
闽文这次真不是故意要下重脚的,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看着冯凯飞出去的瞬间,闽文忽然就想,这人还真是跟他姐夫说的一样最近在霉着呢。
冯凯脚崴腿瘸浑身疼,带着这么一身伤,提着自己的行李告别“恩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他是在闽文那暧昧不明的目光中走下山的。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闽文的眼里是这么副样子,摇摇晃晃的小身板,扭着的小腰还有鼓翘的屁股……弱柳扶风的下山
了……
冯凯的倒霉劲却是还没完呢,等他气喘吁吁,就剩一口气的,终于是到了老家的门口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飞,冯凯当
下简直都要热泪盈眶了。
他扑到门口的位置都想亲那大门两口。
冯凯慌忙翻出他爸给他的钥匙,他就要打开房门进去。
结果打了半天也没打开,山里潮湿,那锁也不怎么好,时间久了又没人用,锁芯早就锈死了。
冯凯这段路程走的就跟万里长征似的,偏偏走到了走到了,还能遇到这么个倒霉事,当下冯凯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
第9章
冯凯大伯是住在村边,本来村里就没照明设施,四下里黑乎乎的。
冯凯只能借着月光看那个怎么都打不开的门。
他是欲哭无泪,怎么想怎么郁闷。
这要放在城里,怎么也能找个落脚的地,再不济也能找个开锁的。
就算没开锁的找个工具来撬门也不是不可以,可这是村里。
冯凯真是没了办法。
他就小时候在村里住过段日子,后来大了也就老家有事的时候他才会跟着回来。
冯凯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忽然脑袋灵光一闪,他真是在城市待久了,脑袋都惯性思维了。
他大伯这个地方,也就是个平房,四周圈的围墙拿手拄着都能爬上去。
冯凯立马就找到出路了,他忙把行李放在地上,脚踩着最结实的那个旅行包,他手上用力,真就轻轻松松的给翻上了
围墙。
剩下的可就简单多了,他大伯已经去世很久了,冯凯怎么想都知道现在老家是副什么样子,四下里黑漆漆的,他看着
院子还真是长了荒草了,弄的这个家就跟鬼屋似的。
他深吸口气,直接就往下蹦。
墙不高,虽然跳下去后,很快就落了地,就是之前脚是崴的,落到地上冯凯的脚跟又崴了一次似的那么疼。
冯凯左右看看,站在围墙里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都是模糊的一个轮廓。
他摸索着,寻找记忆中那个灯绳。
他记得要进门的地方有个专门管院子的灯绳,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冯凯就又试着推门,这次终于是推开了。
门是没锁的,就是打开后,能闻到一股子发霉的味。
冯凯又进到屋里去摸灯绳,这才终于是摸到了。
只是拉了几次,灯始终都是不亮。
冯凯觉着不对,他忙又摸到别的屋去开灯,依旧是没得亮,他到这个时候终于是明白过来,这个地方大概是没电。
现代社会的人干什么能离得开电啊,再说怎么就能没电了呢?
冯凯在那这个堵啊,心说这还有完没完了,怎么什么倒霉事他都得经一经啊。
这个要是没电,他虽然带了手电筒,可门口那锁还在那,他行礼都扔在了外面,他要想拿手电就又得爬出去。
冯凯没办法,虽然是万般不情愿还是又跑到墙根那翻墙出去,找了手电还有大概能用得找的东西,就连棉被,他都卷
了卷直接从外面扔到了院子里,冯凯这才从外面跳到墙内。
这么跳来跳去的,冯凯的身体就到了极限了,他实在是连挪动身体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再者肚子还饿着呢,冯凯也就
不想再拿什么东西了。
再者他想着这么荒郊野外的地方,外面的行李也不值几个钱,都是平时生活上用的那些,还有些自己的衣服,放在外
面过一夜应该是没问题的。
冯凯也就抱着被子,跑到以前他大伯住的地方睡觉去了。
冯凯这一觉睡的很沉,那床虽然挺潮湿的还有发霉的味,可对冯凯来说就跟救命的地方一样,终于是给了他个可以修
整的地方。
就是夜里睡觉总是不踏实,冯凯就觉着耳边总有动静似的。
他这个人属于假大胆,从小就雷声大雨点小的装胆子大的,可实际上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他是怕得不得了,那天夜
里冯凯就觉着背脊一阵阵的发凉,还有些细微的动静,就跟有人蹑手蹑脚的在他房间里走动似的。
冯凯再大的胆子,到这个时候也是犹豫了。
他想着该不是自己身体不好,那些鬼祟的东西找上来了吧。
