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后——由拳刁民
由拳刁民  发于:2012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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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圆满了。而且还买到我这样又听话又乖巧的,别提有多划算了……

我冷冷一笑,也算他可怜吧,遇到我这样的坏人。

“哇──”

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猛地从我身上滚开去,双手捂着下体哀号打滚。我看准了时机,操起床头的台灯

,朝那颗滚动的绿色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原本还在高声哀号的人立刻软软地躺着不动了。

脑袋上砸开的口子开始流血,血是红色的,说是同宗,倒还有几分道理。

我紧张得浑身都在发颤,拿过绳子捆起他时,差点因为手抖得厉害而收不紧绳。直到把人完完全全地捆结实了,我才

敢喘口气。

调整了一会呼吸,看着身份对换的主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情知再给他一下就彻底了断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到底也

称不上仇人,何必平添罪孽。

我爬起来,胡乱套了几件衣物,杀到一楼却猛地记起所有的门窗都被反锁了。

暗骂一声,只得重新回到二楼,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只有阳台敞开着。垂直距离四五米,底下就是屋后空地,绵延的

半人高的野草直至视线尽头都没有消失。

我跨出栏杆外,深深地提了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

着地时脚底一顿,向前翻了个跟头卸掉点力道。身上除了沾了土丝毫没有损伤。我心中高兴,正要起身迈步,左边小

腿却传来尖锐的痛感。一下子跌坐在地,我一时疼得冷汗直冒。

看样子,是骨折了。

没时间嗟叹运气太差,不能走爬也要爬离这个魔窟。我一瘸一拐地朝草丛深处走去,求生的毅力撑着我朝前走,每走

一步,就感觉离光明近了一步;每走一步,就觉得成倍的希望注入身体。

这样艰难地挪动步子,直到视野里看不见灯火,才敢停下来喘口气。结果,整个人都软绵绵地散了,瘫在地上连根手

指头都动不了。

脚上的伤痛有些麻木,我斗不过铺天盖地而来的疲倦,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被嘈杂的人声吵醒。

猛然惊醒,只见四周到处是斑驳的手电光束,在愣神的片刻,一束强光打到我脸上,耀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紧接着,就是一声陌生的叫嚷,不远处即刻传乱七八糟的回应。

我慌不择路地抽身而逃。脚下的野草太长,踩下去绵软无力,想要跑快一点,都成了徒劳。

在这空荡荡的草丛里,恐惧突然就占满了全身的细胞。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惊恐过,这么不敢想象被那些人抓回去

,会是怎样的可怖后果。

脚下被绊了一跤,闷闷地摔在地上,我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可是不管怎么爬,总也逃不脱身后那束跟随着的强光。

手脚都被人强行按住了,紧接着又被大力揪起来。远处模糊的黑影一个个地逐渐在面前清晰起来。一张张狰狞的脸庞

闪动着野狼般绿莹莹的光,光用眼神就能把人凌迟。

粗鲁地,我被推到一人跟前。那人额头的纱布兀自渗出隐隐的血迹,目光里的戾气几乎要撑爆眼球。

没有任何预兆地,他的拳头狠狠砸落,咬牙切齿的咒骂随之响起,所有的报复终于毫无顾忌地加诸到我身上。

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我脸上和身上,我觉得都快要痛死了,整个人抱在一起,下意识地护住要害。四周响起一片放肆

的喝彩,卖力地给施暴者助威。

他手脚并用地打了一阵,不知从哪里接过一根木棍,愈发打得兴起。其中一棍砸到头上,我眼前一花,憋着的那口气

就像是松了,整个人就软下来。

钝痛之中我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忍不住哀号出声。

他还在不停地打我,四面八方的攻击避无可避,我觉得胸口越来越痛,可能肋骨断掉了。呼吸忽然间变得困难起来,

脑袋也不太好使了,只是下意识地翻来滚去,幻想能躲开几记攻击。

似乎是打得够了吧,攻击停止了。我昏昏沉沉的,鲜血进到了眼中,也看不太清景象。我低头看着胸口,发现有些紫

红色从里面渗出来。每一次呼吸都伴着剧烈的刺痛,胸口渐渐积起窒息感。

有人说话的声音,稀稀拉拉的。然后,我眼前的男人迈开步子朝我走来。周围随之响起一片嘘声。

身体被人翻过来,下身一凉,竟是裤子被扯掉了。

我迟钝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解下裤头,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残存一丝清明之中,我朝他冷笑说:“你的下面可比你有

看头多了。”

他把我扯到跟前,拉起我的胳膊把我翻过去。我的两条腿受了不少拳脚,跪在地上有些颤抖。

在雷鸣一般的起哄声里,身体被狠狠地刺穿。

在这一刻,真正的侮辱来临之时,我才发现自己远没想象中的淡然──我到底还是会怕疼,会怕被侮辱,会在乎男人

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撕裂身体的痛楚传到脑中,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一时间仿佛胸口的痛感都远去了。也许是那个地方太敏感,也可能是

