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两个小时前，你等我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走。”子桑说着就去洗漱。子奇真的在门口等，顺便消灭那片面包。

子桑收拾妥当拿上外套同他出去顺便说了看到莹的事，子奇一听莹醒了差点跑回去看言醒没醒，还是子桑眼明手快把他抓了回来。

“可是莹为什么要……”难道想破釜沉舟，可她这么做的话言怎么办，就算自己不想活也别拖别人下水啊。子奇的脑子和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全是问号。

子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吸食人类的精气能提升法力。”这和她以前做过的事差不多，只是目的不同，一个用极端手法救人，一个是用极端手法杀人。

“不过别担心，月玄说过会偷偷帮忙的。”看子奇露出深思的模样，子桑作为弟弟反过来安慰哥哥。

“我哪有那么脆弱。”子奇可受不了别人的同情，“你还是把月玄看好吧，我可不想动不动就吃苦瓜大餐。”看他找的什么「媳妇」，饭是会做，却要用命吃。

子桑摆出赶人的姿态，“你快上去，我先去下餐厅。”“小气，护犊！”子奇抓住机会一顿挤兑，子桑真恨刚才心软安慰他。

两人聊天的时候进了幕氏大厦的电梯，因为出来的急子桑连早饭都没吃，正巧电梯到了三层于是他从里面出来，顺着走廊往前走拐了两个弯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厅。大厦三层是餐饮层，在这栋大厦里工作的不止幕氏一家企业，餐饮层就被分成了几个区，除了一些大公司专门配备的餐饮部外，还有一些知名的餐饮店在这里开了分店。

子桑点了一份快餐，端着餐盘环顾一下餐厅，接着目光停在一处走了过去。

“这里有人吗？”他礼貌的询问。

坐在那里的人听到问话抬头，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稳了下神回答，“没、没有，请坐。”

子桑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看对方似乎很紧张，就问：“你为什么看到我这么紧张，卫轲？”

卫轲随口回答，“谁让你是老板的儿子。”说完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捂上嘴。

子桑心里暗笑着，果然月玄认识的人都是怪人。不对，那喜欢他的自己不就是怪人中的怪人，想到这里他的脸沉了下来。卫轲一见他这表情心里暗叫不好，突然想到他认识月玄马上说：

“幕总认识月玄？”不管怎样先套好关系，不然因为一句实话被炒鱿鱼就悲催了。

子桑点点头，脸上带了点笑意，“非常熟悉。”熟悉到成了他的专用抱枕兼情人。

卫轲松口气，熟悉就好办了，说几句好话应该不会炒自己鱿鱼。这里环境好，工资待遇还高，他可不想随便卷铺盖走人。

“我听说你是他的青梅竹马？”子桑对月玄的过去一直很好奇，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本人，也不屑像北宫瑾那样做，不过问问月玄的朋友应该不为过。

卫轲摆摆手喝了口饮料，“青梅竹马不敢说，只能说看着他长大关系一般而已。”

“我大他七岁，十岁那年我在孤儿院里玩，你知道他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吧？”卫轲回忆着，看子桑点头又继续说，“那时候正好是夏天天气很热，他就站在院外看着我们，我见他看了半天很好奇就过去问，结果这小子臭屁的很，我问他一句他顶我十句……”

子桑一边吃一边听他讲月玄的事，当听到某一句时被喉咙里的食物噎了下，用夹杂了疑惑、惊讶、又合理的眼神看着他。

“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卫轲不解的问道，子桑摇摇头，“没有，继续说。”

哗啦——

巨大的水声从子奇房间内传出，言撑着浴缸支起上半身，湿漉漉的头发一瞬间恢复干爽，蓝色的睡衣变成最初见面时的水蓝色袍子。他抬腿从里面出来，池内的水迅速收入到他体内。

他看了看浴室内的镜子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如今自己的元神恢复如初，法力却不到原来的三成，现在勉强能隐藏气息不被人发现。推开门从浴室里出来，看了眼外面的晴天却不知道时间。

小白听到声音跑到子奇房外看着他，他笑了笑，感激的说：“多谢你上次救了我，不过我却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人能救的了我……”

那时候很混乱，不过他能感觉到周围的事，子奇的慌张，小白的救命之恩，还有……想到这里他伸手轻触了自己的唇。

他们是不可能的！

自己不应该有那种想法，别说自己以前是神，就算现在成了妖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没有人会允许。

他沉闷的来到客厅结果空无一人，门口的拖鞋却少了一双，他知道屋内还有个人，于是往月玄和子桑的房间走。悄悄推开门果然看到月玄侧卧着熟睡，轻手轻脚来到床边低头俯视着月玄。

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他这样想着，突然伸手照着月玄的头抓去，距离月玄不到三公分时又猛的停下，出手之快带动室内静止的风吹了下月玄的短发。

