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番外——追·梦境海
追·梦境海  发于:2013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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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再次抽紧,就如加诸在自己身上一般,好不容易平抑的呼吸再次絮乱,他现在怎么样?在戒毒?他扛不扛得住?各种想象在脑中毫无节制的飞驰,狰狞的脸庞,痉挛的身体,血淋林的画面……呼吸越来越急促,拼命想做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不能做,焦急的情绪闷在心中无法发泄,无力的感觉却又把焦躁推向更高的等级,这样的恶性循环几乎要把人逼疯。

卡特,卡特,卡特……脑中最后只剩下这两个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焦躁,大脑被逼向一个死循环找不到出口。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仿佛永无终止的循环。蓝斯的呼吸依然急促,可已经在一片混沌中抓住了一丝清明。

自己在瞎想什么?卡特是那种软弱的人吗?只是毒品而已,自己怎么会像个初出茅庐的小P孩一样瞎想那么多。人果然是自己把自己逼死的生物。

被这里的环境影响了吗?又不是第一次被关禁闭,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脆弱了?还是说卡特你真的是我的蛊。

蓝斯努力使自己放平呼吸,试图让自己整定下来。可久未受到外界刺激的大脑无可避免地涣散起来。没有感觉的身体区分不了虚幻与现实,没有感觉他拿什么告诉自己他依旧活着?脑中破碎地闪过一些画面,蓝斯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疯狂地想要一点感觉,那怕是深入骨髓的痛,或者是蚀骨的痒,只要有一点还能证明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感觉就行。

不觉间已有冷汗从额头滚落,这五天真的不容易熬过。

戒断的前三天最为关键,也最为痛苦。痉挛、刺痛、呕吐……各种反应轮番上阵,对于卡特来说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昏迷和下一次昏迷的区别,虽然昏迷时他也在不停地抽搐。

血莲不让任何人进病房,自己却一直在里面守着。他必须要看着防止一些意外,比如说不让卡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这三天里卡特会在锁铐里挣扎着想要自残,会大叫出声,会沉重的喘息,可却从没有向血莲讨要过毒品,也没有说过放了我,给我一刀这样的话。他知道,自己可以也必须战胜毒品。

“优。”

血莲睁开眼,有些惊讶地看向卡特。这是卡特三天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谢谢你,优。”

清醒了吗?血莲眼神一亮,这说明最难熬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

“总部有联络吗?”卡特已经完全清醒了,在墨西哥耽搁了那么久总部再不过问就不正常了。

“书翁让你戒完毒直接去总部见他。”

默默点点头,卡特知道自己这次的确犯了大错。

血莲三天里第一次按了铃叫医生。医生抽了血,检查了一下各项指标,把崩裂的伤口重新消毒包扎,看了化验报告后说:“身体内的平衡已经开始恢复,之后还会有戒断反应出现,但强度会逐渐减弱,熬过去的话生理上的戒毒就算结束。不过最难戒的还是心理上的,不过我觉得这对你们来说不是问题。”

“头儿,暗夜有动作了。”EM队总部,迪亚哥拿了一份报告放在布莱特的桌子上。

布莱特打开报告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说:“墨西哥?”

“是啊。”迪亚哥挠了挠头,“照理说墨西哥并不是‘翼’的势力范围,可莱瓦帮的总部被挑那种手法的确应该是暗夜无疑。”

布莱特仔细看了档案,发现这风格的确是暗夜没错,可却绝不止一个人。

上次弗朗斯家族的案子也是两个人,这难道只是纯粹的巧合?暗夜的搭档真的是两年没有任何消息的银月吗?银月的消失到底是因为什么?

布莱特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

十九

五天,只不过刚刚够让身体逃脱毒品的束缚而已。被毒品折磨的身体需要更长的时间进行复健,更不用说卡特还带着一身的伤。但五天以后卡特已经一身笔挺的站在书翁的桌前。

书翁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两个他最得力的属下。

“血莲,你下去领罚,十鞭。”

血莲应了一声,退出房间。

书翁靠在椅背上,看着卡特,仿佛在等待什么。房间里一时很沉默。良久,书翁敲了敲桌面:“黑羽,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

卡特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这次的任务你做的很好,我不怪你。”书翁放软了口气,对于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他还是生出了一丝怜惜,“可是,你和暗夜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卡特终于开口,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之前要隐瞒?”

