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小少爷+番外——墨也
墨也  发于:2013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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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淮夏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动了动手指:“把小少爷带走,剩下那个不用管。”

两个彪形大汉便去拽加斯东,程宋回护不及,就见加斯东狠狠咬在其中一人手腕上,那男人条件反射的一掌扇过去把他打落在地。

程宋大惊,跑过去推开那人,蹲下身紧张地说:“打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加斯东捂着脸颊伏在地上,似乎是伤到了眼睛,不住的落泪。却罕见的没有像往常那样过激,他只是沉默着不停擦掉泪水。

见那人还要过来拽他,程宋愤怒地再次推开他,“有事说事!不要欺负小孩子!”

保镖用闻讯的望向姚淮夏,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边收手立在一边。

“不要多管闲事,我只是来带他走而已,你应该也不是自愿的吧,现在正好,你可以滚了。”

程宋沉眼看着姚淮夏说:“不,比起你他更适合和弗雷德在一起,你除了刺激他发病以外没有任何作用,我不能让你带走他。”

听到程宋这么说,姚淮夏微微笑了起来,虽然眼中一点笑意也没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和你废话了。”姚淮夏扬了扬手,这次几个保镖围了上去。

混乱中程宋的腹部挨了两拳,他痛的直不起腰来,他狠狠地捶向地板吼道:“明明……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姚淮夏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怔忪,他转过身说:“我不会为你的臆想买单。”

加斯东被人扛在肩膀上,右眼还因为刚才的刺激不停掉泪,他拼命抬起头望向程宋,“宋!宋!!”。

程宋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这次让姚淮夏把加斯东带走,大约以后再也不会有就机会见到他了。

眼看着姚淮夏被人簇拥着走出门,程宋忽然大声说:“带上我吧!他很麻烦不是吗?让我照顾他!”

姚淮夏头也不回地说:“烂好人也要有个限度,世界的生态环境还等着你呢程先生,去做别的事吧。”

程宋捂着腹部跌跌撞撞地跟上去,拉住他的手肘,认真地说:“我不要薪水的,倒贴也行。”

姚淮夏被气笑了,他一把推开程宋:“可惜这里没有人需要照顾,以后也没有。”

程宋瞬间煞白了脸色,他追着下了楼。

如果没办法的话,只有遗产的事说出来了。虽然很危险,但是暂时不会被丢下,就还有时间。程宋这么想着。

事实上在看见弗雷德时候,程宋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亲切的感情。

弗雷德静静站在楼下,身边的人把院门口围得满满当当。

姚淮夏挑高眉梢,微笑着说:“弗雷德里克,久仰。”

程宋忙着从保镖身上把加斯东抱下来,仔细查看他的右眼,看上去还好,只是有些红。

他不住安抚着加斯东,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边两人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弗雷德对上他费解的眼神,低声说:“翻译一下。”

程宋愣住了,皱眉对姚淮夏说:“你不是会法语吗?”

姚淮夏白了他一眼,“我会只能说明我博闻强记,我不屑用以这个鬼佬交谈。”

程宋扭头对弗雷德翻译:“他说‘鬼佬你好’。”

弗雷德今天很帅。

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铁灰色的大衣,里面是暗紫色的衬衫,骚包的半长金发理得一丝不乱。

总而言之,如果身后没有一群杀气腾腾的手下,简直像是来相亲的。

他微微笑了一下,不理会程宋的挑衅,说:“姚先生来得正好,我找到一个很有趣的人,我想你一定想见一见。”

说着,他做了个手势,马上有个人被从人群里推了出来。

是个还算体面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西装革履的,架着银边眼镜,他手中死死抱着一个公文包,看不出什么特别。

但是他一出现,姚淮夏的眼神瞬间阴狠起来,他默默盯着那个战战兢兢的中年男人,那眼神让程宋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抄刀捅过去。

中年男人强作镇定地说:“姚、姚总,我可以解释的……”

姚淮夏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这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后悔没听徐隧桥的建议,果然妇人之仁并不可取。是吧?律师先生。”

程宋闻言一震,抬眼望去,心中暗忖“这个律师……难道是姚老先生委托去找加斯东的那个么?”

