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回头望(穿越 四)+番外——复活美杜莎
复活美杜莎  发于:2012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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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过那段艰难岁月的人,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愿望,一个美好幸福的愿望。

“我突然发现——”范齐运一骨碌坐起身,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唬得一旁的杨鹏和对面的王雄都怔怔的望着他,等

待他的下文。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范齐运独特磁性的嗓音,让这几句耳熟

能详的诗句带着一种古怪的挑逗,一双温柔得滴出水来的眼睛充满暧昧的望着对面的王雄。王雄惊得全身雪白的肌肤

泛起了嫣红,原本普通的相貌,平添了难以言喻的风情。再加上王雄紧贴身上的白色大褂,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失落

人间的美人鱼一样的唯美。

原是开玩笑的范齐运和一旁看热闹的杨鹏,也在瞬间涨红了脸,一个个慌手慌脚的勒紧下身的大裤衩。“噗通”一声

扎进泉水里,只留一颗脑袋冒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

“贵妃出浴图的迤逦煽情果然是帝皇级的享受——,啊!疼!”范齐运尚未感慨完,只听“啪”的一声响,随后范齐

运捂住额头惨嚎。嘴巴里还得理不饶人的骂骂咧咧道,“别丢!我的脸啊!要是破相了,王雄,你可要负责!”

“抱歉!王雄,我跟范齐运这样胡闹惯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说完,杨鹏狠狠的瞪了眼忏悔中的范齐运。王雄

不是十几年前的王雄,杨鹏和范齐运两个人身上的毛病不少,可大伙儿都知道,他们是豪爽放纵的真性情人,不计较

这些个繁文缛节。所以王雄难得开朗一回,直摇头长叹:“遇人不淑”。

“要说小河村的美男子不少,可谁也比不上葛二叔家的宝宝。这孩子小时候就粉嘟嘟的一面团儿,长大了之后更是一

等一的漂亮。”范齐运眨巴着嘴,一副八卦的样子。这让躲在岩石后的我恨得后槽牙痒痒:什么叫漂亮,这叫帅气!

“皮肤水润滴滑,身材有着少年人的柔软。特别是那双眼睛,望着人的时候很纯,似乎你一下子就能望进他的心里,

是个干净剔透的孩子。”杨鹏颇像一位权威的相士,对我一番品头论足。最后充满期盼的说道,“要是把这孩子拉进

咱们杨家班,成为我的御用男主角,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宝宝一定会名扬天下,四海皆知。”

“拉倒吧!首先你就过不了饿狼一样的李熙卿和虎视眈眈的李固部长这两关,这两个人是打定主意将宝宝当宠物猪养

了。”范齐运打击杨鹏的话让我相当的不爽,什么叫做当成宠物猪养!没有我在旁献计献策,小河村能有今天如此宏

伟的发展蓝图?!李熙卿能在投资领域里顺风顺水?!李固爷爷能在政治“站队”中未卜先知?!

“要是宝宝在这人间仙境的温泉水中泡个温泉,会是个啥光景呢?”范齐运微眯起眼睛感叹,“恐怕不下于‘回眸一

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大美人,可惜——”看着范齐运遗憾的叹息。我手里可怜的香皂再也无法承受我五指

禅的功力,“噗通”两声响,折成两半的香皂滚进了温泉水中。

“可惜你范齐运就要瞧不见明天的太阳了!”我扎紧腰间的裤腰带,从水下摸出一块棱角尖锐的大石头,不顾李熙卿

的阻拦,绕过巨大岩石屏障,气势汹汹的朝范齐运狂奔过去。

“宝宝!你怎么在这?”悠哉仰躺在泉水里的范齐运看着凶神恶煞,如从天将的我,顿时惊吓过度,“咕咚”一声跌

进水里,吞了好几口泉水才从水里冒出了脑袋。

“果然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在背后议论人是非,有失厚道。”杨鹏望着惨兮兮的范齐运,大义凛然的说道。我恨恨的

瞪了一眼杨鹏:刚才议论的人也有你!杨鹏乖乖的闭嘴,拿起一根老得只剩下茎的丝瓜,认认真真的搓起背来。老实

巴交的王雄也学坏了,这时候也知道装傻充愣的开始摸香皂,连脑袋都没有放过。

“想看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大美人吗?”我举着手里的大石头一步步向跌坐在水里的范齐运走

去,对面的王雄想笑不敢笑,憋得好生辛苦。

“不——不想!再漂亮的美人也没我家小玲护士长漂亮!我对小玲的感情天地作证,日月可表,哪怕是海枯石烂,沧

海桑田也不会改变!”范齐运的脑子活泛,就在这短短几秒钟,这家伙愣是偷换概念,将背后议论人是非的事情给简

简单单的遮掩过去了。

我举着手里的大石头是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现在我生气,好像是我这个“大美人”在逼迫人家范齐运另寻新欢似

地。而我就是那个坏人家姻缘的“二奶”,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宝,小心着凉。”李熙卿将一件棉布衬衫披在我身上,随后不顾我的反抗拉着我手向岸边走去。快到岸上时李熙

卿面带微笑的扭过身对附额长叹的范齐运说道,“听说厉云龙准备向吴晓玲的父母提亲保媒?不知道如今是小河村五

好家庭的吴家父母瞧不瞧得上那个曾经偷鸡摸狗,好勇斗狠,偷奸耍滑的小子呢?”

