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侯爷 上——作乱
作乱  发于:2012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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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庆安城是一片沃土,我在春天种下一对小攻小受,我在秋季收获满城攻攻受受

落魄贵族受VS暴发财主攻

凌沐然在一趟趟跑当铺换银子之后,终于把自己也当给了高士骞

高士骞把所有财产都转给了凌沐然,顺带还有一句话:从今以后,你守着财,我守着你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沐然 高士骞

第一章

“三十天。”“十五天!”“不行,至少得二十五天。”“二十天至多了!”

大清早的,庆安城最繁华的祥乐街上,最有名的一家高盛当铺里,响起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当铺门口烧饼摊的老

板显然对这一情景已经司空见惯了,他狠狠地打了两个呵欠,然后大声叫嚷起来:“烧饼来,又香又脆的烧饼来,刚

刚出炉的烧饼来——”

而此时在当铺里,凌沐然瞅着面前那一堆银子苦恼。最近的玉价跌了不少,他们家的玉器在这铺子里典当的价格也一

次比一次低。最近几次,老板更是提出要他在铺子里帮几天工,才肯给他个满意的价钱,今天凌光曜和他磨了半天,

最终的结果是得在这里做上二十二天的工,包一顿午饭,却没有工钱。

把银子包起来收在怀里,凌沐然慢慢地往自己家的宅子走去。其实凌家算起来,还是皇亲国戚呢,他们祖上是给先帝

打过江山的,凌沐然至今还袭了一个侯爷的名号。只可惜皇帝也有三门子穷亲戚,而凌沐然他们家,恰巧在这穷亲戚

的行列里头。到了凌沐然这一代,凌府只剩下孤儿寡母,靠不时地典当些祖上留下的玩意儿过活,日子着实艰难得很

凌沐然站在自家老宅门口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进门的时候看到头发花白的管家,凌沐然心里一滞,涌上

几分酸涩来。凌家如今已经落魄,留在这宅子里的仆人,除了从奶奶辈起就呆在凌家、如今已成为管家的莫伯伯和他

夫人,就只剩下凌沐然的小书童凌勤勤了。

说到凌勤勤,这也是个和凌家有缘的孩子。当初凌沐然在正月十五这天去烧香,刚烧完香走出庙门,就被一个东西缠

住了腿。凌沐然低头一看,大惊失色,竟是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当时的凌沐然也只有十三岁,一心软就把这小孩捡回

了家,取了个名字叫勤勤,希望他能勤劳些,却没想到一养就是五年,如今凌勤勤也有十一岁了,却偏偏是个极懒散

的性子,一天里睡觉的时间比醒着的还多,凌沐然是完全不指望能派他做什么事情的了。

“娘,我换了银子回来了!”凌沐然小步向他母亲的房间跑去,一只手伸进怀里掏出那包银子。凌夫人听到儿子的声

音,赶紧把手上的东西往身后藏,不料被凌沐然撞了个正着。看见母亲尴尬的神色,凌沐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走上

前去把那东西抢过来,嘴里开始责备道:“不是跟你说了,这衣服破了扔了吗?我刚拿了银子回来,下午就买新的去

。你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万一扎到手了可怎么办!”

凌夫人讪讪地笑着说:“这衣服都还很新的,就是破了一点点,干嘛要扔掉?娘知道你孝顺,可你那点银子都是当来

的,要省着用。”

凌沐然看着手里那条洗得发白的裙子,心里有点发酸,他捏紧了裙子藏到身后:“那就算要缝也不该娘您亲自动手呀

,我拿去让勤勤缝就是了。”

凌夫人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打量娘是傻子啊,这家里最宠勤勤的就是你,每次跟娘说让勤勤做事,最后还不是自

己做的。把勤勤惯得,懒得跟小猪似的。快把东西给我,你一个大男人,做这些缝缝补补的,成什么体统。”

凌沐然拗不过凌夫人,最终干脆拿着裙子跑了,到自己房里缝好了再给他娘送回去。凌夫人看着手里已经缝好的裙子

,欣慰地摸摸儿子的头,凌沐然趁机向她告假:“娘,之后几天儿子要出去帮人做点事情,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晚

上也要晚些回来。”

凌夫人蹙蹙眉头,说:“又去帮人做事情?你怎么最近老是要帮别人做事,照我说,你还是少出去混混,在家里好好

读书,考上科举才是光耀门楣的正事啊!”

