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生我病了 下+番外——枯藤
枯藤  发于:2013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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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门没锁,进来吧。”付远航进门,沈亦轩正靠在床上看书。

付远航走到床沿坐下,“沈医生还不睡?”沈亦轩用中指支了下镜框,又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地道:“我把这看完再睡,你先睡吧。”付远航掀开被子缩进去,沈亦轩在被子里待了这么久床也没有暖和多少,付远航刚洗过澡的身体反而比沈亦轩还要热一些。

怕沈亦轩冷,付远航偷偷往他那边靠了靠,沈亦轩的目光终于从书上离开,侧头看向付远航。

付远航装无辜,“冷。” “我有开暖气。”付远航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天生怕冷,夏天都能穿长袖,这点暖气不顶用。”沈亦轩懒得跟他纠结,继续看书。

无奈付远航得寸进尺,狗爪子悉悉索索地抱上沈亦轩的腰。

“手拿开。”付远航噘着嘴学小哲的模样装委屈,“小航冷嘛。”沈亦轩被他弄得啼笑皆非,把书一合放到床头柜上,手伸进被子里把付远航的狗爪子拿开,然后拉灯,翻身,睡觉。

过了两分钟,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狗爪子又抱上了沈亦轩的腰。

抓住,拿开,“付远航,想打地铺你就再试试?” “嘤嘤嘤,我要去告诉阿姨,沈医生你讨厌我不想和我睡,让她给我换房间。”沈亦轩卡住,过了一会,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狗爪子第三次抱上了沈亦轩的腰。

沈亦轩认命的叹了口气,看在那狗爪子也没有进一步动作的份上,随他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付远航这么容忍,如果换成是别人,威胁也好装可怜也罢,他都不可能吃这一套。只能自欺欺人地想,他只是不想跟小孩子计较而已。

付远航搂着沈亦轩的腰将脸贴在沈亦轩背后,闻着沈亦轩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笑的一脸满足。

冬天的夜晚寂静得没有任何声音,不像夏天那样蝉鸣蛙啼,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付远航想了很久,终于把考虑了一天的想法说了出来。

“沈医生,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祭拜吧?”

65情感爆发

冬天的墓园,总是格外悲凉寂寥。

白雪皑皑,枯枝断木,冰冷的墓碑,连天,都是阴沉沉灰蒙蒙的,无处不透着凄冷的无望。压抑得令人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付远航看着墓碑上自己的照片,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身体早已在墓堆中化成了一堆白骨,甚至可能被蚁虫侵噬得残破不堪。而灵魂却站在这堆白骨前祭拜着自己的残躯。荒诞滑稽么,是吧,在别人看来,确实滑稽而又好笑。

就连自己,也是觉得好笑的,只是这笑是苦笑嘲笑亦或者是欢笑,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他一样也不清楚。他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存在多久,他仍然不清楚。

下了一晚的雪堆积在楚哲的墓碑上,连黑白的照片都结上了一层白霜,将楚哲朝阳般的笑容掩盖得模糊不清。

沈亦轩取下手套,蹲下身将捂得温热的手掌覆上楚哲的照片,一点点的把雪抹干净。直到楚哲的笑容重新变得清晰,沈亦轩这才站起身,将墓碑上的积雪扫开。

付远航怕沈亦轩把手冻伤了,上前帮着清雪。沈亦轩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清扫着墓碑,相对无言。

原本沈亦轩不想让付远航一起来祭拜的,带一个陌生人到楚哲的面前,虽然不是什么一定不可以的事情,但也实在没有那个必要。他想不到带付远航来的理由跟意义,别说他不认为付远航算是他的朋友,就算是,他也从没带朋友来祭拜过楚哲。,周贤没有,其他人也没有。除了每年跟楚父楚母还有小哲一起来祭拜一次,其他时候,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但付远航显然很清楚应该从哪下手。他不同意带付远航来,付远航脑子转的也快,不缠着求他,当晚就老老实实睡了,他还以为付远航就这么放弃了。没想到在第二天一大早吃饭的时候付远航忽然就跟楚母说起这事,让他措手不及。

