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番外——一坨卫生纸
一坨卫生纸  发于:201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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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安慰自己,他总算没有精神失常,浑浑噩噩地活到了现在。

手里的烟烧到尽头,陈青宇起身扔了烟头,看看表,凌晨一点,打开电脑上了会网,电脑自动登录MSN,他浏览新闻时,屏幕右下角的一个图标跳动起来。

鼠标移过去,点开对话框。

高瑞:怎么在线,又睡不着?

陈青宇开始打字:尿憋醒了,你怎么也没睡?

高瑞:被媳妇儿踹下床了……你别和我打哈哈,实在睡不着就吃点药,两害相比取其轻。

陈青宇:真没有,我好着呢,你媳妇儿几个月了?

高瑞:六个月,算了我不管你,你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什么事别往深里想,过去就过去了。

陈青宇看了一眼,敷衍地回了句:知道,困了,去睡。打完字鼠标移动到浏览器里,准备找部电影看。

高瑞:别看电影,越看越兴奋。

陈青宇一看他回复的话,当场就抑郁了,关了网页。

陈青宇:你怎么那么事儿啊,嫂子最好赶紧生,生完你就能结束这种深闺怨夫的状态了。

高瑞:你这什么乌鸦嘴,还有三四个月呢。

陈青宇:行行行,我错了,那干爹还是我的吧?

高瑞:肯定的,现在谁还抢着当干爹啊,你真是……

陈青宇:诶,没办法,想想等我垂垂老矣的时候,身边没人,孤枕难眠,能有一个漂亮闺女陪伴左右,多长脸啊。

高瑞:滚

陈青宇被自己弄乐了:行,那我去睡了,真睡了!

高瑞:嗯。

陈青宇心情稍好的关了电脑,听话地去吃了安眠药,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意识慢慢远离。

第二天起床,精神果然不错,陈青宇喝着水心想高瑞的话有时候还是可以听的。

整个上午都没有什么糟心事,平安度过,陈青宇和小美护一道去食堂吃饭。

小美护去打菜:“你吃什么?”

陈青宇坐在桌边,望着她娇小的身影喊:“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小美护拿着餐盘凑到窗口:“红烧排骨,清蒸鲤鱼,还有……大爷,这是什么?”

食堂大爷拿着大勺,往下瞥了一眼,说“红烧月饼。”

小美护转头喊道:“还有红烧月饼嘿。”

陈青宇摆摆手:“各来一份。”

小美护端着俩餐盘到他对面坐下:“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心情这么好。”

陈青宇拿过自己那份,嚼着米饭说:“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云布雨润……”

小美护:“……”她懒得关心某人抽不抽风。

陈青宇今天确实是心情舒畅得不得了,胃口大开,看着被酱油糊得黑漆漆的排骨也觉得色味俱全,正准备开吃,白大褂里的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陈青宇试探地问了句:“喂?”

“晚上出来吃个饭吧,我来接你。”

“什么?”

电话挂了,陈青宇:“……”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到李明森的声音没那么糟心了,但膈应多少还是有点,心里莫名其妙堵了一块。

下班后,陈青宇换去了白大褂,裹着风衣下电梯到停车场,开车出去。

现在已经是秋天,天又阴得很,医院门口的树上,叶子黄了一半,被秋风扫落几片,陈青宇想着李明森中午的电话,路过医院大门时就多看了几眼。

他是不准备去吃这顿饭的,陈青宇想得很清楚,虽然李明森说要来接他,但陈青宇好歹也是有车的人,不用担心被堵在医院门口。

正想着,目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令陈青宇意外的是,李明森竟然没开车,穿了件皮夹克手插兜站在门口的石狮子旁边。

走与不走,这是个深奥的问题,陈青宇想了一会,还是按了喇叭。

李明森闻声望过来,看到他的车后,直直走过来,开车门,上车,关车门,整套动作形如流水,一气呵成。

陈青宇愣了下,也没说话,发动车子开了出去,他没问李明森要去哪儿,因为这不关他的事。

车开出一段路,停在路边,李明森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感觉到车停下,有些诧异,朝外看了一眼。

陈青宇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动作,想了一会,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李明森透过驾驶座上的汽车软枕的空隙看他,不置一词。

陈青宇说完刚才那句话,脑袋里一片空白,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烦躁半天,开了车窗,冷风霎时涌进来。

风打在脸上让人清醒,陈青宇埋头点烟,风太大,楼下一块钱买的打火机点不起来,他低着头用手护着火苗在那儿弄了半天,烟卷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火星,他吸了口烟,呼出气,想起什么,转头把烟盒递了过去。

李明森接了烟,没什么表情,陈青宇又把打火机递给他:“打火的时候遮着点。”

李明森没接打火机,两指夹着烟片刻,说:“我已经戒了。”

陈青宇还保持着递打火机的姿势,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去:“监狱里不让抽?”