“下不去手，还是不敢？”月玄不急不忙的睁开眼看着他，“我才发现我养了一只白眼狼。”

“我……”他的脑子确实不好用，但是他明白白眼狼不是好词，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抢夺月玄的法力，这种想法不是第一次有，但是真正动手确实第一次，想到这里他的脸白上几分，莫非……

月玄推开他的手下床，“醒了就给我这么大见面礼，你想做什么？”

“我……我只想寻求保护。”他可能是第一次求人，显得很紧张。

“那你找错人了，我没那能力救你。”月玄打着哈欠向外走。

言跟上他说，“我没找错人。你为什么总是睡觉，你的元气一直不足，就像受过重伤一样，为什么你能这样好好的活着？”

从第一眼见到月玄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普通，因为任何人元气受损都会显得萎靡不振，更何况月玄的元气一直虚弱，弱到和一个普通人一样，而月玄除了睡觉外依然生龙活虎，这根本就不正常。起初他以为是月玄用了大量法力打开封印造成的，但是时间长了他就不这样想了，因为元气损失后可以慢慢恢复，就像他脱离封印后法力渐渐恢复一样。

月玄被说中了也不生气只是回头淡淡的问，“你没告诉别人吧？”言乖乖的摇头。

“还好你已经不是神了，不然弑神可是重罪。”看宇文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几世轮回依然摆脱不了前世的阴影，恐怕他还有几世的折磨，不然也不会冒着更残酷的惩罚而杀言。

听着月玄那句像是玩笑的话，言被吓住了惊恐地看着他。

“开个玩笑而已，你胆子不用这么小吧？”月玄呵呵笑着，言在他眼里看到的却是杀意。

“你家的莹好像又杀人了，”月玄突然开口说，“如果她没有再次作案也许我有办法帮你，她这么做无非就是火上浇油，我也没办法。”

“不，你一定有办法。”言非常肯定的说。

“你爱不爱子奇？”月玄天外飞仙的问了句，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如墨一般的眼眸盯着言。

言被他问了一个大红脸，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爱他，一开始很爱听他给自己讲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处久了就发现他的内心与外表不同，用情专一感情纤细，心里很容易受伤，虽然有时候会「毛手毛脚」，却不让人讨厌。

月玄看他脸上的羞涩就知道言被子奇俘获了，“我有一个办法，你在死一次。”

言脸上的羞涩换成了惨白，他已经死过两次，一次是天劫，一次是天谴，在死一次……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

第20章

子桑刚刚回到家，看月玄和言两人对立而站，言的脸色略显苍白，就问：“言醒了，身体没事了吗？”

言愣了下默默点头，“多谢担心，我没什么事了。”

“你回来的好早，公司没事吗？”月玄看了看表，居然还没到午饭时间。

子桑摇摇头，其实他是听完了卫轲的话才回来的，本来想问月玄一些问题，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月玄正准备去浴室，发现他的视线钉在自己身上就停下了，正巧手机这时候响起。

“没事，接电话。”子桑叹口气，好像问不问都无所谓，反正已经喜欢上了也没办法了。

月玄皱着眉头接电话，对子桑说，“怪家伙，你啊，不是变态了就是更年期了！”

咣——

正要回卧室的子桑一头撞到了门框上，并转头瞪正在偷笑的月玄。一旁静坐的言显然被子桑的行为吓住了，有点傻的看着揉额头的子桑。

“噗——”电话另一头的景组长一口水喷了出来，并被站在对面的小周的全数吸收。

“伯乐啊，你这电话打的真是时候，你是不是以为我刚才的话对你说的？”月玄调侃起已经过了三十岁的景组长。

景组长嘴角一抽，他还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气归气话还是要讲，简单向他说明了来意，月玄听完后答应了。

“老景叫我去警局一趟，可能有新发现。”月玄收起电话对言说，“你老实在家呆着，千万不要出去。”言乖乖的点头，只要能感觉出莹现在很安全就够，他也没什么地方想去。

子桑头上撞出一个包看他要出去开口说，“我陪你去，反正我也没事做。”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月玄有点好笑的看着头上的伤，不过语气里难免有些责备。

“你多夸我几句就不会这样了，但是别用变态和更年期形容。”子桑悻悻的说，这两个词太坑爹了，不过月玄那句责备的话还是很受用的，他听出关心的成分了。

言看他们一边聊一边出去平静的心里出现了一丝羡慕。

两人赶到警局，熟门熟路来到重案组办公室，重案组的两位组长和段法医都在办公室内。刚进去子桑就皱了皱鼻子，几天没来为什么里面有股很淡的臭气。景组长看他们来了，马上将一份报告递给他们。

“砒霜？”

