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恋(南家大小姐)+番外——当年
当年  发于:2013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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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哥不是别的人啊……」

小孩还是垂着眉眼,就是嘴吧嘟了起来。

「你要我生气?」

冷下音调,可以的话南牧之真的不希望用威胁来与小孩相处,但必要时还是得要动用,譬如,现在。

「哥哥……」

红了眼眶,带着委屈。这招,跟妈妈学的。

「所以,你要我生气?」

语调又在更冷了,今天会跟自己说他不是别人,那明天呢?换去对南悠之这样做吗?!

「哥哥……宝宝不乖了……」

伸出手心准备挨罚。

小小的白嫩手心被抽了三下,就算南牧之把力气控制到一定的程度了,对八岁的南之遥来说还是很重的。

被打了手心的小孩觉得委屈了,含着眼泪,赌气的抱着被子背对了他哥哥躺下。

最讨厌哥哥了!不要跟他好了!小气鬼哥哥!

没哭出来眼泪这时反而全落下了,小小的啜泣让南牧之心痛、头更痛,不该做的事情就是不该做,现在要是哄了下去,往后性子养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有时候对于那些贪生怕死的人,你把他们折磨到就剩那一口气要断不断的,在慢慢让他们失去氧气进而感到生命的流失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大的报复。

然而这不适用于他的每个仇人身上,有些人你不去动他,就是让他知道你知道了,他一辈子都会吊着一口气在那,不敢用力吸入更不敢用力吐出,成天疑神疑鬼的,直到他们受不了为止。

属于张牧之的秘密越多,他就越贪恋南牧之的身分。

这个暑假,张牧之用了参加夏令营当藉口,整整两个月都在张家以前的别墅里做训练。

章虞看着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肉鸡,可当张牧之到达的第一天被章虞打到几近不能动弹的时候,他才知道外表不能信。

看着自家少爷被打倒了又在爬起来,章虞总算愿意正眼看着他了,先前的日子不过也就是看看这孩子有没有像张茂兰一样,有值得人家为他卖命的地方。

能对事不对人的这点算的上是可以欣赏的,头一回教他怎么把人肢解开来时他吐了,第二回却可以只是皱着眉,这也让章虞觉得还可以,至少这位少爷不是那种为了报仇就蒙了理智的蠢货。直到今天,章虞才真正的把眼神放到了他身上。

最后真的连一丝馀力都没有了,张牧之只能趴在地上喘气,章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给你三天,你恢复的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蔑。

张牧之没有回话,他只是在一天半之后就站回了章虞的面前。

「怎么了?连伏地挺身都不会做了?」看着张牧之刚负重跑完又接着做了伍佰个伏地挺身,章虞很悠哉的拿着苹果在一旁啃着,「接着是仰卧起坐吧?」所有的训练他身上的负重从没拿下来过。

连续高强度的训练到今天才刚过一周,张牧之每天累到连想起自己是谁的时间都没有,而章虞对他的表现还是时常的嫌弃着,不够快、不够好、不够强,远远的不够。

当第十天的训练终了时,张牧之总算握的住汤匙让自己吃饭了。

「本来过度的锻链是会妨害发育,但你是为了什么在这里的?缺乏锻链体力不够,只会在这场征战中让你很快的失败进而死去。」

第八次,章虞把人制服,顶着张牧之脑袋的枪明确的跟他说,他已经死了八回了。

默默的等章虞离开了自己身上好让自己爬起来,原本以为自己的素质尚可,可是这几天下来他才知道,自己的天真,还能天真到什么地步?

