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谢的，不仅仅是我。”合上钢琴的盖子，杰克坐回到座位上继续看文件。

雷德追上文森特才能够后面抱住他，一边晃一边期待的说：“你说，我们的婚礼在哪间教堂举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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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回头看了雷德一眼，不冷不淡的说：“你不如先去查查哪间教堂能举行同性恋婚礼。”又打了一个哈欠，“我还得先去选戒指。”

“不如我亲自设计一个？”雷德很兴奋，此刻他的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创意了，灵感如尿崩，挡都挡不住呀！

“就像你给小煜设计的发簪？”提醒某人还有烂摊子需要收拾。

“呃……回去和她说分手。”雷德这次知道是自己不对了。

文森特爬到床边抬头看着雷德，笑嘻嘻的说，“其实你可以现在就跟她说。”狐狸尾巴摇啊摇，咱们小V被骗多了，终于升级了。

笔记本在面前打开，屏幕上显示网络已连接。雷德有被算计了的感觉，他差点忘了小煜的手机是文森特送的，能够随时和文森特的电脑连接。

很快，煜阳光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雷德顿时大脑空白，神情局促。文森特不断给他打眼色，笑得好不得意，好像在说“你也有今天。”。

“嗨……小煜。”

“呀！雷德。想我了？真难得呀！”屏幕那头的东方美人手里还抱着小提琴，按周周围的摆设推测她应该是在琴房里练习。

“呃……我有话说。”看一眼，文森特，“那个……我们分手吧？”

“什么？你说大声点行不行？”影像晃动了一下，煜正试图把手机拿起来放在耳边听。

“我要结婚了！我们分手吧！”清晰有力的说出这句话。煜那边传来哐当的声音，显示出的影像变成了天花板，看来是小煜把手机弄掉到地上了。

等煜把镜头重新布置好后，她在那边爆发出一声河东狮吼：“要结婚了才说分手！这才几天啊？我干你娘！”最后那句国骂说的是台语，屏幕这头的两个男人都没听懂，不过也猜得出不是好话。

“是哪个婊子胆敢抢我男人？”煜在那边咬牙切齿的喘着粗气，看得雷德毛骨悚然。

“那个婊子是我……”把本子转了个向，镜头对着自己，文森特很温和的说。

小煜眨了眨眼，嘟着嘴说：“是你啊……那就算了。”顿了一下又加了句，“新发型挺好看。”

“谢谢。”文森特微微一笑，然后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

煜摆了摆手，“不用对不起了，早就知道会有这天了。你有见过从不上床的男女朋友吗？而且男方还是很能玩的。”

“唉？你们……”文森特瞪大眼。

“喂……有过几次好不好……”雷德这可要为自己申辩了，怎么会没上过床呢？刚开始那两年不是有做过嘛！最近没有而已。

“那几次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煜冷冷的说。

“亲爱的煜，上个世纪我们应该还没认识。”这人竟然还有脸接下去。

“去死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要做伴娘！”这也是一跳跃性思维极强的牛人，刚才还怒发冲冠，现在就已经着手八卦了。

“回美国再说吧！如果我们竖着回去，我要在白宫门口举行婚礼，如果横着回去，我要申请在自由女神像下结婚。”雷德向往的说。

“你刚才不是还纠结与去哪间教堂吗……”对于雷德这种天外一笔的神奇创想，文森特想他这辈子大概都不能习惯。

“那太不有趣了，要不干脆在殡仪馆办好了，生生死死都在一起。”握起文森特的手，雷德的眼睛亮晶晶的。

文森特眼皮一跳，“你干嘛不直接到坟场……”

“好主意耶！我们还可以一起躺棺材里接受祝福。”

文森特倒……拜托，您还真的在考虑啊？？？

于是雷德开始和小煜讨论起要给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棺材，文森特插嘴说棺材很不低碳，很不环保，不要弄那种东西。雷德和煜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煜建议坐轮椅去，寓意生老病死。雷德嫌那样不够帅，他要骑文森特，文森特大惊，伸手要打，雷德赶紧解释文森特是一头美洲豹，看来这家伙终于想起了被他孤零零抛在南美的安妮和它的孩子们了。文森特质问他问什么要给它起这个名字，雷德笑着说当时看到它就想到你。煜在屏幕的另一边拼命做呕吐状。

花了一个小时和前女友分手的雷德打着哈欠在床上打滚表示不满，文森特还在和小煜聊家常，看到某人在旁边耍赖，毫不客气的在他翘起的屁股上用力一拍。雷德“嗷”了一声就开始翻醋坛子，也不知道是吃谁的醋，就是不给小煜和文森特好好聊天，不断在制造噪音，抱怨在聊天的的两人不够意思。文森特白了他一眼，捡了个枕头往他脸上一扔，趁他视线受到阻隔的时候骑到他身上。屏幕上的小煜把嘴巴张成了一个“0”。

