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杀 下——四时江南
四时江南  发于:2012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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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心情大好,指着床说:“把被子叠起来。”自己打开电脑,邮箱蹦出一封邮件,来自师兄。

他立刻关掉,通过桌子上的镜子观察秦绍然。秦大少爷对于叠被子倒是很擅长的,事实上,对于家务,秦绍然有种奇

怪的热衷。他叠完被子,就坐在床上发呆,目光凝滞在枕边一本书上,半天,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简言装作盯着电

脑的样子,听他在身后叫自己。

“简言。”

简言扭过头。

“没什么。”秦绍然刚出口就后悔,便决定不去问。

简言看着那本书,了然地轻笑:“对,这本书,他有一本一样的。”

实际上,自己会再买这本书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初没看完。

秦绍然应了一声,问:“我们如今的关系,叫什么?”

简言挑挑眉毛:“这很重要?”

秦绍然徒然摇摇头,的确不重要。哪怕说彼此的恋人,可只要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不是这样想,那就不算。简言打开

游戏的界面,边登陆账号边说:“夜的东西都在你那里吧?改天我去取回来。”

“是他让你取的?”

“算是吧。”

“一点也不剩?全部带走?”

“……没用的东西就不要了。”

秦绍然惨然笑笑,不再说话了,

又呆了没多久,秦绍然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简言无奈,几乎求着他走。从窗口看到他的车远去,简言奔回电脑旁,师

兄的邮件言简意赅,三个字。

“接电话。”

简言找出手机,又咬着牙从床下面找出电池。秦绍然不仅拆了自己手机,还顺便拆了他的。把电池放在手机里,开机

,过了一会儿,蹦出好几条短信。简言给师兄拨过去,师兄的声音气急败坏:“怎么不接电话!”

“在忙。”简言左手拿手机,右手渣游戏。

“忙着跟秦绍然旧情复燃?!”师兄讽刺。

简言的手抖了一下,问:“唐忆舟告诉你的?他怎么知道?”

“你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门,他不知道就奇怪了!”师兄大怒,“你是真没脑子还是装没脑子,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怎么又跟他搅合在一起了?”

“我有生理需要。”简言平静地解释。

“有生理需要找谁不可以,偏要找他,他是头号危险人物,你懂不懂!”

简言对师兄的恼怒报以一笑,道:“你找我,该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师兄在那头喘了几口气,渐渐平复了情绪,道:“关于那批货,我查到点东西。”

简言一愣,静等下文。

“那批货,是段鹰来取,事后又有秦绍然亲自过问不假,但最开始跟西区交易的,不是他们。”

“那是谁?”

“还在查,但是跟我们的猜测相差无几。这批货是走秦家的路子进来的不假,但是在他们手里的时间,仅在这批货入

库后不久。秦绍然这件事做得非常谨慎秘密,我和小顾还在查内情,但可以知道的是,秦绍然心里有数,有人要造自

己的反,不过他不以为意,又或者,已经想出应对的方法。”

“查出谁要反水了么?”

“没有,对方隐藏很深。但这件事处处透着不对劲,有的地方布局非常严谨精明,有的地方却漏洞百出,好像故意引

诱你过来调查,却让你看一个死胡同一样。”

“从这一点能看出什么么?”简言不是搞情报的,隔行如隔山。

“能看出很多。对方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或者对方是两个人,或者……这个人的主意经常变化,有点优柔寡断。”

“还要多久才能查到?”

“你说那个幕后的叛徒?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不可能凭空猜测。说起来,东区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简言仔细想了想,说:“不能否认,秦绍然个人魅力强大,他身边的人里,没有。别的人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是秦氏

的人。”

师兄叹了口气,说:“这个不必着急,你小心提防,我抓紧时间。说不定还没等我们查出,他已经自爆身份。况且,

我不信秦绍然真的无动于衷。”

简言答应了一声,师兄问了几句日常生活,得知缺钱后,果断挂断电话。

简言把手机往身后一扔,手机落在床中间。他一脸郁闷地从烟盒里抽出根烟,边抽边把游戏里的怪物当做师兄的脸。

每次提到钱都这样,葛朗台!

唐忆舟与贝家小姐订婚后,在西区地位果然逐日上升。西区各位大佬都在观望这位新星的前途,无疑,以此刻他与贝

家的关系,下一任老大人选,他是极有力的竞争者。

如果戚玮不是那么积极的话。

事实证明,得罪戚玮是不理智的。唐忆舟在西区如日中天的气势得到了戚玮毫不留情的遏制,毕竟戚玮经营西区多年

,对于贝叔而言,也算半个儿子。他的狠厉果决可谓贝叔一手教出。贝叔会更信任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能力超群

的左膀右臂,还是居心叵测企图借女儿一步登天的纨绔子弟呢?