以前没吃过苦(得个痔疮什么的),总之这种痛非常让人难以忍受,痛得我恨不得就此死了。

进入非常不畅快,男人低声骂了一句,退出来吐了些唾沫在上面,伸手托着我软下去的腰,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重新

粗鲁地动作起来。原先我还以为,这种施暴里最大的折磨会来自心理,没想到竟然根本连去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充斥

在脑中的只有一个字:痛。

完全就是绞肉一样的刑罚。宛如一根长满钉子的棒槌正在戳烂我的肠子,在我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地乱捅乱搅。

起初这种感觉极为敏感,后来却麻木了。后面肯定流血了,令人作呕的粘腻感正在上升,除了身后那个畜生的如牛粗

喘,那种难堪的抽动声更令人毛骨悚然。

两条腿重得像是灌了铅一样,早就已经撑不住了。我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在这场酷刑中尽可能少的受到伤害。

但是先前受的伤在此刻开始无限放大,特别是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强,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堵在了喉头,大

口吸气好像都没什么作用。

四周是如此的安静,是都被这场生猛的现场秀瞧得傻了吧。

半昏半醒地,直到身体深处泛开液体的触感,我打了个冷战,蜷缩起来。

似乎听到伊桑非常不甘心的语气骂了一句,哦,想起来了,这家伙还是第一次,才几分钟就泄了出来,肯定很郁闷吧

他退出的时候,也把炽热的体温带离了,周遭的冷气开始侵袭,我忍不住咳嗽起来。结果一咳,竟难以停止下来了。

我感觉得到胸口的不适越来越严重,那种危险的窒息感已经冲到了喉头,我相信自己肯定已经面无血色。

也是这时候,我又被重新翻了过来,那张丑陋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发泄过后看起来没那么扭曲了,眼神却还是带着几

分防备的样子,也不知是要查看我的反应,还是对我说什么话。

我朝他微微一笑,胸口压抑已久的那股腥甜因为翻身的关系,再也抑制不住,“噗”地一声从我口中喷出。而那人就

是在这毫无防备的瞬间,被我喷了满头满脸的血……

可能一时间被吓呆了,这个男人怔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我在一直撑着的这口气破了之后,眼前一阵五彩大作,

吸了几口气似乎都没有作用,终于如愿地晕了过去。

08

2月19日 多云

这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醒转。

胸口、四肢、脸上,还有后面,全都很疼。

这不是我自己的房间,躺在陌生的床上我看着四周。我自己的房间有满满一墙的书,有巨大的落地窗,有色调温暖的

桌子跟椅子,有金黄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照亮整个屋子。

我好像听见了忙碌的声音从另外的房间传来,记得在家里时,我的母亲就会在家里忙进忙出,一刻不得闲。

目光转移到床边的桌子上,上面立着几个相框。照片的主角有着一身墨绿的皮肤,五官奇特的脸对着镜头笑得憨厚而

迟钝。

房门被打开得猝不及防,我看见那个人走进来,被子里的身体不自主地缩了缩。牵动伤口火辣辣地疼,浑身骨头全断

了一样。

那张丑陋的脸渐渐逼近,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晚的记忆,死都不想想起来,却还是固执地闯进脑子折磨我的精神。

众目睽睽之下的侮辱,我甚至不知道在他之后,究竟有多少人,饶有兴致地加入了这场游戏。

鲜有想象中的激愤,也不会想将他碎尸万段,更没有丝毫寻死觅活的念头。我淡淡地看着他,就像以前坐在地铁车站

,看着一个个过客从眼前走过一样。

人生头一次的冒险,却是这样的结果,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前半段顺利得令人不敢相信,哪怕躺在草地里休息的时候,我都坚信自己已经逃出生天──夜色茫茫的远郊,不知道

方向,不知道距离,他们怎么就能找得到我这个人?

也可能我从开始就太低估这些人。再怎么不济,他们毕竟做到了跨越宇宙而来,做到了把我的同类变成奴隶。自以为

万无一失的逃生大计,说不定还比不上黄发那冲动的一跳。自作聪明的结果,就是里里外外,遍体鳞伤。

我蜷着身体,闭起眼睛小声地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伊桑穿得邋遢,若无其事站在我面前,上下地看了几眼。

他伸手要揭开被子,我条件反射地抓紧了。头顶立即遭了一记巴掌,于是我抬手挡住了脸,不再抵抗。

身上没有衣物蔽体,缠满全身的只有绷带。自己也不知道伤得怎样,只是觉得浑身都肿了,很难动弹。

就像检查某个宠物一样,伊桑在我四肢和胸口按了几下,又把被子重新丢回我身上。他脸色阴沉沈,额头上的伤口结

了疤,看起来不太明显。见我没什么大碍,便锁上门离开了房间。

他对我也不会再存有半分怜悯了。从一开始,我选择的路就是没有回旋余地的。

我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没有意外,他是不是就会对我温柔一点。不会把我往死里打,也有温暖的床,来享受一个美好

的初夜。

也许那样,我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很多吧?恩客也会喜欢乖巧点的妓女,不是么?