李熙卿表情惋惜,还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这可急坏了刚刚松了口气的范齐运,也顾不上湿哒哒的底裤紧贴着皮肤,

毛手毛脚的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口中高呼,“熙卿,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哥。可不敢到我丈母娘和岳丈跟前提那些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范齐运这辈子的幸福就掌握在您老手里啦——”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范齐运,你小子这跟头栽得不轻。”杨鹏不知道是幸灾乐祸的,还是同情怜悯的,一双手掌将

丝瓜“搓澡布”使得提溜乱转,浑身的白色泡沫随着水流流向山壑沟谷深处。李熙卿拉着我走出老远,还能听见范齐

运哭爹喊娘的惨嚎声。

“你刚才说什么?”闷着头穿衣服,瓮声瓮气的问身旁打理头发的李熙卿。

“听说厉云龙准备向吴晓玲的父母提亲保媒?不知道如今是小河村五好家庭的吴家父母瞧不瞧得上那个曾经偷鸡摸狗

,好勇斗狠,偷奸耍滑的小子呢?”李熙卿前所未有的老实,将对范齐运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可惜这一句不

是我想要的。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衣服贴着湿哒哒的皮肤,手臂很难伸进去。这让本就不好的脾气更是火上浇油,拉扯着袖

管一通猛拽。

“小宝,小心着凉。”李熙卿拉着我的手,一点点将紧贴皮肤的衣服摆正。缓缓的低下身子,一个纽扣一个纽扣认认

真真的扣上。他的表情一如当年在黑暗的囚室里,那么坚定却又温柔。

“小——小宝?!”宝宝变小宝,我的眼皮子突突的跳。望向李熙卿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狠戾,上前一把揪住李熙卿的

衣领,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我是不是要往家娶上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才不枉费你这个‘小宝’的

称呼!”

“你敢娶老婆,我打断你的腿。”李熙卿温柔磁性的嗓音像是泉水滴落青石板般的柔情,然而他脸上凝固着的慵懒却

血腥的微笑让人胆颤。就在我发懵的时候,李熙卿微微用力,便将我整个人带进了他的怀里。属于这个男人独特的幽

香让我脸红的同时,心脏不可遏抑的狂跳不止。

被对方强劲的气势所迫,本能的感觉自己处在一个非常不利的位置。这是男人的本能意识反应,讨厌一切被掌控的感

觉。于是我抬起头认真的望着李熙卿问道,“要是你娶了老婆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九章:木村的回归

“不用你说,真到那时候,我自己打断自己的腿。不过,这样的情况永远也不会发生。”看着李熙卿严肃认真的神情

,就连语气也带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厌恶。我不该怀疑一匹恶狼的忠诚,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但恐怕

也是最执着的生物。

“还有两天便是你的生日,原本打算今晚——。吸!”感觉李熙卿双臂的力道,将我越来越紧的嵌入他的胸膛。耳边

传来李熙卿的呼吸炙热又急促,浑身的高温蒸得我双腿打颤。不是未经人事的雏,自然明白眼下是什么状况。情急之

下狠狠揪起李熙卿紧致的腹部肌肉,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回环,李熙卿吃痛的松开了双臂。

“范齐运那个臭小子,我跟他没完。”故作镇定的将散落在一旁的外套往身上套。失去温暖的依靠,山风吹进湿漉漉

的衣服,让我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花前月下,对酒当歌,了发少年狂,原是件浪漫事,被范齐运这么一搅和,到

有几分捉奸在床的尴尬。

“天理昭彰,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听到李熙卿这句话,好不容易不突突直跳的左眼皮再一次惊跳了起来,望着一

半隐没在树荫下的李熙卿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于是我不无担忧的劝道,“不用太严厉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同患

难的战友。”

“放心吧,晚上五六年结婚对他们有好处。你说呢,小宝?”李熙卿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不带一丝的烟火气

,然而我却感觉周围的山风阴冷得让人骨头打颤。

“也——也许吧,‘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感情都是经历过无数苦难的,那个疯颠颠的还珠——”情知自

己一紧张就喜欢胡乱搪塞,于是急急刹车,差点咬伤自己的舌头,心中叫苦不已。

“很晚了,爷爷还在家等着我回去祭祖呢!”担心心思缜密的李熙卿再次深究,我胡乱将衣服套上身,拉着李熙卿就

往家赶。

此时已是月上树梢,月光盈盈,脚下的路清晰可辨。一路急赶,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年轻爸爸的狮子吼,“葛大勇!

