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网络版)下——柔の千舞
柔の千舞  发于:2013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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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九尾(一)

我打了个呵欠,看着电脑屏幕上一条条帖子,大多是抗议我没有感情戏。

这是编辑也跟我提过的问题,现在的编辑自然不是唐主编了,而是一位姓沈的主编。

沈主编前几天皱着眉头跟我说,虽然我的书是在唐主编手上过的,还是最后一本,不过有些意见他还是要提出来。

比如主角和谢以安的感情……

我再次打了个呵欠,把沈主编的话扔到一边,这本来就是按照我遇到的事情写下来的故事,那种情况下怎么去发展感情,这不瞎起哄吗?

想到这里我有些无趣地把电脑屏幕合上,有些无聊地站起来,赤着脚走到门口。

我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爱椅果然被黑鹫占据了,只好坐在自己门口的小矮凳上。

我抬头望望天,夏天已经快要过去了。现在早晨和晚上已经开始冷起来了。虽然还穿着短袖,但是那种炙热的阳光已经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从毕业后到云来客栈开始,不过才短短的两个多月,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连带着这段时间也变得令人如此难忘。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气,我知道桂花是代表秋天,大概秋天已经翩然而至了。

我侧身看了看躺在躺椅上的黑鹫,他还是在那里装挺尸,丝毫没有起来让位的意思。

说起来,今天似乎还没有见到谢以安,不知道干嘛去了。

自从知道自己的眼睛正在吸引某些东西,我就不怎么爱出去了。我的性格本来就不是这样,但是事出无奈,只好在家里装废材。

这时候玄珠抱着一叠纸走过来。

玄珠还是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样子。

我一直在想她是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因为在云来客栈里,不是鬼就是怪,不是魔就是妖,反正除了我以外似乎连小桃也不属于正常人范围。

当然,如果一定要拿我的眼睛说事,我其实还是和普通人有些区别的。不过小桃的话,我似乎从来没有看她走出过云来客栈。

不知道谢以安的真实身份以前,还被谢以安以“现在还是暑假”为理由糊弄过。虽然现在大家基本上都摊牌了,但是我也没有问过小桃和玄珠的事情。

也许是觉得这是一件很隐私的事情,也许是觉得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或者是因为谢以安身边的人应该很安全之类的想法,所以我一直没有问。

而谢以安绝对是那种,我不问他就绝对不会说的人,所以这件事情我们谁也没有透出想要谈谈她们的口风。

只见玄珠把大部分的文件都递给了黑鹫,黑鹫伸手接过,随意地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玄珠看了看剩下的文件,然后往我这里走过来。

我立刻站了起来,玄珠递给我几份报纸和几封信,也没跟我多罗嗦,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在阳光下被这边的林荫遮起来,显得有些不真实。

那个女孩穿着高跟的木屐拖鞋,头发挑染成了红色,看起来是个性十足,唯一能在云来客栈上看到时尚的人。

我不负责任地评价了一下玄珠以后,开始翻手里的东西。

因为这段时间尽量避免少出门,网上的消息又太多了,所以我订了些本地的报纸来看。

我把报纸放到一边,倒是注意起那封信来。

信是这个城市的另一边寄来的,红色的信封,烫金的花纹和字体,上面用楷书写着“请柬”。

我拆开来看了看,竟然是一封结婚请帖。

毕业以后,我偶尔还会和一些同学有联系,有时候也会和以前的学弟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不过和女性同学基本上断了联系。

不过这次请柬的发起人是认识的两位同学。是的,大学里就开始谈恋爱,毕业了后就打算了结婚。

这次他们请我们去参加婚礼,我们是我和谢以安的意思,因为我们两他们都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也不错。

我扬了扬手里的请柬,心里叹了口气——又一笔开支啊。

当然,其实我想感叹的是,人家都已经结婚了,我却被困在这个地方,连媳妇都没着落,实在是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我把请柬翻来翻去看了几遍,想着要不要提前两天过去玩玩,几个朋友都好久不见了,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出门的话,有谢以安在也应该没有关系。

“请柬吗?”