李明森淡淡地“嗯”了一声。

陈青宇是故意提起那个词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报复的快感吧。

李明森见他不说话,两指夹着烟闻了闻,靠回后座去:“你不是说要谈,谈吧。”

第4章:这么不干脆

是啊,谈吧,谈什么呢?

窗口风很大,很冷,陈青宇觉得半边脸都给吹木了,还是想不出来怎么个谈法。

“窗子关上。”李明森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陈青宇看了眼开着的车窗,下意识想问他是不是冷,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把车窗摇了起来,留了条缝,想了想,把烟熄了。

烟灰缸在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中间,陈青宇转过身摁灭烟头,手指捏着烟使劲摁了摁,开口道:“李明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李明森拧着眉,微感诧异地看他:“吃晚饭。”

“……”陈青宇被噎了下,然后感觉有些好笑。

李明森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不是这个:“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陈青宇看了看窗外,手里没了烟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他克制着自己不回头去看他:“我不知道,但无论你想干什么,都不会有结果的。”

李明森阖着眼,左手放在右肩捏了捏:“你觉得我想和你复合?”

陈青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发觉九年不见,李明森噎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他索性也不管说出来的话是否自恋: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是觉得愧疚了不安生了来求我原谅?”

李明森的呼吸微微一滞,淡漠道:“我还不至于。”

“你是特地来和我较劲的?”陈青宇忽然道。

李明森也静了,他们都发现这种对话根本没有意义,李明森说:“不是。”

陈青宇笑了笑,看向窗外,嘴里说道:”李明森,其实这就是天意,你出狱两年,我们在同一个城市,整整两年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不就是命么?”

李明森虽然闭着眼,神情却凝固了几秒,而后说:“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我饿了。”

陈青宇终于整理好思绪,转过头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你得先饿着了,李明森我告诉你,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没必要,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根别说一起吃饭,我们就在这把话说清楚,然后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行不行?”

李明森睁开眼睛,眸中带着怒意,定定地看了陈青宇片刻,利落地下车摔了车门。

陈青宇还保持着右手搭在扶手上向后座看的姿势,李明森走得很干脆,从后车窗里能看到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陈青宇能感觉到他瘦了,皮衣和牛仔裤衬得整个人更瘦削,笔挺冷峻。车停的这条街人很少,秋风扫下落叶,把整条街道衬得萧索。

陈青宇看着那个身影,直到身影消失在拐歪处,才回过头发动车子,自言自语地打方向盘道:“走吧,去吃饭。”

车开出去很久,陈青宇还在想李明森摔车门离开是什么意思,他同意从此互不相扰了,还是真的怒了,想不通,他自然也不可能追回去问,所以也就不再想。

思绪收回,陈青宇看了看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在往家里开,但想想回家既没有饭吃,也没有事做,索性看着后视镜,转了车道,往酒吧街开。

酒吧街中央地带有个小酒吧,没什么特别,没有舞池没有舞台,五十平米的空间,用沙发格成几个半开放的包厢。

陈青宇要了份套餐,便窝在沙发里用手机上网。

这会大多数人都在吃饭回家的路上,陈青宇打开了MSN,扫一眼,高瑞在线,发过去一条消息:

【我今天遇到李明森了。】

消息发过去,几分钟没回,陈青宇猜测高瑞可能正在吃饭或者伺候媳妇儿,最小化了界面,浏览新闻。

过了一会,酒上来了,套餐也上来了,陈青宇放下手机吃饭,黑椒牛柳饭,胡椒味很重,配菜很奇怪。

突然,手机震动几下,陈青宇嚼着饭打开,是高瑞回复的消息。

高瑞:【你没事吧】

高瑞:【他是专门来找你的?】

高瑞:【要不要我过去?】

连着几条信息,可见他惊到了什么程度,陈青宇连忙回复。

陈青宇:我没事,是偶然遇到的,在医院。

高瑞:你们说话了?

陈青宇:嗯,说了。

高瑞: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陈青宇怕他担心,便回道:在家,我没事,就是找你聊聊。

高瑞:在家?那怎么显示手机登陆。

陈青宇暗道自己傻了:我在外面,你别瞎操心,我真没事。

高瑞:他和你说什么了?

