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身齐虐，匍匐在主人的鞭子下不能自主。”煜假惺惺地掬一把同情泪。敢情这位也是个强人。

“为了留住主人，不惜抛妻弃子，忍常人所不能忍。”雷德目视前方，叹息着摇头。

“所以攻的结局就是，壮士了！”煜握紧双拳，十分痛苦地靠上车窗。

“……”

对于以上对话，文森特只能在一边目瞪口呆，他听不懂那些奇怪的名词，但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被华丽丽地雷了个外焦里嫩。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一对YY得不亦乐乎的情人。

无厘头都那么有默契，这两人真是绝配。

文森特转过头去看窗外，隐隐约约看到远方有橘色的光在闪耀，还发出一些闷响。

“放烟火啊？”煜奇怪的问，她打开了一点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风里夹着着一点火药的味道。

“可能吧？已是快到海边了。”握着方向盘的雷德说。

一个转弯过后，车上三人看到有很多警车在前面，警笛的声音响彻夜空。

“有橡胶燃烧的味道。”文森特说。

“！！”

文森特和雷德心下一沉，不妙……

雷德立即调转车头，逆行一段后窜进一条小巷里，悍马的车身比较大，一路上撞翻了不少东西。文森特把车窗升回上去，扶着左右摇晃的煜。

“怎么回事？”煜在最初的一声惊叫过后，恢复了平静，冷下脸来质问雷德。

“没……”

“又想瞒着我！刚才在酒店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了，你他妈当我白痴啊？”煜显然急怒攻心开始口

不择言了。

雷德沉默了，紧握着方向盘。

“文森特，你知道的吧？”煜转而向文森特下手，她看得出文森特对女士的请求比较没有抵抗力。

文森特看了一眼雷德，不知道怎么办。

“文森特！”煜把文森特的脸扳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小煜，你不要问了好不好？”文森特没办法欺骗煜，也不愿意去欺骗她，只能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雷德总是很任性。”煜忽然说了句不相关的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文森特看到这样子的煜，有点慌了，连忙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有些指责的瞪了雷德一眼。

“可是雷德对我很好，会宠着我，从来不对我说重话，我有什么要求他都尽量答应我，对我的父母也很照顾。”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只不过他从来不告诉我他在干什么，也从不主动问我过得怎么样，总是忽然间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还和别人……”

“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煜伤心地哭喊。

雷德有些烦躁的点烟，说：“我一直都是这样，不满可以离开。”

煜惊愕的睁大眼，全身颤抖，文森特吓了一跳，紧紧地搂着她，对雷德大吼：“你这是什么屁话？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试过了吗？”雷德嘲讽的说。

缩在文森特怀里的煜僵了一下。

文森特看着雷德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呼出：“小煜说的没错，你真是太任性了。”

“小煜。”文森特放柔声音，拍了拍煜的肩。

煜无措地抬起头。

“离开他吧！不要因为一个人对你一时的好，就绑定自己的终身。”文森特怜惜的说。

煜张了张嘴，看到车子已经驶离市区了，她猛地转过头看着文森特，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把手伸进文森特的衣服里，文森特没有预料到她的举动，放在里面的“短剑”被她抽了出来。

煜转着漂亮的银色枪支说，“我的行李没有那么多，你们后来搬上来的两个袋子里面装的是武器吧。”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虽然雷德不说，但是我看得出他身上有枪伤。”

停了一下，煜把“短剑”抛回给文森特，继续说：“我留下不是因为雷德对我好，是因为我看得出他确实喜欢我。”这时煜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平静了，仿佛是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件。

忽然，煜语调一转，直指雷德，用嘲讽的语气说：“不说就没事了吗？知道我是你女友的大有人在。你是不是很想我甩了你？我告诉你，做梦！”煜愤怒地吼，把旁边的文森特惊了一下。

“在我移情别恋之前你都是我的，有种你就先把我甩了，否则，少弄这些有的没得来糊弄我！”

说完后，煜气喘吁吁的。

前排的雷德不说话了，嘴角轻轻勾出一个弧度，若有若无地“恩”了一声。

文森特搔了搔头发，心想，雷德……你女朋友好彪悍……

“文森特！”煜凶巴巴地叫文森特的名字。

“在！”文森特条件反射的应了。

“解释！”

“啊？我？”

“就你。”

