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FZ)+番外——羲露
羲露  发于:2013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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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多条短信,一模一样的内容,连标点符号都不曾变化过。

“怎么了?”唐子轩把包放进书房,刚刚走出来就看见一脸惨白的辛辰,动也不动的僵站在那里,小小抬着头看着男孩,无辜的被冷漠了。

辛辰转头看着男人,说不出话来,手中的手机让他觉得滚烫不已,骇人的恐怖。

唐子轩上前从男孩手里拿过手机翻看了一下,皱了皱眉,记住了那个号码,取出辛辰原本的手机卡,掰碎了丢进垃圾桶,又把手机随手丢到一旁的沙发上,弯腰抱起男孩朝卧室走去。

男人把浑身吓得僵硬的辛辰小心地放在床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将男孩搂在怀里轻拍着轻哄着,“没事,没事,短信都没了。”

辛辰揪着男人的衣服,蜷缩成一团,不说话。

“宝贝,我保证你除了我怀里哪也不会去,我保证。”唐子轩感受到辛辰的恐惧,又紧紧地收了收手臂,恨不得把男孩揉进身体里。

“他疯了……”辛辰过好一会儿才有点虚弱的开口说话。

“我不会再让他有疯下去的机会,乖……不怕。”

Chapter 23:纠缠与纠结

这天夜里,辛辰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漫天遍地的,都是安然。

在高中作为同桌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在四年里作为朋友陪伴的时光,在宿舍里最后的那一次暴躁的狂怒,所有的画面,所有的面孔,全部都在最后化成了无休无止的黑暗,安然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他脑海里重复,辛辰,你是我的……

男孩拼命挣着,像被鬼压床了一般,醒不过来,逃不出来,只有哭着呓语。

“安然,安然……我求你,求求你……”

“安然……我求你……”

……

“辛辰,辛辰!”唐子轩打开床头灯,用力摇晃着在他怀里因为恶梦无意识哭泣的男孩,“你给我醒醒!辛辰!”男人拍了拍男孩的脸颊,急得吼了起来。

终于,在一分多钟后唐子轩把男孩弄醒了。辛辰睁开还氤氲满泪水的眼睛,迷茫的看着男人,脸色煞白,喘息抽噎个不停,手指抠着被子,抓得死紧。

“小辰,看得清楚我吗?”男人用手拂开辛辰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捧着男孩的脸,专注的看着。

辛辰双眼失神,眼角的泪水没有因为恶梦的醒来而停顿,还是无意识的往下滑,“他为什么不让我爱你?”

男人听着男孩这话心疼极了,探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后背,拍抚了一下,就把男孩横抱了起来,走进浴室。唐子轩把辛辰下来撑着自己站着,开了暖灯,一边儿开始解男孩的衣服,一边儿给浴盆放满温水。

“辛辰,我帮你洗个澡,乖乖的,好吗?”男人把脱光了的男孩搂在怀里,用手指试了试水中的温度。

男孩双手死死的环住男人的脖子,并不说话。

唐子轩见辛辰这样,也没再问什么,把男孩抱了慢慢放进浴盆,自己则在盆边蹲跪了下来。

“宝贝,放松,什么都不要想,听我说话就行。”男人不管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被水沾湿,只是由着男孩搂着他,捧起浴盆里的水慢慢轻抚上男孩的背脊。

辛辰原本僵着的身体稍微因为男人熟悉的体温和水的温抚放松了些,靠在唐子轩肩膀上的头动了动,与男人颈息交缠。

“知道吗?梦和现实都是反的。”男人又往辛辰身上拍了些热水,伸手够过一旁的沐浴乳朝手心挤了一些,沾着温水化开了,开始给男孩的身体擦上,“梦只是梦,说明不了什么,就算是现实,我们都能改变,不要去怕它。”

唐子轩撑开了一点和辛辰之间的距离,下巴轻抵着男孩的鼻尖,嘴唇若有若无的吻着男孩的眼皮,“辛辰,不要向恶梦求饶,不要输给自己的恐惧,我们爱不爱一个人不由别人决定。”

男孩吸了吸鼻子,微微抬头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只有你就好了……”顿了一下,男孩用手抚上男人的眼睛,继续说到,“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敢奢望什么东西,我以为我自己是不贪心的,所以我遇着你了,但是我不懂,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说能就是能,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别人。”男人在辛辰没了什么血色的唇上啄吻了一下,语气严肃的问到。

“相信你。”

“我是谁?”

“唐子轩。”

“记着你男人的名字,下回做恶梦的时候,不向任何人求饶,我守着你的。”唐子轩把辛辰耳边的碎发顺了顺,复又说到,“我不需要你的惴惴不安,也用不着你逞强,只要你快快乐乐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不断调皮捣蛋我就特别高兴了。宝贝,你能答应我,让我高兴吗?”

辛辰一时不敢吭声了,搂着男人脖子的手在男人颈后纠缠着。

“回答我,马上!”唐子轩把男孩搂紧了,唇贴着他的唇,逼问着,“能还是不能?”

