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清秋原本纵情于声色,即使后来不曾放纵,骨子里的本性却未改,迷心蛊到了他身上竟化为下三滥的纵情之药!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它……它就是不肯软了……”沈清秋说这话的时候无心冒犯,他本就受了伤,正是体虚的时候,就是再禽兽也没有那种心思,他不知蛊虫习性,对这样的状况是半分都没有料到的,“不如,你帮帮我?”
三五
“不如,你帮帮我?”沈清秋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眼袭罗。袭罗脸色如常,听到他的话之后微微皱起了眉,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袭罗生性对这种事情就极为淡漠,沈清秋同他在一起之后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至多与他口舌交缠,再没做过更加深入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太适合做那些事情。其实这种纵情的症状很好解决,就算不做那事,把他扔出去泼一盆凉水也就解了,或者放着不管,等药性过了,自然会慢慢消褪。
只是沈清秋肩上的刀上刚刚包扎好没多久,沙漠的夜晚更是十分寒凉,一盆冷水泼上去,沈清秋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条命,放着不管的话,袭罗又不忍他难受,只好自己来替他舒解。
袭罗的手温度不高,有些温凉,他双手伸进被子里,寻到了那东西所在之处,便覆了上去,慢慢地上下撸动。实际上这种事情袭罗很少做过,当然也没什么技巧,之所以知道有这回事情还是当年在苗疆时被沈清秋诱骗的。
不过,沈清秋十分受用。
自己动手和别人来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袭罗手心温凉,加之他皮肤细腻光滑,一双手连有些女儿家都比不上,这时候虽然只是毫无技巧的上下动作,沈清秋却是被侍弄得无比舒畅。
“唔……再、再快点,上面也要……哈啊……”他说话已经有些不稳,断断续续地带上了些许呻吟。
袭罗见他双颊泛红,双眼中甚至氤氲了些水气,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心中便想:原来他也有这般模样。袭罗这是第一次在冷静清醒的状况下见到沉浸在情欲里的沈清秋,那人作态和往日完全不同,袭罗倒是多了兴致,手上动作也如那人所愿,移到了上部的伞尖,在那道浅浅的凹槽处划过,引得身旁那人更加猛烈的抽气声。
袭罗见他更加沉溺情欲,眉头皱的更紧,道:“我抓了那陆家小子关在别处,先前我虽取了他本命蛊叫他不能耍什么花招,但你身上的两种蛊虫还未去除,也别太过放纵。”
一席话说完,沈清秋还是在那儿哼哼,中途睁开眼睛“嗯”了一声,不过看他那样子,想也知道根本没听进去多少。袭罗只好住嘴,不和他说正事,心里却是想他沉溺于这些不必要的事情里,有些后悔答应他这事了。只是袭罗不清楚,凡是男人,到了这种时候都是无暇分心的,只有他自己与常人不同,对情欲之时极为淡漠,甚至没什么需求。
袭罗心不在焉,捏着沈清秋的孽根肆意玩弄,也不像先前那样拘谨地上下动作,而是时不时搔搔他前端的小孔,另一只手还会轻轻抚摸他下面的囊袋,或者用手捏一捏,让里面的东西滑动一番。这些动作的力道都控制得极好,再加上袭罗边做还会边在沈清秋耳边低声询问,叫沈清秋舒服得喘息更甚,甚至还流出了眼泪。
“这里,喜欢吗?”袭罗的脸贴着沈清秋的,说话时的热气就喷在沈清秋的耳朵里,这种无意识的举动更加煽情,沈清秋早就舒服得不行,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恩……啊!喜、喜……哈啊……喜欢……唔嗯……”
“很舒服吗?”
“不行了……我……哼啊、哈……好舒服……”
袭罗玩弄沈清秋前端的手指沾上了有些黏腻的湿液,他用手指慢慢地抹开了,在整个茎身上薄薄地涂了一层,摸上去更加湿滑,对方的反应也更大了。
“啊……袭罗……哈啊……”
袭罗感受到身旁那人的身子一颤,连同着手上握着的也是一颤一颤的,紧接着就有好几股液体争先恐后地从前端的小孔喷射出。他听见沈清秋在叫他的名字,想着先前那人念的是他,恐怕是想着自己在和他做那事,他心中有些不情愿,不过却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沈清秋高潮过后还没有缓过劲来,不过体内药效得到疏解,那根东西射过之后也识趣地萎了下去,并没有再抬头的架势。他深深地喘息着,耳边听到袭罗的声音:“别太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我陪你。”
身边的被子被拉开,袭罗温凉的身体贴了上来,靠在沈清秋没有受伤的一侧。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人十分安心,发泄过后的沈清秋本就累极,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晨起,沈清秋还在睡梦之中,袭罗先他一步醒来,下了床洗漱一番之后,直奔着柳梦色押人的地方去了。
柳梦色的商队还有几天才上路,这几日依然留在驿站里休整,那天袭罗绑了人回来,柳梦色虽是有些惊讶,但依然提出帮忙看守那人。她天性好奇,这次是她第一次出远门,虽是追求袭罗不成,但女儿家的心思难以琢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几乎忘了自己情场失意,转而去关心旁的事情来。
“我……我也不知是否冒昧,世人只知沈家得罪了贵人,落得如此落魄的下场,但其中缘由,却是不明不白。”柳梦色见袭罗进门,这才开口问道,“这人,是不是想要沈公子身上的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应该就是沈家居家全灭的原因。”
“柳姑娘心思细腻,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但这件事情自始自终我也有些地方想不通透。”袭罗面上仍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等着柳梦色的答案。
“四日之后商队会重新上路,江公子和沈公子若是不介意,梦色想与你们一道!”柳梦色说话的时候眼神激荡,似是十分激动的样子,“梦色自认二位是朋友,江公子要是也这么认为,就告诉梦色详情。”
袭罗听后道:“柳姑娘只是好奇,犯不着以身犯险。我二人此去边关,一是为了逃难,二是为了寻宝。我们不知前路有多么艰险,但后边的追兵却是来了,和我们一道,恐怕性命堪忧。”
“你若是只因为好奇,江庭便将自己所知一一说与你听,也算认柳姑娘这个朋友三个多月来对我们二人的关照。”
“但说无妨!”
