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展容喜欢阳光(穿越)——麦又树
麦又树  发于:2012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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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的苏昕昱奇怪地回过头来,结果看到抹了胭脂一样的脸蛋儿:“脸这么红,发热了?”说着把额头贴上去,顺势拉过展容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额头倒不热……”

搞了半天,那谁只是要给自己暖手而已啊口胡。真是的,没事儿搞这么暧昧干什么,害我瞎想……察觉自己想法的展容拼命自我催眠:我绝对没有任何失望的意味在里面绝对没有!

感觉不到展容的动静,苏昕昱向后靠在椅背上,把头倚在那人身上:“容容,你不在这儿,一个时辰好像长了不少。”

好吧,总算降下来的脸的温度又因为这句话急剧飙升。展容看到那人微闭的眼睛,眉间微微隆起的皱纹,俯身学着苏昕昱平日做的那样,拿唇点了点他的额头,细若蚊蚋地哼哼:“我也是……”嘴唇滑过鼻梁,停在鼻尖儿上,“我也是。”

不过思君。

21.总是关山旧别情

雪渐渐停了,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苏世站在庭中,看着被雪覆盖的花花草草,房檐提溜这一串串的冰凌,有些恍惚。这样的雪景实在是太过秀气了些。胡番的雪是干燥的,被几百个汉子的吼叫声一般的狂风携裹着席天幕地而来,穿过干枯的枝杈,却绝不在那上面停留。明明是一点热度都无法忍受的柔弱,却胆敢在太阳挂在空中的时候呼啸而行。每一粒弱小的雪,都像是一个神话。就像生活在那里的胡番人一样,就像那个人,一样。

深吸一口凛冽的空气,让自己清醒过来。如若当初真的那样做了,现今又会是怎样的局面?真是,老了么,总是翻来覆去地靠着思忆过活。这样的苏世,要怎样当得起“睿”这个字?

转身向回走,又见那个傻孩子抱着披风躲在树后。“出来吧。要是本王没看到你,你打算在这冰天雪地里住下了?”伸手拉出裹得像个球一样的王妃,捏了捏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儿。明明比自己小了十多岁,却拼死拼活要跟着自己。那不顾一切的蛮横劲儿和那个人如出一辙,自己放弃了那个人,后悔半生;如果再放弃这个人,会后悔一世吧。

“臣妾没敢打扰您,晚膳已经准备妥当了。您,您披件儿衣服吧,别受了风又犯了宿疾……”明明很狂放的自己,面对他却总是手足无措。好像翻墙夜探王府、乔装跟踪睿王爷,甚至追人追到边疆去的故事主角不是她乔木儿一样。真是丢人……

苏昕昱放下朱砂笔,揉揉眉间。皇叔撂下那句话之后就没再提过容容,日日见到他不过早朝期间,下了朝就走,绝对不跟自己有任何私下接触。这样冷淡的模样记忆中只出现过一次,那次是自己接受胡番和亲示好,皇叔一直到最后都不肯软化态度。其实他心里明白,这次自己是不可能有改变的,就像当初自己执意停止战争一样,这次甚至比那时还要坚决。可是,也正是这样的坚决,让心里有了更大的负疚感。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亲近的人,明明是给了自己父亲、恩师、益友、良臣甚至更多弥足珍贵的感情的人,容不得挑拣和取舍,也容不得半点敷衍。这样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事情,却毫无解决之道。最担心的是,一点不当,可能伤害的就不仅仅是容容或是皇叔,更可能给胡番借口。

贵生拎着食盒进来:“陛下,这是容妃娘娘炖的冰糖雪梨,您歇一歇,用一点吧。”

透明的糖水冒着热气,去了皮的雪梨晶莹剔透。尝一口,淡淡的甜味,还有些许甘草香气。苏昕昱把汤盅握在手里,真是暖和啊。这些天有些上火,小孩儿就鼓捣着这些东西往御书房送。问他怎么不自己端过来,结果人家说会尴尬。奇怪的小东西。

忽然意识到皇叔的夫人会跟他一同回来,苏昕昱顿时有了一个想法。那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木儿婶婶,皇叔,我也许找到了突破口。

