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风看南宫辰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敬畏,但还是自家主子重要,赶紧三两步冲上去,“陛下,你没事吧。”
夏清铭也是张了张嘴,诧异的瞪着南宫辰,不可思议的呢喃道“你真的是南宫辰?”
如果这个人是南宫辰的话,那么以往与自己拆了百招有余的人又是谁?明明南宫辰和自己打成平手的,顶多厉害那么
一点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南宫辰耸耸肩,“如假包换。”
那么——“混蛋以往你都是耍着我玩的吗?”
朝堂上,听闻黎渊帝中意雪景鸢雪公子,向皇上提亲,被夏帝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下朝臣们沸腾了,这可是关系
两国的大事啊,皇帝怎么能如此任性。
首先这朱太后的党羽就不干了,朱明强心说有这雪景鸢在,咱家闺女啥时候才能登上皇后的宝座啊,于是乎跳了出来
,立场坚定一定要把雪景鸢送给黎渊帝。
连一直支持夏清铭的右相殷宁也不干了,国家大事岂能儿戏,儿女情长是小,在大义面前,一切个人情感都应该抛开
,何况你还是皇帝。
于是第二日上朝,夏清铭不得不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
夏帝手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大义凛然的言辞,听听,听听,多么感人肺腑啊,多么义正
言辞啊,娘的,又不是你们儿子被送走,你们当然说的轻松,景鸢和朕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们都忍心,朕可
不忍心。
还有南宫辰这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装什么深沉。
其实南宫辰心里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直接去阉了黎笑倾。
此时正享受着美人的服务品着茶的黎笑倾,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回事?明明天很热的。
李随风正笔直的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担当护卫,黎笑倾很不厚道的开口“随风啊,朕说你怎么最近一见到南宫辰
就脸红啊。”
提到南宫辰三个字李随风的脸更红。
黎笑倾摸摸自己的脸蛋“朕觉得自己这张脸长得也很英俊啊,随风,为啥这么多年,你就没对着朕脸红过呢?”
随风垂下头,全当没有听到,盯着自己的脚尖,原地画圈圈。
文官们一旦团结起来,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尽管有南宫辰出面极力反对,但是在这些书生意气风发的文官面前,竟显
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夏清铭当即拍板,此事容后再议,大臣们哪里肯罢休,于是在皇帝夏朝后全都跪倒了昭阳殿外面,大有你不答应,臣
就长跪不起的意思。
一群混账东西,当年先帝驾崩,朱太后大权在握,怎么没见你们这么齐心过,夏清铭心里愤愤的想着,窝在昭阳殿里
,看见什么都不顺眼,几乎把昭阳殿大半物什都给砸了。小太监玉荣和服侍皇帝的诸位宫女太监们,吓得一个个跪倒
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小太监玉荣心想,最不是东西的就是这黎笑倾,你要什么不好非要那雪公子,谁不知道雪公子是陛下的心头肉。
害的他们这帮奴才膝盖受罪,还要随时担心小命玩完。
“哼,一个个,到了这时候到时齐心的很,当初早干嘛去了。”砸掉了一个花瓶,夏清铭怒道。
“皇上息怒。”小太监玉荣和一帮子宫女太监颤着声哀求道。
“息怒?”夏清铭冷笑,这怒火哪里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当初先帝驾崩,他一个儿皇帝登基上位,诸位大臣又有几个将他放在眼里,雪景鸢的父母早亡,一直住在皇宫里与他
作伴,多少个日夜,他一个人面临着如狼似虎的朝臣,还有心如蛇蝎的太后,默默承受着害怕和屈辱,那时雪景鸢总
是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他一个人躲在黑夜里彻夜不眠抱着膝盖坐到天亮,雪景鸢就那样陪着他一直到天亮
。如果那段时间没有雪景鸢的陪伴,夏清铭想那时的自己一定会崩溃掉吧。
当然这期间也有南宫辰那小子的功劳,不过那小子每次一出现,也不管他情绪好坏,拽了出去就是一阵拳脚,被激怒
的夏清铭那时就像一头小豹子,呲着牙恶狠狠地扑了上去,但每次都很倒霉的被南宫辰给摔地上了。
现在想来,对夏清铭来说与南宫辰的那段记忆是他童年的耻辱,所以自动忽略过去。
如今要他为了自己的安逸,就将雪景鸢给送出去,这种事,他做不到,那样黑暗的日子,雪景鸢都一直陪着他,他怎
么能,怎么能将他当礼物一样送人。
大殿上除了夏清铭砸东西的声音,气氛诡异的安静,接着有个很煞风景的声音响起“太后驾到”。小太监那阴阳怪调
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夏清铭不悦的挑眉,这个老太婆她来凑什么热闹?