你给我滚出来!”饱受爷爷狮吼功摧残的我,早就学得一手在强烈声波震荡下安全逃逸的本事。所以我一把拽住李熙

卿,一个侧身,躲进了院墙的犄角里。

“看看这春联,比狗啃的都不如!”年轻爸爸用指头搓着风干了后硬邦邦鼓起来的春联,脸色铁青。春联周围的门板

上是晕染开来的红色,这一摊那一块,样子也着实惨不忍睹了点。难怪一向好脾气的年轻父亲生这么大气。

我眼神责备一旁的李熙卿:贴的时候咋不注意一点!李熙卿无奈的耸肩:当时春联是湿的,没发现这玩意会褪色。

“算啦!和平,大勇还小,做事虽然毛躁,还贪玩了点,可毕竟是孩子嘛,再过两年就好了!”院子传出来的宽慰声

居然是一直以耿直勤劳着称的尤建军叔叔,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这位生死兄弟在旁煽风点火,拼着年

轻父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气,自然难以下台。尤建军叔叔这是报早上的一箭之仇来了。

“平时叫他多跟张老爷子学学古文,这小子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大门六八财运广,四五今来发大财’哪里是贴

大门的春联,被他爷爷看到还不得气坏了身子!”年轻爸爸用小拇指的指甲沿着春联的边角,想将它扒下来。奈何我

倒的浆糊太多,两三个小时足已让它硬得跟面疙瘩似地。

“再瞧瞧这个,‘六畜兴旺福运到,家有余田财运通。’这一幅春联贴在院子里倒也正合适。”尤建军还特意把“院

子”两个字重点强调一番,傻子都听得出来他正拿这幅春联打趣。贴的时候只求押韵,对仗工整,却独独忘了“地利

”。说院子里“六畜兴旺”,不是将自己比作畜生了吗?

“可以了吧!我听说你今天被我儿子抓了小辫子,所以才跑到我家兴师问罪来了。”父亲没好气的放呛了一句,随后

听到尤建军苦苦告饶声,“别抢我的酒,我生平就好这一口!”

随后传来一阵衣服的摩擦声,许是从父亲手里夺过了烧酒,尤建军舒服的眨巴着嘴,意犹未尽的说道,“不过说实在

的,这小子跟你一样,阴阴的坏!就冲他做坏事,全让我家尤胆顶缸,我就知道这小子是你葛和平的种!”乘着院中

人酒意正酣,我和李熙卿掖在院墙脚下一点点的向院门口靠近。

“说得什么话!我儿子不是我的种,还能是谁的种!”年轻爸爸抿了一口烧酒,突然颇为感慨的说道,“还记得这小

子刚出生时那小脸又黑又紫,眼睛鼻子都分不清,跟个刚出窝的肉老鼠似地。”蹲在墙角的我浑身一个激灵,有拿自

己的儿子比作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的吗!

“一眨眼的功夫大勇出息了,去首都上了大学,也算是完成当年我们四个在一起许下的愿望。”尤建军灌下一口烧酒

,带着醉意朦胧的酒气,话语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悲戚。

“你还记得~”年轻父亲苦笑,仰头灌下杯中的烈酒。似乎想让杯中烈烈的醇酒烫热他渐渐冷却的记忆。世界上再深

的情感,恐怕也敌不过时间的冲刷与洗涤。

“当然记得!那一年我们四个也像今天一样,坐在这棵枣树下,每人许下一个愿望。最年幼的小李子嘴巴快,没能守

住这个愿望。”说话的人声线嘶哑阴沉,就像铁器划过凹凸不平的碎石时发出的响声,让人听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显

露出来,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掖在院门的门框后面,偷偷探出脑袋。院子里的石桌上坐着年轻父亲,尤建军叔叔,还有一个皮肤苍白,身形魁硕的

中年男人。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是他那双如子夜寒星一样的眼睛,让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就是

被囚禁了十余年的木村野!

“如今宝宝念了大学,也算是圆了小李子上大学的愿望。”木材野说着,举起酒瓶,给他身旁的酒杯里添了酒水。三

个人齐齐举杯,向空无一人的座位上敬了敬,而后一饮而尽。仿佛那里正坐着一位风度翩翩,才情横溢的俊朗男子。

“那时候我特别羡慕那些穿军装的大兵,做梦都想着穿上军绿色的军装,扛枪上战场。”尤建军叔叔闷了一口酒,咧

嘴傻笑道,“那一晚我许愿将来能成为一名上阵杀敌的军人,可惜名额有限。而我双亲早亡,没有资格报名参加。”

独子,有双亲赡养者;孤儿,父母双亡者;都不被列为参军考核的对象,这是当时爷爷顶着巨大压力定下的潜规则。

“所以我无法原谅她的背叛!”尤建军再一次灌下烧酒,“啪”的一声闷响将酒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酒气上涌,涨

红了他的脸,一双喷出火来的眼睛,可以想见他有多痛恨曾经那个背叛他跟儿子的女人。他不想尤胆再步入他的老路

:一生志向无法施展,庸庸碌碌过此余生。

“朱朱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珍惜。”年轻爸爸噙着眼泪,别开头去,使劲拍了拍尤建军的肩膀。男人之间的宽慰从

来都不是语言能说得清的,只有责任与义务,能让一个男人重新振作。尤建军明白,苦涩的脸上渐渐显出坚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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