“小日子啊,你说,这睿王爷为什么就那么不待见我呢?”展容在看完所有关系到苏世的资料之后深感挫败,这位王爷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完美无瑕的君子一枚啊,为什么就对胡番王室深恶痛绝到这地步呢?真的只是因为王爷与他哥的老婆那不能说的秘密?丽公主……先皇……胡番王室……驻地……苏昕昱……

“可能是因为王爷他听到的关于您的传闻不好?”小日子坐在小月下首,一边当做小月的针线筐架子,一边猜测。

“不至于吧。小月不是说我母亲是汉人,所以我在胡番王室是属于那种比较没有存在感的人,这也正是我被选中和亲的原因啊,市井怎么可能有关于我的传闻嘛。”展容无聊地转着空茶杯,“不知道苏昕昱有没有把糖水喝完,整天被火盆环绕着,不上火才怪。小月,你也尝了一点儿,那个糖水不是特别甜对吧。麻烦的家伙,怎么会不爱吃甜呢……”

小月一边把棉花平整地塞进棉布里,一边笑道:“主子,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就亲自去看看不就行了?”

“不行。去了会很奇怪的……”展容一想到自己含情脉脉地把糖水递给苏昕昱,就觉得身上的汗毛都起立跳起舞来了。所以,不想这个,接着思考睿王爷问题。“小月,睿王爷有王妃么?”

“睿王妃,那可是一位奇女子啊。”不等小月开口,小日子抢着答道,“她是吏部侍郎乔大人的千金,闺名乔木儿。当年那真是……”

听着小日子滔滔不绝,展容一愣一愣的:“这位王妃,那么厉害?”又奇道,“这样说来,睿王爷传记应该记载下来啊,为什么都没有提到呢?”

“乔大人书香门第,千金大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喜宣扬,那些书商自然就不敢乱来咯。不过,这故事可是被不少文人编成故事呢,像《慕情记》、《追你到关山》……明儿奴才再给您弄几本儿来看,那可真是缠绵悱恻、荡气回肠啊……”

展容有一种奇怪的设想,这位乔木儿的大胆与不世,几乎能与胡番女子的豪放媲美了。难道,这也是睿王爷接受她的原因之一?“小月,这位睿王妃与丽公主有无相似之处?”

小月奇怪道:“主子,您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容奴婢想想……对啊,之前还没注意到,这位睿王妃还真是和丽公主一样的性子呢。相传当初丽公主也这般纠缠过睿王爷,不过最后还是嫁给了先皇……”

“等等,你说,嫁给先皇的丽公主就是那位迷恋过睿王爷的胡番第一美女?”展容被吓到了。

“是啊,丽公主进宫后被封为丽妃娘娘,也就是陛下的生母。”小月见主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有些疑惑,“奴婢没有跟您说过么?”

22.一团春雪

展容使劲儿向苏昕昱身边拱了拱,又把他的两只手抱在怀里暖着:“今日怎么过来这么早,奏折比较少么?再往里面睡点儿,对,好。真暖和……”

苏昕昱把下巴搁他头上蹭了蹭,这个味道,比那些进贡的安息香更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彻底放松。“容容,明日就是小年了,照例百官休沐,祭祀灶神。”

“这么说,你明日可以睡到自然醒了?真好。”展容把头向后仰了仰,那额头碰了碰苏昕昱的下巴,“哎呀着胡子怎么长这么长了,还没注意到,扎人。”

“扎人?”苏昕昱把手抽出来,忽地搂紧展容,拿下巴在他脸上胡乱蹭,看着展容一边儿笑一边儿躲,没有吹熄的昏暗的灯光透过帐子缝隙照进来,足可看清那小孩儿艳羡桃花的两腮。苏昕昱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把嘴唇印上去,像是怕惊扰了兀自笑个不住的那人。展容开始还能笑出声儿来,慢慢地,那纠纠缠缠的温柔像温软的水波一圈圈儿荡开,让思绪变成了飘在半空的云。丝绸一样的触感美好地不可思议,舒服的感觉就像要睡去却又舍不得,心里微微发痒,却怎么都挠不到,想要张开嘴可甚至都发不出声音来。

