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FZ)+番外——羲露
羲露  发于:2013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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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怎么改?唐枫,你心里面清楚,你把我当什么?”男人把剩下的半截烟尸首用力按在了烟灰缸里,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枫,“我的小儿子啊,呵……你恋父情结是不是深了点儿了?”

唐枫看着男人那张脸,不由的抖了一下,“爸,我……我只是,我不知道……”唐枫被男人盯着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枫,我们本来都不想说你的,因为我们觉得你大了,会慢慢好的,但是没想到你一天比一天变本加厉。”唐哲一直没出声,直到看着一旁的弟弟哭了起来,才安慰似的开口。

“爸爸,我真的可以改的,我不知道……你不要讨厌我……呜……我不知道……我改,你不要对我失望……爸……你不能这样……”唐枫已经开始号啕大哭,完全混乱的不知道说什么。

“唐枫,你改不了的,我都躲着你了,还不是追来了。”唐子轩有些无力的自嘲,揉了揉眉,没有带眼镜的眼眸泛着捉摸不定的光,“你要的我永远没有,人只要贪心得逞一次,就会无止尽开始扩张。”

“爸,你要我怎么做,爸爸……别这样……”唐枫抖着身体站起来,抽抽噎噎的说话,走到唐子轩面前跪了下来,想要去碰触男人的膝头,却被避开了,“爸……不要这样……”

“唐枫,你过两天回去英国那边,这几年就都不要回来了。”唐子轩站了起来,温和着语气说着,“哭完了就走吧,我一会儿出来了不想看见你。”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大儿子,又加了一句,“唐哲,你送他。”

话毕,唐子轩没有回头,朝卧室走了过去。

唐枫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卧室门开了,又合上……

Chapter 25:生命若有痕

古人有句话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个人若是开始倒霉了,那么他就会接二连三的倒霉,但是运气好了,却未必可以一直幸运下去。同样的道理,幸福和快乐都是脆弱、短暂而且稀少的,对于还相信童话的孩子而言,就更是这样……

唐枫不是一个相信童话的孩子,因为他本身就生活在童话里。

他在人生的前十八年是一个小王子,货真价实的小王子。只是这个孩子拥有不该奢望的梦,那个梦,关于他的父亲,唐子轩。

在唐枫那么多年的成长岁月里,唐子轩一直希望他可以慢慢长大懂事,慢慢成熟,自己走出来,告别那种畸形的感情,可是事与愿违,这个愿望最终没有能够实现,所以在不得已的时候,孩子的童话世界开始震动了,慢慢地也开始一点点的破碎了……

唐枫看着唐子轩的背影消失,就停了眼泪,人特别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他从地上站起来,撑着餐桌抽噎了一会儿。小小跑到唐枫旁边蹭着他的腿,它能感觉到这个男孩很难过,只是唐枫并没有理它,反而心烦的蹬了它一下,唐哲要过来扶他,也被他一把甩开了。

“走吧,我带你回家。”哥哥并没有因为弟弟的甩手而放弃,只是仍旧伸手打算把他揽在怀里。

“让开,别碰我。”

“小枫,回家!”

“我不!我爸爸在这里,我要回什么家?”唐枫一边儿朝唐哲吼,一边儿用手袖擦了擦眼泪。

“你正常一点行不行?你改?就这样改是不是?”唐哲也吼,遇上这么让人火大的人,有理说不清。

“他都不要我了!我再改有什么用?改给谁看!”唐枫狂躁的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砸向不远处关着的卧室门,玻璃杯大力地碰上木质的门,碎了。

“唐枫,你怎么这么下贱?就这么想爬上你父亲的床啊?”唐哲看着眼前这个人怕是要疯了,抓着他的手,想要骂醒他。

“你放开!”唐枫死命地想要挣开唐哲。

“我不但不能放开,我更觉得自己应该把你绑起来!”

“神经病!王八蛋!”唐枫听到绑起来,吓了一跳,挣得更厉害了,出脚开始踹唐哲,“你们不正常,你们都不正常!”

唐哲没有再说什么话,反正都是疯子还有什么好理论的,他用手缚住唐枫抵在墙上,给了他一嘴巴。

弟弟被这一下打傻了,愣着半天,哭得更厉害了,哥哥也不管,横抱起他,开门离开了这里。

唐子轩从外面回到卧室里就一直不说话,坐在床边听着外面闹,辛辰的手被他死死的拽着,男孩也不说话,抿着唇,乖巧的坐在男人身边,任他拉着。

终于,世界在一个摔门的响声过后,安静了下来。

唐子轩的手松了松,低着头叹了口气,男人的侧影在没有开灯,拉着窗帘的卧室里显得特别落寞。

辛辰看着唐子轩一会儿,想了想,放开了手,站起来,挪到唐子轩面前,在男人怀里坐下,男孩圈着男人的脖子,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心口。

