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个个不好惹(穿越)下——玄楼重霄
玄楼重霄  发于:2012年09月21日

关灯
护眼

必要,他做的这些,只会让一切变得越来越纠缠不清!可是,对方明明触及了底限,自己又为什么迟迟不撤退呢……

难道,他还要再一次试着相信别人吗?

“我……真的瞎了?”推开天铭泱,手指却还是略有不甘地抓住对方的衣袖,翎鸢微蹙着眉,眼眸中是深深的茫然。

“怕了?”略带轻佻的语气,天铭泱一如既往的从容,然后笑看翎鸢冷着脸别过头,松开双手,竭力压抑着心里浓浓

的不安,然后如他所料,开口便是两个字:“出去。”

“便是真瞎了,我天铭泱说让你做这个睦南王,便绝不食言!”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翎鸢身子一僵。

什么叫真瞎了?

远远传来那个人一串轻笑,翎鸢的脸色沉了沉。

这个人,无赖如斯,轻浮如斯,怎会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遭亲近之人背叛的事,他只容许发生一次。

摸索着床褥,在枕下摸出一枚精致的瓷瓶,慢慢攥到手心里,方才那个伺候他的少年立刻近身,耳语道:“公子可有

吩咐?”

指尖微微一颤,翎鸢拔开瓶塞,一颗鲜红的药丸便是落入少年手中。

“跟每日一样,下到他的饭菜里。”

少年微微福身,继而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轻轻一抖,如交易一般,一枚绿色药丸落入入翎鸢手里:“是。那么,这

是今日的分量。”

楚池破城当日,睦南都城垂危之际,天泽大军入城,于当晚缴获全部楚池军,守住睦南城。而那夜之后,便是传来楚

池都城遭遇围攻,驻扎于睦南境内的楚池人马纷纷撤离的消息。

这对于穷途末路的睦南来说,无疑是救赎。

三日后,睦南危机几乎全线解除,也便是在这个时候,睦南王大赦天下,都城彻夜狂欢。而这大殿之中,正是要款待

救睦南于危难的盟友,以及这一场战争获胜的核心力量——白羽先生。

睦南正处于百废待兴之时,酒宴说不上奢华,但却因着百姓们的盛情,以及睦南王的感激而显得很是隆重。

没有歌舞,百姓用睦南的小调助兴。自编的词曲,唱的是他们的救城英雄——白羽先生。

没有饕餮,睦南烹羊宰牛,款待远到而来的盟友,睦南王亲自敬酒,敬护城的勇士。

三日的休养,翎鸢的伤势慢慢在恢复中,眼睛被石灰粉灼伤,虽说不至于失明,但是痊愈的速度也并不快。目前,翎

鸢只能稍稍恢复一些视力,隐约看得清距离自己一寸的事物。

接过睦南王送来的酒杯时,翎鸢的心情是复杂的。曾经威风凛凛的帝王站在他面前,此刻却是烈士暮年,垂垂老矣。

略显模糊的视线描摹着对方的脸——斑白的发,略带病容的脸色,以及微微佝偻的身形,在这个帝王身上,晕出难以

描摹的悲凉。

那种大势已去的悲哀,让翎鸢对这个曾经狠绝无双的父亲恨不起来,只剩同情。

如今的睦南王,疾病缠身,思绪不清,俨然已经成了三皇子的傀儡,只能在这种宴会上出来撑撑场面,怕是什么大事

也难以决断了!

曾经翎鸢如此怨恨他,如今看到他此般境况,便是报复了,也觉得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快意了!

是的,他,已然不是对手。他,不值得自己出手了!