“对不起。”一反平日的善辩,今天卡特的话连不成句。

“跪下。”书翁没有多问,只是冷冷说出两个字。

“砰”没有犹豫,没有停顿,书翁的话音刚落卡特便双膝落地。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质疑书翁的命令,就算是要自己的命。

书翁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处理公务。

日暮渐渐西斜,书翁处理好了文件,关灯、出门,没有看卡特一眼。

黑暗中卡特依然跪得笔挺,虽然他的后背已经有些颤抖,虽然冷汗已经不自觉地沿着额角流下。

平日里的卡特就算跪个三五天,除了腿脚酸痛意外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毒品的折磨让他现在的体力并不比一个文科生更好,更不用说身上还带着并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标准地跪了一天,已经把他逼到身体的极限。

他知道这间办公室没有监视器,他知道就算现在偷个懒也不会有人发现,可他依然没有动。书翁的命令他永远会严格执行,不计代价。

卡特不喜欢等待,但他却极有耐心,与黑夜的撕磨中他终于看到了第二天的曙光。

书翁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仍旧跪着的卡特。卡特原本就不佳的脸色愈发地苍白,冷汗沿着额角不断滚下,呼吸声明显地粗重急促。书翁不动神色地皱皱眉,对卡特说:“起来吧。”

听到命令卡特条件反射似的想执行,竟一时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在哪里。可书翁说起来,那么即使他脚断了他也会爬起来。用手撑着墙壁借力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血液开始恢复正常的流动,下肢酸麻起来,卡特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书翁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卡特再一次试图自己爬起来。无奈血管压迫太久,恢复知觉仍需时间,他一点一点扶着墙,强忍着腿部的酸麻总算歪歪斜斜地站好。

“给你一个月恢复到最佳状态,执行任务。”书翁递过去一个文件。

呼,还好。闻言卡特松了一口气,书翁并没有放弃他。

打开文件,扫视几眼,卡特心中猛然咯噔一下。监视暗夜,随时回报,等候指令。

这才是对自己真正的考验吗?

不过黑羽一向公司分明,对待任务从不马虎。

简单地回答了“是。”卡特退出了书翁的办公室。

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呼吸沉重地不正常。卡特有一丝疑惑,自己应该先回家还是先去医务室?停顿一下最后还是打的回家,脑子在清晰地运转着,他知道自己只是脱力,并无其他,还不需要专门去医院。

不知道要暗杀他的清道夫还在不在,现在的他无神戒备也无力还击,真是绝妙的下手对象。可老天总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卡特竟然一路安全地回了家。

并没有换衣服,卡特倒在床上蒙头就睡。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隐约间听到自家门铃在响。

按门铃的人并不很急躁,只是一声一声坚持不懈,极有耐心。

卡特终于受不了,甩了甩头从床上爬起来,有些愤怒地拉开房门,他实在是有一肚子起床气要发作。

可见到来人的一瞬间饶是卡特也楞了三秒,他有些疑惑地叫出来人的名字:“蓝斯?”

蓝斯也显得有些窘迫,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没事吧?”

见面太过突然,卡特心里五味陈杂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嘴上答一句没事,侧过身让对方先进屋。

蓝斯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主动的一方,可这次的事情却让他觉得亏欠卡特良多,实在不应该再自命清高若即若离。

“真的没事吧?”卡特满身是血的样子依然在脑中挥之不去,蓝斯放心不下又问一句。

“没事。”看到蓝斯的样子卡特实在觉得好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对方的头,开玩笑似的说,“怎么,想赔不是?”

蓝斯看着卡特及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啊,我有一个月的假,你要不就陪我一个月。”卡特说得十分轻佻。

“好。”简单却又认真的一个字。

卡特反倒一愣,他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我开玩笑的。蓝斯,你并不欠我什么,我做这一切是我自愿的。当时的情况下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案,所以才会去做,就算当时那个人不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蓝斯沉默,良久他直视着卡特的双眼,说:“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十九

得得得,自己还捉摸着一个月后怎么才能更好的监视暗夜,人家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不过任务是一个月以后才开始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卡特听到蓝斯说这话心里总是开心的,他轻轻在对方脸上落下一个吻,起身:“你随意,我先去洗个澡。”

从墨西哥回来就直接见了书翁,之后回家更是累得到头就睡。现在清醒过来,饶是卡特没有洁癖也忍受不了自己了。

浴室里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蓝斯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无聊。说是随意可蓝斯也实在不知道要干什么。

卡特的家看起来和千万美国家庭没什么不同。客厅里有豪华的家庭影院,自己坐着的不用细看也知道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的沙发。屋子里的该有的家具都有,虽没有logo,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件件价值不菲。

真是会享受生活啊。想到自己还在住学校里的宿舍,蓝斯忍不住腹诽一句。

不过除了这些,蓝斯还看到了一些东西。所有的家具看似随意摆放,确实着恰倒好处。整个房子没有明显的狙击点,而要从窗外监视屋内的情况也并不容易。打斗起来并没有碍事的家具存在,有些家具反而能做很好的掩护。

浴室里水声停了,卡特围了条浴巾便走了出来,发丝上挂着水珠,氤氲的热气缭绕在身体的周围,久经训练的身体显得匀称而结识。

蓝斯看得呆了,等他反应过来他已不自觉地吻上了卡特的唇。卡特楞了一秒开始回应。干柴烈火一点就燃,两人互相撕扯,深入,缠绕,谁都不甘示弱。

浴巾自然是掉了,蓝斯的衣服也在交缠中被卡特脱下。两人纠缠着摔到床上,彼此从眼中确认对方的渴望。蓝斯一个翻身把卡特压在身下,却不料碰到了卡特的伤口,卡特无意识地闷哼一声,吓得蓝斯赶紧收力。