倒不是后悔,只是一想到被抓得不明不白,难免会生出些“当时怎地就睡着了不再跑远点”“当时怎么不抓住这个人

当人质”这样的念头,来自怨自艾一通。

过了一会,伊桑又来到房间,把食物和水丢在床头柜上。

接着又慢吞吞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朝我看了一眼,大声念起来:

“你已经睡了三天,断了一根肋骨,肺里受了伤,吐过很多血。我警告你以后不要想着逃跑,我们肯定能抓你回来。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如果再被我发现使坏,我一定打得你比这次还惨。”

非常古怪的语调,他也在做着当日阿龙做过的事情。。

他看看我的反应,顿了顿又念:“医生说你明天就能好,以后你要乖乖的,不能再想着坏主意。要好好地对我,早点

给我生个孩子,那我就会好好地对你。”

我不禁苦笑起来,生个孩子?这话放在以前怎么都该我对我老婆说啊,听着实在太诡异了。

伊桑说完了要说的话,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又拍了拍我的脸就出去了。

桌上是一盆煮得分不清是面粉还是米饭的糊状物,我慢慢撑起身体,忍着疼痛把盘子够到手。

一勺一勺地送进嘴巴里,也不在乎是什么味道。只知道填饱肚子,让身体早一点恢复过来。

再怎么艰难,总得活下去。也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至少还有片瓦可遮身,至少还有床让我躺。

下午睡了一觉,因为肚子吃得饱了,身上的不适也少了大半,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精神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心情一好,原来挺纠结的事情也看淡不少。可能骨子里漫不经心的性格因子太过根深蒂固,总也难以把一些事情看得

太重。只是想着接下来的日子得小心翼翼,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

晚上伊桑再次现身,态度却也好了很多。我本以为他会很长一段时间把我当仇人那么看待,不想到了再次相见时,这

人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禁令人怀疑,下午那冷淡并非刻意针对我,只是他心情不好,而已。

也不知哪里搞来的方子,反正他手上的的确确是端了一大锅的骨头汤,热气腾腾的十足吊人胃口,相较之下中午那玩

意根本就是猪食。

很奇怪,这些天外来客会对我们的饮食如此了解,难道也是因为阿龙所说的那种快速洗脑的机器的存在么?

伊桑是以地球为第二故乡的图尤人,生活上更加需要适应地球的环境,学着本地人的衣食住行,倒也说得过去。

如此一想,不禁就要想得远了。这些图尤人在那个遥远的地方住的是什么样子,吃得又是什么东西。该是什么样的地

方,生养出这些个奇奇怪怪的生物──与我们如此相似,又截然不同。

伊桑盛了一大碗汤,毛手毛脚地端到我面前要我喝。看着他板着脸孔沉默威胁的模样,我何乐而不为,大大方方接过

喝了。

闻起来的味道不错,喝起来就另当别论,简直是惨不忍睹,这些图尤人依葫芦画瓢的本事还大大有待提高。

看见我喝完了,他满意地走了开去,给自己也盛了一大碗,才喝一口就全喷了出来,回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朝他轻笑了一声,滑下身子开始假寐。过了几分钟,听见他轻轻端起汤碗,蹑手蹑脚地走出房去。

09

2月20日晴

我猜测图尤人在医学方面拥有很深的造诣。一般像我这样的骨折患者,外加肺部严重穿透,不在医院监护病房待上个

把月是完全出不来的。

而我在受伤三天后醒来时,绷带下伤口竟然已经基本痊愈。因为醒来也是在伊桑家里,我并不知道这三天中发生了什

么,接受了什么人、怎么样的什么治疗。

昨天那人说今天能放我下床,原以为会见到医生的,想不到一大早大步流星冲进我的房间的,却是房东本人。

我睡得迷迷糊糊,他就开始扯开我身上的纱布。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干净,我也差不多完全醒了。

愣愣地由着他拍拍打打,按了按我的胸腔,又仔细打量了周身伤口,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很有一副内行人士的派头。

然后他退了几步,手指头勾了勾,示意我站起来走动。

依言站起走了几步,胸口没什么明显的疤痕,深吸了几口气也很通畅,我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觉得没有异样。没伤到

筋骨的小伤几天里早就好了。除了身体还比较虚弱,倒还真恢复得不错。

活蹦乱跳的一号人,谁能想到三天前还只剩着一口气?

伊桑连连点头,对我的恢复状况相当满意。他走上来捏了捏我的肩膀,又在我大腿上捏了几下。他毫不在意我没有穿

衣服,如同是在检查牲畜一样地检查我。

检验合格之后,他从衣柜里抱出一团衣服递给我。竟然是那日我自己身上的那一件,洗得干干净净,叠得也很整齐。

只是那裤子被撕破了,换成另外新的一条。

穿戴好了倒也合身,只不过上下不般配,整个人看起来都滑稽可笑。

因为语言不通,我和伊桑相对无言。看见我穿好了衣服,他朝门口努努嘴,推着我下了楼。

习惯性地伸手插入上衣口袋,我却意外地在那夹层之中触碰到了惊喜。那翻译器竟然没有被发现,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经过透水和日晒风吹的,还能不能用。我不动声色地慢慢走下楼梯,引入眼帘的是摆满饭菜的一张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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