辛辰看着男人,心里默念了三个字,稳了稳声,回答到,“能。”

唐子轩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搂着男孩深吻了起来,无关欲望,为了承诺。

后半夜的时候,辛辰因为费神过度洗着澡就睡熟了过去,男人小心的帮他冲洗好!干了身体抱进另一间卧室,刚刚睡觉的床铺,因为男孩做恶梦流的汗和紧张时蹂躏的乱七八糟的被单,已经一团糟不能再睡了。

唐子轩看着男孩的睡颜,吻了吻他的额头,重新换上了身干净的衣服,靠在男孩身边没有睡,看着书一直守到快要天明。

第二天早晨八点多钟,才闭上眼睛眯了没一会儿的唐子轩就被一阵急速的敲门声给吵醒了,辛辰在他旁边迷糊的念了几句,看着样子似乎也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小辰,你睡着,我出去看看。”男人想到男孩昨夜如此的闹腾了一宿,没休息多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把他安抚着睡熟了,又给男孩掖好被子,下床披了件外套,合上卧室的门朝门口走去。

打开对着门外的显示器看了一下,唐子轩就把门打开了,是他的两个儿子……

在外面等的着急了的唐枫还不等门完全打开就冲了进来,看见开门的人是唐子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来抱住了死都不放手。

“爸……”唐枫夹杂着不知是难过还是兴奋的情绪,喊了一声。

唐哲慢悠悠地跟着后面走了进来,转身把门关好,看见唐子轩也好好的叫了一声:“爸。”

“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唐子轩搂着唐枫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看着唐哲问到。

“昨天听说你回来了,小枫本来就要过来的,被我拦着了,但是今天他非闹的不行,我看他也很久没好好吃东西了,不放心,所以带他来了。”唐哲看唐子轩的脸色有点僵,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爸,我们可是你儿子,来找你,不算过分的吧?”

男人没说什么拒绝的话,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只是把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的小儿子扒拉了下来,淡淡地搭了一句:“坐着吧。”

唐枫看着唐子轩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老爸,我们还没有吃早饭,肚子饿。”

“是没有吃的,还是你自己不吃?”男人问着话朝厨房走去,拉开冰箱拿出盒牛奶和几个鸡蛋,“小枫,我记得我还没有穷到要让你们饿肚子的地步吧?”

“没胃口,爸……我暑假回来都没见着你。”唐枫一边儿语气可怜兮兮地说着,一边儿跟着男人进了厨房,唐哲拉开饭厅里的餐桌椅坐下,看着唐枫追着父亲过去的身影,自嘲的笑了笑。

唐子轩先倒了两杯牛奶放到微波炉里加热着,又打开火,烧着水准备煮面条。

“爸,你什么时候回家住?”唐枫拿过鸡蛋捧在手里玩儿,看着忙着做早餐的唐子轩心情好了起来。

“我不回去住了,就在这边,宅子里的事情,唐哲好好打理着就行,你别一天到晚的瞎捣乱,认真的读你的书。”唐子轩从柜子里拿了把面条出来,抽出合适的分量放进已经烧开了水的锅里。

“为什么?”唐枫握着鸡蛋的手不动了,专注地看着下面条的唐子轩。

“小枫,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有了爱人,还是个男孩子,和你们住一起不合适。而且你大了,需要独立,不能总那么依赖我。”男人从微波炉里把热好的牛奶拿了出来,递了一杯给唐枫,顺便接过他手里的鸡蛋。

唐枫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刚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几声狗叫打断了,他惊了一下,探出脑袋在房间里寻找声音的来源。

唐子轩听见小小的叫声突然意识到今天还没有把它放出来,怕吵了辛辰睡觉,男人示意唐哲看着火,朝关着小小的狗窝走了过去,男人把狗放了出来,拍拍它的头告诉它乖一点,小小挺通人性的没有再发出声音。

直起身刚想回厨房,男人愣住了,房间里其他的人也噤了声,灶上煮着面条的水涨个不挺,没有人理会。

辛辰穿着睡衣赤着脚站在过厅的地方,看了看另外的两个人,又看着唐子轩,一脸的不知所措……

Chapter 24:男孩和唐家小少爷

唐枫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睡衣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心里狠狠抽了一下,唐哲虽然告诉过他,父亲找了个小情人,但是却没有告诉他,那人竟是这样的小的年纪……唐枫在心里骗着安慰自己不可能是,不可能是这个人,抖着手把乘着牛奶的杯子放在厨房里的台板上,带着点祈求的语气问出了声,“爸,他是谁?”

唐子轩并没有马上回答唐枫的话,而是走到光着脚的男孩面前把他横抱了起来,语气一片坦然的陈述:“唐枫,他就是你哥哥跟你提到过的,我爱人,辛辰。”

男孩有点害怕的把头埋在唐子轩颈窝的地方,双手紧圈着男人,不敢看别的人也不敢说话。唐子轩看辛辰无措的样子,瞟了一眼因为震惊煞白了脸的唐枫,对着大儿子交待到:“唐哲,看好火,把面条捞一下,我们进去一会儿就出来。”话毕,没等任何人再说什么,就抱着男孩朝卧室走去。

唐枫看着唐子轩抱着辛辰的背影就要追上去,却被唐哲一把狠狠拉住,用力之大,摔了他跌坐在一旁的餐桌椅上,“唐枫,你够了,有什么事情等会儿说!!”

