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优雅——Seth
Seth  发于:201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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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拉着新娘排开众人走了过来,一脸的兴奋。

即使杰森从来也不和各个家族的人混在一起,他也是知道的,柳在西西里的这些年轻人当中的声望有多么的高,他是

一个高度,让人仰视。

“新婚快乐,里尼。”柳淡淡的说,嘴角挂着一贯的浅笑。里尼是新郎的名字。

“你就是柳?”突然插话的却是新娘,她睁大了圆圆的杏眼,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柳。

传言多少还是不错的,这个菲迪鲁斯家的小女儿到底是在国外开了眼界的,胆识也确实过人。

“雅昂,不要失礼啊。”里尼拽着雅昂的白纱手套,苦笑着说,然后一脸歉意的转向柳“对不起啊,柳先生。”

雅昂却似乎完全不买他的账,甩开他的手又走近一步“你长得可真漂亮。”

“雅昂!”

然而拦在雅昂身前的却是两个人,一个毫无疑问是新郎里尼,另一个,却是杰森。

杰森皱着眉头档在柳的前面,满脸鄙夷的看着雅昂。

一时间气氛僵硬,里尼不知所措,雅昂也愣住了,然而不是惊讶,而是惊艳。西西里的女子们,她们可以和俊美的男

人调情,然而论起婚嫁,总是偏好于强壮的男人,而杰森,他年轻,他俊美,他身材健壮,穿着黑色礼服的他站在一

众西西里的少爷老爷面前,气势逼人,简直就是女人最为向往的存在。

半晌,杰森听到雅昂用极度兴奋的语调问:“你又是谁?”

“加利昂夫人,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杰森· 阿普利亚。”说话的却是柳,也许他一直就在等待这个机会,然后就

像推销商品一样,在最引人注目的时候将杰森推销出去。他的目的显然达到了。

柳,以及这场宴会的主角,成功的吸引了会场里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而他要给他们看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不仅仅是

新任的教父杰森,更重要的是一个态度,他的态度,他对于杰森的态度。足够的恭敬,完全的服从。

“你就是新任的教父?” 雅昂显然听说过,她的音调因为极度的兴奋而上扬“你好年轻。”

杰森瞥了撇嘴,他不太想搭理精力过盛的小姑娘。而留给他应对小姑娘的时间很幸运的并不太多,因为他有更多的人

需要应付。

看看那些拿着酒杯跃跃欲试的人们,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试试水深的机会,他们要看看,这个新任的

教父,到底有几分斤两。

杰森表面不动声色,却在心内冷笑,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就让他看看,那些想要他命的人都长了一张

什么样的嘴脸吧。

柳退到一个靠边的地方,一边品着上好的红酒,一边细细观察着杰森那边的情况,看他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一群老狐狸

中间。他就这么看着,面上没有表情的变化,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从他颈侧伸了出来,动作迅捷地掩住他的嘴,将他从吵杂的宴会厅拖了出去。

面对这样突发的状况,柳的大脑却没有出现一丝半毫的混乱。或者应该说,他太过熟悉这样的突发状况。从他还没有

坐上阿普利亚家的军师的时候,他就常伴贝洛蒙的左右,比贴身保镖还要更加尽责。

那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很艰难,然而他坚持了下来,他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出色,然后贝洛蒙终于发现了他作为军师的

潜质,将他从危险的第一线上撤了下来。

柳的身手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但是比起动手,他更加喜欢动脑子,他曾经对杰森说过,连脑子都不动就开始

动手的那是野蛮人。为了抵抗他的理论,杰森有连续一周的时间每天晚上跑出去惹事,打的附近街区的人都跑到教父

这里来投诉,最后教父忍无可忍将杰森丢到了阿普利亚家远亲所在的乡下地方才算是息事宁人了。

所以在这个混乱的时候,首先运转的是柳的大脑。

他在思考,并且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因为在这个地方,有这个身手,又拥有这个胆量的人,他倒还真想不出第二个来

他果断的一个侧身,抬腿就向那人腰侧踢去,那人完全没有想到他在这个姿势之下还能够来这么一下,被踢个正着,

一时捂住腰侧,疼的说不出话来。

“柳,你对我太狠。”

作恶反被修理的人咳嗽着控诉。

“我以为您会喜欢这般出人意料的打招呼方式,肯特。”柳却笑道。

这个自食恶果的人正是戴西尼波特家的家长,意大利所有色情产业的领头羊,西西里公认最为放浪的男人,肯特·

戴西尼波特。

肯特的身手其实并不差,凡是西西里各大家族的继承人,哪一个不是精英教育出来的,无论是枪械的使用还是格斗技

巧,比起专业人士来也不会逊色,然而柳却不一样,他所接受的不是精英教育,而是,生存教育。所以,整个西西里

放眼望去能够赤手空拳打赢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你的动作还是一样的迅速。”好不容易缓过其来的肯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瞄向会场中央的杰森。