“我和小秋是在江陵渡船之上相识,那时他身怀血玉,被人追杀……”
袭罗隐去他和沈清秋之间的那点纠葛,把半年多来的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说给柳梦色听。
柳梦色极少见到袭罗这么耐心地说这么长的故事,她心中本就好奇,因此听得格外仔细。
袭罗所说的血玉与她所知的不同。所谓的血玉,其实是湘西一带在死着死前塞入喉管封住最后一口气的玉石,入棺埋葬之后,喉头之血慢慢浸入,让白皙的玉石变为鸡血石一样的东西。柳梦色也是听他父亲说过,他父亲经商多年,走遍大江南北,见识极广,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也知道不少。血玉入喉之时那人其实尚未死去,棺中人其实是因为血玉堵塞气道窒息而死,一定有所不甘,再加上常年墓穴阴气浸润,血玉其实邪门无比,是块不祥之物。
而袭罗口中的那块玉显然不是封喉之物,许是前人无意中发现它能吸人精血,又不懂湘西巫蛊,随意取的,此后旁人便也这么叫。这血玉也同样邪门,辗转几人只手,据目前所知,得到血玉的赫连、罗、沈三家都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血玉之中若真的有大笔财富,那知情者定然会拼死相夺,你和沈公子,当真要以身犯险?”
“他或许只是想看看,害得沈家沦落至此的东西真身如何吧,我与他有过约定,待血玉之事解决他就陪我……”袭罗说道这里没有继续,柳梦色看出他不想再透露更多,也就没有询问。
两人说完,外头天已大亮,柳梦色也知道袭罗是来看那黑衣人的,马上起身带他去了押人的地方。
那人被关在驿站里较为偏僻的一间屋子里,门口有两人看着,以防里面那人逃走。袭罗收走了那个人的本命蛊,里面那人不能役使蛊虫,又没有武功,与常人无异,也不怕他再耍什么花招。
推了门,袭罗让柳梦色和门口的两人都离开,接下来的事情,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柳梦色尊重袭罗,虽是好奇那人会说些什么,但也知道他们不方便留下,听话地离开了。袭罗听着他三人走远的脚步声,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人易容已除,再不是与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戮欺的脸,而是一张五官都中庸到了极致,却非常适合易容假扮人的少年的脸庞。少年现在的眉头皱起,整个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好像陷入极大的恐惧之中,却偏偏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蜷缩成一团,像无家可归的野猫一样颤抖着。
确定柳梦色三人已经走远之后,袭罗蹲下身子,手中捏着一根银针,缓缓地刺入少年的左耳,很快就有几条黑褐色的虫子爬了出来,顺着银针,爬上袭罗的手指、手背,最后钻入手腕的经脉中。
“能听见声音了?”
那人听到久违的响声,怔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袭罗又说:“我封了你眼耳口三处,方才我解了你耳上的禁制,接下来我会解开你口中禁制,我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否则我自有法子来对付你,知道吗?”
那人更加用力地点了点头,被绳子绑住的身体也挪动了一下。
袭罗又刺他锁骨上窝,又有一条黑褐的小虫爬出,和上一条一样钻进袭罗袭罗手腕经脉。
那人先是轻轻咳了一下,咯出一小口黑血,才慢慢开口道:“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湘西陆家不会放过你……!你!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袭罗手中捏着他的本命蛊,蛊与人连心,那人的命就攥在袭罗的手上。
“第一个问题:谁让你假扮戮欺?”
“是……是戮欺大人叫我……”那人因为痛苦,声音有些虚弱,有了之前的教训,也不敢放肆。
倒是袭罗听到这个答案一怔——那个老不死的,不是五年前就死在外面了吗?