冯凯裹紧了被子吓的连张眼都不敢。
后来也是真累了,冯凯迷迷糊糊的终于是睡着了,这一觉他睡的还很沉,等天亮的时候,冯凯才从床上爬起来。
他到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他大伯的家。
他大伯在村里算不上穷的,可以说因为他大伯跟干二伯因为都是男人,又没有孩子,所以俩人的日子过的还挺舒服的
。
冯凯记得之前来的时候,他还见过他大伯跟干二伯在院子里听收音机。
那个大大的收音机声音很响,里面放的是单田芳的白眉大侠。
他大伯一边剥着花生壳一边听着,干二伯坐在小板凳上,那么闲闲的看着大伯的侧脸。
冯凯是听家里人说的,他那个干二伯以前是知识青年下乡支援农村的时候到了他们村的,好像还是个高中生,家里条
件还是很不错的。
后来住到了他大伯家里,从那时候起,那个人就再没离开过他大伯。
好像中间那人的父母还来村里闹过,但最后那人也没走。
对于老一辈的事,冯凯知道的并不多,他就知道他是上小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老家有这么个亲戚的。
之前他爸压根就不愿意跟人提这事。
也是时间久了,渐渐的才对人提的。
提的时候也是隐晦的,他爸总喜欢说上一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俩人结对子住一块……老辈子娶不上媳妇的才这
么干呢,他能娶不上媳妇……搞什么啊……”
冯凯以前来的时候因为是大伯家,他跟大伯又不亲,也没怎么四处看过,都是住一晚上就走的,这个时候因为他要常
住了,这个地方又是他大伯留给他的。
冯凯也就从被子里钻出来,打算四处里去看看。
先把环境熟悉再说,还有他还得张罗着把锁弄开,顺便看看没电的事。
想着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干,冯凯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院子不是很大,院子里就种了一棵枣树,冯凯记得他小时候有一年来的时候,那树上结了不少
枣,可就是还没红呢,可他调皮非要去摘那个枣,就爬梯子爬到房顶去摘,还差点没从上面摔下来。
除了枣外,枣树的旁边还有个架子,以前大概是种过什么,现在那架子上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点枯黄的叶子。
第10章
冯凯大伯这个家别看简单,可里面各种设施还挺全的,大门旁边垒着个猪圈,猪圈旁边就是厕所。
正对着大门的是两间朝南正房,旁边的东西厢房有一侧是专门放粮食跟杂物的,现在进去只能看见里面的那些大瓮,
冯凯记得那放粮食的地方下面还挖过一个粮窖。
就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哪是粮窖的入口了。
对着的那间就称不上什么房子了,就是个草棚搭起来的厨房,里面厨房用具锅子什么的到处放着,还有几个碗零落的
摆放在厨房的四周。
在干二伯生病前,他大伯是想把这盖成个正经厨房的,结果他干二伯的病来的太快了,最后二伯去了,他大伯也就死
了盖房的心,甚至从那后他大伯人就跟被什么东西吸取了生命力一样的,慢慢的萎缩下去,去世的时候,已经是严重
的营养不良了。
冯凯对他大伯没什么印象,就知道那是个沉默寡言,但对人很和气的中年男子,因为常年在田间操劳,所以背是驼驼
的。
冯凯把院子跟房间都看了一遍,他也看不出来这地方有什么变化没有。
就是有些地方怪怪的,冯凯记得他大伯去世的时候,他还跟着收拾过家里的东西,那时候因为知道这里要长时间不住
人了,所以冯凯他们一家人把家里会烂掉的那些粮食什么的,能卖的卖不能卖的也都送了人。
可这次冯凯四处看的时候,却在他大伯生前住的那间房间里看见了个还盛着半碗米粥的碗。
昨天夜里,他虽然是迷离糊涂的进屋睡觉的,可毕竟冯凯还是多了层忌讳,所以他住的是以前他跟他父母的时候住的
那个正屋。
冯凯一下就疑惑起来,再结合着昨天那毛毛的感觉,冯凯就觉着身上凉嗖嗖的。
冯凯以前没怎么到过这个房间。
他现在看到那个碗了,一方面觉着这事古怪,另一方面他又觉着不能够使他大伯在吓唬他。
冯凯颤微微的看了看四周的布置。
房间里布置的很简单,靠门的地方有张书桌,正对着窗户,所以光线很足,很面是几本摆放的很整齐的书本。
冯凯的爸爸念旧,当初收拾东西的时候,冯凯妈觉着人都没了,那些没用的东西也该扔了的,可冯凯爸说什么都不肯
,硬是没让冯凯妈动他大哥房间的东西。
所以冯凯看到的就是他大伯生前的布置。
这个感觉很奇怪,明明主人已经不在了,可屋子还是那个样子,就跟被尘封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