柳知道他指的是接杰森出来这件事。

“我如果再不接她出来,他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柳看着肯特,语调森冷的。

“我可不会下这个手”肯特耸了耸肩。

柳转过头去,并不同他争辩什么。西西里没有永恒的朋友,亲情,友情,爱情,没有什么能够真正成为牵绊,谁也不

去相信,才是真正的生存法则。

肯特叹了口气,决定回归正题,他说:“沃特森那边最近不怎么安稳啊。”

这句话似乎才终于勾起了柳的兴趣似的,他转过头来:“他不会多这个事。”

肯特却摇了摇手指“他没有兴趣并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兴趣。”

柳眯起眼睛“你听到了什么?”

在西西里,没有哪个家族敢说自己家里没有藏着卧底,柳所说的听到,显然并不是简单的八卦,而是指肯特从他埋在

沃特森家的卧底那里得来的消息。

肯特却一改刚才的态度,高昂起头:“柳,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请人帮忙是要换个态度的。”

柳也笑“好吧,你知道的,如果我想,我自己也可以打听到。”

肯特沮丧“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卖你个人情吗?”

“我正在给你这个机会不是吗?”

肯特完全败下阵来,抬手示意柳靠近一些“你知道沃特森手下那个叫马路卡的吗?他……”

“马路卡,就是那个额头时常冒着油光的肥猪吗?他怎么了?也同我说说吧,肯特。”

肯特微眯了眼睛,半晌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摆出他招牌的吊儿郎当的微笑:“好久不见了,杰森,偷听可不是什么好

的嗜好哦。”

杰森双臂交握着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回:“我只是恰好路过,谁叫您说话这么大声呢?”

肯特看看四周,他们在阳台的角落,去哪能路过这里,他倒也想知道,至于说话大声,更是摆明了瞎掰。

柳看着杰森,没有太大的表示,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尊重长辈。”

杰森冷笑:“论年龄,他是长辈,但是我现在是教父,难道我还要尊称他一句阁下?”

肯特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看我这记性,倒是忘了,杰森已经是教父了,该我称呼您一声阿普利亚阁下才对。

他弯下腰,恭敬的亲吻杰森的手背。杰森一脸的冷然,没做任何回应。

肯特直起腰,笑着对柳说:“我们年轻的教父阁下似乎不太高兴我占用了他心爱的军师的时间,那么,改天再约吧。

还没等柳回答,杰森就抢先一步道:“不用,沃特森家的事我们可以自己查,还是,您觉得阿普利亚家没有这个能力

?”

“当然不。我从来没有小看过柳的能力。”他强调了柳的能力,而不是阿普利亚家,潜台词是说他,或者说戴西尼波

特家所忌惮的既不是杰森,也是不是阿普利亚家,而仅仅是柳这个人罢了。

杰森当然读懂了他的意思,但是他又无法反驳,确实,现在的阿普利亚家一旦失去了柳,根本就是风中残烛,任由别

人随意摧残了去,而他,也仅仅是个有名无实的教父而已。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杰森就像训练有素的警犬一样,竖起全身的毛发,一脸警惕的看着肯特,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番外内,才松

了一口气。然而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真正应该惧怕的东西还在他的身后,并且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柳……”

柳连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直接越过他,向门口走去。他的步伐优雅,速度却不慢。

杰森想要追上他并不难,他身材高大,手长脚长,一步也顶上普通人的两步,然而他也只是紧跟在柳的身侧,没有超

越过去。

直到柳从侍从手里接过外套出了门,在等那戈开车的时候,杰森瞅着四下无人注意,才一把拉住柳的胳膊,将他拽了

回来,气急败坏道:“你又生什么气。”

他本是无拘无束的人,今天耐着性子应付了许多人,本也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所以看到以好色着称的肯特和柳如此亲

密的状态,他才借此小小的发泄了一下,他已经很努力的按照柳的要求在做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这时候车来了,柳甩开他的手低头就上了车。

杰森跺了两次脚,终于在那戈疑惑的眼神注视下上了车,又是一路无语。

车到了家门口,杰森终于弱弱的开口:“艾玛的事……”

柳终于开口,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就给了两个字,简洁明了:“下车。”

杰森以为他要下车再说,于是想也没想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然而他脚刚着地,身后却“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了。

有一股强烈的不详的预感登时涌上杰森的心头,他扑上去,猛拍车窗:“开门!你要去哪?”