卡特倒没想那么多,感到身上压力减轻便翻身把对方压倒身下,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

蓝斯有些不甘,可对方身上全都是伤,真是吓得他不知如何下手。得得得,我蓝斯看来一辈子都要栽在你卡特手上。

蓝斯勾住卡特的颈把他用力拉向自己。卡特依然掠夺着蓝斯口中的芬芳,灵活的手指一路往下,抚过胸前的红缨,敷上火热的欲望,身下早已充满欲望的身体被引起一阵阵轻微的颤抖。

手指的进入让蓝斯发出一声低咛,有些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卡特舔过蓝斯的耳垂,柔声说:“马上就好。”

蓝斯没有回应只是把卡特抱得更紧。

手指抽出,卡特抵在入口处问道:“可以吗?”

蓝斯已经有些迷离,他咬住卡特的耳朵有些急切地说:“给我。”

卡特不再犹豫,一下挺入。

初经性事的下身传来一阵剧痛,让蓝斯条件反射的紧紧抱住卡特,浑身僵硬。

卡特有些慌乱的停了动作,蓝斯慢慢地调整呼吸,他拉住卡特:“不要管我,用你的方式做。”

疼痛伴随着快感一阵阵从小穴传来,蓝斯把卡特越抱越紧仿佛要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

体温在上升、血液在蒸腾,一次次的深入终于把两人带到快乐的巅峰。

高潮过后,本就还没恢复体力的卡特竟然就这伏在蓝斯身上睡着了。

蓝斯从渐渐冷却的高潮中清醒过来,看着卡特睡颜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是的,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真真切切的存在感,用最原始的方法让他确认、让他知道自己在这世上不是一个人。

被关在禁闭室的最后几天,寒冷的感觉深入骨髓,孤独像晕染在宣纸上的墨汁毫无节制地泛滥开来。他不知道自己存在于世的痕迹是什么?如果有一天他在任务中死去是否会有人为他伤心?是否有人会在意?空虚漂浮的感觉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会永远陪着你。”把自己从崩溃线上救回来的是卡特。他给予他臂膀,给予他承诺,他告诉他,这条路他不是一个人在走。

就像快溺死的人终于抓到一块浮木,蓝斯紧紧抓着脑中的那个声音不愿放开。

即使知道两人不会有丝毫可能,可依然贪婪地想多摄取一点温馨。卡特说过要享受当下,做他们这一行的谁又能保证自己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蓝斯拥着卡特在高潮的余韵中沉沉睡去。

难得的一夜好眠,卡特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感到臂弯里的温度,卡特一下脸红起来。他不是二八少年,可在心爱的人面前依旧会害羞窘迫。就这么发生了?就在这么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发生了?没有烛光、没有玫瑰、没有承诺没有气氛地发生了?看着胡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卡特的额头上渐渐浮出了十字路口,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蓝斯眨了眨眼睛也醒了,他发现气氛好像有些尴尬,这时候是不是该说声“早上好”?粘腻腻的感觉从股间传来,蓝斯有些不舒服的挪动了下身子,下身陡然传来一阵剧痛,蓝斯闷哼一声。

“怎么了?”卡特投来关切的目光,下一秒反应过来,“对不起。”

“没事。”蓝斯扶着床沿站起来,走向浴室,“我先去洗澡。”

“我帮你。”卡特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怎么说这种事后工作都是他的责任吧。

蓝斯看他一眼,没有回应,算是默许了。

水流带着温度从两人身上划过,尴尬早已在这氤氲的水气中化作无形。他们明白,他们之间没有一生一世的承诺,没有生死相许的誓约。他们能做的只是珍惜当下,他们能保证的只是永远信任理解,让对方知道不论背着十字架走多远,这条路上总会有人一直陪伴。

“你回学校销假了吗?”卡特一边把找出来的干净衣服递给蓝斯一边问。

“还没来得及。你呢?准备回学校吗?”

“暂时不回学校了,我要开始恢复训练。”

“好吧,不过我会帮你偷到期末考试的考题。”蓝斯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卡特的衣服意外的合身。他转过身对卡特摊开了手掌。

“什么?”

“钥匙,你不是要我赔你一个月吗?”蓝斯没好气地说。

“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卡特自嘲一声,一串小巧的钥匙落在蓝斯的掌心。

二十

接下来的日子出人意料的和平,清道夫们似乎都收了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打扰到两人的生活。

卡特很难得的开始了规律的作息。每天六点起床晨跑20公里,回来吃饭淋浴后进行俯卧撑杠铃等局部的针对训练。下午他会回到“洪”的训练基地去打一些实战,顺便指点一下还在训练的新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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