话音刚落,我手里的请柬就被抽走,我抬头一看,谢以安正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请柬,另一只手扇着扇子正看着红色的请柬。

“噢,他们要结婚了吗,真快呀……”谢以安轻声感叹着。

我正想附和两句,没想到这小子又开口说:“我不喜欢这种款式的,下次我们去挑别的。”

我满脸黑线:“谁要跟你去挑结婚请柬啊。”

谢以安把请柬还给我,露出一脸狡猾的笑容:“你不自己去挑的话,我挑了你又要说不好看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刚想反驳回去,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我鄙视自己,脸红个什么劲,跟个小姑娘似的,把自己鄙视了十二遍以后,我面无表情地把请柬和报纸抱了回到自己房间里。

——正确的说,是我和谢以安的房间。

因为黑鹫现在住在云来客栈,谢以安主动把房间让给他,然后过来和我挤一个房间。

我到房间来以后,把一叠纸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准备舒舒服服地看报纸。

谢以安过来给我泡了杯茶,然后去玩我的电脑了。

我看了看请柬的时间,是这个周末,那么周五的时候过去就可以了,现在才周三,还有两天呢。

想到这里,我就把请柬放到一边,拿起报纸来看。

地方报纸的新闻其实也蛮多的,密密麻麻地也好几张纸。

我看了会体育版面,忽然留意到一则新闻。

这则新闻其实我在网上看到过一点,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登报。

我皱皱眉头,准确的来说,这是一起连环变态杀人案件。

为啥说它变态呢,因为挖掉心脏这种事情,的确已经到了正常人难以接受的地步。

虽然网上传闻尸体怎么怎么的古怪,如何能让被挖出心脏的尸体一点血也不流,如何能让尸体死而不僵之类的。

虽然我感觉其中有些部分是网上那种以讹传讹,不过恐怕尸体有些奇怪倒是真的。

“老谢。”我叫了正在玩电脑的谢以安一声。

谢以安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扬了扬手里的报纸,说道:“你不知道这个事情,就是现在流传的99颗心啦。”

谢以安的表情有些困惑,看起来是不知道,于是便走了过来,凑过来看我手里的报纸。

他离我很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用手把报纸在我的手里展开,然后看着上面的内容。

我有些不自在,但是为了避免自己被冠上小气之类的头衔,也没有说什么。

谢以安一边看,一边问我:“什么叫99颗心?”

“据说是一个网友给起的名,”我小声地回答,声音有些不自然,“在我们这里的野外发现了几具尸体,里面的心都被掏出来了,不知道是被凶犯带走了,还是挖出来以后扔到哪里了,总之都是没有心脏的……发现尸体以后,城里也发现了几具,都是心脏不见的,所以警察觉得这几个案子应该是一个人干的。因为据说还有被害者没有发现,这次案子死了那么多人,心脏都没有,所以有个网友就起了99颗心这种案件名。”

其实像这边的地区出现这样的杀人案件的确是够让人震惊的了。

为了避免居民的恐慌,所以一直在低调查案,只不过最近流言四起,好像有些压不住了,所以才开始登报。

谢以安微微皱了皱眉,倒没说什么,看上去并不关心这件事情,可是蹭在我身上不肯走。

“说起来,这些人的灵魂有来云来客栈吗?”我有些困惑地问,因为进出云来客栈的鬼魂都是我来登记的,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有来吗?”谢以安反问我。

我更加奇怪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吗?”

谢以安这次放开了我,向后靠到沙发上,黑色的眼睛看着我说:“云来客栈进出的人我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为什么会要你来做账房。”

我皱了皱眉,这倒也是,因为鬼魂进来,一向是玄珠在负责接待,然后把名字报给我,由我记载在账目上。

一般性来说,非正常死亡的人也会有鬼魂,但是这种鬼魂因为对自己死亡的不甘心,通常不会主动来云来客栈。

打个比方说,上次的图书馆那件事情就是那样,那些死去后不愿离开的鬼魂说是被那幢房子困住,其实也可以说是被自己的仇恨困住,无法脱身,以至于变成了怨灵和地缚灵。

那被挖了心脏的尸体的灵魂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虽然谢以安和黑鹫负责人间鬼魂。不过据我看,也是有些不负责任,并不会一一彻查,所以才会让一些像小蕾一样的妖怪逍遥法外。

“你在心里说我坏话?”谢以安忽然出声,眯着眼睛看着我轻声说。

“……哪里有,”我被点中心事,声音变的更轻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出现这种事情……你们不管吗?”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如果是人类做的,那么我们不能过问,如果是妖魔做的,我们同样不会插手。”谢以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我惊讶了半天:“那你们……?”

谢以安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扇着扇子说:“我们只管鬼魂,虽然不能具体到个人,但是如果有鬼魂过了一两百年还在外面游荡,我们就要出手了。”

“……真是份闲差啊,”我发出由衷的感慨,“那有没有千年幽魂那种?”