坐在车里的柳始终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对那戈说了什么,车子重新发动了起来。

“喂!你要去哪?那戈,把车门打开啊,见鬼的!”

杰森对着车身猛踹了两下,黑色的车身侧被他踹出了两块明显的凹痕,然而车子还是毫无阻力的驶了出去。

杰森只停顿了一秒,就冲回了房里,一把抓住刚刚走到门口的那锦拽到自己面前“车呢?开辆车出来给我。”

那锦被他晃的难受,但还是保持了坚决的态度“柳先生说了,您要用车,得先得到他的批准。”

“为什么要他的批准,他是教父我是教父?你们听他的还听我的?”

眼神凶狠的扫向四周,路过的女仆和保镖不约而同的低头看脚尖,没人敢回答。

“一群废物!”杰森将那锦丢在地上用力踹了一脚,那锦倒也硬气,连叫都没叫一声。杰森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就

像一场闹剧,颓然的一把扯掉柳帮他系好的领带,狠狠的丢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回房间去了。

他心里念叨着,艾玛,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千万别恨我啊!

而此时的柳正坐在车后座安静的闭目养神,那戈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时不时地瞄了他两眼,在车在家附近同样的

路上跑了三遍之后才终于涨着胆子开口问:“柳先生,我们回去吗?”

他等了有大约两分钟,才听到柳的声音疲惫的从后面传来,他说:“不,去索隆。”

第三章

艾玛被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夜色正浓。杰森刚刚出去,上面还没安排新的室友给他,他也乐得轻松,早早的就睡了

在监狱里的生存法则就是,能休息的时候尽量休息,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下面将迎来的是什么。但是失去了杰森的保

护,艾玛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睡的正是香甜,牢房的铁门却突然被打开了,然后他就被一声不响的粗暴的从床上拖了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人已经出了监狱。

西西里夏日的夜空星星很亮,一颗一颗闪得艾玛恍了神志,夜风暖暖的抚过他的面庞,有多久了呢?像这样自由的呼

吸着外面的空气,哪怕是梦也好,让他在这里多呆一些时候吧。

然后他看到了一辆车,黑色的轿车,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再然后,他被塞进了车后座。

虽然车子里开着冷气,冷汗还是汗湿了艾玛的后背。他尽量保持端坐的姿势,连后背都不敢靠着椅背。

如果一开始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那么以他的个性必然要上前调侃两句,但那只是如果。

事实上是,面对黑手党阿普利亚家的军师,这个西西里历史上最漂亮也最狠的男人,想不紧张恐怕也很难了,尤其是

在对方一言不发,歪着头静静地打量着你的情况下。

虽然这个男人很美,但是艾玛却连转头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艾玛看来,仿佛时间永无尽头一般的难熬,柳终于开口了,用他那特有的漫不经心的慵懒的语调

问了一句和他气质完全南辕北辙的话:“你们,一周做几次?”

“吓!?”艾玛险些惊跳起来,他的屁股真的离皮质的后座有了至少一公分的距离。他第一次直面眼前的男人,完全

是反射性的,过度的惊讶驱逐了他高度的紧张情绪。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柳,没有回答,明确的说,是完全不知道该

怎么回答,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或者说他对柳所说的话完全会错了意。

从车窗外透射过来的闪烁的灯光中,艾玛似乎看见柳勾起了嘴角,一个微笑?

“听不懂我说话?”

“不,只是,您的意思是?”艾玛完全乱了方寸,他前一句是在否定柳的问题,后一句却明显在否定自己前面所说的

那个“不”字。

所幸的是柳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语调里没有透露出丝毫的不耐:“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艾玛吞了一口口水,在稍作斟酌之后,用虚弱的口气回答道:“三、四次吧……”

“嗯?”

“不,也许每天,我也不知道,看杰森,不,教父阁下的心情了。”

柳点了点头,似乎终于满意,轻声重复道:“每天啊”然后顿了一下“这样对身体不好啊。”

艾玛的心一下子梗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对杰森产生危害了吗?难道他这次来是要除

掉自己的?

一瞬间他脑海里涌现出许多以前看过的关于黑手党的电视剧的片段,想到那些被车载到偏僻的地方然后被射杀再被抛

到大海里的人。不等柳开口他急忙就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见教父阁下,不,我在监狱里也见不着,我

就在监狱里呆着,呆一辈子,永远也不出去,您就放过我吧!”

柳抬起头,微微有些讶异,在听完艾玛所说的最后一个字时,弯起了眼睛。如果杰森在,他就会知道,此时柳的心情

是不错的,这是柳表示他心情愉悦的一个表情,眼睛亮亮的,非常勾人。

但是艾玛不是杰森,他一共才见过眼前的男人两次,而这样的距离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全无所觉,继续颤抖的求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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