朱太后这次简直是来势汹汹,扫了一眼满地狼籍,不由冷哼一声“皇上好大的脾气。”
紧跟在朱太后身畔的女子,赶紧给皇帝行礼,“臣妾叩见皇上。”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太后的侄女儿,朱明强的
女儿,朱彩艳,如今的端妃娘娘。
朱家的人一个个都很讨厌,自然连带着朱彩艳也被夏清铭讨厌上了。
夏清铭冷淡的道“端妃,免礼。”接着又对朱太后道“不知母后找儿臣有何事?”
“何事?”朱太后扬高了声调“皇上,你看看外面跪着的众位大臣,就为了一个男子你既然弃祖宗的基业与不顾,岂
不是让诸位臣僚寒心,让天下百姓失望。”
好像没有那么严重吧。夏清铭心里冷冷的想,唯恐天下不乱的是你们这些人才对。
“母后,你也知道儿臣和景鸢他自小青梅竹马,这黎渊帝夺人所爱,朕怎能枉顾了自己的尊严,将心爱之人拱手送人
。”
都是皇帝凭什么他就要拱手将自己的心上人相送,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的好听,为了夏国,为了百姓,可是有谁想
过他的尊严。
“荒谬,雪景鸢不过一个男子,又不能为皇上你传宗接代,皇上怎能因小失大。再者,自从皇上懂事以来,这后宫四
位嫔妃,十名佳人,皇上居然连碰都没碰她们一下,我夏国哪一个皇帝不是在十五六就有了子嗣,皇帝如今都有十七
,居然还如此放纵,就为一个男子,难不成要抛弃整个后宫,整个朝堂与天下么?”朱太后大声质问道。
“母后,难不成在你的心里儿臣就如此昏庸?”夏清铭不语,勾起唇角冷笑着反问。
朱太后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的犀利,一时语塞。脸上的神色阴暗莫名,许久,朱太后才恢复了平时的雍容仪态,拉过身
畔的端妃,对夏帝道“皇儿啊,这雪景鸢必须的送出去,一个男子长着如此容貌,迟早是祸水,端妃是哀家的侄女儿
,品行容貌都是上乘,皇上不妨乘着今日与端妃多熟悉熟悉。”说着又冲跪在地上的玉荣吩咐道“玉荣呐,这端妃今
晚就留宿昭阳宫了,你们几个奴才手脚麻利着点伺候。”
“哀家也累了,这大半夜,被这些朝臣给折腾的,皇儿,彩艳你们两个就先待会儿吧,哀家现在一步。”朱太后用保
养的极好的手揉了揉额头,故意装作疲劳的样子走了出去。
玉荣等人跪在地上,高呼“恭送皇太后。”
“儿臣恭送母后。”
望着朱太后离去的背影,夏清铭俊秀的眉微微上挑,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第二十七章:夜遇飞贼
“陛下。”太后走了,端妃娇喋喋的唤了一声,扭着腰,走了没两步就要栽倒夏清铭的怀里。
夏清铭正若有所思,被这娇喋喋的一声给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见有有个花枝招展的东西直直扑向了自己,吓得赶
紧后退。
所以很不幸的,端妃就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头上的朱钗也顺带摔落了。
“娘娘。”
端妃这一摔,吓坏了邵阳宫的侍女们,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半跪在地上,将端妃扶起。
“哎呦,皇上。”端妃泪眼汪汪的满含哀怨的看着夏清铭,这一摔着实是疼极了,所以表情也真实了很多。
夏清铭轻咳一声,“端妃啊,你能不能以后不要随便出来吓朕。”