杯盏相碰,发出清脆的鸣响,像是作为一场诀别。翎鸢仰头,甘冽的琼浆入喉,一路火辣辣在燃烧,眼角不经意的一

瞥,便是看到那天铭泱列位席中,满面笑意的应酬着一干王侯。偏偏那视线正是朝着自己这里飘来,微微一个扬手,

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干了一杯。

那些王侯亦是吵吵着跟着一饮而尽,殊不知,这位天泽皇子,举杯相邀的,本就另有他人。

“小鸟儿,你的身份敏感,你受百姓拥戴的声誉遭人嫉妒,你如今已然成为睦南皇族心中的肉刺,今夜,他们势必要

除你!就算是你的体质特殊,百毒不侵,也要万般小心!赴这鸿门宴,你是诱饵,为的是引蛇出洞,也好顺藤摸瓜。

但是,你不是饲料!我会护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耳边回响着方才入席时天铭泱跟自己耳语的话,翎鸢饮尽一杯酒,身子微微一晃,便是被皇帝扶住,翎鸢抬眸,神色

微微有些涣散,歉意道:“圣上,白羽不胜酒力,实在是扫了圣上的雅兴……”

“无碍,无碍!白先生大病初愈,当是好好歇息才是。”或者是老了的关系,此时的睦南王表情很是慈祥,是翎鸢未

曾见过的神色。翎鸢一时有些愣怔,忽而又是觉得可笑。

曾经孩提时代的自己曾无数次期盼着自己的父亲,可以像平常人家的父亲一样,对着自己笑一笑。而唯一的一次,却

是在自己作为质子被送入天泽的那日,那个万人敬仰的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然后略略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说,莫要丢了睦南王朝的脸!

如今,这梦寐以求的时刻变成了现实,却是面对着一个他早已不认得的年迈的皇帝,而对方亦是面对着一个素不相识

的人。

被一个侍童引着,回去休息,翎鸢回眸,瞥见睦南王也是神色恹恹,不多久就先行退席了。心里略微一沉,他知道,

这个王,老了。或者说,是三皇子逼着他,老了。

跟着侍童七拐八拐,翎鸢忽而发觉有些不对,张口便是问道:“这不是我房间的方向,你要带我去哪里?”

“三殿下邀请先生前去一聚。”侍童略略交待一声,脚步却是没有停。

这才是正主吧!

眸光兀自一冷,翎鸢没再多说什么,只余下夜色中窸窣的脚步声,以及月下拉长的两道薄影,隐隐约约,一如今晚很

多人的心境。

“言外之意,三殿下是要白羽做你的幕僚了?”

三皇子寝宫之中,翎鸢坐在客位上,把玩着琉璃盏,却是迟迟不肯喝下去,脸色一如玉石般清冷,看不出喜怒。

不喝,便是代表不应。三皇子的脸色因此略略发沉,却依旧说服道:“我着实赏识白先生的才能,只要白先生一个应

,我定当敬为上宾!再说这天泽将先生派到此处守城,致先生于这样的危险之中,可是真的知人善任?以先生的才能

,任一国之相绰绰有余,如此卖命于天泽,先生不嫌屈才了么?先生乃蛟龙,怎甘心拘泥于这潭底?”

略略侧目,翎鸢看着神采飞扬的三皇子,心底却是升起深深的憎恶:“潭底?三皇子何以证明,白羽跟着阁下,就是

比这潭底更好的去处?”

三皇子眼眸微微眯起,慢慢勾起唇,一脸得意之色:“这睦南国师可是够高?”

“这么说来,三殿下是要在下助你登上君临天下之位?”

“只差临门一脚!”

微微垂眸,头也跟着低下,翎鸢的脸陷在一片阴影中,看不清表情,手上却是端起杯盏,慢慢送到唇边,一个仰头,

饮尽。

再次抬眸,四目相对,三皇子朗笑一声,走近翎鸢,很是亲切地拍着翎鸢的肩:“白先生果真是怀才不遇,这么容易

上当……”

咚——

话音未落,翎鸢便是趴倒在桌几之上。

三皇子的神采这便是又飞扬了几分,满脸皮笑肉不笑的奸佞表情:“守城英雄,万人拥戴,天赐巨子,厚德载物?哼

——今夜过后,你白羽不过就是个喝酒乱性,恣意玩弄皇妃的纨绔子弟!我倒要看看这睦南城中还有何人会敬仰你!

