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 (穿越 FZ 第二卷)+番外——南枝
南枝  发于:2012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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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应了魏颐了,不过,有要求,道,“现在正冷,你身子又不好,朕不会让你现在出宫去。且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了,你再出去。而且,你总要给朕一段时间,让人先把你要住的宅邸给收拾好,你去住,朕才放心。”

魏颐听容琛居然答应了,一时间,心情倒非常复杂矛盾。高兴,倒的确高兴;不过,又马上升起不舍来,心想,以后不能再日日看到他了。

想起住的地方,又说道,“我看以前住过的那刘府就不错,也不用怎么收拾,我就可以住。”

容琛却说道,“你愿意,朕也不愿意。那里离宫里太远,且地方太小,你住那里,会委屈了你。就在东元门外不远的福缘街上的廉亲王府,因距离皇宫太近,一直没有赐给别人,你去住那里,可好。”

那廉亲王府,本是容琛一位皇叔的府邸,在他父皇还未登基之前,这位亲王因是小儿子就极其受宠,之后这廉亲王一脉为何会散了,连府邸都空了出来,便又是一桩皇家争权的案例了。

这位年轻的亲王,被宠得太过,狂妄自大,居然在父皇重病之时带人逼宫,最后,当然是败了。

在逼宫的过程中,被流矢击中而死。这被流矢击中的说法也是官样说法,到底怎么死的,外人却不知道。

他那时还年轻,甚至未及留下子嗣,于是,这廉亲王逼宫不成被流矢射死之后,整个廉亲王府就算没了。

又因这个亲王府距离皇宫太近,又出过那种事情,于是之后一直没有赏赐出去,就那么空着,荒废着了。

容琛提出来,魏颐就道,“那是亲王府,我去住怎么能行。”

容琛道,“那里没有主人已有近三十年了,要不是朕说起,你怕是连有这么个亲王府也不知道。你去住后,就是你的府邸,也就不是亲王府了,那么,你又怎么不能住?”

如此,魏颐也没法和容琛辩驳了,就和他约好了他搬出宫去住的时间。

既已约好这事,两人自然又变得亲昵甜蜜起来,甚至比以前更甚。主要还是魏颐觉得自己就要搬出宫去了,以后和容琛在一起,时间会变得很少,要抓紧这最后的时间,于是人就特别主动积极。

第三十七章:再遇魏帆

廉亲王府作为一个亲王府,占地极广,且整个福缘街都是属于这亲王府。

虽然这里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有主人,但是,这里倒并没有被荒废掉。这里有安排专人管理,时常有修缮,每年还会被租出去在里面举行几次诗会,连皇帝还在里面办过新进士的宴游活动……

在这近三十年间,这廉亲王府就像是一个朝廷的高级宴会场所。如此,里面的一切都被护理得很好。

皇帝说这廉亲王府赐给魏颐了,是正式下了诏书,而且还派人去将里面一切又重新检查和收拾了一番。特别是魏颐要住的文韬园,里面的一切几乎全都换成了魏颐习惯和喜欢的陈设样式。

到魏颐要正式从皇宫里搬出去前,皇帝还先带魏颐进去看过了一遍,看他是否满意,魏颐其实只要求一切干净整洁就好,也没有挑剔的毛病,自然只说一切都好,都很满意。

然后,皇帝还让钦天监给折吉日,到吉日这一天,才大张旗鼓地让魏颐从宫里搬家搬出去,住进廉亲王府。

容琛将一切都做得光明正大,而且让大家都看着,主要是告诉所有人,虽然他让魏颐搬出去住了,但是并不是不再宠他了,反而是对他更宠。

他想告诉所有人,魏颐没有失势。

他必须要这么做,将自己的意思让大家都知道。

不然,人惯性是趋炎附势的,捧高踩低。若是大家看他让魏颐搬出宫了,还以为他是不喜欢他了,继而对魏颐不敬,这些,容琛想得到,所以,决计不想让这种事发生,也不会让魏颐体会其中的憋屈难受。