苏昕昱离开那已经从水色变得鲜艳的双唇,在嘴角、脸颊、鼻尖儿各处舔舐,间或拿牙齿轻轻啃一下。展容有些失神地揪着苏昕昱的衣襟,感觉那热度从脸上蔓延开来,在心里燃成一片大火。“容容,可以么?”感觉到苏昕昱慢慢绕到自己耳后,湿热的气息像是来自热带雨林,恍惚间甚至让自己看到了长着色彩斑斓的大叶子的植株。“容容,可以么?”那气息渐渐下移,一路拂过脖颈,在喉结停留片刻,又慢慢向下,沿途点火,最终歇在锁骨。“容容,可以么?”无法再忍受这样犹如酷刑一般的撩拨,展容伸手搂住那人的背,弓着腿磨蹭:“苏昕昱……唔……”

还没怎么动作,就被拉下来吻住了。像是吃糖一般轻轻舔着那小小的舌尖儿,苏昕昱含糊地说:“不要乱动,万一着凉就不好玩了。”展容舌尖儿被叼着,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苏昕昱不慌不慢的样子,又不安分地想拿腿蹭上去。刚动了一下,又被那人拿自己的腿夹住了:“真是,不乖的小孩儿。”不再彬彬有礼,激烈地扫过所能巡礼的疆域,“可是,真是招人疼。”

被子下的光景无人知晓,贵生是一位称职的大内总管,容妃娘娘床上被子的尺寸?当然要最大的。在贵公公精心准备的被子边缘,不小心露出一只揪着床单不放的小爪子,片刻又被扣着指缝拉了进去;又或者不小心露出一条红迹斑斑的小腿,瞬间又被扒拉进来。所以说,天寒地冻就是不方便,须得多加这一项的保暖工作。可是皇帝大人也许以此为趣亦未可知。

展容在内心鄙视拿手指戳戳点点的做法,可是,这个是他现在唯一的做起来不那么费劲儿的动作。不过,这一块儿的弹性可是相当不错,不愧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看看自己这小身板儿,要什么没什么。想到这里不由又狠戳几下,让你欺负人。

苏昕昱本来专心致志地用手指顺着怀里小孩儿毛茸茸的头发,却被那细小的刺痛感给弄分心了。“容容,这可是你的东西啊。要是不爱惜着点儿,坏了可是要心疼呀。”捉住那纤细的手腕儿,嗯,比以前长了点儿肉,可是还是不够。

“……”展容使劲儿抽回手腕儿,不吭声儿地把自己向苏昕昱的怀里埋,依稀有闷死自己的决心和勇气。丢死个人,这人看起来一本正经,坏起来能把人羞死。难道古人都是天生的厚黑学家,自己碰到的这个更是顶尖儿水平的?

“容容,明日带你出宫去看看。”展容把人刨出来,摩挲着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能看出正在慢慢变得硬朗的小脸儿,轻声道。

“出宫?”一开口又发现自己哑掉了。真是,难道说古人青春期比较晚,所以自己现在仍处于变声期?只要激烈一点儿嗓子就一定会哑,可是基本上每次都会有点儿激烈。想到明早要面对一脸了然之色的日月二人,甚至不苟言笑的贵公公那略显怪异的神情,展容就想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

“朕,想带你去看一个人。”苏昕昱见小孩儿反问一句就没再出声儿,反倒是一脸阴晴不定,接着刷地一下子红了脸,不由用手背在那上面蹭了蹭,“说不定这个人,能解开皇叔那存于胸中数十载的郁结。”

见苏昕昱正经起来,展容直觉想到了乔木儿:“你是说,乔木儿……婶婶?”