“阿姨,我能去祭拜小哲的哥哥么……阿姨别误会,我就是想着上次小哲说我跟他哥哥很像,而且我又跟阿姨你们这么投缘,就想着是不是跟着沈医生去祭拜一下比较好。”付远航说的诚恳,楚母虽然对此微讶但也不觉得付远航这个要求有什么唐突。一个刚认识的外人能有这份心,楚母当然是欣慰的,自然也不会阻拦,当下就嘱咐沈亦轩带着付远航一起去。

沈亦轩对付远航这一招弄得招架不及,根本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不让他去。更何况连楚母都答应付远航去看她儿子了,他还有什么立场拒绝。

“雪都扫干净了,手擦干净把手套戴上吧,这么好看的手冻伤就不好了。”付远航没有带纸也没有戴手帕的习惯,于是把沈亦轩冰凉的手拉过来拢在自己围巾里捂着搓了几下。沈亦轩皱着眉头把手抽回来,付远航见沈亦轩手上的水差不多都擦干净了,也没计较,咧着嘴朝沈亦轩笑了笑。

沈亦轩静静的看着墓碑,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付远航,就像以往一个人来祭拜一样,只是静静的看着。看上去多么痛苦悲恸倒说不上,但总觉得表情死寂得让人心疼。比起放声大哭来更让人难过。

“沈医生,笑一笑吧。”祭拜的时候,人总是沉默的,如果情绪起伏大,那么触景生情哭上两句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无论如何,笑这样的表情,总的来说还是不适合出现在祭拜当中。

“你说什么?”先前说过,只要是扯上楚哲的事,沈亦轩就会变得暴躁,不理智。付远航这话在一般人看来,其实也就是句安慰人的话,然而到了沈亦轩耳中,当然就不会这么想。毫无疑问,付远航这话惹怒了沈亦轩,是的,他感觉被亵渎了,不是他自己被亵渎了,而是楚哲被亵渎了。让他对着楚哲的墓碑笑?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祭拜对付远航来说算什么?看死人玩吗?玩得高兴了就笑一笑么?

付远航明显感受到了沈亦轩的怒意,但他也不在意,假装没看到沈亦轩的怒视,付远航弯腰将墓碑旁的一根杂草拔掉,不急不缓道:“要不,哭一场也行,楚哲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站在这里,他就算死了也不安心吧。”沈亦轩微愕,付远航这话别说是对比他年长的人,就算是对同龄人来说,也是非常不客气的了。

这个样子的付远航沈亦轩从来没看到过的,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在他印象里,付远航就是个撒泼耍赖偶尔抽疯的小孩,他看到过他耍赖,撒娇,悲伤,愤怒,但不论是怎样的情绪,付远航对他,始终都是小心翼翼的。谁会想到,付远航居然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这种态度上的忽然转变让沈亦轩有些反应不过来,当然,并没有那种原本被捧着忽然被扇一耳光的失落或愤怒,他纯粹的,就是没想到而已。

“你相信有黄泉么?或者相信有灵魂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样子,你现在的生活,你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楚哲其实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你,会让他觉得开心么?你难道认为你苦着个脸站在这里,楚哲就会在地下高兴的拍着手说:看,我老婆对我用情这么深,我真是高兴啊。这样,是你认为的吗?”付远航就像只刺猬,张开了浑身的刺,咄咄逼人。

“是啊,你当然不是这么认为的,那是觉得楚哲死了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为了楚哲还是要勉强活着?我该说楚哲可怜还是你可怜?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可楚哲死了还要背负着你的痛苦在另一个世界不得安宁。而你呢,套上自己给的枷锁,一端锁着自己,一端锁着楚哲,他不得安宁,你同样也得不到解脱。”沈亦轩从来不是个能言擅辩的人,而且付远航这番话也说的他辩无可辩,只能讷讷的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要是真爱楚哲,就应该自己解开这道枷锁,放了他,也放了自己。我相信你们的爱刻骨铭心,直到死都会记得。怀念过去没有错,但活在过去就只能止步不前,而你要知道,即使你止步不前,楚哲也再没可能追上你了。”这一次,沈亦轩没有再发怒,也没有往付远航脸上挥拳。付远航说的这些话,其实他内心深处里一直都知道,他知道楚父楚母一直对他怀有愧疚,他知道自己父母一直都在担心,他知道自己的痛苦让身边的人一直跟着愁眉不展,他知道即使自己在这个深渊中待一辈子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些他都知道。