容琛小时候,母后刚死那段时间,即使他还是太子,他也感受得出来,别人待他的变化。他深知这些人性的劣根之处。

魏颐搬进廉亲王府里住下了。

他是想换下廉亲王府正门上那块匾额的,奈何皇帝不换,便也换不下来。

之后,京城里,多把这廉亲王府说成是“怜亲王府”。不正是皇帝怜爱小情人的所在。

一时之间,这里在京城里倒变得有名起来了。

不过,这些闲话多是私底下小声谈论,无人敢公然谈起。

魏颐虽然住到了宫外,但生活习性和宫里时相差不大。

他所住文韬园,据这园名,也知里面原来是书房之所在。

魏颐住进里面,将原来在宫里时在看的书全都搬了过来,自己整理了一个极大的书房出来,里面的书,恐怕可够他一辈子不寂寞。

住出来之后,最方便的地方,便是可以随时去洗泉街上淘书,淘罕见的金石拓本、书画作品。

魏颐在宫里那段时间,赏过不少名家真迹,于观察探索之中,得到不少启发,在作画上面,颇有进步。

他还自己恶作剧了一次。

将宫里几幅名家真迹都仿画了一遍,然后让把赝品还回去,居然没有被发现。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知道那是假,但不敢得罪他,然后就没说出来,只得把那仿画收了。

想通此节,魏颐就去把那赝品又从府库里借了出来,之后就将真迹还了回去。

容琛知道他这无理取闹之举,只笑道,“何必这么麻烦,朕将那几幅字画都给你了。”然后还让人去拿出来给魏颐,只魏颐笑说自己才不要,他只是看着学学技巧就行了。

现在,魏颐又干起这事来了。

他把自己临摹的几幅赝品拿到洗泉街上著名的砚古斋来卖,说是真品。

魏颐以前还是魏家小公子时,也来过这砚古斋几次,但是,这砚古斋都是卖上品的东西,他买不起,好的东西甚至因为没有被放在外面而看不到,故而每次来这里都颇失望,还很憋屈,那时候,他倒是起过以后一定要有钱之类的心思。

现在,他又来这里了,穿一身书生素服,手里拿着几卷画。

那些跟着他保护他的护卫,因为他的交代,都不敢离他太近,只将这砚古斋守了起来。

魏颐扮演一个落魄的贵族子弟,手里有家中的真品,但因为一些事情,必须把这些卖出去。

砚古斋的伙计也是眼睛雪亮的,看魏颐一身素服,知道他家里最近死了人,又见他相貌极好,气度高华,姿态清雅,贵气端庄,即使一身素服,也掩不住一身风华。

不用多高明的观察能力,也知他家里以前一定极富贵,他家多半还没落魄几天,拿家中珍品出来卖,估计是为了救急。

伙计看了魏颐的画,眼睛一亮,觉得这的确是遇到宝贝了,赶紧请魏颐进里屋,请掌柜的来和他谈。

魏颐看居然骗过了伙计,心中信心马上大增,也没有起疑,就跟着那伙计进去了。

便衣的侍卫已经进了店里,假装别的客人要跟着魏颐,但是却被另外的伙计止住了,魏颐也对侍卫们使眼色,让他们不要跟着自己,不然他就要生气了。

这些保护魏颐的侍卫们深知皇帝对他这个小男宠的宠爱,怕自己得罪了魏颐以后没得发展的前途,想到这砚古斋都被他们的人守住了,断没有出事的道理,也就止住了脚步,没有跟进去,但还是时刻倾听注意着里面房间的动静。

进了里屋,魏颐就愣住了。

不愣住也不行,里面坐着他的二哥魏帆。

魏帆看魏颐呆愣住了,就起身过来,脸上神色带着一丝激动,道,“玉奴儿,二哥可算是接到你了。”

魏颐呆呆地看着魏帆,喃喃道,“二哥?真是你?”