答案很明显。

简言不知道唐忆舟是不是后悔当天的举动,他也没空关心。观看一场《西厢记》对于他表演话剧毫无作用,眼看着陈

威寒眉目间都是狡黠,活脱脱一个浑身心眼的红娘,连安明明的崔夫人说起话都拿腔拿调,自己的崔莺莺却总是一副

呆样。系里的老师有一次来看排练,私下问许暖暖是否要考虑换人,换人的时间是来不及了,而简言总是毫无起色。

许暖暖着急加上火,某天早晨起床,唇边生了个疮。

社里的人都心疼了,就连简言都忍不住内疚。他的确是想演好的,却总也找不到感觉。崔莺莺这样感情丰富到敢与恋

人私定终身的女孩子,于他而言根本无法理解。无论许暖暖跟他说多少次崔莺莺这种举动是对封建礼教多大的冲击突

破,有需要多大的勇气,对他来说,都无法理解。

说白了,这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人根本不懂怎么去爱,更别说理解崔莺莺这种为爱痴狂的行为。

艺术节的时间越来越近,有关崔莺莺的戏份却总是不能让人满意。道具陆陆续续到位,只剩一个星期之间给人带妆彩

排,简言说台词的时候总像背课文,安明明在许暖暖喊“卡”的间隙送上灌满热水的杯子给她暖手,陈威寒靠着墙跟

某位女生讲着笑话。

多年后简言回忆起那时的生活,总觉得连自己说错台词时大家投给他的无奈眼神都那么可贵。

晚上六点多排练才结束,许暖暖把倒计时牌的数字减少一个,嘱咐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再战。安明明鬼鬼祟祟说自己有

事,让简言先走。简言收拾了东西,一个人拐出校门。

六点多,天早就黑了。简言走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自己。回过头,是陈威寒。他是本地人,一直走读,上

下学就是辆山地自行车,夏天的时候顺着破路快速滑下去,风吹起的鬓角迷倒一片女生。

简言回头,等他靠近。陈威寒与他的互动不多,即便两人在剧中的角色如胶似漆,现实里,拜简言的性格所赐,实在

不太熟络。陈威寒放慢车速,拍他的肩膀道:“最近压力很大吧。”

简言点点头,不打算跟他多说话。

这人却自我感觉良好,安慰道:“不必在意,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放不开,慢慢来。”

简言看了他一眼:还有一个星期就开演了哪有时间慢慢来?

陈威寒笑了笑,自己也感觉到气氛有点冷,便问:“你去哪?”

“回家。”

“放学就回家?”陈威寒有点意外,“就没什么地方玩一玩?”

简言摇摇头,把衣服裹了裹。

陈威寒露出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你还真是……优等生。”

“?”简言不解地看着他,完全听不出其中的感慨。他的英文本来就很好,只要肯花时间看看书,英文专业课程完全

不成问题。况且,放学去哪里玩呢?当初就是总在酒吧泡着,才遇上秦绍然,进而出了这么多事,再活一次,还不长

记性?所以,珍爱生命,一宅到底。

陈威寒咳了一声,说:“我以为……有几次,周五晚上在校门口接你的,不是秦家的二爷么?”

有几次秦澜把车停在校门外,光明正大接了简言走。因为他给学校捐款,所以学生大多认识他。关于这件事的版本很

多,最终汇集成一条言论,即简言被秦澜看中包养,但大家却为CP问题掐得不可开交,连安明明某天都搔着头问他跟

秦澜究竟谁脾气更大。简言听他这么问,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有点无奈地说:“是他,我跟他是朋友。”

“那么,秦绍然呢?”陈威寒微微放缓语气,“秦绍然是你的什么人?”

简言一挑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47.重操旧业

“问问而已。”陈威寒一笑,“你跟他认识很久了?”

简言没来由一阵不舒服:“不久。”

陈威寒跳下车子,不紧不慢推着走:“认识不久就是朋友了?”

“这很奇怪?”简言说,“我跟你认识很久,却还不是朋友。”

陈威寒不以为忤,笑道:“咱俩是主仆啊,小姐。”

简言不愿理会他,加快步子,没想到他也跟着加速:“他对你挺好的。”

这人没完没了?

简言再好的脾气,这时候都烦了,何况他算不上什么好脾气,转过头,讥讽道:“你要是看上他,就去找他表白,别

到我这里打听。”

陈威寒目中寒光一闪,道:“你觉得,所有人都要喜欢他么?”

“不是,所以,别再问我了。”简言把包换一边背,“再见。”

他说着,跑过空荡的马路,陈威寒一愣,要追上的一刻,红灯,车辆呼啸着一辆接一辆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

耸起的肩膀一点点放松,整个人也放纵地笑起来。远远看着简言越走越远,也就放弃追赶。

他为什么这么避讳谈及秦绍然呢?