没有南敬修、没有高明达、没有章虞,没有他父亲留着的一切,那他早已不复存于世,章虞跟高明达教他的越多,他就越能体验到自己的不足。

第二个月开始,体能、冷兵器、枪械、野外求生知识、商学、解剖、医毒知识、心理学等等,他都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些的基本全掌握起来,无法每个月都能这样的接受训练,明面上他还得是那个南牧之,那个在豺狼们眼中不过就是个冲动好骗的小子。

时间不够,怎样都不够。

最后一周,张牧之的身形已经比刚到的第一天还要来的结实了很多,好在正是在发育的年纪,这也不至于让人太过起疑。

回到南家前的倒数第七天,章虞递给他了一份资料。

连第一页他都看不完,他就拿着这一份资料回去自己的房间,看着似乎没什么反应,唯有被抓到变形的资料透露着他的情绪。

十三岁,原本正是该无忧无虑享受着父母亲疼爱的年纪,可是他却失去了家庭的庇佑,面对残酷的人生,早早被迫成长。

回南家的前两天,张牧之出了房门,门外的人这五天来从没担心过他,一方面是如果这样他就撑不了,那后面也没必要在进行,另一方面则是,大家都是死不瞑目的鬼了,担心,太多馀。

当张牧之正为自己失去父母而旁徨着,努力着不让自己恐慌的时候,他的父母正在地狱中,生不得死不能,直到他们真正断气的那一天。

张家夫妻出事时所坐的车子里面的两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他们,如此瞒天过海,偷天换日除了觊觎那些财富,为的就是让他无法亲手收尸。连父母亲的遗骸都不知在何方,不能好好安葬,生前不得平安,死后不能安宁,落叶不能归根。

这在讲究仁孝的我国是一种非常恶毒的作法,章虞在努力也终究是晚了,除了书面资料,他什么也没能带回。

张牧之不怨,章虞是独身一人去的,能在这样的状况下探回他父母最后的资讯已经很够了,他不是傻子,这些怨,应该放在哪里才对,他很清楚。

这时候的他还很年轻,所以不知道仇恨虽然能支撑着一个人活下去,但更能将一个人接下去的人生完全毁掉。

第四十二章:必为之恶

「你是谁!敢绑架我你胆子不小!」

汤显祖双眼被蒙住,人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整整一天一夜过去,听见了开门的声响时他没有先做出反应,直到那阴毒的目光狠狠盯着他不放为止。

「我是谁您应该很熟悉才对,照理说,我还得叫您一声叔公呢。」

扯下汤显祖眼睛上蒙住的布条,南牧之嘴边的笑冷的像最阴狠的毒蛇。

「张牧之!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汤显祖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在听着他的话语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喔~早该?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叔公您,老了啊?」

刻意咬重了几个字,嘲讽着那个狼狈着的老人。

「张牧之你想怎么样!」

即使被困绑了一天一夜,汤显祖此时还是能维持住自己的气势来。

「我?我怎敢对叔公您怎样呢~忘恩负义我可做不出来。」

明显的假模假样,讽刺着汤显祖曾经做过的。

婴孩的哭声引起了汤显祖的注意,头往死角那边转去,映入眼帘的画面让这曾经呼风唤雨、杀伐果断的老人灰白了脸色。

「我跟你张家的恩怨我们了断,你别把主意动到他身上。」

使尽全力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汤家最后的血脉正让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抱在手上。

大概真的是他汤家唯恶多端,他儿子媳妇只来得及留下一个儿子就死于非命,孙子天生体弱注定了不能操劳,要在他百年之后看着这半壁江山拱手让人他办不到,孙子十五、六岁时,汤显祖他便让人去物色几个好生养的女孩儿,让她们人工受孕,只是不管如何,这些女孩儿们怀上了就会流掉,折腾许久才得到这么个重孙。

只要他能好好的把重孙子带起来,那他汤家不会断再他这代,他的江山自然也不会拱手让人。

人算不如天算,算天、算地、算不尽的机关,算尽了的从前,他显然没有算到生死关头会来的这么快。

「叔公您太多虑了,牧之怎敢跟您了断,您年纪大了,自然不适合在刀尖上游走,侄孙我可是接您来安享天年的。」扬手示意人把小孩抱过来,「至于孩子,我想我那弟弟身体不好也顾不来孩子,我自然会代为照顾的,不管怎么说,他还得叫我声伯伯不是?」