凌沐然听到母亲又开始提起万年不变的那几句话,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高士骞那个吝啬鬼。这个臭当铺老板,不知

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天生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身材高大,看上去跟个正人君子似的。这庆安城里还有不少姑娘为

了见他,三不五时地偷拿些家里的小东西到他那儿去典当。可凌沐然知道,高士骞可就是个小气贪财的伪君子!这人

最喜欢做的就是剥削劳动力了,每次去当东西,他总要让凌沐然在铺子里白干上几天活才甘心。别看高士骞表面上做

得谦谦有礼温良真挚,凌沐然可不止一次撞见他拿着当票眯起眼来笑得奸诈的样子,这样子要是让倾慕他的姑娘们看

到,还不知道有多少红果果的爱心要破碎呐。

凌沐然也不是没想过换一家当铺,可高士骞给的价偏偏每次都比别家的高那么一点点。凌沐然知道自家的情况,这一

家人吃的穿的用的都要银子,能多一点也是好的,于是也只能答应。几次下来,这高士骞的要求也从一开始的三天到

七天、十天、十五天,这回竟然破天荒地到了二十二天,再下去,凌沐然都要变成他们家的长工了!

想归这样想,凌沐然还是笑嘻嘻地安抚凌夫人说:“娘,您别担心,我就是去帮朋友几天,不会耽误读书的,再说,

考试要到明年呢,您儿子有分寸的。”

凌夫人微微颔首:“嗯,你向来是个不让我操心的。正是因为你懂事,娘才希望凌家能靠你重新崛起,再现前几辈的

荣光。”

凌沐然嘴上应了好几声,心里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了。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人生之路就被早早地谋划好了——努力读

书,考上科举。在凌夫人看来,这是光复凌家门楣的唯一方法。可凌沐然清楚,自己虽然足够用功,却并不是天生就

适合读书的料。字写得不好,他可以反复练;书背得不熟,他就晚些睡早些起多背几遍。可有些东西,并不是下了功

夫就一定有成效的,论写文章、吟诗作对,凌沐然觉得自己怎么也及不上班里几个有天赋的学生。

正当凌沐然忍受着凌夫人喋喋不休的念叨时,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突然出现在房门口,脑袋的主人眨了两下大眼睛,

接着一个圆滚滚的小人儿跳了出来,朝屋里亮亮地喊了一嗓子:“夫人,少爷,莫伯伯让我来叫你们吃饭!”

这一下子跑出来的小胖子就是凌勤勤,他这一觉睡得可舒服,起来时正赶上莫姨姨在摆午饭呢,莫伯伯看不惯他盯着

餐桌流口水的样子,打发他来叫两位主人吃饭。于是乎凌勤勤就乐呵呵地跑来了。

“勤勤,过来,让我抱抱。”凌夫人年纪大了,看到凌勤勤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孩子最是喜欢,抱住勤勤就揉搓个不停

,凌勤勤也喜欢和夫人这样玩,一边躲一边咯咯地笑着,弄得凌沐然在一旁看得好不羡慕。自他有记忆起,娘虽然待

他温柔,但到底还端着大户人家夫人的架子,可从来没跟他这样闹过。后来父亲早逝,家道愈发中落,娘待人倒是更

加慈祥可亲了,只可惜此时凌沐然已经过了能对人撒娇的时光,早早挑起维持生计、复兴家业的重担。

中午的饭桌上,凌沐然咬着筷子,看凌勤勤连添了两碗饭,原本想要叫莫姨姨添饭的话卡在喉咙里,终究没有说出来

。反正现在自己也长得差不多了,不如少吃一点,让给正在长身体的勤勤吃吧。

吃完午饭,凌沐然走到书房里去读书,凌勤勤打着呵欠跟在后面,帮着铺了一张纸,磨了一点墨,随后就坐在一边的

小榻上,耷拉着眼皮看着凌沐然。

凌沐然显然已经习惯了他这幅德行,拿起笔在纸上哗哗哗开始写起来,一张纸写完的时候,他往塌那边看了一眼,凌

勤勤果然已经躺了下来,现在枕着一只胳膊,小呼噜打得正香呢!