”微微垂下身子,三皇子捏起翎鸢的脸,一颗火红的药丸便是生生塞入口中,又是凑近一分,低沉而略带警告的声音

响起:“乱我民心,白先生,这可是大忌!”

说话之间,两个人凑得很近,以至于翎鸢忽然睁开双眼,抬手掐住三皇子脖颈的时候,他尚未来得及反抗,就感到冰

凉的手刃抵住了咽喉。

侧过头呸的一声吐出方才的丹药,翎鸢的脸色很冷:“掉以轻心,我的三弟,也是大忌!”

三皇子脸色徒然一沉,接着眸光闪出一丝恐慌,张了张口,还未说出话来,翎鸢便是接口道:“三弟自然不记得我是

谁,但是有一个你必定忘不了……”稍稍凑近过去,手刃就这么蹭着三皇子因为紧张而不住起伏的咽喉,翎鸢悄然说

了三个字,三皇子的神色在那一刻僵住了。

“白清瞳!你……你是他什么人!”

冷笑一声,翎鸢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笑意,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打开酒壶,药粉随意抖在里面,继而提起酒壶晃了晃

,壶嘴顺着三皇子的嘴塞进去,酒液猛灌着,顺着下巴流出,湿了一大片衣襟,翎鸢似是欣赏一般,看着对方气恼又

愤恨的狰狞相,冷冷道:“淫乱后宫是吧?我今日便是教给三弟一个成语,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音一落,翎鸢吹了一声口哨,房门便是冲开,一个黑衣男人过来一把提起三皇子的衣领,转眸与翎鸢对视了一眼:

“外面碍眼的人都解决了,殿下在房间等你煮酒。明天一早,便可以来跟这家伙收尸了!”

眼睛一直狠狠瞪着三皇子,直到十四把他打晕,翎鸢才缓缓道:“他的命,我要了。”

“睦南朝中三皇子是唯一拾得起个来的对手,如今他喝了蜃楼上好的媚药,被十四安排到皇妃那里,势必是要出事的

。我们只待明日哄起众人去瞧个热闹,三皇子淫乱后宫的罪就是定了,只消后来再杀了皇妃灭口,推说是名节不保自

杀,十四在潜入牢中,要了三皇子的命……这朝中除了老皇帝便只剩下一个刚刚六岁的小皇子,到时候,三皇子名声

臭了,人亦是死了,老皇帝身体撑不住,小皇子势必要登基。但是这样的孩子当睦南王,势必要人扶着,我们就找老

皇帝要个摄政王,作为护城大胜的好处,不算过分吧!”

抿了一口酒,天铭泱眸子荡开笑意,看着表情淡然的翎鸢,歪了歪头:“小鸟儿不喝?”

手指紧紧箍着酒盏,翎鸢却是丝毫没有天铭泱的兴致,视线一直扫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心里竟是也如这夜色一般沉重

,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释然。

砰的一声,杯盏放在桌几上,翎鸢淡淡道:“殿下,我累了,先回去了。”说着,猛然起身,只是尚未迈开步子,腿

脚便是一软,一个栽歪,正被天铭泱起身扶住。

“小鸟儿?怎的没喝就醉了?”勾起唇,天铭泱调笑着,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关切。

“我没事……”忽的有些暴躁,翎鸢避之不及似的推开天铭泱的搀扶,深深喘了几口气,不禁抬手按着额头,不知怎

的,心跳竟是乱了频率。也不管那边天铭泱的疑惑,翎鸢便是迈开步子要走,只是刚走了两步,脚下就仿佛踩了棉花

似的,双腿软得发颤,咣的一下竟是跌倒了。

“小鸟儿?”天铭泱这才觉得不大对劲,几步过去,扶起翎鸢的身子,便是瞥见他不太正常的脸色。

“难道还是中毒了?”撑着昏昏沉沉的头,这毒这会儿才开始发作,翎鸢只觉胸闷气短,连话也说得口齿不清。

短暂的沉默,天铭泱半晌也是没有回话,翎鸢忍不住起头,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天铭泱的表情,只知道对方一直在

