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华过境——黎离
黎离  发于:2013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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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一点的说到:“雪哥你看,这可是个好地方,没人又安静,关键是视野效果不错。”

高一点的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就在这里看吧。”

说着两人停下脚步,不偏不倚刚好停在莫锦年前面,挡住他全部视线。莫锦年看着前面黑糊糊的两面大墙,抱住起大腿,闷闷地说到:“你们是不错了,那我呢?”

两人转身,这才看到坐在黑暗里的莫锦年翻起眼睛对他们抬头凝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李雪想即使在很多年后他都不可能忘记那双在黑夜里清澈得宛若悠远的繁星更却更似的不经意间回头,隐藏在黑暗里莹莹发光透澈斑斓的水晶。还有他身上流露出的小孩子般的委屈,竟是如此的顾盼生辉。

“诶,小子,这里我们包了,你到别处包去。”矮个儿说到。

莫锦年没回话,李雪拦住他:“阿彬,是我们后到的。找个地方坐下吧。”说着不顾莫锦年的同意挨着他边上坐了下来。

“可是雪哥……”

“不坐就到一边去一点,你挡到别人了。”

黑暗中由一人变成了三人,却仍是没人讲话。莫锦年是直接忽略他们,当他们不存在。看着舞台上的周玉塘他有些恍惚,越来越不真实的画面让他有些慌神。他想到那些被他用盒子封在衣柜顶上的光碟,他离他们越来越远了,而他却不敢确认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像那些碟片,被尘封在这般阴暗的角落里,蒙了尘落了灰,周玉塘就那样华丽的一转身,不见了。即使每天呆在一起,他仍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沉默中有人说话,莫锦年转过头,是坐在他旁边被叫做雪哥的人,一个男人,有个如此女气的名字,也真是为难他,可又转念一想,一个男人,有如此女气的长像,老天也确实挺难为我的。

男人伸出左手,修长白皙节骨分明,是男人的手,也是漂亮的手。他说:“你一直在看他,悲伤地看着他,是什么让你如此悲伤,是他吗?”

莫锦年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正是灯光下周玉塘棱角分明的侧笑。没答反说道:“你也在看他,你是专程为他来的。你不该来找他,最好接都不要接近他。”

男人收回手,“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孩,我果然没看错。”说着男人笑了,黑暗里苍白的脸让他看上去分外诡异。“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跟着我,或许他对现在的生活并不满意。”

“他现在很幸福,谁都不准去破坏他的幸福,你这种人,更不允许。”

“呵,我这种人?你到是倒是说说我是那种人。”

“你病了,身形消瘦面容憔悴。不过你找他也没用,应该去找医生才对。”

男人像是遇到什么很开心的事大笑起来,没笑两下捂起嘴猛地咳嗽,阿彬担心地叫了声:“雪哥!”

“没事。”向他摆了摆手,看上却还是那么高兴地说:“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孩呀,就算我不去找你的小男友玩,也会找你玩的。”

莫锦年没有答话,权力与爱情在男人面前,他确实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又看了看那个璀璨的灯光下自信又高傲得仿佛在发光的身影,周玉塘的一生,不应该如此平凡。

第8章: 跑!混乱开始

歌声停止,周玉塘也该下班了,李雪和阿彬两人不知道何时已离开。走酒吧才发现外面竟在下雨。莫锦年十分讨厌雨的,大雨小雨毛毛雨他都讨厌。

几人打打闹闹回家,小美一个劲地报怨她新买的高跟鞋被弄脏了。正当拐角处时,三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将他们挡住。几人一回头,果然后面也出来三人。手里分别拿着钢管,棒球棒,匕首什么的。一看就是冲他们来的,三行人越走越近,周玉塘他们背靠背站成一圈。

双方停下来时他们已经被对方六人围在一个三米内的圈子里,周玉塘说:“听着,呆会打起来,不能打的尽量靠边,一有机会就带着小美跑,越快越好。”

小美却笑到:“跑什么跑,反正今天鞋子已经脏了,再脏一点也无所谓,我已经打算不要了。”众人看齐看向她,显然这话让大家非常吃惊。

小鱼儿笑得非常开心:“小美美你也能打的哦,也对,你有力敲鼓怎么会没力气揍人呢。呵呵呵呵……”

阿放对莫锦年:“小表弟你呢?”

周玉塘替他答到:“他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呵!”

对方有人出来发话:“有说叫你们考虑搬出去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要是执意不肯的话兄弟们也不要怪我们,我们也只是想混口饭吃,你们……”还没说完小美甩起手里的高跟鞋“啪”地声响扔那人脑门上,朝那人竖起中指冷笑到:“你,废话太多!”

小鱼儿叫:“挖~小美你酷毙了!”