“千年幽魂?”谢以安黑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愤怒,随即安静下来,恢复平常的神色,但是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他轻轻地开口,“有是有,不过那种东西……很少就是了。”

我刚想问具体情况,谢以安自顾自得讲下去:“大多数鬼魂都会在一两百年内意识到,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就算他们继续执着也没有什么用,那么他们自己会来到云来客栈的。”

原来如此……黑白无常果然是分闲差啊。基本运作都靠自觉……

第三十八章:九尾(二)

谢以安继续说:“而千年幽魂这种东西的执念已经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真的吗?”我惊讶地看着谢以安,“我以为只有文学小说里才有。”

“一千年的寂寞,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谢以安垂下眼帘轻声说,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令人心痛般的柔软。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时候的他很……可怜?我不知道现在形容谢以安用“可怜”这个词是不是合适,也许不太合适,因为在他的眼睛里,我既能看到无奈悲伤,也能看到愤怒。

我不知道人的眼睛是不是容纳那么多情绪,但是那双眼睛却让我觉得,一千年的寂寞,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也许它并不像文学小说说的那么浪漫,也许寂寞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俯下身体,慢慢地靠近谢以安,那双眼睛让我觉得心疼,这是一种很难得的感觉。

我努力想让这种感觉消失,但是却发现我没办法做到这个,于是我靠近他——

当我的唇碰触到他额前柔软的发丝的时候,那种情绪终于从他眼睛里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困惑。

也许他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或者我不应该是做这个的人。

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气氛明显地尴尬起来,我不能让情况再继续诡异下去了,侧过脸连忙说:“那个……呃,说起来,你也应该是千年鬼魂的了。”

谢以安的声音还是不徐不慢,好像刚才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我算不上是,我已经跳出鬼道外了,所以这样说我不太合适。”

“噢,这样啊,”我随便敷衍了一下,“咳……你说,我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包多少红包比较好啊,我听说都是包一千六或者一千二的,我们包多少比较好啊……”

我正说这个事呢,冷不防谢以安从我背后扳过我的肩膀,一把把我按到了沙发上。

我的肩膀有些吃痛,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一抬头看到谢以安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是那种洞悉心思般的感觉,让我十分不自在。

我想把他的手推开,但是力气没有他大,而且我也不想因为闹出了动静让外面的黑鹫注意。

“怎、怎么了?”我恨不得咬掉我的舌头,一句话还口吃,虽然我的确是很紧张。

谢以安的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因为我刚刚叫了一声,所以放松了重量,但是依然让我动弹不得。

门外初秋的阳光羞涩地从门缝里钻进来,落在地板上。

谢以安的睫毛很长,纤细而优雅,黑色的眼睛很漂亮,这会儿……用深情款款这个形容词形容他现在的眼睛不知道合不合适。

然后是笔直的鼻子,高高的鼻梁,下面是柔软的嘴唇。神祗给了他一副漂亮的长相,不知道真正的白无常是什么样子的。

“你总是那么容易走神,”谢以安轻声说,“虽然我之前也暗示过你,但是你总是在逃避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忽然想起了黑鹫对我说的话,希望我尽快给出答案,可是……

谢以安说:“黑鹫告诉我,应该等你来找我谈,但是我等不了了……”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原本想避开他的眼睛,但是我发现这会儿我竟然做不到。

我看到他的唇优雅的开启闭上,他说:“我现在,就要你的答案。”

我该思考些什么,我是该说人鬼恋现在已经不流行了,或者说我还要娶媳妇呢,要不说,我爷爷没两年好活了,你让他省点心好不。

事实上,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当他的吻落下来的时候,我只是安静地接受了。

谢以安的唇很柔软,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俩年纪是一样的,为啥他就比我看起来成熟那么多,难道是因为他身体里有个不死的灵魂吗?

老实说,这倒不是我第一个吻,不过却是我第一次和男人接吻。我感觉比初吻还紧张。

现在我被困在沙发上,虽然谢以安的体重没有压到我,但是仍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的吻自然没有停留在表面上,熟练地撬开我的牙关以后,进入我的口腔攻城略地。

我承认我的吻技的确没有达到他的高度,莫非是我缺少练习,还是对方技巧过于娴熟?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就很难抚平。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很快就把我的手拉到一边,可是这种姿势更让我难堪。

我难堪的结果导致我想在接吻的技巧上占上风,可能我本来就有种不服输的念头。

我回应他的吻,甚至让舌尖故意划过他的牙齿。之后虽然谢以安坚持这次是热烈的回应和诱人的挑逗,但是打死我也不承认。当然,在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这个。

我的口中无法吞咽的液体从嘴角滑落的时候没有丝毫自觉,而且我也没办法说清这到底是我的还是谢以安的。

老实说这样长时间下去我是不行的,当我有缺氧的感觉的时候,我又无法用嘴和手表示抗议的时候,只能用身体来抗议。

我在谢以安的怀里挣扎起来,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是我希望他知道,我要求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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