弗雷德说:“现在你带走我的外甥还有意义吗?把他留在这里你可以离开,不过你不用想念他,五天后的股东大会就会见到他。”

姚淮夏站在台阶上遥遥望向弗雷德身后,幽幽说道:“留不留下,不是你说了算的。”

弗雷德沉默着。

过了半晌,程宋见两人不约而同的望着自己,顿时反应过来,他对弗雷德鹦鹉学舌地翻译一遍。

那边姚淮夏皱着眉心,嫌弃地说:“语气不对。”

“什么、还语气……那你自己说啊。”

姚淮夏也不理他,伸出葱长的手指,缓缓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顿时,程宋听见很多人的脚步声,果然没过多久,又是黑压压的一群人把弗雷德的别墅团团围住。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并不过分。

带头的是许久不见的特助徐隧桥,他今天也穿的很帅,看起来也像是相亲的。

“这是要枪战还是选美啊?”如果是平时,程宋一定会这么说。可惜现在他也被这紧张的欺负感染了,深感玩笑话是何等的不合时宜。

弗雷德危险地眯了眯眼,身边的人也都将手悄悄放到腰间。

姚淮夏站在楼梯上,高傲的扬了扬下巴:“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他又动了动手指,弗雷德额头上顿时出现一个红点。

这句应该不用翻译了。

弗雷德向前走了一步,红点极快地跟着移动了一下,仍然定在他额头,看得出狙击手的手很稳。

弗雷德轻描淡写地说:“你试试看。”

姚淮夏变了脸色,他举起手臂,眼看着就要打一个响指。

“你们到底是做生意的还是混黑道的?”程宋终于忍不住出声:“有必要闹到这一步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些许不屑神色,程宋对弗雷德说:“你确定要这样做么?械斗也好,枪战也好,加斯东还在这里呢!难道不为他想想吗?!伤到他、刺激到他怎么办?”

弗雷德顿时一怔,望着加斯东抱着程宋微微颤抖的纤细身躯,不由得有些迟疑。

“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起因既然是钱,那就并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事啊!”

姚淮夏神色一凛,神情复杂地望着程宋,缓缓地说:“你果然知道这件事。”

“啊、不不不、这说来话长……”程宋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对姚淮夏说:“姚先生,我请求您,尝试一下和平解决好吗?”

“开什么玩笑,这种情况下还要我和平解决?那我简直可以去领诺贝尔和平奖了,他今天……”

“姚淮夏!”

“……”姚淮夏罕见地愣了几秒,暴怒起来:“你敢这么直呼我名字?!你不想活了我成全你!”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宋掰开加斯东的手指,走到姚淮夏身边诚恳地解释道:“姚先生,真的对不起,您不要生气了,小心肝……”

姚淮夏白皙的额头上显现出几根青筋,他极快地抽出一把手枪抵在程宋脸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啊?!”

“啊……”程宋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握着姚淮夏的纤细手腕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小心肝火,小心——肝火——没没没别的意思您知道我在国外呆久了真的反应不过来呜……”

姚淮夏大力地甩开他的手指,不耐烦地说:“你给我滚!这里没你的事,我不想再看见你!”

“怎么没有我的事?”程宋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也知道遗产的事,你要把我也灭口么?”

“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说着,枪口再次指上他的额头,姚淮夏冷冷地说:“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没有到这一步啊姚先生。”程宋轻轻地说:“让我们试试吧,坐下谈谈好吗?如果没有结果,您再这么做也不迟啊……”

姚淮夏望着程宋恳求的眼神,不由的皱了皱眉。

两人对视半晌,姚淮夏垂下眼帘,“我真是烦死你了。”

第十章:写

天色暗了下来。

客厅里两拨手下面面相觑,程宋夹在中间真是尴尬无比。

明明之前姚淮夏非要摆足了谱,多此一举得让人翻译什么的,可是真等到要谈到核心问题的时候,也毫不犹豫地把他赶了出去。

程宋疑心他只是介意自己的法语口音。毕竟法国佬这种龟毛人种,似乎以纠正别人的法语口音为乐趣。

程宋摇醒昏昏欲睡的加斯东:“饿了么?”

加斯东恹恹的摇了摇头,把头扎在他怀里继续睡。

“别睡啦,吃点东西把。”程宋继续摇着困得东倒西歪的加斯东,“啊,不要咬人!”