“抱歉了小煜，我们下次再聊。”说完这句话文森特就把本子关了，放到角落里去去，能避免被误伤的地方。

轻轻舔着雷德的下唇，把身上的衣物甩掉，文森特的兴致并不是很高，雷德看起来也一样。

“你在上还是下？”把仔裤扔掉，雷德终于把自己脱干净了。

文森特盯着雷德下体同样被染成桃红色的毛发，挑起一边眉毛心不在焉的说：“随便……”

“那么大方？”雷德笑。

“你心情不好，我让你。我很体贴吧？”

雷德抓了抓头发，从床上坐起来，柔和的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到他的身上。雷德身上的伤痕并不多，但也不能说少，文森特和他相比起来就显得“娇嫩”多了。他俯下身子，在文森特腿间抬起头，暧昧的说：“69？”

“行！”不推自倒这事儿文森特干得无比顺畅，立即就调转方向凑到雷德那个地方去。把那个柔软的东西放进嘴里，文森特自觉他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可是雷德的反应比较让人失望，低头看了看同样忙活着的雷德，文森特望天……嗯……今天状态不行……

“还是算了吧？”雷德率先放弃，弄了半天，文森特那里还是半软不硬的，雷德嘴都酸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不在状态。”雷德苦笑着，四肢大张躺在床上。

“是你错，没事染下面的毛干嘛？让我想起樱桃。”文森特发出“呸呸”的声音，他很讨厌樱桃。

雷德瞄了自己下面一眼，“上面红下面白的很奇怪。”

“那你有没染腋毛？嗷！”文森特怪异的抬起雷德的手臂，被雷德一记手刀打进床里去了。

雷德扑到文森特身上，很神秘的对他说：“我没染腋毛……但是我有剃……”

“上帝！真的？”文森特又不知死活的去推雷德的手臂，不出意外再一次挨了手刀。

“假的……”雷德凑到文森特的耳边用牙齿去转动文森特那颗紫色的小耳钉，“我只剃过胸毛。”

“为什么要剃？”

“方便固定耳机线。”

“……为什么我们讨论体毛的问题？”

“不是你先提的吗？”

“……”

“……”

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白痴的两个男人汗颜了一下。雷德趴在床上发呆，文森特开始玩手机，过了一阵，雷德发现文森特有点不对，凑过脑袋过去看他在干啥，结果发现他在google自己。雷德郁闷了一下，问文森特干嘛google他，文森特回答说，好玩。一时兴起的文森特又开始google雷德的老师海因莱恩，搜出来的东西很强大，居然还有他年轻时在海边穿着三角裤拍的恶搞相片，文森特指着照片哈哈大笑说雷德的裸奔癖原来是有出处的。雷德一听，怒了，抢过文森特的手机开始调戏google，很喜感的被他搜出了文森特大学毕业时的照片，雷德看着画面上那粉嫩粉嫩的小娃娃，再看看身边这位，心理落差极大，傻呆呆的问文森特：“其实这是你妹吧？”说完被文森特暴打。

两个人闹够了，文森特在自己的行李里摸出一个音质的烟盒扔给雷德。雷德接下，笑得有些苦涩，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少抽点吧！”扬了扬盒子，“我还想看你活到90岁。”

文森特接下雷德好意的提醒，拿着一个简约的方盒子打火机在手里打转，淡笑着回应雷德的话，“我90岁的时候，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吗？”

“嗯……我可以尝试一下。”咬着烟卷点燃，雷德把自己放空在回忆的思潮里。

文森特看着那样的雷德有些心疼，他的老师明显是在逼他。是不是老一辈的多少都有一点强迫症？文森特不知道，他的观念里没有长辈这种东西存在。

“雷德……”文森特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情人，“你想进去吗？”想进五角大楼吗？

“呵呵……我不是美国人。”

文森特低下头，嘴角带着笑，“我是美国人。”

“然后？”吐出一个烟圈，雷德还是显得有些懒洋洋的。

“没有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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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烟雾缭绕的迷蒙，文森特缠绕到雷德身上，小幅度的晃动腰肢，摩擦出暧昧的火花。雷德夹着烟，把手按在了文森特腰部，轻轻摇了摇头。

文森特有些担忧，握住了他一只手，“我觉得你发泄一下会比较好。”

“不用了。”捏了捏文森特的手心，“我没那么脆弱。”

