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个个不好惹(穿越)下——玄楼重霄
玄楼重霄  发于:201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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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为了换取和平,手段狠毒一些无可厚非嘛!白先生倾尽精力护这睦南,我说三殿下这酸酸的口气,是为哪般那?

“七殿下误会了,本殿只是略有感慨,全无冒犯先生之意。”漾着笑意,三皇子为自己打起圆场:“七殿下若是这般

受不起调侃,那便是本殿说错了罢!”

二人正场面话儿说个没完,便听得翎鸢那里冷冷打断:“战场之上,容不得妇人之仁。三殿下的确是说错了,却是错

在低估了在下的决心!”微微扬声,翎鸢高声吩咐道:“召集城中的琴师乐师,集结在瓮城内,立刻弹奏楚池的故乡

曲!我要最为萧索的乐器,弹奏的必须是最为凄婉的乐曲!”

语毕,翎鸢侧身,朝着两位不同国度的皇子微微颔首:“白羽自信,今夜楚池必来攻城,二位殿下随在下上城楼吧!

话音一落,便是有冲锋营探子来报。

“报——先生!于瓮城水井东侧发现楚池士兵挖洞,洞已堵死,挖洞工匠全部俘虏!”

“报——先生!瓮城以及城门已经严密部署,骑兵营,神弓手,冲锋营,守城营已经全部到位,只待先生发令!”

“报——先生!望楼哨兵来报,发现一行可疑军队,正趁着夜色朝着瓮城方向进发!”

“报——楚池攻城!”

兵临城下,火光乱了长夜。燃了火的羽箭如飒沓的流星,划破夜空,也撕扯了这南方宁谧婉约的夜。

钢铁城门紧闭,冲锋而出的将士没了退路,楚池睦南两军纠缠在一起,摇晃的大旗在忽明忽暗的火把下时隐时现。

这一刻的火光下还在厮杀,下一刻的晦暗里,便不知有多少生命戛然而止。战场从来就是这样无情的地方,胜利,就

是这些士兵生存的意义。

扭打,撕扯,刀剑铮鸣……沙场上回荡着将士们镇魂的嘶吼,和着那隆隆战鼓,伴着那大旗猎猎飘扬的脆响,成为是

夜最为豪迈的战歌!

血的味道弥漫开来,长枪刺穿皮肉的闷响,伤者的惨叫,一切刺激着士兵的神经,让动作越发利落,力道越发恨绝。

生死之战,一刻的松懈,面对着他的便是死亡。

身后,便是家乡。

尽管城门紧锁,里面却是锁住了自家的亲人,守住了祖先的坟茔。

人说,离家久了的人便会忘却故乡。就像杀的人多了,便会忘了自己——纵然流尽最后一滴血,纵然变成这城楼下长

埋的尸骨,他们也要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

这便是武将的宿命,国字十一笔,字字都是刺在脊梁之上!

云梯靠上城楼,楚池兵不断爬上来,守城卫兵投下滚石,泼粪,洒下燃油,即刻点燃……爬上城楼的便是用刀剑相拼

城楼上悬挂着的奸细全身滴血,凌迟的凌虐让人早就没了生气,如一块破布,随着咧咧夜风轻晃,眼眸沉入一滩死水

,仿佛汇入那漆黑的夜空。

不断有楚池的士兵前去救人,又是不断送命在守在那里的弓箭手的毒箭下。而那些楚池之兵,却是如扑火的飞蛾一般

,前赴后继……

瓮城中传出绵延的思乡曲,塞北的羌笛,那是睦南人不尽熟悉韵律。牵起的是楚池士兵的心,镇的倒是睦南人的魂。

天铭泱站在城楼之上,身后是塞外曲袅袅,面前是血漫都城,微微扬起头,风稍稍吹却血腥引起的不适,眼眸中映出

一片暗红的天空。

“这天是要下雨了。”皱起眉,天铭泱喃喃,侧目看着指挥若定的翎鸢:“我已收到父皇的急信,天泽的助兵最迟十

日后赶到,只需撑过十日睦南可救。但是……撑不撑得过这十日,便要看这天公,作不作美了……”

“天公?你是说……下雨是大忌?”翎鸢闻言亦是沉了脸色。

“下雨是好事,此时若是下雨,火把被浇灭。而都城处处陷阱,又是入夜,楚池不会轻易进犯,反会撤退。”天铭泱

摇摇头,只不过脸色并未因着这一句推测而缓解:“只是……若是这雨下起来没完,睦南——便是危险了!”