陈威寒说不出自己看到简言和秦绍然接吻时自己的心情,他甚至后悔,不该在那个时候,走上楼梯,只为了去一趟卫

生间。秦绍然的表情如此投入,揽着简言腰肢的手也如此小心翼翼,仿佛对待精制瓷器。

为什么,对于自己的姐姐,他从来不曾这样温柔?

认识简言,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吧,就已经情网深陷,甚至在这样一间斗室里偷情,而对于自己痴心一片的姐姐,就

能够视而不见,甚至不闻不问么?

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仿佛根本没看到刚刚的一幕,轻手轻脚离去,却在无数个梦里,记忆回到那一刻。

姐姐躺在病床上,望眼欲穿等待着那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哪怕一个安慰或者拥抱也好,证明她于他而言,不是个无关

紧要的过客。可直到她咽气,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陈威寒在姐姐葬礼前日终于知道姐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谁。

他独自去找秦绍然,那个男人抱着一捧玫瑰,讨好般笑着,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手插着口袋,一脸爱理不理,竟然也

是个男人。

陈威寒走过去,保镖上来拦住,抓得他肩膀生疼。他大声喊出姐姐的死讯,秦绍然想了一会儿,想起姐姐的名字,允

诺自己一定会参加姐姐的葬礼。他身边的男人也并没有吃醋,表情竟然是惋惜的。

在姐姐的葬礼上,秦绍然的表现,让陈威寒觉得,自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去原谅这个男人。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求

之即得,也许姐姐爱上的,只是一个并不属于她的男人。而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秦绍然做得也许过分,但事后的补

救,让他觉得,这个人还是愧疚的。陈威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甚至,算得上一个宽容的人。他能原谅肯原谅,毕竟

这是姐姐深爱的人,而姐姐的死,与他无关。他如此的身份地位,理应有许多情人,男人,或者女人,而遇到了命中

注定的那一个,为之洁身自好,也难怪。说白了,秦绍然在姐姐的事中,唯一的错误,只是没有来探望自己重病的旧

情人而已。

但是更衣间里的那一幕,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大错特错。

那个叫夜的男人,也并不是他的唯一,甚至于,对一个刚刚来到本市不久的大学生,他也不介意一尝滋味。如果他仍

旧在频繁地更换情人不知悔改,那么,姐姐算什么?她就该这么孤零零地带着对爱人的期盼逝去吗?她就只能得到这

个男人虚假的几句道歉吗?她所付出的所有感情,就活该是一厢情愿毫无回报吗?

陈威寒想不通,他越想越恨,恨得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秦绍然在姐姐灵前,祈祷姐姐一路走好,忏悔自己该早些来

,甚至帮她找更好的大夫。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所以见到简言,便忍不住想,这就是巨大阴谋的参与者,即便不是自愿的,可这人是帮凶。

他要报复。

简言走到楼下,便听到汽车鸣笛声。转过身,唐忆舟从车窗里探出头,慵懒地打个招呼:“哈罗。”

简言左右看看,唐忆舟笑道:“放心,没人跟踪。”

的确没人跟踪,确认过这一点,他打个响指,说:“到楼上来。”

唐忆舟停下车,几步赶上简言的脚步,边走边说:“你最近活泼了很多,校园生活这么轻松有趣?”

简言没理会他,找钥匙开门,唐忆舟靠在安明明门边听里头的声音,一边还在开玩笑:“是因为这位迷糊的同学,还

是那位漂亮一点的?”

简言斜了他一眼:“别听了,还没回来。”

唐忆舟耸耸肩,进了门,见简言脱下外套,露出一把小细腰,啧了一声,说:“真是美人啊美人。”

简言把衣服扔在沙发上,倒了杯水喝。喉结上下耸动,更显得他瘦,且英俊。唐忆舟懒洋洋坐在沙发上,把这屋子看

了一遍,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房子不错,月租多少钱?”

简言用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杯水,还是不理他,洗了洗手,抓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唐忆舟一口气喝干,道:“你不知

道?你师兄给你付钱?”

答对了,简言拿起他的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可就是不告诉他。唐忆舟碰了几个钉子,也还是好脾气,继续道:“你

那个话剧,崔莺莺,怎么样了?”

简言啃着苹果翻电话本,找外卖电话,唐忆舟等他半天,见他只是啃苹果不说话,眼看着苹果只剩个核,继续淘气三

千问:“你不吃饭?”

“你请我?”这次简言回答得飞快,且面带表情——讥讽。

唐忆舟笑笑,拿过外卖本,看过一遍,拿起电话,订餐。简言刚刚已经有数大约是叫哪家,却没想到唐忆舟叫得跟自

己想的毫无出入。他不想探究这其中的原因,把苹果核一扔,走进卧室打开电脑。唐忆舟也跟着走进来,坐在床上,

看他登录游戏界面,熟练地操纵键盘。玩游戏于唐忆舟而言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他看了一会儿,问:“平时你就靠

这个缓解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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