但是楚哲,那个在耳边用宠溺的语调说要嫁给他的人,那个亲手给他戴上戒指的人,那个跟他十指紧扣说要携手一生白头到老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放下!怎么可以……

“沈医生,哭一场吧。”付远航轻声说着,然后沈亦轩就真的哭了,从楚哲在篮球场上晕倒那一刻以来,沈亦轩一次都没有哭过,楚哲被宣告脑癌晚期的时候他没有哭,楚哲被宣告死亡的时候他也没有哭,楚哲葬礼上,他依然没有哭。他一直以清冷的姿态面对着这一切,他压抑了太久太久,久到他终于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爆发了出来。

但沈亦轩即使哭,也只是无声的流泪,连呜咽的声音都没有,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楚哲的照片,眼泪不停的掉着,像是要把这五年来的泪水全部流完。

付远航在一旁静静的守着,这些话说出来他也心如刀割,他知道这些话对沈亦轩来说无疑是伤口上撒盐。但他只能这么做,好心劝慰的话沈亦轩已经听了太多太多,不说麻木但也差不多无动于衷了,他只能这么刺激沈亦轩,可能难听,可能刺耳,可能钻心。但是,如果能让沈亦轩清醒一点,那又如何呢……

付远航抬头看着金黄的阳光从乌云中泄漏出来,喃喃道:“你的人生也是楚哲的人生,即使是为了楚哲,也活得精彩些吧。”沈亦轩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付远航也不知道。他们谁也没有去注意时间,只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有一会。

付远航又用上了他的围巾,这次是用来帮沈亦轩擦眼泪。沈亦轩像是哭累了,竟然没有躲开。就这么红肿着眼睛站在那里任由付远航摆弄。

看着沈亦轩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付远航心疼得好像纠到了一起,他这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没看到过沈亦轩哭成这样。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把沈亦轩弄哭的,罪魁祸首安慰被害人,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没有的吧?但是如果道歉的话,那不就是承认他之前说的话都是错的?

付远航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非常男人的办法。

“沈医生,我们去喝酒吧!”

66酒后乱亲

俗话说,一醉解千愁,酒精一旦上脑,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哪还能去想那些百般纠结的事。不说忘了十成十,八九成估计也是抛之脑后了。

沈亦轩看着对面沙发上拿着罐装啤酒喝得欢天喜地的付远航,又忍不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事情倒底是怎么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呢?他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提着一袋啤酒站在自己公寓前了。好吧,虽然他不怎么喝酒,但这时候的确是想用点酒精来麻痹一下自己,可前提不是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一起喝。

“沈医生,来来来,咱们干杯,喝酒喝酒,发什么呆啊!咱们一醉方休!”付远航拿着啤酒从沙发上蹦跶到沈亦轩身边攀住他的肩膀,哥俩好地把易拉罐往沈亦轩手上的啤酒碰了一下,喷着酒气对着沈亦轩嘿嘿直笑,脸有些红,看上去像是有些醉了。

沈亦轩去抢付远航手上的啤酒,“未成年不能喝酒,你都醉了,别喝了。”付远航抱着酒瓶不撒手,半眯着眼睛直摇头,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没醉没醉,我清醒着呢,没看我说话都不大舌头么!”沈亦轩抢不过他,只得作罢,站起来走到另一张沙发上自顾自的喝。付远航醉了也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在他面前哭了出来。付远航清醒着他也觉得尴尬,索性都喝醉了,明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最好。