程宋环顾四周,只见两方人马都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干笑了两声。

“你们……饿不饿?我去做饭。”他把加斯东从自己伸手扒下来,走向厨房。

厨房跟进一个人来,程宋回头一看,原来是许久不见的特助徐隧桥。

他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我也来帮忙吧。”

虽然笑容很亲切,但是在程宋心中,徐隧桥是个危险人物,怎么也逃不开“阴险”和“不择手段”两个词。

程宋打开冰箱看了看,觉得这点食材也就够三四个人的,想要把这些手下都喂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像是看透程宋的为难,徐隧桥不以为意地说:“你不用管他们的,小少爷吃好就可以了。”

程宋刚想说什么,就见加斯东贴着墙壁一步一步绕着徐隧桥蹭过来,眼睛死死盯着徐隧桥,像是随时准备落荒而逃。

程宋走过去一把抱起他,放到不远处的闲置的操作台上坐好,他撑着操作台问:“不睡了么?”又摸了摸他的赤脚,冰凉冰凉的。

加斯东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环着程宋脖子不语。

“说起来,你长得还挺像你舅舅的。”他将加斯东过耳的黑发捋到耳后:“长大以后,一定也是个美人。”

见加斯东依旧沉默,他继续逗他说话:“嗯……虽然金发很漂亮,但是加斯东的黑发也很好啊。在法国黑发的美男子也很受欢迎吧?”

“怎么啦?这么老实可不像你。”程宋捏了捏他的脸颊。

加斯东抬眼很认真地问:“我又要和宋分开了吗?”

程宋一愣。看起来加斯东并不了解大人之间的恩怨,但却对自己的事有着过人的直觉。

“嗯,坦白说我不知道……”程宋说:“不过顺利的话,你应该可以回家吧。”

“那你……”加斯东罕见的欲言又止,这让程宋大为惊奇,从前他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不管是饿了、渴了还是不开心,都会毫不犹豫地表达出来。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怎么?”

加斯东避开他的眼神,小声地说“你能和我一起回法国么?”

程宋捧起他的脸颊,抵着他的额头说:“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

加斯东望着近在咫尺的坚定黑眸,扭开脸说:“我知道了。”

他死死望着左边的冰箱,活像是能看出朵花来。

“有话就说呀,不要学你哥哥……”

加斯东咬着牙不说话,却禁不起程宋的一再骚扰,哽着声说:“没有话说。”

不说还好,此言一出,刷的一下留下一行泪来。

他长睫上沾着晶莹的泪珠,浅粉的唇倔强地紧抿着,简直像是什么琼瑶哭戏的片场。

程宋大感意外:以前加斯东可不是会忍耐情绪的孩子呀,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他安慰道:“不要哭了,其实也用不了几年的,如果你喜欢猎豹的话,等你大学毕业可以来纳米比亚找我啊。我们可以一起在CFF工作,嗯……CheetahConservationFund,猎豹保护基金会。”

“我不喜欢猎豹,我只喜欢你……”加斯东捂着眼睛,哭的稀里哗啦。

这厢程宋正在柔声劝慰着加斯东,忽然客厅里两拨人忽然都站了起来。

程宋闻声回头,只见姚淮夏当先下了楼来。

他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定在程宋身上,“过来。”他勾了勾手指。

“……”程宋给加斯东擦掉眼泪,一头雾水的走了过去。

姚淮夏虽然依旧像以前一样冷着脸,但眼中带了些遮不去的笑意。

“这小鬼让鬼佬带走好了,但是你——”他负着手甚是屈尊纡贵地说:“你就哪也别去了。”

“我……”程宋愕然地怔在当场。

不等程宋反应过来,弗雷德目不斜视的和他擦身而过,把加斯东从操作台上抱下来,牵着他的手说:“加斯东,过来签个字,我们就回家了。”

只见那位中年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几页纸。

加斯东坐在弗雷德腿上,在他舅舅的指点下懵懂的一连签下好几个名字。

离得那么远,程宋根本看不见那是什么文件。

但是依照弗雷德对他的保护欲,总不会让他吃亏就是了。

对于这点,程宋还是放心的。

“还有空关心那小鬼么?”姚淮夏哼了一声,抱臂得意地说:“快去收拾东西,明天来公司上班。”

“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知道了我的家事,要么死要么严加看管,你选一个吧。”

程宋顿时指天发誓:“我不可能去宣扬的!”

“那你就是选第一个了。”

眼看着姚淮夏向怀内摸去,程宋连忙说:“第二个!我选第二个。”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呀。”

姚淮夏微仰着头思考了一下,愉快地说:“我家两只阿拉斯加,好像得了抑郁症,你去照顾它们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领薪水的。”

“没有为这种事担心过……”程宋无奈的蹲了下去,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多事。

“好了。”律师先生说:“姚先生请看一下。”

“不用了,你收好吧。”

律师恭敬地点头,将文件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姚淮夏打了个响指:“走了。”

他的手下都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出,程宋回头望望加斯东,见他越擦泪掉的越凶,脚下像生了根一样。

姚淮夏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给你三分钟收拾东西。”

程宋忍不住走过去,蹲下身抚着加斯东的脸颊:“不要哭了啊,哭得我心慌意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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