苏昕昱停止磨蹭的动作,望入那双眼睛:“容容,果然是很聪明。”

被注视着称赞了,展容瞬间体会到一种纯粹的快乐,慢慢掺进来一点点难为情:“还好……”

看到小孩儿这样的反应,苏昕昱忍不住又揉上了他刚刚弄整齐的头发:“真是……”窗外的风声呼啸着,反而更映衬出室内的温暖安谧。这就是满足和幸福了吧,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说。

23.结发

展容有些无语地拔掉小月插在他头上的金镶玉镂凤钗,相当不满:“我一定要插着这个东西么?”沉甸甸的,那只凤快有自己的手掌大小了。并且,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应该是女人戴的样式,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皇帝的妃子没错,可是这样明目张胆地把自己带入女性角色,展容感觉压力无比巨大。

“主子,这个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循礼制,您应该凤冠霞帔的,这可是祭祀大典啊。”小月见主子瘫在梳妆台上,费了好大劲儿终于理顺的头发又变得毛毛躁躁,不禁长叹一声,“主子,您这样老是弄乱发式,待会儿时辰到了可就麻烦了。”一边说着,一边打理那细细软软毛茸茸的头发。

“爱妃这是怎么了?如此唉声叹气。”苏昕昱掀开厚厚的棉布帘子走进来,看到展容趴在梳妆台上,两只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己,不由好笑,真像是……猫咪……

小月连忙跪下请安,苏昕昱看看摆了一桌子的头饰,再看看到现在头发还是乱七八糟的展容,吩咐小月退下。微微弯下腰,冲着镜子里那个因为自己突然靠近而红透一张脸的小孩儿弯起嘴角:“爱妃,让朕为你梳妆。”

牛角梳缓缓滑下来,细小的沙沙声就像让人忍不住倾听的私密情话。头发全部披散下来,盖住了耳朵。苏昕昱动作慢下来,在那头顶印下一个吻。展容看着镜中的画面,感觉一股热气从头顶冲下来,不觉有些颤抖,眼睛也闭上了。

“爱妃这是在向朕索吻么?”耳边的头发被拨开,低沉的声音和着热气流入耳廓。展容想要摇头表示否定,结果一回头,准确无比地接吻了。心跳的声音大得像是要震破耳膜,睁开眼睛看到苏昕昱笑得弯起来的眉。急速后退,结果差点儿摔下椅子。回过神来已经被搂在了怀里,隔着衣服,也能听到那人丝毫不逊于自己的心跳声。于是莫名地平衡了。

见展容神奇地笑了起来,苏昕昱弯着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不能再玩儿了,误了时辰可就真的不好玩儿了。”说着松开手臂,拿起梳子继续未完成的大业。展容盯着镜子里那个认真地为自己梳头发的人,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跟自己诠释什么叫做全神贯注。

“祭祀会很累的吧,这样的话今天还有时间出去么?”展容端坐着欣赏几乎全能的陛下大人一丝不苟地梳理自己头发的美好形象。

“不会很累。我已经习惯了。”说着,苏昕昱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小心地固定住手里的头发,“好了。”

从铜镜里视物是很困难的事情,可是展容还是看清了那人眼里不加掩饰的感情。“那个,那个,我不穿凤冠霞帔可以么?睿王爷会不会拿这说事?”

苏昕昱在那一堆饰物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展容平常用的一只木簪子把自己的头发弄好:“放心,今日皇叔不会出席。还有,爱妃可要牢记,那位不是睿王爷,而是,咱们的皇叔。”

展容还在感慨他的手艺精湛,听到这样一句话,忽然觉得之前自己胡思乱想的那些,诸如若是睿王爷要求苏昕昱放弃自己神马的话,他到底能不能坚持下来。看来真是恋爱中的人都会变成患得患失的傻子,最不应该花心思在担心上面,应该做的只是相信然后努力不是吗。

于是,展容纠结的问题变成了另一个:苏昕昱这样身份的人,为什么照顾人如此滴水不漏?谈情说爱更是水平高超,最后的最后,他甚至还会做头发!天知道苏昕昱只是因为看到自己母亲的悲情,又眼睁睁看着那样的悲情摧毁自己的父亲,顺带在最亲近的皇叔心上留下至今难解的死结,从小的立志除了要当一位明君之外更是把成为一位好情人作为自己的追求。只能说有所失必有所得,被迫穿越的容容童鞋很幸运地遇到了这位十佳青年。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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