魏帆一笑,“不是我又能是谁。”说着,已经拉住了魏颐的手,将他手里的画递给一边的伙计,让他下去了,才拉着魏颐坐到一边椅子上去,道,“我是年前就到京城的,已经去祭拜过了父亲母亲和嫂嫂……”说到这里,他的神色也十分压抑痛苦。

魏颐听他没说去祭拜大哥,就知道他估计已经知道大哥没有死,于是道,“大哥?你知道他的事情么?”

魏帆听他说起大哥,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十分温柔怜惜,道,“这两年,为难你了。你明明是家中老幺,却一切都是你在背负。大哥的事,我就是来告诉你,他并没有死,只是,……”说到这里,魏帆神色又显出了痛苦,之后声音也低沉了很多,“虽然没有死,但是腿却伤了,已经不能行走。”

魏颐震惊地瞪大了眼,手也紧紧扣住魏帆的,惊道,“为什么,怎么伤的?”

魏帆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那样了,他自己不肯说。”

魏颐鼻子发酸,一时之间脑子混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一会儿才喃喃道,“只要人活着,总是好的。”又想起魏归真,问道,“你们有找到归真吗?”

魏帆摇头,“找过了,没找到。皇上不是也派了人在暗中寻找,也没找到,是不是?”

魏颐道,“我让皇上去找的,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满是痛苦难过。

说了这些,魏颐听到外面保护他的侍卫在和伙计大声说话,想到他们在担心他。

怕他们进来打搅,魏颐就对魏帆说了外面护卫的事,然后就出去了一会儿,让侍卫们知道他没事,不要担心。

魏颐又进来和魏帆说话时,魏帆就问道,“他们一直守着你么?”

魏颐有些无奈地回答,“是啊。”

魏帆道,“我还想带你去看大哥,你去是不去?”

魏颐道,“当然去。我怎么会不去。”

魏帆道,“那好,你现在就随我去吧。这里后面有条秘道,正好可以通出去,我带着你,甩掉那些护卫,才能去看大哥。”

魏颐道,“我不见了,就怕会连累这家店铺,还有外面那些护卫怕也会被惩罚。”

魏帆笑了笑,道,“这还不简单,你给写一封书信给那个人,说你是去看你兄长去了,说你是安全的,自然也就没问题了。”

魏颐阅历很浅,也没想其他,觉得魏帆这法子可行,而且,他的确不想带着这些护卫去见大哥,故而就照着这么办了,写了一封信,说自己去见兄长了,是自己去的,不与这砚古斋和护卫他的侍卫有关,让容琛不要迁怒他人。写完后,还用容琛给他的护身玉在信上盖了个模子上去。

装好后,他就拿出去给了一名护卫,说把信送进宫给皇帝。

护卫们不会多想,派了人送信去了,别的又眼见着魏颐进了砚古斋内室。

魏帆就这么简单地把魏颐给带走了。

魏颐只是想去看看大哥的,而且和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没想过要和两位兄长离开京城,离开他的容琛。

第三十八章:兄弟团聚

魏帆带着魏颐从秘道里出来,进了另外一家的后院里的屋子,魏帆拿出衣衫来,让魏颐换掉,魏颐一看,却是女装,他疑惑地问道,“要换成女装吗?”他没想魏帆居然把事情安排得这么严密,连衣衫都准备好了,不由得奇怪。

魏帆道,“换上吧。这样比较安全。”

魏颐对家人很放心,所以也没多想,就换了那套女装,然后魏帆还在他的脸上抹了些东西,掩了掩他的容貌。

魏帆自己也换了一身,把容貌也改了改。

这才带着魏颐出门。

他们坐了马车,马车直接从城南穿过,然后打算从城南水路离开。

魏颐看魏帆这个样子,似乎要走很远,不由得忧虑起来,问道,“二哥,这是要到哪里去,要出城?”