“有人发布连串的恐怖袭击。”文森特斟酌着用词。

“火光是爆炸，警察在拦车搜查。你们拿了大量的武器，所以掉头走。”煜立即理清了思绪。

“厄……”文森特不知道说什么了。

“哈哈！”雷德低沉的笑声从前面传来，“女人果然不好得罪。”

“酒店的爆炸也是同组织的恐怖袭击？”煜继续问。

“恩。”看样子瞒不下去了。文森特叹气。

“袭击和你们有关系。”煜下结论。

“准确的说，是和雷德有关系，我是被拖下水的无辜群众。”文森特耸肩。

“呵~雷德。R，你不觉得你应该说些什么吗？”煜又叫回了雷德的那个昵称，不过没有什么亲昵的感觉，看来精灵还在气头上。

“我不希望你介入，你知道的，你并不能帮上什么。”雷德淡淡的说，这时候他无情的一面就表露无疑了。

“小煜，你会用枪吗？”文森特看了一下后面，问。

“会，怎么了？”

“我们待会找个地方把你放下，我给你装的‘cookies’会指引你找到安全的地方，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能参加。”文森特把“短剑”给了煜，然后拿出电脑，开启，输入一串指令，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地图，上面有些红色和蓝色的光点。

“前方右转，800米。”文森特对雷德说。

雷德点了点头，开到文森特说的地方停下。

“快点走吧！”打开车门，文森特把煜的行李给她，让她下车。

“好吧！”煜紧紧拥抱了文森特一下，说：“一定要平安。再见。”

文森特点点头，跳回上车。

22

坐到副驾驶座的位置上，文森特一关上门就气急败坏的爆粗：“那群婊~子养的混账跟上来了，妈的，还嫌不够热闹。”

雷德觉得有些好笑：“你比我还人格分裂，刚才的温柔哪去了？”

“不好意思，我的温柔只给美女。”文森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分析追捕者的分布与路况信息，计算行走的最佳路线。那群该死的家伙注意到还有其他人知道到他们的身份了，绝对不能被他们找到，不然局面会变得很不好收拾。

“你好像对女人特别没办法，这可不行。”雷德调侃着，看了一眼车载GPS，它已经和文森特的电脑连接在一起了，可以直接显示出文森特计算出来的数据。

“闭嘴。”文森特的怨气可不小，雷德这混蛋实在太能来事儿了。

“我想，我该做个了断了。”雷德，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对文森特说。

“什么？”

“关于小煜的。”逃避向来不是雷德的风格，拖着也不是办法，该断的，还是早点断了好。

“我喜欢你，文森特。”雷德一边按照指示把车往荒无人烟的地方开，避开那些来添乱的混蛋，

一边很随便的就说出了上面那句话，但是就是因为很随意，所以才能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文森特敲着键盘的手因为这句话停了一下，他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啊！”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你也喜欢我。”雷德同样肯定的说。

“我不否认。”本来就没怎么掩饰不是？文森特向来很忠诚于自己的感觉。

“你最好祈祷我对你的感情能深到足以让我下定决心把小煜甩了，否则这次任务结束后回来我就向小煜求婚。”又恢复到了狂妄自大的状态，雷德刚才被小煜的事情整得有些……也不是低落，反正就是不怎么舒服。

“嘿~你在暗示我努力追求你？”文森特敲着键盘，听了雷德话头也不抬，“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这自私的家伙。你明知道我比小煜更加适合在你身边，你却还要考虑，这足以说明你并没

有那么在意我，想要谁自己决定，不过事先说明，我可不一定要你。”

“不要我？你去哪里再找个那么英俊强壮的男人来~插~你那饥渴的小穴？”雷德哈哈大笑。

“雷德。”文森特平静的说，“你有对小煜说过类似的话吗？”

雷德愣了，随即便陷入思考，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东西。

“你有确认过你对小煜是什么样的感情吗？”

文森特的声音在雷德的耳边萦绕，雷德掸了掸烟灰，开始反省。的确他从来不懂得怎么去爱别人，他只知道他很在乎小煜，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但是他从没有仔细去分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感情是一种难以琢磨的东西，一百个人对它可能会有一百种见解。

“看来，是我的错。”雷德松了一口气，对文森特说：“你变了很多了。”