这小家伙,吃了就睡,睡醒再吃,迟早要养成小猪仔!凌沐然这样想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起身拿了张纸铺上,

继续开始练起字来。

第二章

第二天,凌沐然早早地起床,喝了一碗莫姨姨熬好的粥,把自己的那个肉包子留着,嘱咐莫姨姨:“今天勤勤喊饿的

时候给他吃。”随后便出了门,往祥乐街上的高盛当铺走去。

等他到达高盛当铺时,天才刚大亮,铺子自然还没开门。凌沐然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面,呵呵几乎冻僵了的手,推开一

扇小门走了进去。铺子里的其他伙计早就认识凌沐然了,见他走了进来,也没什么反应,继续做自己手头的活计,

凌沐然也没闲着,帮着擦了一会儿桌子柜子,高士骞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还笑眯眯地跟凌沐然打招呼:“沐然,你这

么早就来了呀!”

别沐然沐然地叫,我哪有跟你这么熟!凌沐然在心里暗啐了一口,扬起头问高士骞:“今天要做些什么?打扫房间?

擦当品?还是……”凌沐然咬了咬牙,“到门口去发传单?”

说到发传单,那可真是凌沐然从小到大做的最糗的事情了。那天本是他最后一天打白工了,所以早上高高兴兴地去找

高士骞报到,没想到高士骞找出一打纸塞到他手里,让他到店门口去吆喝生意去。凌沐然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千不甘

万不愿地站在门口,把纸往过路人手里一塞了事。不想过路人见那么个生得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小书生在当铺门口

发单子,都觉得有趣,好几个年长点的贵妇都围着他,疼惜地对凌沐然问东问西,恨不得直接收养了他回去当干儿子

,弄得他好不尴尬。

最可恶的是,还有个不知哪里来的纨绔子弟,竟然拉着凌沐然的手,说些肮脏不堪的下流话,凌沐然力气小挣不开他

,急得脸都紫了,幸好高士骞还有良心,跑出来一把就把这个纨绔子弟推到一边,一把拉起凌沐然就往里面走,也不

让他再发传单了……哼,高士骞绝对不是为了保护他,只是怕他出了事要赔钱罢了,凌沐然这样坚定地认为着。

高士骞看着凌沐然单薄的冬衣,略皱了皱眉头说:“这两天天气凉了,哪能再让你出去发东西,染了病就不好了。我

这里有几本写乱了的账本,你来替我抄一抄吧。”

听到今天只需要抄账本,凌沐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跟着高士骞走到那个豪华漂亮的大书房里。一走进书房,凌沐然

就感到一阵暖意,他四处张望了下,发现书房的四角都放着炭盆,盆里烧着上好的银炭,不断地放热却不会冒烟。真

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凌沐然心里一边腹诽着,一边径直绕到紫檀木雕成的书桌后面,在笔筒里拣了支羊毫软毛

的小楷笔,指着桌子角落里的一堆账本问:“就是这几本吗?”

“嗯。”高士骞点点头,拿了几本空白的本子放到旁边,还特意帮凌沐然铺好一本,半开玩笑地调侃道:“凌大学士

,麻烦啦!”