小美的高跟鞋如同一枚定时炸弹,一扔出去双方就像炸开的蚂蚁窝,顿时打成一团。周玉塘把背上的吉他取下来,放莫锦年手里,“替我先拿着,乖乖呆一边知道吗。小心点。”

莫锦年抱起吉他,朝他挥挥胳膊说到:“去吧去吧,早去早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周玉塘一对二,几脚将他俩踢翻在地后转头看小美情势为妙,两人联手对抗前面的彪形大汉。不过也就多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打趴之后小美捡起一只高跟鞋走到那一个抵俩的人旁边说到:“肌肉练得两好,脑袋里装的也不过是堆草包。真是欠揍!”说着“啪啪”扇了他两鞋底板。转过头对周玉塘他们拍了拍手,道:“好了,走吧,下雨天光着脚走路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心。”

此举动又吓到众人了。

周玉塘走到莫锦年身边,莫锦年打吉他扔给他叫他自己背,他耸了耸肩,刚挂在肩上便看到离他们不到二十米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他们冲过来,至少不下五十个!”

抓起莫锦年的手,周玉塘大叫一声:“跑!”几人迅速奔跑在年夜里无人经过的大街上。

跑在前面的小美突然停下来,因为她看见在她的前面,周玉塘的手里紧紧拽着另一个人的手,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跑,背影在通明的路灯里离她越来远,越来越模糊。

经过她身边的阿放拉起她一起跑,还顺便叫了到:“愣着干嘛,后面追上来了。快跑呀!”而她,抬起脚,跟上阿放的脚步一步又步,脑袋里什么都不敢想,只有一个字:“跑!”

“跑!”当周玉塘当晚叫响这个字后,他们的命运好像随着这个字使向了一个奇怪的航道,在那条道里,他们没有地图,没有坐标,也操纵不了承载他们的交通工具,像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的牛一般,无奈。

没两天莫锦年就开学了,这种混乱的局面他并没有看到。可周玉塘他们并不好,从那次后,他们几乎每天都被堵,几天都被追。架每天都打也会腻,体力不支时也会受伤。最关键的是,酒吧老板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一人一笔钱后,叫他们另寻别处去。

“为什么!”连一向斯文的阿放都在发火,莫名奇妙地被人追打,被人炒鱿鱼。他不信只是因为他们唱得太好抢了人家的饭碗。可又想不出自己得罪过什么人。他把装着钱的信封往酒吧老板桌上一仍:“为什么突然辞掉我们,难道我们唱得不够了好,还是我们为你赚的钱太少!”

“都不是,其实说实在的放开你们我还真舍不得呢。不过你们得罪的人我又惹不起,唉,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唱吧,凭你们乐队现在的实力,走到哪儿都能红的。”

“我们到底惹到谁了,我他、妈的被人追着打了那么久连对方人是谁都不清楚,现在还要卷铺盖跑路,想着就窝火。”

“他们也不过是想要你们队里一个人加入他们罢了,唉,多的我也不好乱说,你们还是走吧。我少赚点没事,可惹上不该惹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阿放哼了一声,抓起桌上的钱吼了声:“我们走!”

“等等。”周玉塘站出来,“老板,你先别炒我们,这件事我会处理,保证不给店里添麻烦。”

“你们已经给我添了很大的麻烦了,你们还是走吧,唉~”周玉塘捏起拳头,指关节在咔咔作响,老板见他的样子也来气了,挺起腰板对周玉塘吼到:“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你们自己惹了事现在老子什么都不计较,你他,妈的一群不识好歹的臭小子。”

周玉塘举起拳头却被阿放拦了下来,“别激动,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先出去。”说着朝木头示意,两人边拉边拖的把他带出去。

出去后周玉塘仍被他们接着,他摇摇有膀子说到:“放开吧,我现在非常冷静。”

看了他一下,确定他够冷静后阿放和木头才松开手。周玉塘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等事情过去后,我们不用再到酒吧驻唱了,凭咱现在的人气,再打打广告会有人自动找上门来的。到处接活虽然累,可也很自由。你们说呢?”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阿放说。

“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与你们无关,只要我和他们答成协议,你们自然就没事了。”

“那你呢?”小美抢先问:“我们没事了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面无表情一向不爱说话的木头脸上都能看出无分担忧出来,他说到:“真的不能说出来吗?说出来了我们还可以想想办法一起解决,我们不是一个团体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难道打算一个人扛?”

“不是打算一个人扛,而是现在我也不是十分确定,还要找到下令追我的人后才能确定,所以,暂时还是不说了吧。等我确定好了,你们可想赖都赖不掉的。”

阿放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吧,我们相信你。”说着朝他们三个望去,三人对看一眼,一起点头:“嗯!”