57.破灭

午后的御书房略略沉黯,木格子透过寥寥的清光,映照在桌几上,晕出凄冷的寒意。

天澋曜指尖红绳缠绕,掌心上,是一块温润的白玉,随着光线,流转出莹润的色泽,最是那篆刻得惟妙惟肖的樱花树

,一簇纷繁似锦,那零落的花瓣也似乎因着过为长久的注视而灵动起来,在指缝间翩翩……

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清凉的玉璧,耳边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屋瓦上漏下的晶莹,点点滴滴,似是吟唱了一夜的梵

音。牵动心底那存蠢蠢的悸动,到底是……挂念,还是羁绊……

怎会忘记下令派兵营救睦南的那一刻,头脑中的烦乱,心头难以抑制的颤抖,天澋曜从未有一刻像此刻一般,觉得这

宝座是如此地刺人,觉得这玉玺是如此地沉重,大印盖下去,军令状领走,他的心便是自此,被那遥遥战场,牵去了

他自诩是个从不后悔的人,而这段日子,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若是没有派那个孩子去睦南,若是那一夜没有因着自

己一时冲动……

凌乱的记忆平添了更多的烦躁,天澋曜狠狠攥住那玉璧,似是要这么揉进手心里。

这天,当真要变了!

“三殿下求见——”小太监拉长了声音的通报声传来,天澋曜正襟危坐,玉璧不着痕迹地揣入怀中,便见那老三稳重

走来。

“儿臣参见父皇——”略行一礼,老三声音也如其人一般,不露山水。

“起来吧!”皇帝挥挥手,微微勾起唇角,极尽慈爱道:“皇儿,过来坐!”

三皇子微微有些愣怔,倒还是微微颔首,满眼暖意地迎上去,坐在皇帝身边,接过侍女奉的茶,朝着皇帝笑:“父皇

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事要和儿臣说?”

“呵……吾儿公事繁忙,朕这个做父皇的,也是鲜能一见啊!今日召皇儿来,聊聊闲话,不好么?”皇帝笑得温存,

推了几盘小食过去,一一介绍,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图景。

父子俩亲密无间,你来我往地说着家常,一时这宫殿之中被连日的细雨渲染出的阴霾,随着那欢声笑语一扫而空,取

而代之的是亲情的暖意与明媚。

话题不知怎的,提到了三皇妃日前刚刚诞下的小贝勒,皇帝脸上笑得异常温润:“小孩子都是可爱的,你们小时侯也

这么可爱过,朕个个都抱过!那时朕就在想啊,你们永远长不大,那该多好啊……”

三皇子闻言亦是笑:“父皇若是喜欢,过些日子,儿臣让瑾茹抱了锦儿给父皇请安来!”

笑着点点头,皇帝倒是没应老三的茬,径自继续道:“朕的老师叫李斯,朕小的时候,他给朕讲过一个典故,叫‘停

尸不顾,束甲相攻’,皇儿可知是什么意思?”

话音方落,三皇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笑容便是这么僵住,异常尴尬。皇帝到反而好似没有发觉似的,脸上依旧从

容,那抹笑意明媚得直要扫去这阴天的阴霾。

“这意思是说啊,皇帝死了,他的儿子们,放着他的尸体不管,却为了皇位打了起来!”微微转眸,天澋曜弯弯的笑

眼里,却是没什么笑意:“那时朕确信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朕的身上,但是现在……朕发觉,朕错了!”

“父皇……”

气氛猛然僵持,三皇子身子一僵,坐在那皇帝身边,当真是如坐针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都是铁青起来。

天澋曜却是依旧带着一抹笑意,只是他越是如此,便越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声音略略发沉,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却是

载满寒凉:“朕现在无比确信,这种事一定会发生在朕身上!你们现在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弟,朕问你们,将来,你们

会怎样对待朕?”

“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

“是么?”天澋曜脸色徒然一冷,猛然起身,三皇子当即跟着起身,噗通跪在地上。

冷冷看着自己的儿子,天澋曜脸上阴沉,心里着实是痛的,缓缓开口,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是朕冤枉了你?那你

给朕解释解释,龙将军从楚池送来的加急文书,为何一一被你截住,一封也到不了朕手里?!好啊!你冤枉!那朕便

信了你,给你个重任!立刻送信给你二哥,替朕好好问问他,这个楚池他是怎么打的!这个围楚救睦,他是怎么救的

!”

一个拂袖,皇帝背对着老三,似是早已看他看到不耐烦:“三日!三日之内他若没这个能耐逼楚池外面的军队回朝,

这个皇宫,他也不必回来了!”

守城第十三日,正是睦南偷袭失败后的第三天。

睦南都城被一团黑云笼罩,暴雨自从睦南偷袭那晚骤临,便是再未停息。

城楼之外,到处横着楚池或者睦南的尸首,雨水将鲜血冲刷入大地,远远望去一片鲜红。站在城楼之上,便是看到城

外一团一团的尸堆,燃起熊熊烈火,浓烟直入云霄,那色泽,漆黑如墨。

“这雨要是再这样下下去,这都城,全他妈的被泡了!天杀的——”

守城的诸位将领,翎鸢,二位皇子都是站在城楼之上,俯看这满目疮痍,脸上都不是好脸色,说话的这个,正是其中

最为魁梧的副将。

两日前,因着一场暴雨,看着那些成了落汤鸡的楚池人落荒而逃,笑得最畅快的是他,如今,暴雨不停,眼看着城中

地牢都被淹没,最为烦躁的人,亦是他。

“他妈的,这都城地势低,如今为了守城,修了瓮城,又是加固城门,把这个城直接堵死了,这一下起雨来,他妈的

真是要淹了老子啊!”