三六
——那个老不死的,不是五年前就……
袭罗想到这一层,复又看了眼地上被捆绑着的人,在确定了他没有胡言乱语之后说道:“戮欺在五年前就死了,你说这是他的授意,那么他那时候是诈死?”
五年前,戮欺的尸体由不明人物委托沈家镖局送往巴蜀拢月。当然,明面上委托护送的是陪葬品,毕竟费尽心思去护送一具尸体十分引人注目。那个时候蛊苗的人也在找戮欺,半个多月之前神婆测出戮欺已故的消息,之后派了人手去找他,苏瑶就是其中之一。
这就有了后来沈清秋在拢月城对上苏瑶的事情,只不过后来因为沈清霄中蛊,沈家那边也没有闲心再去顾及棺材的去向。沈成乐虽然有意调查,但之后遭到了阻力,也没有深入,之后就接到沈清秋的消息,急匆匆地往苗疆去了。
那苏瑶拿到装着戮欺尸体的棺材之后遭遇黑苗之人,她一人不敌,棺木被夺之后就回蛊苗领罚去了。当时袭罗并未在意,黑苗之人不通蛊术,拿了戮欺的遗体有害无益,也就随他们折腾。他本来的打算是等黑苗那处压不住戮欺的邪气来蛊苗求救的时候再顺理成章地夺回来。
可没想到的是,不过几天时间,情况就已瞬息万变。先是陪沈清秋出熟苗地,再是他遇到成乐恢复记忆,然后替沈清霄解蛊,接着回到蛊苗之后又出了岔子,他坠入万蛇窟窟底,再醒来的时候蛊苗已被全歼,戮欺的事情就永久地被搁置了下来。
“我……我不知道这事。”那人伏在地上,低声道:“我三年前才遇上的戮欺大人,在那之前的事情并不清楚。”
袭罗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让他以反手被绑的姿势坐着,抓着他的头发继续问道:“那么,他要你扮成他的样子做什么?”
“戮欺大人他……他有些时候不方便出现在别人面前,就让我代替他。两个月前戮欺大人回来,我的易容当然就要撤下,只是我不甘如此碌碌无为,便想拿到血玉献给大人。”
那陆家小子看了一眼袭罗,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要再对付自己的意思,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我虽说是陆家的人,只是天生愚钝,用蛊的本事及不上其他人,倒是会些移型换貌的伎俩。三年前戮欺大人来到湘西,正巧救了被蛊虫反噬的我。他说我天生不适合摆弄这些巫蛊降头的东西,又说我相貌平庸却不似平庸之人,定有所长……”
那姓陆的小子从小因为天资愚钝受尽他人歧视,何时听过别人夸奖自己?戮欺的一番话说得他极为开心,心里自然把这个美貌男子捧到了天上。后来他就在戮欺面前展示他移形换貌本事,装扮成了戮欺的模样——从身形到容貌,果真惟妙惟肖,就这样,他就跟着戮欺离开了湘西,陆家那边也就把他当成了个死人。
因此他之前拿陆家来威胁袭罗的话都是装腔作势,他除了戮欺,再无依靠。
“怎么不继续说了?”袭罗听到一半,那人却不再往下说了,他顿了顿,想着自己还没问,又道,“戮欺这些年在中原做些什么?他离开蛊苗这么多年,也不见回来,我倒是有些想他。”
“他……”
“嗯?”
“你、你要是想念戮欺大人怎么会陪着那个人,你五年前就来了中原,却一直在找他,戮欺大人的事情,怕是早就忘了吧!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说这些。”那人没有回答袭罗,反而开始指责起他。
其实他说得不错,袭罗的确没有把戮欺的事情放在心上,戮欺三百多年之前就走了,对于袭罗来说多一年少一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何况那时候他一直以为戮欺已死,对于他的尸体被如何处理有无安葬,他是完全不会关心的。
“说得不错,那么你是准备怎么做?不回答我说的话?”
那人这会儿却硬气了,低着头默不作声。
袭罗也同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说:“我数到三,你若不说,我就毁了你的命蛊。”
“一。”
“呃啊——!”那人刚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袭罗就撕了他一块布料团成团塞进他嘴里,把剩下的声音都封进了口里。那人身上痛极,又不能通过惨叫分散注意,浑身被缚不能动弹,痛楚更是剧烈。
袭罗只数了一下,左手就毫不犹豫地用力,手中蚕蛊爆裂,汁液溅了那人的脸上。
等到那人痛完了,袭罗就除了他口中布团,道:“你以为我真有那个耐性数到三?”
他这一次没留给对方准备的机会,完全是在对方尚未准备的时候突然出击,叫那人痛到了极致。
“你还准备为了戮欺硬气到什么时候……”袭罗一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叫那人咯出些黑血来,一边说,“你若是现在不肯说,我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法子,最后你被折磨得神智不清,还不是要说出来?”
他这种时而温柔,时而铁腕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那人显然已经怕了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袭罗,嘴唇一开一合地翕动着,缓缓吐出两个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