“去去去,你别在一边烦着我就好。”凌沐然挥挥手,拿起一本账本摊在面前,开始认真地抄写起来。高士骞盯着他

看了一会儿,嘴角浮起一个笑,放轻了脚步踱出去视察去了。

高士骞在外面绕了一圈,发现其实真没什么好监督的,高盛当铺里的每一个伙计都是经过高士骞的认真考量之后才聘

下来的,即使没有人监管,他们依然会兢兢业业地完成工作。到后厨去关照了几句,再让贴身小厮到街上的琼衣坊去

定下几件最厚实的棉衣,高士骞最后还是笃悠悠地回到了书房,端了杯茶坐在凌沐然侧面,美其名曰,监督凌沐然的

工作。

见到高士骞进来,凌沐然也就是略微抬眸扫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少了平时吵吵闹闹喜欢抬杠的那份躁

气,此刻凌沐然正专注地看着桌上的账簿,偶尔会伸出细细的指头在账簿上划几下,原本凌乱的账簿被他誊写在全新

的簿子上,一个个字小小巧巧的,让高士骞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不知不觉视线就从凌沐然的手转移到他脸上,凌沐

然的五官都很秀气,眉毛细细长长的,眼睛不大,鼻子嘴巴也都小小的,左脸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似乎好欺

负得很。但高士骞知道,人不可貌相,凌沐然这小东西,凶起来可了不得,那架势都能把房顶掀了呢!

凌沐然是个做起事来就会全心全意投入其中的人,等他抄完第三本账簿,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一边伸个懒腰一边伸

手去拿下一本账簿时,凌沐然手上的笔突然被夺了去,他抬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高士骞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在他

眼前晃了晃,勾着嘴角说:“都抄了一个上午了,快歇歇吧,吃了午饭再做,别回头说我虐待你啊。”

被银耳莲子羹发出的甜腻香气一勾,凌沐然的肚子立刻开始叫了起来。他看到书房的另一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张八仙

桌,上面摆了一桌子好看的菜肴,糖醋里脊、酸菜鱼、沙姜鸡、茄汁明虾、香菇菜心、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煲

,光看着,凌沐然肚子里的馋虫就叫得更欢了!他也不跟高士骞客气,自在地跑到桌边坐下来,还心情很好地对给自

己盛饭的侍女笑了一下,让年轻的女孩子一下子红了脸。

“你先下去吧。”高士骞看见侍女脸上的红晕,心里有些不爽。抢过凌沐然手里那碗已经扒了一大口的饭,对怒目圆

睁的凌沐然指指饭盆和旁边的空碗:“要吃饭自己盛。”

哼,真幼稚,小爷不和你计较!凌沐然白了他一眼,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饭,巴不得能多吃一点,最好把高士骞吃

到破产。

刚坐下来,凌沐然碗里就多了一个大大的明虾仁,凌沐然撇高士骞,后者挂着一脸灿烂笑容说:“别客气,多吃点,

三大本账簿呢,我怎么着也要慰劳慰劳辛苦的凌大才子吧!”凌沐然夹起虾仁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心情

也舒坦了些,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随口调侃他一句:“唉,你是不是还偷拿银子出去玩啊,我看到账簿上有

好几处奇怪的涂改……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高士骞一脸茫然地看着凌沐然,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凌沐然没想到高士骞是这么个反应,疑惑地说:“

我看到这账簿上有好几处的墨迹都是最近的,难道不是你改的吗?”

听凌沐然这么一说,高士骞半眯起眼睛,大步走到书桌旁拿起一本旧账簿翻看起来,才看了几页,高士骞就收起了笑

意,脸色立刻变得冷冽起来。把账簿重重扔在桌上,高士骞走到书房外让人把铺子里的高掌柜唤进来,拿着账簿对他

低声交代许久。凌沐然一边吃着菜,一边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可惜听不到什么。好不容易等高掌柜走开了,他好

奇地看着走过来的高士骞,见对方脸上还是冷冷的,也不大敢直接开口问他。

“吃菜。”高士骞夹了一大块鱼肉到凌沐然碗里,凌沐然戳戳那块鱼肉,继续执着地盯着他。高士骞被他炯炯的眼神

盯得没辙,放下筷子缓了缓脸色说:“那几处不是我改的,八成是铺子里的人背着我做的,我让高掌柜去查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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