魏帆在赶车,回道,“大哥在城外,自然要出城了。”

魏颐不得不担心起来,怕容琛着急,会到处找自己。

看魏帆的样子,猜测得到,今日两人决计不是偶然碰到,他怕是策划了很久才有这天的行动,然后还要一直在等着他出现。兄长这么费心来接他,他实在不忍让他失望,于是只好由着魏帆带他到哪里去。

而且,魏颐虽然心中疑惑丛生,但因为相信家人,他也不会对魏帆产生怀疑,所以此时完全是乖乖地跟着魏帆走。

现在正是春末,下过好多场雨了,城南的河道水深起来,不少大船也能在这里停靠,出城门时,两人并未遇到什么麻烦,之后也是直接去了码头。

要上船的时候,魏颐内心才万分挣扎起来,拉着魏帆,道,“大哥到底在哪里?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魏帆道,“大哥腿脚不便,我先安排他住在顺安城了,等我们上船,会有飞鸽传书过去,让他也上船,和我们来汇合,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魏颐实在没想到要走这么远,神情有些茫然,道,“我本以为最多只会离开几个时辰,难道要离开这么久么?他会担心我的,到时候,肯定会出大事。”

魏帆明白魏颐这个“他”是指皇帝,但是,在魏帆的眼里,皇帝就是他魏家的仇人,而且还占有了他的幺弟,让全天下,甚至外邦蛮夷都知道皇帝有这么个男宠,魏帆对此非常气愤,对皇帝,殊无一点好感好意,没有想过要弑君这种事情,那是他还明白大义。

魏帆看魏颐对那皇帝明显情根深种的模样,就分外生气,直接说道,“那你是现在回到那人身边去,还是跟我去见大哥,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只给你这一刻时间,若是你没想好,这船也该开了。”

魏颐听他这么说,哪里还敢犹豫,只道,“当然是先去看大哥。”

魏帆道,“那好,我们就走吧。”

魏帆从小就喜欢在外跑,从来没有停下过脚步,他也不是停得下来的人,对于感情,也多是放荡不羁,像魏颐的那些缠绵悱恻的心思,说实在的,他根本明白不过来。

在船上,魏颐问起魏帆这些年在外的事情,魏帆说了一些,他当初和父亲闹僵离开,先是在云州待了一阵,然后就直接下齐州,然后出海了,往西边一路过去,到过不少国家,他还说起,在西边一个大国,他还被国王授了爵位,对方还想将女儿嫁给他,不过,他没有娶,说要回国。

魏颐从小听他的各种奇遇就异常佩服,现在听他说起,不由又起了向往之情。

魏帆看他一双眼里满含期待和向往,就笑了,说道,“我马上又要出海,你愿意跟着我和大哥一起走吗?大哥早在桑梓国买了大宅,安排了奴仆,他怕是想在那里过日子。”

魏颐因他的话非常吃惊,“大哥在外国置办了房产?他要去那里,那归真怎么办?”

魏帆道,“归真这么久都找不到,我们也只能盼着他自己有自己的缘法。”

魏颐听他这么说,心里挺难受,之后就喃喃道,“大哥对朝廷失望了么?为什么要去国外呢?”

魏帆一笑,道,“你以为大哥是父亲么?他是这么多年来出的年纪最小的状元,会是傻子吗?像父亲一样做官,呵,也要有个限度才好!”

魏颐虽然知道魏帆一向看不上父亲的为官之道,但是,却没想到他公然这么说,于是越发憋闷,道,“父亲有什么不好。为人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魏帆听魏颐这样说,道,“我也不是说父亲怎么样。只是,这世上出他一个那种官员已经够了,大哥才不会走他的老路子。大哥在外做官时,就已经在私下里从商,那时候,你以为我在外,就真不会去看看大哥么,不知道他的一点情况?说实在的,若不是因为父亲,大哥估计早就辞官专心从商了,之后又哪会出那件案子,家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魏颐听着,觉得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大哥,也不了解这个二哥了,眼里也显出悲伤来,道,“父亲,母亲,嫂嫂都走了,归真也不见了。他为什么不回京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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