大麻的作用让雷德有点精神恍惚，文森特在雷德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让雷德瞬间清醒过来，“我知道你不脆弱。”嘴里有些血腥味，文森特舔了舔牙齿，好似某种大型夜行生物在揣摩着如何享用自己的战利品，“可是你也不见得有多坚强。”这样说着的文森特，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文森特从伊达那里接来了一个委托任务，据说是海因莱恩将军最后下达的命令，并且指明要文森特来执行。文森特捏着那张类似于合同的文件沉默良久，如果他在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他这辈子等于要卖给美国政府了。可是雷德……他能不签吗？

犹豫再三后文森特还是把文件给了雷德，意思是：你看着办吧！雷德扫了一眼那几张纸，很淡定的一点头，“签吧！”

文森特愣了一下，眯着眼观察雷德，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表情？”拍拍文森特的脸，“有好处的。”

文森特简直要被这不识好歹的家伙气疯了，他咬牙切齿的指着雷德说：“可是你……”

“我不干他还能逼我？”根本懒得和文森特讨论这个问题，雷德打了个哈欠，走到窗边去打电话。

文森特叹了一口气，抱起自己心爱的本子，爬到床上去窝着。

海因莱恩委托的任务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军用系统设计，他指明了要V.V.科技公司担任主要开发单位，并要求总设计师必须是文森特弗朗哥。将人工智能运用到军方系统中间，应用开发出一套新的信息分类系统，改变情报机构传递信息的形势。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如果这个系统完成，这就是V.V.继D系列人工智能完成后第二次为世界带来科技改革，第一次是为世界公民，第二次是为军队，从此人类的科技史将永远不会遗漏一个顶尖技术团队的名字——V.V。

文森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团队拥有的力量，当他看到这份委托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十根手指都按耐不住在颤动。这是无上的荣耀，让他能够达到巅峰的邀请函。他恨不得当即就在上帝面前跪下，感谢主赋予他如此光辉的使命。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海因莱恩做出此番决策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文森特弗朗哥极有可能是这个世代最具才华的计算机程序设计师兼电子工程师。更是因为，他是他那倔强又放肆的笨学生雷德的情人。

雷德非常喜欢挑战，可是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只是爱玩而已。他不会乐意呆在办公室里和一群老头勾心斗角，每天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脸上永远挂着假笑，一举一动都经过严格计算，人模狗样的号称上流，骨子里却糜烂不堪。他喜欢更直接，更刺激的东西。即使是堕落，他也会选择更直白的方式。嗜杀、滥交、嗑药、豪赌，雷德有什么没有玩过？即使是这样的一个烂人，也还是有自己坚持的信念的，雷德不想把这最后的一点骄傲丢弃，说他这是任性也好，自私也好，他只知道如果丢弃了，那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比较让人困扰的是，雷德确实具有厚黑学的天赋，而且他的军事才华也确实不容忽视，这也难怪海因莱恩指定要雷德来继承他，恐怕海因莱恩是在雷德身上看到了美利坚新一代的希望吧！

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文森特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雷德是无所谓还是真的相信他，海因莱恩摆明要把文森特拉入局，并借此控制雷德。文森特在为美政府工作，雷德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有违美方利益的事情。雷德从前是孤身一人，唯一亲密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他老师海因莱恩，即使后来有了小煜，影响力却有限。现在他可能要多了一个，嗯？丈夫？无论是什么，飘荡了那么久的人总算是有亲人了。

或许也真的只有文森特这样的人才能够留在雷德身边，你看，雷德的身上牵扯了那么多的利益纠葛。

雷德望着窗外的阳光发怔，他想他是真的相信文森特不会成为他的拖油瓶。海因莱恩布下的这个局并不是死局，只要文森特自己能站稳，不受他人控制，那么雷德也就不会被动，甚至有可能争取到更大的活动空间。

是时候离开了吧？在这一切结束以后，就离开吧！去追逐自己的自由。

一直以来被太多责任捆绑的雷德终于想要示弱，现在他有了能够为他承担压力的伙伴了，不是吗？

于是那天雷德告诉文森特，他想做自己。

文森特吻了有些垂头丧气的雷德，很拽很拽的宣布，他要做最王牌的计算机程序设计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雷德笑得很开心，他把文森特轻轻按倒在床上，像撒娇一样对文森特说：“我爱你。”

这一次，是认真的。

接下来几天文森特和雷德没有找到机会继续亲密，两个人都太忙了。杰克那边抓到了把文森特暴露给奥克多的叛徒，那家伙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为了钱把自己兄弟给卖了。叛徒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文森特本人是懒得去管，反倒是雷德说那家伙害他达令屁股上多了个洞，一定要严惩，杰克也是这个意思。

雷德自从那晚“深情告白”以后，对说话的语气愈发的怪异，不是甜蜜的感觉，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而且他总给文森特乱起昵称，像是“小VV，小花豹，甜心宝贝，我的王子……”之类恶心巴拉的名字全部冒出来了，听得文森特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