陈青宇:没说什么,他约我吃饭来着,我给拒了。

高瑞:给我说说,你是怎么个想法。

陈青宇:能有什么想法,就当萍水相逢,该叙的旧叙完,就各走各的呗。

高瑞:这就好,别多想,好好睡觉。

陈青宇:嗯。

俩人一来一去地聊了一会,高瑞和他媳妇吃了饭正看电视消食儿呢,陈青宇一边吃饭一边和他聊,吃完饭坐了一会,外面天也黑了,这才开车回家。

陈青宇回到家刚准备洗个澡睡觉,手机就响了,是高瑞的。

“怎么了?”陈青宇坐在床边,腿上套着脱了一半的裤子。

高瑞躲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被刻意压低:“没什么,就听听你好着没。”

陈青宇向后倒在床上:“我说,我还没怎么样你这样紧张干屁啊。”

高瑞:“我这不是怕你又想不开。”

陈青宇笑了笑:“行了,我就是找你说会话,没什么事,你别瞎担心。”

高瑞:“别骗我,好好说话。”

陈青宇慢慢收敛了笑意,盯着天花板:“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惊吓是肯定的,心情有那么一点复杂。”

高瑞:“然后呢?”

陈青宇说:“然后,嗯,没了,就复杂呗。”

高瑞:“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陈青宇:“能有什么感情啊,都过去快十年了,铁杵有这时间也给磨成绣花针了,何况我对他屁都不剩的那点感情。”

高瑞:“别跟我扯,其他感觉一点都没有?”

陈青宇吐了口气,翻身对着床头柜,声音低了下来,静静地道:“气是肯定的,我妈是怎么死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剩下的话哽在喉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但是什么?你想说杨锦飞的事?”高瑞靠在阳台栏杆上,帮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高瑞就陪着他一起沉默。

许久,艰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对……”

话说到这儿,两人都说不下去,各自沉默着,直到电话里传来高瑞媳妇的喊声“高瑞你是不是准备死在阳台上了!冻成冰块就别给我上床!”

陈青宇笑了一声:“嫂子催你了,我挂了。”

高瑞“嗯”了一声,按了电话。

陈青宇爬起来继续脱裤子,然后赤身裸体地走到浴室,打开水阀——

“啊啊啊啊啊啊——”陈青宇哆嗦着裹上浴巾,打开浴霸,抬头看电热水器,上面赫然显示着温度是23。

他牙齿发颤地在心里咒骂了一会小区物业,裹着浴巾迅速跑出来调高空调温度,一股脑钻进了被子。

空调的暖风良久才吹遍整个卧室,陈青宇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有点头疼,陈青宇晕晕乎乎地在换衣间里穿白大褂。

齐思弈走进来,打开柜子拿衣服:“老板,下午开会不?”

陈青宇哑着嗓子说:“不知道。”他系了两个扣子,抬头瞥向齐思弈“你有事?”

齐思弈看起来很精神:“下午要和对象吃饭,这段时间太忙都没好好聚过。”

陈青宇想想今天似乎没什么大事,便说:“我早放你一会吧,怎么,这个女生谈了很久?”

齐思弈笑着看他:“我们俩从大三就开始好了,老板你说久不久?”

“大三?”陈青宇有点诧异“你们还有那时间?”医学生可以说是所有学系里最苦的,大一到毕业很少有空闲的时候。

齐思弈换好白大褂往出走:“哎,再怎么忙,谈恋爱的时间还是要挤出来的,老板,难道你没有过?”

陈青宇把衣服放进柜子里,想想确实是这样,自己本科毕业时那么忙,还是有时间和李明森挤在床上在没有暖气的出租屋里互相取暖。

两人一起在洗手台边洗手,水流打在手上,陈青宇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女生也是医学生?”

齐思弈:“不是,学医的太苦,她要也是,我们干脆一起死一死好了。”

陈青宇习惯性地问:“你是本硕五年,还是还要读博?”

齐思弈打趣道:“本硕连读,我学习不好,考不上硕博连读的。”

陈青宇:“那她呢,也读研?”

齐思弈:“她已经工作了,在一个小企业,老板凶得很。”

陈青宇像个查户口的一样絮絮叨叨:“那你们平时见面的时间很少,感情不会有问题?”

齐思弈叹口气:“没办法,刚毕业的都这个样子,没分就不错了。”他说着关了水龙头,抬头看向镜子里的陈青宇“老板没看出来你话还是挺多的哈。”

陈青宇挑眉笑笑,继续洗手,没回答。

齐思弈举着洗完的两只胳膊等他:“老板你没睡好?脸色有点差。”

陈青宇把昨晚悲惨的经历复述给他听,齐思弈哈哈大笑,不自觉联想自家老板赤条条从浴室奔到床上的情景。

陈青宇洗完手,举着手臂和他一同往急诊室走,齐思弈一直笑,笑得陈青宇满脸黑线:“喂。”

齐思弈勉强止住笑意,故意凑到他面前:“老板,看你印堂发黑,是不是经常睡不好啊。”

陈青宇按按额头:“嗯,有点失眠。”

齐思弈不怀好意:“这样容易肾亏诶,看你的黑眼圈。”

两人正好走到办公室门口,陈青宇凑到玻璃窗前看了看,眼下确实有些发青。

齐思弈走进办公室,拿下挂在胸口的钢笔写了张方子递给陈青宇:“煮水喝,效果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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