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没天理的笑了,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有意笑的。这这么个严峻的时候,我没忍住。结果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
我绕道良逸风的面前,伸手在他的面前挥了一下。他可怜的表情顿时被严肃取代。
“师傅,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难道不行?”委屈的表情。
“师傅,你脸上还带着人皮面具,那个样子,你认为李云栖看得上?”我很没素质的又笑了。
“大不了摘了就好了嘛。”一双眼睛还往李云栖离开的地方不住的瞟。
我收回笑容。“师傅,他心里有个人,你如果只是玩玩,不要去碰触。”
良逸风的眼睛里面也微微的带了一些感伤“昨晚看他在屋顶喝酒,忍不住陪他坐了大半夜。现在,满眼都是他,你说
怎么办?”
这个感情发展是不是太快一点了。“师傅,你就认识他一天晚上,不会来真的吧?”
“我也希望只是假的。”良逸风自暴自弃的说。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他心中那个人死了,以李云栖的性格,恐怕此生很难有其他人了。”
本来泄气的良逸风恢复了活力。“我是医师嘛,我要挑战治好这世上最难的病——心病。首先,我要知道事情的前因
后果,好对症下药,小七知道吧?”
我心中有了计较。“想要知道也可以,师傅~这段时间你要是任我差遣,我就告诉你。”我不怀好意的微笑。
事情的结果是——
当然,最后这无良的师傅还是妥协了。帮我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一天之内去兴义村,带一样东西回来,累得他够呛
。
可是晚上,李云栖拎着一个穿着暴、露,面容姣好的男人丢到我的房里。
“师傅,你失败了吧?”我一副明了的表情。
“我不甘心,你不是说李云栖是个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吗?谷里那两个老不死的人总结的勾、人十八招,我才用了一
招。我不会放弃的。”
我无语。
第二天,良逸风被我差遣去查探迷雾森林周围的情况,晚上回来,还挂了彩。
可是半夜,又被送了回来。
我查看了半天,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这人才幽幽的转醒。
“师傅,你还是被送回来了。”我无奈。装也不装像一点。
“你没发觉,他是抱着回来的吗?我受伤了嘛。”此人言语中透露出些得意。
原来是装可怜,博同情。好吧,我倒要看看,师傅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师傅,你别把自己玩进去走不出来就好。
昏暗的烛光,摇摇曳曳。外面婆娑的树影,在黑暗中盘龙错节。
父皇,还没回来。
这一夜,我没有睡,我一直等,希望父皇出现在我的面前,说辰儿,我回来了。可是,没有。
站在迷雾森林的入口,我还是有些恐惧。只不过有什么驱使着我不得不去。不是不相信父皇的能力,只是这世上没有
谁是绝对的强者,是人都有弱点。
随同的人一共八人,包括良逸风和我。其余六人来自李云栖统领的“日焯”。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紫衫。
紫衫这个丫头,原来是日焯中专门负责信息传递的人,据说精通鸟语。来不及多说,紫衫谦卑又欣慰的一笑。我心中
一热。
一行人切入迷雾森林。这里的瘴气相当的严重。幸好有个什么药师谷喜欢捣鼓的良医师,真还捣鼓出防止瘴气的药,
倒是让我们勉强的躲过第一劫。
“父皇,一定要等我找到你,可不许先倒下去。”我在心中默念。
昏暗的森林,百年的老树,神秘而危险的东西,在里面等着我们。我们八人,都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这样并肩作战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什么从身体里面复苏。
第十八章
几人的脚步尽量的减轻,小心翼翼的走动。幽暗的森林,投下浓密的影子,压的人有些揣不过气来。每人随身携带着
联络的信号弹,必要的食物和水,当然还有武器。
树木很高,枝繁叶茂,每棵树都尽力抢夺着空间。所以除了正午偶有阳光从缝隙里面撒下外,这里相当的昏暗。脚下
的沉淀多年的树叶,散发出腐败的味道,走起来有些黏糊,好似有生命似的。瘴气迷雾一般,让人看不清十丈以外的
景象。我们不得已点起火把,八人,不敢分散。
一路上见得最多的就是尸体,应该说是残肢断臂。有人出列,仔细的辨认他们的衣着和伤口。愈是往里面走,尸体愈
是减少,只是在树角见着些啃得很干净的人骨。
我们一方面防备着来自森林的危险,一方面寻找父皇留下的些许线索。危险的密林,有什么在四面八方窸窣的喘息。
这些迷雾森林中的禽兽,比一般的禽兽凶猛得多,我们手中拿着火把,一时间这些野兽也不敢靠拢。只是暗中潜伏。
很快,到了一个路口,岔路通向两边,看不清方向。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小红,现在就看你的了。”我牵着缰绳,摸着枣红马的鬃毛,轻轻的说。
良逸风听见我这么说,眼睛都瞪直了。“我说小七,你让我从兴义村带这匹枣红马回来,就是用在这儿?”
我点点头。一脸淡然。
“不是,我们就将选择交给它,一头畜生?”