注视着自己,气氛一时间都有些沉重起来。

“你……倒是说句话!”翎鸢不知为何,心里烦躁得紧,不安地开口,心口都是有些发虚。天铭泱依旧不说话,只是

忽而松了手。、

身子失去搀扶的一刻,翎鸢感到的却不是脱力,竟是一阵怅然若失,下意识地抬手去抓那个人,动作做到一半,便是

僵在原处,被自己诡异的举动吓住了。

“我看你可不像中毒了。”

天铭泱的声音很冷,通透到可以一扫思绪的烦乱,但这些,却远远及不上他的身体,似乎只要轻轻触碰,便可以缓解

翎鸢此刻身上不断升腾的燥热。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不是中毒了。

而是……不知何时,被那个三皇子下了春药!

“混账——”低声咒骂,却是带着些嘶哑,翎鸢稍稍移动着身子,躲开天铭泱,靠在墙边。凉墙让燥热略微有所缓解

,翎鸢微微仰起头,低声道:“茶……”

“真是的,这种时候,还以为小鸟儿你至少会稍微温柔一点!”轻笑一声,天铭泱身影晃动了一下,翎鸢试着把注意

力转移到瓷器碰撞的脆响之上,接着天铭泱便是直接把茶盏递到他嘴边。

“我自己来!”别过脸,,翎鸢试图抢过茶盏,却在指间触碰到那人冰凉的手臂时似被什么灼伤了一般,浑身的血液

都在那一刻点燃了。

锵——

愣怔之间,只听一声茶盏放在地上的脆响,天铭泱冷静的声音随之响起:“解药或者女人,我现在去给你随意找一个

消火。”

“……”

走出两步,天铭泱回眸,翎鸢正单手按着茶盏,垂头调整呼吸,眉峰略略蹙起,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

优先考虑解药,不会随便拿个女人搪塞你。”

都这个时候了,也就是这只小鸟儿还这么固执,因着洁癖,抵触着和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陌生女人上床……

只是此时的翎鸢,除了可以感知天铭泱特有的清澈嗓音,已然辨别不出他说了些什么,就连他是不是离开了也是分辨

不清。他只觉得那把火已经快要将自己烧死。手无意识的想伸入衣袍之下,却在碰到腰带时又收了回来。不行!

他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

可是那把火就要烧尽全部的理智,全身都在痛苦边缘挣扎,从来都没有这般痛苦过。翎鸢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寡淡的人

,但是这一次,却好像是他一生份的热情,全都冒了出来。

一声闷响,翎鸢承受不住似的,忽然就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到一起,不住地颤抖着。他想到自己善于忍耐,不管受了

多重的伤也可以一声不吭的。但这种折磨却让他无从忍受。此刻,他宁可有人在自己身上凌迟,也不愿再这样忍受下

去。“唔……”无意识地低吟着,翎鸢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但却不管说什么,有一个名字从唇间漏出的时候,便是

狠狠牵动着自己的神经。这个名字,混杂在不知所云的低喃中,不住重复。每叫一次,就更加强烈。每叫一次,心似

乎就会变疼。想得到那个人的念头已经变得无以复加,只怕再多一分就会万劫不复。但是,停不下来,无法停止。“

天……铭泱……”

不知道为什么在喊那个人名字的时候,眼角会变得潮湿。

难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也已经深刻到这种地步了吗?简直……笑死人了!

“小鸟儿,为什么就不肯对自己诚实一点呢?”

“小鸟儿,那是因为,你喜欢睦南啊……”

“小鸟儿,我不是说教,我只是……没办法放着你不管。”

“我说过的,小鸟儿,从今以后,只要你一个点头,我便会保护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的话,那个人的笑,那个人说话时或是轻佻或是坚定表情,在自己记忆里,篆刻得这么深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