“子轩……”

辛辰的心跳一声一声的,有力而温柔……

三天后,唐子轩约了安家的人喝茶,辛辰知道后想了很久,决定要跟着去。

男人开着车,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男孩,那小家伙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宁的,唐子轩不想让他去看见不开心的,可是他这次却固执着要去面对。

到了地方,男人停了车,帮辛辰开了门,把男孩拉下来,吻了吻他的唇,两人便一起进去了。

那两人还没进来,茶坊的包厢里,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衣服坐在那里,脸色比那衣服的颜色好不了多少,这人就是安然的父亲。

安老爷子闭着眼睛靠在软座里不想说话,安然坐在一旁的位子上,捏着手里的杯子不敢说话,连动都不敢动。

包厢的门被轻敲了两下,打开了,唐子轩和辛辰牵着手走了进来。

安老爷子刚刚听见第一声敲门就睁了眼,站了起来,“子轩,你们来了。”带着一脸笑意的打招呼,那感觉,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安爷,久等。”唐子轩也笑,淡然而洒脱。感觉到辛辰的左手在开门见到安然的那刻猛地缩了一下,男人用么指轻轻刮了刮男孩的手背安慰着。

“这位年轻人是子轩的……?”安老爷子带着一丝玩味的看向辛辰,其实他早就知道男孩是谁了,只是他实在想看看唐子轩会如何介绍此人,自己也好有所定夺。

“爱人。”唐子轩把和男孩相握的手变为十指紧扣举了起来朝安老爷子晃了晃,停顿了一下,又推了推眼镜,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看向自从他们进来就惨白着脸没有说过话的安然,“也是安爷您小儿子的思慕对象。”

“哦……呵呵……”安老爷子听了这话,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脸,推着手上的那串白色的砗磲佛珠说到,“来,快坐下,咱们坐下说。”

唐子轩带着一脸和气的笑拉着男孩和安家爷俩对坐着,安老爷子本是长辈,可不知怎么的,特孙子的开始给唐子轩和辛辰倒茶。

“安爷,今天本是我送了帖子,合该我早到的,但是因为我爱人的心情不太好,来晚了,失礼。”男人接过安爷倒的茶,说得风轻云淡,语气里丝毫没有什么失礼的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们到的早了。”安老爷子在桌下踢了踢安然的腿,狠瞪了自己小儿子一眼,警告他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是爽快的人,我也不拐弯抹角的,安爷,我爱人的心情不好可都是因为坐在这儿的这位安家小爷。”唐子轩把手搭上辛辰的肩膀,笑着往下说,“本以为安家该是教子有方的我,难道这次有眼无珠了吗?”

“呃……子轩这话怎么说?”安老爷子瞟了眼身旁的儿子,带着点讨好意味的说到,“年头的时候因为这混小子的所作所为给子轩造成了困扰,我实在抱歉,他前段时间被我送出国去了,怎么的又会弄了事情出来?”

“安小爷学的肯定是心理学吧,他相当成功的还没有出现就用一条短信骚扰了我爱人和我的生活,而且由内至外的让我们觉得害怕啊……”唐子轩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上好的信阳毛尖。

安然看着男人的模样又看着男人身旁的辛辰,心里憋着口气,实在受不了了,“唐子轩你放屁!你本来——”

“安然!”安老爷子一听小儿子出口的话,不得了闯祸了,马上吼了儿子的一声,“你闭嘴!回去我再收拾你!”

“回去收拾?”唐子轩听到这里,嫌不够热闹一样悠悠地插话了,“安爷,我爱人对我很重要,他的心情好不好对我也很重要,怎么个收拾,可得给我个说法!”

安老爷子心里一惊,苦了脸,“这……子轩是想要怎么收拾这混小子呢?”

“也不怎么,我就那么一说,安爷你还是看着办适度点儿就成,小孩子嘛,呵……”男人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男孩,伸出一只手握着男孩双手冰凉的手指,“我只是怕我爱人将来心情不好,搞得我也心情不好,这样我就会忍不住要跟安爷讨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比如……整个安家。”

安老爷子觉得唐子轩说完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跳差不多也停了似的,寡白了脸赔笑,说不出话来,男人这是在问他,要儿子还是要安家。有的选吗?没得选……有什么人遇上了唐子轩还能选?

安然这小子带着点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搞笑,听见唐子轩的话,激得骂了起来,“滚他妈的婊子!”

安老爷子现在没心情也没精力管他说什么,只能僵坐着,半天没回神。

“宝贝,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男人不理会安家爷俩什么反映,只是顺了顺辛辰的头发,询问着男孩的意见。

辛辰自从进了屋子就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没说,听见唐子轩问他,方才抬起头来,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抖了抖,看起来,快要撑不下去,“子轩……能不能抱我出去?”