“师傅,如果你比它强的话,我们就相信你。没听过老马识途吗?”今天的枣红马没有马鞍,姣好的毛色,看上去相
当漂亮。不愧是小黑的老婆。
不知道小红是不是听明白了我的话,马蹄抬起,轻轻的癫了两下。鼻孔里面传出细碎的哼声。踟躇片刻,朝着右边的
路走去。
我让小红来选择,当然有些冒险。但是它是小黑的老婆,有时候马比人更加的让人信赖。
没人再质疑我的举动,我才是最后作决定的人。
这条路有些崎岖,凹凸不平。杂草疯长,向中间靠拢。我们深一脚浅一脚。一阵冷风吹过,火把突然熄灭,肃杀之气
蔓延。
有东西靠近。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那是一双双眼睛,狼的眼睛。
这场人、兽之战,相持的时间并不久。可是,那种绝不亚于战场的厮杀,还是震撼了我。我拿出腰间的匕首,横挡在
胸前。拿着匕首,我感觉心中有什么在沸腾,前尘往事随风而去,留下的是现在的我,不管我曾经是谁。
扑上来的野狼,被我们一一的解决。可是,我们中间被野狼抓伤的两人,伤口处泛起黑色。良逸风一看,大惊。
“野狼的唾沫有毒。”良逸风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替两人放了毒血。“你们两个留下来,这毒性太烈,你们不能再
继续前进了,我留给你们一些药,可以暂时隐藏你们的气味,不会被野兽吃了,要是恢复了一些,只能自己回去了。
”
大家的面容有些严峻。仅仅是被野兽小小的抓了一下,就会导致这样的后果,那父皇会怎样,我们不得而知。但我可
以感觉到,他还活着,等着我去找他。
剩下的六个人继续前行。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一层不变的景色有了一丝的变化。本来昏暗的天空开阔了一点。
枣红马变得不安起来,烦躁的踱着蹄子,紫衫拉住它,几乎被它挣脱了去。我接过缰绳,本想安慰它几句,结果在我
完全没有动作之时,这厮撒腿就跑。
我被带着跑了两步,拉不住的缰绳,瞬间松开,我踉跄的向前栽去。
正在此时,从不同的方向冲出了几个黑衣人,同紫衫他们纠缠起来。连良逸风也加入了战局。他们几个将黑衣人吸引
在自己的周围,尽量降低我的危险。
但是,之间的一个黑衣人一个反手,兵刃相碰,片刻翻身出了包围,向我袭来。
长长的刀尖,泛着银光,速度很快。血刃即将到达,我侧身,想躲开。我知道完全躲开可能不行,但是避开重要部位
应该还是可以办到。
本以为这一刀挨定了。我睁大眼睛,想要勇敢的面对。可事实上,我很怕。真的很怕痛。
铿锵的交锋声,刺向我的弯刀被长剑挑开。我豁然转身,这个人,居然是萧飒。
黑衣人一惊,退后两步。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死的死,伤的伤。袭击的黑衣人一共七人,结果留下了六个人的尸体。
“你是谁?”良逸风紧张的将我拉在身后。萧飒不说话,将剑豁然入鞘,抱手而立。
我示意良逸风不要担心。上前一步。“刚才真是感谢萧大侠的救命之恩。”我没有闯荡过江湖,不过大约是这样说的
吧。
“要不是那小子求我保护你,我怎么可能会救你。”冷冷的开口,看似无情。
“你说的……是苏城青?”我有些感动。
“除了他还有谁?真是个浑小子。怎么就一个心扑在你这么个人的身上。现在好了,被人撤了职。”
“什么意思?”我离开青国不久,没听过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飒的眉头一簇。不再言语。我也不再追问。
这片森林之中,很难想象有多少的危险。除了野兽,还有这些不知来自何方的黑衣人。向前行进,每一分都应该小心
再小心。
愈往里面走,愈是潮湿,甚至带着些水气扑面而来。脚下的地,也湿漉漉的。
马蹄的印记越来越清晰。有才踏上去的,还有几天之前留下来的。白骨也渐渐的增多,可以想见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
多么空前的围剿。
可是再走过一段,一切都干净了。巨大的石阵挡住了去路。一块黑色的石头上,赫然留下了一片衣袖。
良逸风皱起了眉头。“小七,我们大约走到了迷雾森林的中心了。”
“嗯。”看样子更大的问题摆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一个阵法,我曾经在老不死的两人的书上见过,咳咳,看样子是很久以前的。因为多年未有人破去,所以成了
禽兽们的世界。”
“究竟是怎么的?说重点”
“这个阵被称为孤煞七星阵。只是困人并不困牲畜,人一旦闯入,很难出来。要是想要破了这个阵,七个人必须按照
特定的位置排列,但是最终进去的只有一人。”