“你想干什么?!那个人是我们爸爸!”唐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震惊过度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他妈的!你还知道他是你爸!他不是你男人!!!”唐哲也吼,口不择言了,也许是早就想要这么说,所以,在终于脱口而出的那刻,管他世界崩不崩溃了……

唐枫被唐哲一句话噎得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有点呆滞的坐在那里,看着哥哥关火,把煮烂的面条捞了出来。

卧室里,唐子轩把怀里的辛辰放在床上坐着,关了门,也不管外面在吵什么,脸上还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表情。男人从柜子里找了双袜子,在男孩面前蹲了下来开始给他穿,“宝贝,你怎么总是光着脚到处乱跑,嗯?”

辛辰手指抠着床单,看着男人,咬了咬嘴唇,还是不敢说话。

“怎么不说话?傻瓜啦?”唐子轩给男孩一边儿的脚穿好袜子又执起另一只脚,调笑着挠了挠男孩的脚底。

“嗯……不是。”辛辰缩了缩被挠痒痒的脚,红了脸小声的答了一句。

“以后不要光着脚到处跑,容易生病,起床了也记得加点衣服,听见了没有?”男人细心的替男孩拉好袜子的边儿,语重心长的说着。

“听见了。”辛辰蹬着两只穿好袜子的脚,低着头糯糯的回答着。

“小辰,换好衣服跟我出去见见他们好不好?”唐子轩站了起来,弯腰吻了吻男孩的额头询问到。

“子轩,这样会不会不好?我不出去了,就在卧室呆着,不出声可以吗?”辛辰带着点请求的问唐子轩,他害怕了……

“你难道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爱人?”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他们是你儿子,而我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男孩说着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唐子轩看出男孩是需要时间积攒勇气去面对,又考虑到今天唐枫在,怕那小子闹出什么事情伤了辛辰,就没有再要男孩和他一起出去,揉了揉辛辰软软的头发宠爱地说到:“那你乖乖的,想睡就再睡会儿,不想睡了,换好衣服,我们一会儿出去吃饭。”

“好。”辛辰安慰的对男人笑了一下。

唐子轩听见男孩的应声,开了卧室门,走了出去。

唐哲坐在沙发上抽烟,弟弟坐在餐桌那儿狠命的敲着桌子,他懒得去管,反正也管不了。看见唐子轩走了出来,唐哲灭了手上的烟,“爸,面条煮糊了,我看小枫根本不饿,你别忙了。”

“唐哲,谁跟你说我不饿?我饿,饿死了,都能吃下一头牛!”唐枫快跑到唐子轩身边,一边儿蹭着男人往卧室的方向看了看,一边儿气鼓鼓地对唐哲回嘴。

唐子轩无意争论那么没有营养的话题,绕开小儿子,去给小小的狗盆里加了点水,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说到:“唐枫,坐你哥哥那边去,我们谈谈。”

那小枫子被男人爱理不理的态度气着了,没有听话的坐到沙发上,而是绕到站在小小旁边的唐子轩那儿圈上他的胳膊开始撒娇,“老爸,我——”

“闭上你的嘴,马上过去那边坐着,不要让我说再让我说一次。”唐子轩甩开小儿子的手,开始有点生气了。

唐枫看男人太过严肃的样子,没有回旋的余地,瘪了瘪嘴,蔫着坐到了沙发上。

唐子轩在就近的餐桌椅上坐下,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了支烟点着,Dunhill Light淡淡味道散了开来,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唐枫,你知道自己今年几岁了吗?”

“十八。”

“从小到大,你有没有一次凭自己的努力赚过一分钱?”

“爸~这个……为什么我们要讲这个?”唐枫不想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

“你没有是吧?”男人没理会唐枫继续往下说,“问问你哥哥他有没有。”

唐哲接到弟弟转过来看着他的目光,挑了挑眉,“十六岁,十六岁那年我炒股小赚过几千。”

“这个关我什么事情啊?”唐枫看着父亲和哥哥一唱一和的样子,火了起来,只差没跳脚了,“我为什么非要赚什么钱?”

“是,你不用赚钱,因为你只会花钱,只会依赖人。”唐子轩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淡淡地说着,“你小时候,我总怕你因为自己母亲为自己难产而死的事情难过,有阴影,就总想多给你一点,后来你长大了,我试着用教育唐哲的方法教育你,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唐枫,你感兴趣的都是些什么?金钱带来的快感,强大家庭的骄纵,别人无休止的宠爱。你这个儿子,让我这个父亲觉得自己很失败。”

“爸爸,不是,爸~~我没有,我可以改的。”唐枫听着唐子轩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急了起来,男人对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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