“还好，来找你之前见证了一些，所谓感情。”文森特指的是薇薇安和迪亚斯的事情，他们两个的那种感情，足以影响到文森特。

“为什么提点我，不说，我就是你的了。”雷德觉得有些奇怪。

的确，如果雷德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文森特只要花大力气追他人就可以到手了，毕竟雷德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倾向。但是雷德现在意识到了，爱情与人类的其他感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情欲”，小煜没有办法使他产生强大的欲望，文森特却可以做到。只是，有冲动不代表就会爱上，就像文森特刚才说的，在雷德心里文森特的地位其实没有那么重要，这不是二选一，雷德随时可以爱上别人。

然而文森特对雷德的提问表示十分不屑，他“切~”了一声，说，“你以为你是谁，我非得要你吗？”

“啊~真可惜。本来还考虑有可能的话，把我后面的第一次给你。”向来不知道廉耻为何物的雷德又一次语出惊人。

“你没被插过？”完了完了，后悔了，大好机会错过了。

“想着多少留点处女地给那个有可能出现的情人嘛~”

“那也要是男人才行啊！万一是女的……”

“唉~那就自我牺牲给她M一次……”

后悔了后悔了，文森特欲哭无泪。

“雷德~~~我要上你~~”文森特开始散播怨念，偏过身子往雷德身上蹭，不安分的手搭在人家的大腿上。

“你上次就这么说，成功了？”雷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不管，我做梦都想上你，不答应我就强了你。”文森特捏着雷德的脖子威胁。

“恩~好啊。”看了一眼后视镜，在GPS输入一个坐标。

现在他们已经基本上摆脱那些麻烦的“尾巴”了。

文森特低头看了一眼，注意到雷德输入的是一个私人小码头的位置，回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真的？”

“真的啊！不过要等到南美之后。”

“你不是要留……”

“开玩笑的，你信了？”雷德摸摸文森特的头，这个家伙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意外的好骗呢！

“你真的没被插过？”文森特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对做0没有排斥感，根据你这种热衷于尝试各种新鲜事物的性格来分析，你应该有过在下面的经历。”条理分明，理由充分。

雷德白了文森特一眼，说：“技术人员是不是都有这种坏毛病，有事没事分析这个分析那个。”

“请称呼这为科学精神。”还挺煞有其事的。

“很久之前有试过。”雷德撇了撇嘴，还是决定坦白，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知道就知道了。

“谁？” 又凑近了一点。

“是……你那么兴奋干嘛？”雷德看到文森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芒。

“好奇。”是的，又是好奇。文森特的好奇心向来旺盛无比。

“我的老师，或许你这次能见到他。到了。”把车子停在小小的沙堤上，雷德示意文森特去拿东西。

文森特提起两袋武器，扔了一袋给雷德。一边往码头边走一边和码头工人打了招呼。

“这边。”雷德向文森特招招手，指了指停在码头上的一部浮筒式水上飞机。

文森特扫了一眼他们这次的坐骑，CRDA的Z515，很旧的型号了，机身的外漆却意外的新。

他嘴角抽搐着走向那部耀眼的红色水上飞机，肚子里忍不住腹诽，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是这个，非得把自己的交通工具都弄成红色，唯恐别人不知道是你的吗？

上飞机之前，文森特忽然听到雷德叫他，于是他回过头问，“什么事？”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喜欢被男人上吗？”从后面走过来的雷德一巴掌拍在文森特的屁股上，把他直接打进了机舱里。

文森特疾走几步，站稳，自动自觉坐在副驾驶位上，雷德自然就是坐在驾驶位上面。

按下了仪表盘上的几个按钮，文森特回答说：“我都无所谓。”

“是吗？我不怎么喜欢。”雷德撇撇嘴，想起了不好的事情，真讨厌呐！

“不喜欢被操控的感觉？”文森特随口接上，到南美还需要一段时间，两人干脆一边开飞机一边聊天，反正无聊。

“也不是，之前的经历不太美好。你呢？”

拉起操控杆，飞机在海上划出一条漂亮的白线后稳稳当当地投入到满天星海的怀抱里。

“有些不错，有些很糟糕，和你那次很棒。恩。”最后的那个无意义的鼻音音调打了个旋的上扬。

两个人都戴着耳机和夜视镜，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过雷德还是听出了文森特言语中的挑逗。雷德非常喜欢文森特这种看似不经意，却又十分露骨的勾引。他欣然回答说：“哦？那还真是我的荣幸，我非常乐意和你再来一次。”

“恩~~你的资料有很大一片空白，不过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多问。”

“so？”

“你好像有点倾诉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