端妃委屈极了,拿出绣帕擦拭眼泪,娇滴滴的开口“皇上真坏,又拿人家开玩笑,人家那里吓你了,是皇上你吓人家
还差不多。”
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掂量着,还要不要在往前扑,如果这次没有扑到皇帝的怀里,那她又的要出丑了,掂量再三,端
妃决定老老实实的站着。
“端妃,你没事脸上擦这么多面粉干嘛。”
“皇上,这哪里是面粉啦,是人家特意买的水粉,有增白美容的功效,人家这么辛苦打扮自己还不是为了皇上你。”
端妃摸着自己的脸,一脸娇羞的摸样。
夏清铭垂眸,无意间瞅了瞅地面,端妃刚才摔过的地方,扑簌簌的掉落一地白粉,皇帝陡然觉得严寒,这样的妃子,
他真的是没有那个胃口消受啊。
“端妃啊,朕看你脸上的妆都花了,不如再去精心妆扮一番,让朕瞧瞧朕的端妃是如何的美丽端庄。”
夏帝咬着最后那四个字,重重道。
“真的吗?”果然女人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的,端妃一听,立马手摸上自己的脸,慌张的四处寻找镜子,可惜邵阳殿
没有什么东西供她参照。“那皇上,你等着啊,臣妾立马就去妆扮,臣妾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见驾。”
夏清铭点点头,心说赶紧走吧。
“皇上你一定要等臣妾啊。”端妃后退两步,依然不放心道。
“去吧,朕是皇帝,一言九鼎,端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夏清铭语态诚恳。
端妃这才放下心来,急忙出了邵阳殿。
“玉荣,玉荣,赶紧陪朕出去躲躲。”端妃一走,夏清铭立马换了副嘴脸,急忙吩咐玉荣道,那样子活像有鬼在身后
追似地。
“可是皇上,你不是答应端妃娘娘要等她的吗?”玉荣反应慢半拍的问道。
夏清铭狠狠地敲了下玉荣的脑袋,“你个榆木疙瘩,鬼才要等她呢。”厄?玉荣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
夜朗星疏,繁星挂在夜空里,浓黑的夜像极了好看的泼墨画,从天空倾斜着倒了下来,夏清铭心情烦乱,在皇宫里转
找了条僻静的小道默默走着,玉荣乖乖的跟在身后。
可是也不知转了几道弯,走了几道石门,身后诡异的安静,月静静地倒映在水中,水波静静,潋滟而清冽。
夏清铭顿住了脚步,回身不见玉荣的影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给跟丢了。夏清铭唤了两声,不见人答应,索性就找了
块池边的石头坐下。
夜空中,一道黑影划过,在皇宫的上方窜了许久,似乎没有找到目标又隐身在高大繁茂的树木里。
“这皇宫可真大。”那个黑影低声道“也不知道这冰蚕丝被皇帝给藏在了什么地方?”头顶上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夏清铭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道原来是个毛贼,跑到皇宫里偷东西的。
恩,不错,有胆识,这些年敢到皇宫盗宝的贼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是个英雄。既然要偷冰蚕丝,拿他不妨好心指
点他一下,反正冰蚕丝是朱太后的宝贝,丢了他夏清铭也不会觉得心疼。
“这位兄台,你是要盗冰蚕丝吗?”