“沈医生呐,这不是红酒是啤酒呐,你这么慢条斯理的喝有什么意思,看我看我,咕唧咕唧咕唧,嗝!这样才对嘛!”付远航牛皮糖似的又粘了上来,咕唧咕唧地示范啤酒要怎么喝。

沈亦轩嘴角抽了抽,他酒量其实不是很好,如果像付远航这么个灌法,早就不知道醉成什么样子了。可付远航实在粘得烦人,他也只好猛喝了几口,示意自己知道了不用他在旁边以身授课。

付远航嘿嘿傻笑着猛点头,对沈亦轩的表现很满意。歪着头想了一会,忽然跑到电视机前站好,“沈医生我跳舞给你看!”沈亦轩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完全不想观看的想法,付远航就已经开始跳了,其舞姿犹如鬼神出世,又或如巫师做法神神叨叨,摇头晃脑扭身子,一边跳还一边唱:“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沈亦轩看得哭笑不得,付远航音量一转,又换了首歌,“奶奶喂了两只鸡呀!什么鸡什么鸡?大母鸡和大公鸡呀~大母鸡大母鸡!一只白天忙下蛋呀!哎嗨哟哎嗨哟~一只清早呜呜啼呀~一只清早呜呜啼呜呜啼!”沈亦轩被雷的外焦里嫩,有心阻止但发酒疯的人一般都是拉不住的,越拉他越是人来疯,于是也就随他去跳了。

付远航还在那咕咕咕地叫唤,扑扇着手臂做出要下蛋的姿势,下了半天忽然停下来歪着脸看天花板上的顶灯,嘴里嘀嘀咕咕:“怎么没有蛋出来呢?”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状,猛地捂着脸冲到沈亦轩怀里,“啊,伦家忘了伦家是公鸡,生不出蛋蛋的!”侥是沈亦轩也绷不住脸笑了出来,付远航这副样子铁定是喝醉无疑了,沈亦轩推了他两下,没推开,心想跟谁计较都不能跟个醉汉计较,就由他抱着。

还好付远航也没太过份,抱了一会蹭了两下之后就又跑去开啤酒,然后死活硬要跟沈亦轩碰杯。碰杯就碰杯吧,反正自己只要拿着易拉罐由付远航自己凑上来碰就是了。沈亦轩也没多想,两人于是碰一下喝两口碰一下喝两口,不知不觉近二十罐啤酒就被消灭干净了。

沈亦轩脸色微红,虽然不像付远航那样又吵又闹疯疯癫癫的,但看沈亦轩那原本清冷分明的双眼此时已经变得水光迷离的,就知道他其实已经醉了。

反倒是付远航,一反刚才疯疯癫癫的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沈亦轩,两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

付远航跪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喊:“沈医生?”沈亦轩本来安安静静地坐着,低着头像是在发呆。听到付远航叫他,有些反应迟钝似地抬起头来,歪着头迷蒙着眼看付远航。

付远航一看沈亦轩这呆呆的样子就知道有戏,舔了舔嘴唇,两眼泛着贼光,像是在期待什么。

沈亦轩看了一会,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付远航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捧着小心肝差点倒地不起。

能理解吧!都能理解的吧!那种平日不苟言笑冰山一样给你一个带情绪的眼神都难的人忽然笑了起来,说千树万树梨花开也不过如此啊!

沈亦轩本来长得就好看,而且此时又喝了酒,两颊微红眼神迷离,嘴角这么一勾,即使是个男人也带上了几分媚意,付远航的魂都被勾走了一半,流着口水等沈亦轩下一步动作。

沈亦轩依然笑着,一手撑在沙发上一手朝付远航胸前的衣襟伸去,抓住,拉近,然后,啾!

没错!啾!就是啾!而且还没啾完!

付远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甜蜜而又紧张又有种猎物到手的兴奋,兴奋的心尖尖都在发颤。

是的,他之前故意装醉就是为了让沈亦轩放下防备,因为他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沈亦轩醉了一定会亲他,哦不!不是酒后乱性,只是,你知道的,每个人都会有那么点怪异的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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