男人很快站了起来,脱下风衣给男孩披上,弯腰把他横抱了起来,脸上还是带着来时的淡然,只是眼睛里没有温度,“安爷,我们走了。”话毕,抱着男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茶坊包厢的门才刚刚合上,安老爷子就站了起来,照着安然的膝盖就是狠狠的一脚,安然被踢了跪在地上。

“废物……”

唐子轩抱着辛辰走到车那里,开了后边儿的门搂着男孩坐了进去。有很多东西,在刚刚那一秒,男人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安然和安家,他一个都不会留。

下午回到南郡,唐子轩把男孩安慰着睡下,自己把电脑搬到一旁开始查看文件。

男人检查自己邮箱的时候,发现了一封匿名的邮件,很陌生的寄送者。打开那封邮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唐子轩,操你儿子操的爽吗?”

Chapter 26:天意弄人

儿子……?

男人的生命中从没有那么一刻如现在这般茫然,他看着这行字,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唐哲和唐枫,只是当脑袋中空白的那一秒过去了,男人似乎很艰难的意识到,他的爱人,是这个正熟睡在他的旁边,叫辛辰的男孩子……

儿子!怎么可能?!!

唐子轩深吸了口气,死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几分钟,那行字奇妙的让人觉得它是一把刀,一点点地开始凌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光芒、希望和幸福。

男人稳着情绪关了电脑,男孩在梦里呓语了几句,伸着一只手抓着了他的衣摆,睡梦中,安心的笑了起来。

思绪渐渐开始清明的时候,唐子轩想起了曾经查过的辛辰的资料,和唐枫出生的时间、地点惊人的一样,他不敢往下继续想下去了,这个事情太荒唐了,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别人的恶作剧。

唐子轩把被辛辰拉着的衣服小心地脱了下来,他不敢从男孩手里把衣服下摆抽出来,辛辰非常没有安全感,把衣服抽出来他就一定会醒过来。

男人轻着声走出卧室,合上门,他犹豫了一下,进了书房,掏出手机来给唐哲打电话,这件事情要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

那头,唐哲看见是唐子轩的电话,还没等响完一声就接了起来。

“爸。”

“唐哲,一会儿我回唐宅去接你和小枫,我们去趟医院。”

“发生什么事情了?”唐哲觉得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非常不对,非常冷静,冷静过头以至于带着点……嗜血?

“没事,别管那么多。你准备一下,告诉小枫说我们要去医院检查身体就可以了。”唐子轩从书房锁着的抽屉里找到了辛辰的那份资料,仔细地再一次看了起来。

“好。”

唐子轩挂了电话,站在书房里单手拿着那份资料继续看着,其实他也没有看别的地方,光盯着那上面的出生日期和血型了。

辛辰,1989年12月8日,O型血。

唐子轩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开始回想唐枫和自己亡妻的血型。他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了,是他念旧的Dunhill Light,味道不够有存在感,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有危险性。

十分钟后,书房里没了人,烟味却没散尽。

男人在卧室轻着手脚换衣服,昏黄的床头灯不仅能让人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还能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男孩依旧拽着男人的那件衣服在熟睡,这两天他一直都很不安,好不容易能够睡那么长时间不醒,是件好事。

唐子轩一边儿扣着衬衣袖子上的扣子一边儿在床边坐了下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男孩的睡颜,辛辰睡觉的时候特别像只小白兔,乖乖的,也不怎么翻身乱动,只是喜欢抱着东西蜷做一团。男人抬手轻轻抚了抚几缕男孩的软发,那头发就和它主人一样,乖顺中带着点顽皮。俯下身,唐子轩本想吻一吻这张自己爱极的睡颜,可是就在差着男孩脸颊还有一丁点儿的地方,男人停住了。好像卡带的影碟,男人顿了一下,直起身,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便签和笔,写了字放在柜子上用东西压好,又将男孩的被子掖严实,把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低,并没有关掉。

做完这些,唐子轩又看了辛辰一会儿方才起身出了门去。

男人一路开得很快的直奔唐宅,才驶进大宅的院子就看见唐枫和唐哲了,下午三点的八月天,却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冷,看什么都不真实。

“开门,坐后面。”唐子轩不等两个儿子给他打招呼就说话了。

唐枫嘟着张嘴被一脸严肃的唐哲拉进车里坐着,但其实心里还是带着点高兴的,终于又见着爸爸了。

兄弟两人上车坐好后,男人开车又是一路飞驰,一句话都没有。唐哲透过后视镜看着父亲的眼睛,心里很不安,皱着眉,具体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头。

唐子轩带着两个儿子到了S市最大的医院,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做DNA检验要早晨送检,并且至少需要24小时才能拿到结果,但有个特别简单的方法,在今天就能看出个大概来。

赌一把好了,看看能查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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