树上的人显然是没有发现树下还坐着个人,不由得一滞,随即施展轻功从树上轻轻一跃而下,有些警惕的盯着夏清铭
,颔首回道“是。”
此人黑衣蒙面,但从身形上看,应该很年轻,呼吸吐纳间轻盈,武功应是上乘,夏清铭默默打量了一番。随道“冰蚕
丝我知道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具体方位。”
那人显然很是吃惊,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夏清铭,“你肯告诉我?你不是应该喊人捉刺客的么?”
你身上又没有杀气,我干嘛要喊刺客,何况现在喊人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这个皇帝在哪吗?他好不容易跑出来躲清静
,怎么能让人给发现。
“你到底要不要去偷,不偷就算了,我还懒得说呢。”夏清铭脾气上来了,干脆从地上起身要走。
“唉,别别。”那个黑衣人赶紧拦住了他,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那麻烦这位兄台你告诉我,这冰蚕丝在哪里。”
“喏,顺着这条小道往东走,看到前面那个巍峨的宫殿了没,那里就是慈宁宫,太后的住所,那冰蚕丝被太后给藏在
珍宝阁的暗室里……”
“多谢这位兄台,那我先走一步。”那个黑衣人听完夏清铭的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一抱拳,施展轻功飞走了。
想着朱太后丢了宝贝,那一脸肉疼的摸样,夏清铭就觉得心情倍爽,干脆理了理衣袍,漫无目的的逛起了后花园。
不远处,传来那个刺客的嘟囔声“这皇帝不会是傻的吧,自己家里进贼都不知道吆喝,还给贼指路。”
第二十八章:另一个秘密
你身上又没有杀气,我干嘛要喊刺客,何况现在喊人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这个皇帝在哪吗?他好不容易跑出来躲清静
,怎么能让人给发现。
“你到底要不要去偷,不偷就算了,我还懒得说呢。”夏清铭脾气上来了,干脆从地上起身要走。
“唉,别别。”那个黑衣人赶紧拦住了他,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那麻烦这位兄台你告诉我,这冰蚕丝在哪里。”
“喏,顺着这条小道往东走,看到前面那个巍峨的宫殿了没,那里就是慈宁宫,太后的住所,那冰蚕丝被太后给藏在
珍宝阁的暗室里……”
“多谢这位兄台,那我先走一步。”那个黑衣人听完夏清铭的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一抱拳,施展轻功飞走了。
想着朱太后丢了宝贝,那一脸肉疼的摸样,夏清铭就觉得心情倍爽,干脆理了理衣袍,漫无目的的逛起了后花园。
不远处,传来那个刺客的嘟囔声“这皇帝不会是傻的吧,自己家里进贼都不知道吆喝,还给贼指路。”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儿,夏清铭顿住脚步,目光落在那已经荒废了的林园,那里曾经一定很大,很繁华吧,可是如今
却荒废下来,蜘蛛网挂在木架上,院里的杂草疯长着。对于这里夏清铭没有记忆,可是他却知道这是自己母妃曾经住
过的地方,丽妃苑。
听说母妃在诞下自己不久后就去世了,而父皇思念母妃久久成疾,父皇怕睹物思人,所以命人废了这座林园。
每次来到这里都会感觉很亲切,那种感觉很温馨,仿佛母妃并没有离去,就在他的身边默默守护着他。
夏清铭伸手推开了那紧闭的木门,浓浊的灰尘呛了一鼻,头发上也沾上了蜘蛛网,夏清铭浑然未觉,他从小长在景阳
宫,这个地方父皇禁止他过去,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不去了,自从当了皇帝忙于政事也没有时间瞎逛,来这里还是第二
次。
第一次是父皇驾崩,朱太后一党对他虎视眈眈,孤单无助的小皇帝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躲在荒草丛中哭泣。
第一次夏清铭正视这个地方,这所别院很大,带着点烟雨江南的味道,房屋都是用上好的竹子搭建的,时间久了,如
今散发着一股霉味。
院落前有一道小溪,如今早已经干枯,只剩那杯水冲刷过的痕迹,院前栽了很多竹子和各种各样的花,花儿的身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