第9章:  锦年啊,我该怎么办才好

行走在夜晚幽静的街道上,周玉塘一个止步朝身后通亮的灯光阴影里轻道了声:“出来吧,跟那么久了也总该有个结局。”

只见身后黑暗中果然有两个缓慢走出,正是李雪和阿彬。 见他们出来,周玉塘笑出声来,“你笑什么?”李雪问。

“我是在想,我要是一直不出声,你会跟成什么时候。”

“我只知道一点,你比我想象中能忍,不过一味躲避好像不是你的作风,所以你不会不出声的。”

周玉塘听他信心满载地说着,一团怒火上冲,冷着脸问道:“那你,到底想怎样?断掉我们所有的经济来源,让我不得不来找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的,”李雪双手插裤兜里走到周开塘面前,两人对上双眼:“我要你加入我们。”

“你要我跟着你混黑、社会?”说着周玉塘冷笑:“不可能!如果我想混着过日子的话,我周玉塘现在又怎么可能让你如此欺负。”

“有时候男人间解决问题的方式很简单,要不,我们来打一场,怎样?”

说完两人对视着矗立不动,中间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却能让二米外的阿彬都感受到他俩身上所散发出的凌厉之气,竟能让人在见到九里的气候凉爽的夜晚无端地生出一股赛气。

蓦然间一道劲风直袭周玉塘脸上,他却纹丝不动,李雪的拳头就停在离开鼻尖不到一厘米之处。

放下拳头,李雪苍白色的脸上微微有些笑意,他说:“你不出手也没关系,你走吧,记住,你会回来找我的。呵,就算是为了你的小男友。”

“你知道他!”周玉塘大吼一声扯住李雪衣领,恶狠狠地说到:“我告诉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雪哥!”身后的阿彬大叫一声,急步来到他们身边,李雪朝他抬了抬手,“没事。”

扳下周玉塘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周玉塘“哼”了一声放开,李雪说道:“我说过你会来找我,当然不需要我再去找你的什么人。主要是因为你周玉塘,太骄傲了。”

说完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对旁边的阿彬说了声:“走吧。”两人迅速消失在停不不处住的一辆小车里。

周玉塘却久久没离开,仰着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街道上一辆接过辆的各种汽车在安静的行驶,他脑袋里却一直回响着那句“你周玉塘太骄傲了,太骄傲了,太骄傲了……”

骄傲这个词,小学老师早就说过,是个贬义词。

回到家里,莫锦年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放下吉他轻轻将他抱起,放到床上。莫锦年睁了下眼,看到了是他又闭上了。

“小塘儿你回来了。”

“嗯。”

“你今天是哪儿了?”

“今天多接了一场活儿,唱太晚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哦,”打了个呵欠:“啊~好困哦。”

“没事,睡吧。”

莫锦年又睡了过去,周玉塘合着被子一起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喊到:“锦年。”

“嗯。”

“锦年。”

“嗯。”

“锦年。”

回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没有了。他才把自己脑袋埋进莫锦年肩窝里,低声说到:“锦年啊,我该怎么办才好。”

后来周玉塘也没睡着,跑到阳台上抽了半夜的烟,看着黎明破晓,朝霞初现,就是没看清楚前方的路。

几日后,是中年,两人吃完饭后莫锦年笑嘻嘻地躺沙发上看周玉塘系着花布围裙在厨房洗碗。边洗还边哼着那首他唱过几数遍的一生有你。见他洗完,莫锦年调侃地说到:“小塘儿过来,帮大爷捏捏脚。”

周玉塘过后,双手捏住他的小脸,“大爷?嗯?我看你只是懒猪才对吧。看最近大爷我把你服侍得太好,肉都长了好几斤也不出去给我运动运动,都快抱不动了。”

莫锦年说:“谁要你抱了,整天没事就变着法子打人家主意。”

周玉塘可怜西西:“我哪儿有打你主意了,明明你什么都不让我干。”

“我要让你干了,你还有得着打主意么?”

周玉塘歪起嘴角笑得很邪恶,在他旁边坐下顺势把他抱住怀里,揉揉他最近变成得很顺很黑很柔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调戏到:“那你说我打你什么主意了,嗯?”

然后,他又成功地看到莫锦年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有人敲门,莫锦年说:“快去开门,看看谁那么无聊没事跑来敲咱家的门。”

周玉塘踢了他一下:“你去开,每天吃了就躺着,真想变猪啊。”

莫锦年用鼻子“哼”了下,乖乖跑去开了。结果他看到的是房东大叔对他说:“交房租了,加上水电费总共是1380。”

把钱给他,莫锦年回到屋里,周玉塘问谁呀。莫锦年说:“没谁,敲错门的。”

周玉塘盯着他,目光中竟有一丝阴冷,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停在离他一二米处,莫锦年有些害怕,这样的周玉塘让他想起在旅店的那一晚。“周玉塘,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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