逗着孩子,口中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如若不去看他脸上的神情的话,那还真叫人以为他是好心了。

「张牧之!德令跟光宗没有搅和进来过那些事,你放过他们,我手上的全都可以给你,就留一分给他们父子安身。」

到现在汤显祖都还企图着要跟南牧之谈条件。

「给我?你果真老了,连你原本只有哪些都记不住了。」

抱着孩子走到汤显祖跟前的椅子坐下,让他近距离的看的更清楚,谁为鱼肉,谁为刀俎。

「你到底要什么!」

心焦,断真不能再镇定下去了。

「都说了让您安享天年啊。」让人在把孩子抱下去,南牧之才在开口,「我是不会杀你的,我就要让你好好的活着,知道自己的血脉在他人手上养着,有可能被养成条狗,也有可能变成玩物,难说啊~」

汤显祖听着南牧之那感叹似的话语,双眼血丝剧增,「斩草不除根,这苦果我总算尝到了!」

「死到没什么不是,再有不甘心,生前一切也不再相干了。活着却不能知道亲人那些的好坏如何,很难受啊……叔公您说是吧?」

笑着拍了拍汤显祖,上的去那高位的手上没有谁比谁干净,可再怎么狠戾汤显祖也老了,血脉反而变成了他的七寸。

「你就不怕落得跟我一样下场!你张家就此绝户!」

被绑住的身躯绷得死紧。

「早绝了,当我是南牧之了之后,我张家,早没人了。」

嘴角的笑很温柔,温柔的像在讨好情人,配着他的话竟硬生生的让人感到他早彻底疯掉了。

离去前他最后跟汤显祖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守在门外的章默只听见汤显祖怒吼一声,你敢!就再也没有声响。

「收了吧。」

吐出一口浊气,好了……好了……张牧之的事都了了,他可以完全的用自己的双手去拥抱住他的宝宝了,没有在需要张牧之的存在了。

活活被气死的汤显祖连眼睛都瞪突出老大来,死不瞑目大约也就这样了。

至于他的尸身怎么处理就随章默了,南牧之只想赶快回到C城,回到那个有点小别扭,对着他就迷糊的人身边去,那是才是他唯一的归属。

第四十三章:失落

三天,七十二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二十五万九千两百秒……

看看自己蠢到什么德性了,连秒数都给换算了……

躺在大宅里自己房间的床上,南之遥看着顶帐,自他二哥那夜半离去到现在,他三天都联络不上人,手机关着那就应该是没该开漫游,他不想像个娘们儿的在纠结,可他纠结了。

三天算什么!他还曾经整整六年不要说见面了,连个声音都没听到过呢!三天!不算什么……

假的!算!太算了!他妈的老子就是想自己男人了还不行!

躺在床上的人在脑子里自言自语的大半夜才朦胧睡去,真的睡着前他总觉得他二哥回来了,溜进了他房间搂着他说想他了。

隔天早上,乱糟糟的床铺上还是只有一个人的痕迹,南之遥不禁失笑,当真疯魔了。

「大小姐~~~趁你家那暴君不在~小远等等要来我这交案子,晚上顺便想去聚聚~来是不来~?」

阿维的语调没个正型,笑嘻嘻的透过电话问着南之遥。

「喔?小远家的肯让他出来?」

有些懒洋洋的,都一个礼拜过去了,他还是连他二哥的一点消息都没有,看着家里没人紧张,那他二哥肯定不止一回这样联络不上人了。

「他那儿一入冬就会封山,一猫冬大约要开了春才会见得到人,小远自个儿跟我提的,那肯定事先把他那群哥哥给搞定了。」

「那约我这吧,在K城太有机会遇上那糟蹋人的,我怕我拳头会痒啊~」

笑着跟阿维提了声,南之遥最近确实的脾气不太好。

约好了时间地点,南之遥向家人说了今晚要回租处,用完了晚餐之后就告别家人离去。

回到租屋处洗了个澡,南之遥打算先睡一下,今天预计会闹过半夜,回来这边前也先把明天的课程跟人家调了个位置。

躺上了床抓过另一个人的枕头搂着,味道已经淡的接近不见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生命中最重的那些喜怒哀乐全都是他二哥刻划下的,南之遥忽然觉得有些不甘,但又不由得的有些释然。

都把他祸害成这样了,不拿他二哥的一辈子来赔,显然说不过去,而且他还吃的大亏耶!