他们手里的是验尸报告，上面清楚的写着尸体表面没有明显伤口，体内含有少量三氧化二砷，足以致命。

“真亏了段大法医对这种尸体也能下的去手，如果是我早吐了。”月玄晃晃了手里的报告，“不过他这手艺不行啊，连先死的还是先中毒都分不清。”

景组长脸色难看的冲他使眼色，想告诉他这屋里还有一个正在火冒三丈的人。

没错，月玄口中的段大法医早就在办公室里等候了，这次他学聪明了看到月玄后没有开口，谁知道自己不招惹他，他却来招惹自己，更可气的是他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说的！

段法医出现幻觉了，看到面前有草泥马闪过，他拼命将那些东西拍掉，总算忍住没有爆发。

“你们是不是一年没洗澡了？”月玄看看景组长和王海林，他们身上有股淡淡的尸气，说白了就是从死人身上沾来的气息。

三名警察听完他的话脸色顿时黑了，他们在怎么忙也会抓时间洗澡，最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

月玄又问，“昨天晚上巡逻时你们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

说起昨天晚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段法医很自然的摇头，他赶到时已经是事发半小时后，装完尸体他就回局里熬夜来了。王海林也摇头，他一直在原地等，除了自己人没看到任何可疑人物。

他们又将视线转向景组长，景组长搔搔头被他们盯的很不舒服，“昨天晚上我和小周碰到一个人，突然从路边窜出来吓了我一跳，我还提醒他快点回家。”

“几点？”

景组长边想边回答，“事发后一小时，应该是一点半左右，XX咖啡店后面的胡同。等等，当时那个人……不会是死人吧？”

那家店月玄和子桑也曾经去过，还在那里吃过几回晚饭，距离怡园不过二百米。

月玄肯定的点头，“你运气真好，每次都能碰到会走的尸体。”上次是许慧君，这次是不明男尸。

被夸奖的景组长就没他那么好的心情了，这种事他可不想碰到，一次也不想！

子桑问：“能描绘他的样子吗？”

“不能，当时他背光，而且只是匆匆路过，不过我能确定是个男性，穿着清洁工的衣服。这么说起来，第三个死者好像就是清洁工，衣服也被扒了。”景组长拼命在脑子里搜索那个尸体的样貌，不过当时光线实在不好，尸体又站在背光的地方，让他只能从侧影看出是个男人……呃，男尸。

“你当时就没发觉不对劲的地方？”月玄像审犯人一样问，好像自己才是警察，而景组长是他们抓来的嫌犯。

景组长摇头，“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我也没闻到什么尸臭味。不行，趁着现在是白天那些鬼怪不敢出来，马上去找那男尸，不管是躺的还是立都要抓回来。”他觉得自己真是好警察，发现尸体就马上立案。接着他又转头看月玄，“所以，月玄兄～帮我们抓男尸吧。”

“好啊，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如果你敢逃跑，哼哼……你知道后果！”月玄装作阴险的笑着。

景组长不敢看他，催促他们出发，因为小周已经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了「得罪夙瘟神没有好下彻这句话。

鉴于尸气普通人感受不到，于是月玄充当了「警犬」，并公然拿王副组长当司机，被他带到怡园附近的商业街。从车上下来，月玄开始在附近逛，轻松的样子像是来游玩的，后面还跟着一群警察，了解的知道他们是来办案，不了解的还以为警察变保镖了。

王海林看看行人怪异的目光，紧走几步跟上月玄悄悄问，“夙大师，男尸在附近吗？”

“大概吧，不过我口渴了，你们每次出勤应该是公费吧？”月玄这样问着开始寻找附近的餐饮店，发现一家冷饮店指了指。

王海林不是傻子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免费请了个神棍……不是，是大师来，当然不能让人家白白工作，于是他很自然吩咐后面的一名小警察去对面的冷饮店卖饮料。

小警察刚来队里不到两个月很听命的跑去冷饮店了，一看人挺多他就排了会儿队，他好不容易买到转身出来撞到一个人，饮料没拿稳掉到地上。对方很有礼貌拼命道歉，但是就是没提赔钱的事。小警察也懒得和他计较毕竟是公费，于是又跑回去买。

子桑看看月玄很想问他为什么要王海林他们买东西，他却看了自己一眼像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然后小声说：“一得一失知道吧？”

我没那么傻！子桑心里腹诽着。

“任何事有得必有失，他们得到我的帮忙，如果我收取一些东西作为答谢礼，那么他们就不会「一失」。反之，他们可能以失去别的东西来填补这「一得」。”月玄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不错，又说：“就像上次你把我弄病，我奴役你一样。”

子桑眼角抽了抽，敢情自己的赎罪成了他发难的借口，怪不得连方便都要自己陪着去，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人多一定把他%@￥#……（乃们没看到，不和谐就火星文了，握爪！）

“看，有飞碟！”月玄看他那越来越阴沉的脸猜到他生气了，马上转移注意力指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