“我进去就好。现在我们刚好七个人,开始吧。”
良逸风皱着眉头“小七,你不能去。里面究竟怎样我们不知道,何况你没有武功,要是你不出来,破阵的人都会死。
”
我看了追随我来到这里的人,还有萧飒。萧飒不做任何的表态,没有拒绝。
“师傅,相信我。除了我,没有谁更合适。我保证”,我对着站在一起的人“我会安全的出来。不仅为了我自己,也
为了所有的人。”
紫衫从容的一笑。“‘日焯’所有人都是听命于殿下的,属下相信殿下。”
巨石高数尺,褐色而潮湿的表面长满了野草。顶部尖锐,直指天空,像一座座巨大的墓碑。
就在大家小心翼翼的各就各位时,巨石动了动,从最中间的两块相连的巨石间移开了一丝一人宽的缝隙。百年未动的
地方终于在今日松了松口,令人惊讶的是,里面飘出一种迷人的香气,淡淡的。
良逸风闻脸变了色。“小七,这种香味是迷魂草的味道。进入里面,很有可能产生幻觉,很少有人抵挡得住,小七,
要小心。”
良逸风的话没有说完,我已经一步跨入里面。
第十九章
里面的世界竟是完全不相同的景象。树木越来越矮,蔽日的黑暗渐渐消散,一阵风吹来,香味肆意。汩汩的流水从脚
边经过,青草间的白色小花,摇曳多姿。
现在已然是冬季,这里的水却泛着热气。水雾荡漾,迷魂草的香味愈加浓烈。
迷魂草此物,外面少有。因为生长的条件极为苛刻,所以制成的迷药甚是难得。而这里,竟成了迷魂草的天堂。无法
避免的呼吸,也就无法避免产生了幻觉。
我在心中不停的提醒自己,这是幻觉,不是真的,可是渐渐的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的手中握着匕首
,一刻也不敢松开。只有这个冷冰冰的东西提醒着我,这是幻觉。
周围的环境变化无穷,越走越像皇宫。父皇的萧瀚殿就在眼前。可是不知怎的,我并没有进入,好像有什么在指引着
我走。推开东宫的大门,大片的阳光倾斜下来。
就在我推开的瞬间,有一个瘦弱的孩子从我的身体里面穿过,扑向一个穿着淡黄衣衫的孩子,本来一样的面容,因为
身上孑然不同的气息而让人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一个黑眸,一个紫眸。
这是?我身体一震。
“皇兄——非儿好想你。”小孩将他拉到边角,低声训斥“非儿,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皇兄,否则母后不会在让
你来了。”
孩子嘟嘴,眼里是晶莹的泪光。“那我要叫你什么,你本来就是皇兄嘛?”
黑眸孩子一心软。摸了摸另一个孩子的眉角。“叫我哥哥嘛。”哭泣的孩子顿时收住眼泪,破涕为笑。
“那我以后就叫你哥哥,你只是我的哥哥,好不好?”
“嗯,因为我是别人的皇兄,是你的哥哥。”于是,紫眸的孩子笑得很甜蜜。
然后,一切场面水光一样消散。好久没有的感觉再次泛起。我摸着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个孩子。我叫什
么?我突然忘了自己的名字。
“傻辰儿,你怎么能忘了呢?”父皇出现在我的面前,嘴角上翘,温柔的抚摸着我的眼睛。
“我叫辰儿吗?”我天真的问到。
“对啊。”父皇温柔的笑。
“你爱的人是辰儿吗?”
“对。”
“你不是爱昨非吗?”
“昨非是谁?”
我咬着嘴唇,沉吟片刻。“我啊。”
“你怎么可能不是呢?你不是辰儿,还是谁呢?”父皇的表情依旧没变。
“父皇——”我扑进他的怀里。安心的气息将我包围。
“你愿意跟今是永远在一起吗?”
我点点头。然后——
将匕首插进了那人的胸膛。父皇抬起头满眼的哀伤。看着这双眼睛,我的心还是抽痛了。冰凉的血液流过我的手,我
添了一舔。什么味道也没有。
我甩了甩头,眼前也渐渐的清明了。我注意到脚下,水已经漫到脚踝。我重重的吁了一口气,要是再前进几步,我估
计自己会被幻象的带动下淹死。
苦笑一下,刚才的那些,只不过是我内心深处的臆想。当他说,昨非是谁的时候,我就渐渐的知道了。匕首划破了手
指,连心的痛。终于将我拉了回来。
迷魂草,原来最大的药效就是将人心中最深的东西唤醒,变成看得见的幻觉。
再往前面走,我更加小心。湿答答的下摆,走动起来有些沉重。父皇,辰儿真的很害怕。可是,想着你的样子,我觉
得,也许我应该更勇敢一些。
大约十步,入眼的是一座木质的小楼,废弃了很久的样子。楼下青草很深。
枣红马踟躇着,仰天长嘶,声音中充满痛苦。而它旁边,居然是躺着的小黑,地上一滩乌黑的血。它用头拱了拱小黑
,想要让他起来,可是小黑没有动。小红的眼睛里,看上去泪水盈盈。小黑的腹部上还插着箭羽。看样子,死去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