又胡乱思想了一阵子这才放松的睡过去,等在醒来已经离约定的时间也差不远了。南之遥赶紧整理好自己出发,人到的时候差点迟到,几个好久没聚的朋友全碰头了就开心的前往了C城唯一的酒吧出发。

到了点,南之遥要了个小包厢,说是包厢但还是半开放的,只是隐密性比较高而已,坐定后先要了啤酒,反正今天也不是为了喝酒而来。

途中小远说想去洗手间而离开了一阵子,等南之遥他们发现了不对赶过去时,洗手间门外有两人守着,在听着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似乎不对,南之遥也不再废话,直接一拳往人家心窝招呼去。

闯进洗手间内不看还好,一看当下南之遥就火气蹭蹭蹭的飙上去,「操XX的!」飙出一句脏话,小远脸上那些分明的伤口让南之遥有了很好的藉口发挥。

本来这酒吧是他二哥开的他在这里动手也不会有太大关系,谁知道有客人『好心』的帮着报了警,一群人全被拉近警局。

「诶诶,就是这样的,那三个人我们瞧着眼生想来外地人,当下也就多留意点,后面他们想闹事儿,是这五位客人见义勇为帮着的,不然我们损失可能就大了。」

领班睁着眼睛说瞎话,南之遥可是大老板交代过要看着的人,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就算掉根毛他都可能会被扒层皮,何况是进了警局这么大的事。

「公众斗殴这点还是得办,不过基于他们这是见义勇为,诶,找人保释就成了。」

承办的员警拿起资料夹敲了敲,有了藉口他也好有台阶下,南家在C城算的上是有份量的,军警里边多的是他南家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能做人情大家也就和和稀泥,过了算了。

「辛苦了、辛苦了陈警官。」

领班心照不宣,回头就帮南之遥五人办了保释,至于另外三人……算倒霉吧,撞上枪口了。

「啊!!!」

才刚出警局没几步路,众人听闻一声惨叫,一转头就看见小远抱着头还在嚎,吓的大家以为他刚刚伤到了头,紧张的七嘴八舌的问着,小远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我这样怎么跟我哥他们说啊……」

垂着脸,小远都快哭了,抬头起来又嚎了一遍这事儿。

「小远你那确切封山的日子能知道吗?」

南之遥揉揉额头,这痕迹消退之前他们得帮着掩饰了。

「还有十来天吧?大哥说下雪了就要开始封。」

小远歪着头想了一下,没记错的大哥是这么说的,只是怕这雪会提前下而已。

最后决议让他打电话回去前小村让老张给哥哥带话,说是案子有点变动耽误个几天才回。

几个人还在想小远这几天该怎么办好,南之遥、封煘、张瑞三人住的都算是小套房,要在多放个人有点勉强,南之遥那是可以,可他不想,算是有点小自私吧,他现在不想有人进去了他租处,他二哥的味道都淡得快没了,很容易就被掩盖走……

最后阿维说去他家,他爸跟他娘都不在国内,家里没大人~

本来只有小远过去,可路上几个没合宿过的叽叽喳喳到最后就变成了这几天通通去阿维家合宿。

反正现在不管回哪边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跟着去阿维家至少有点热闹……

几人分头先回去带了自己的衣物等,在各自前去了阿维家,在阿维家待了三天,小远脸上、身上的伤让南之遥用家传药酒推了三天痕迹才淡到只剩一点印子。

第四天小远赶着封山前快快回去,省的他家里的那几个抓狂以为他不回去了。走之前阿瑞不放心的在帮小远扑点粉遮遮,希望他哥哥们不要眼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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