“赵成!”大将军低斥一声,皱眉道:“二位殿下和先生在此,哪由得你放肆!”

那副将哼了一声,低低道:“先生要真是这么神,那告诉告诉我们,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办啊?”

大将军还要说什么,便是被翎鸢制止,轻叹了一口气,翎鸢道:“我已经让工匠修复睦南城的排水孔洞了。睦南罕有

大雨,固当初建城之时,基础便是没打好。怪在下之前没有做周全地调查,疏忽了,如今只好亡羊补牢。”

视线略略一沉,翎鸢视线一转,不经意之间,便是和天铭泱交换了一下眼色:“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倒不是担心

这睦南城被淹。夏季睦南本就潮湿,尸体又是在城外被大雨冲刷了三天,正是极易引发疫情的时候!而这血水渗入泥

土,早就无法清理,便纵是我已经下令焚烧尸首,恐怕也是治标不治本。况且都城地势低洼,雨水都是流入,说不定

井水已经污染……”“说话间,翎鸢的脸色越来越沉:“更糟糕的是——如今楚池横尸遍及城外,他们却是不派人来

领会尸首,这说明了什么?”

“楚池那群混账东西是故意的!他们便是要我们这里传播疫病!”副将恍悟惊呼出口,随即猛地一拳重击在城楼围墙

之上:“他妈的!这贼老天——”

“总之,现在楚池暂且不会攻城,一旦疫病蔓延,他们便会伺机而动!”翎鸢皱眉道:“目前便是要注意城中的水源

,做好防御,竭力避免疫病的传播!”

话音散在风中,被雨声掩盖而过,但是众人脸上这一重阴霾,却是久久不能消散。

尽管做了最大的努力,翌日,疫病便是开始蔓延。瘟疫传染性极强,即便是隔离了病患,依旧是无法抑制病情传播的

速度。过了五日,兵营里有一少半的士兵竟是都染上了瘟疫,而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楚池再次攻城。

而就在守城的第二日,守城指挥官白羽便是昏倒在城楼之上。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翎鸢只觉不断有人照料着自己,喂水喂药,擦汗擦身,这身子却一直沉得动不了,直到耳边

吵吵嚷嚷的声音慢慢消失,又是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能勉强张开双眼。

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翎鸢费力撑起身子,发觉正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动便是立刻有小厮过来服侍,又是喝了几

口水,稍稍恢复些力气,翎鸢便是要穿鞋下床。

“病成这样子,你还要去哪儿!”异常熟稔的声音,翎鸢仰头便是看见天铭泱从外面进来,窗外杵着的黑影想必便是

十四了。

“我睡了多久,外面的战局如何了?”

一个眼色示意小厮退下,天铭泱走到翎鸢身边,低声道:“翎鸢你入戏可别太深了,真当你是那个救苦救难的白羽先

生了?你觉得睦南损失减少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说过的吧,此行的目的是睦南,我们要借楚池之力,把睦南打击到

无还手之力,只要在保证城不破的基础上,睦南的将士,死得越多越好!这样,将来接手睦南的胜算才会大!”

脸色一沉,翎鸢沉声应:“这我知道,但是指挥官不在城楼,睦南军心就散了,又如何保得住城?”

“你忘了十四会易容了?”

“你找人替了我?”

“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你可别拖累我!”

天铭泱说着,架起翎鸢的手臂,就是往床上拖。

“不过是风寒罢了!殿下你何必小题大做,若是被那个三皇子看出破绽,我们的计划便是毁了!”翎鸢挣扎一下,便

是岿然不动。

天铭泱微微挑眉,不怒反是笑了:“呵……这么有力气,当真是病的不够惨呐!你拖着这染了瘟疫的身子,去城楼上

吹风,是不想活了,还是想干脆传染得人人重病,同归于尽算了?”

闻言,翎鸢脸色当即铁青,半晌,才似反应过来,蹙眉道:“我染了瘟疫?怎么没有被送入隔离区?殿下你又是来做

什么!”

“送入隔离区?以小鸟儿你这般讲究的性子,能受得了那里的乌烟瘴气?”轻哼一声,天铭泱缓了缓语气:“放心,

你这里已经被隔离了。而我既然敢来看你,就是有把握不被你传染!”

微微撇过脸,翎鸢清清冷冷开口:“谁管你会不会被传染,你恣意进出我这里,我是担心你把疫病肆意传播!”

微微钩唇,天铭泱见翎鸢已经不再反抗,便是拖他去床上躺着:“我不来,外面的消息你全然不知,可甘心?如此担

心百姓被疫病所染,还说什么睦南便是灭了,你也不挑一下眉毛这种话,小鸟儿你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是我对睦南没有想象中冷血,殿下你难道会为了我,放弃夺下这座城?”甩开天铭泱的搀

扶,翎鸢冷冷瞪着他,眼角眉梢都是轻嘲:“不过各为利益,殿下你装什么圣人!”

“睦南本就是我囊中之物,我自然不会放手。但是这里的百姓,多死几个或是少死几个对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对

小鸟儿你,可又真是如你承诺我的那么云淡风轻?我的小鸟儿,这么倔着不累么?你或者应该对自己诚实一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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