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祁殇红河
祁殇红河  发于:2013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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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苏临讥诮的加重语气。

他缓慢摇头:“不敢。”

苏临重重的一声冷哼:“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

“我当然知道。”他认真回答,仰头迎向苏临直视的双眼,把它们盯牢,“比如说,你的要求我就不敢违抗。”仿佛有意,他在目光里添上了一些暧昧不清的东西。

“不论任何要求。”最后他补上了一句。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就是要把苏临彻底惹怒,因为他想再看见那个夜晚野性而狂暴的苏临。他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苏临的眼神猛地一颤,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突然把他狠劲往后一推,他的背撞上坚硬墙壁,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一双脚尖随之出现在他眼底,他飞快抬头,苏临的神情依然震怒像要吃人似的。

“你这……”只吐出这两个字,苏临却又突然缄默。他看到苏临的瞳孔里有种刺眼的光芒拼命闪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既然如此,他决定,推苏临一把。

“我怎么了呢?”他很轻很轻却绝对温柔的笑了,“苏警官,我一直都是那么的服从你,对于一只这么听话的小猫,你也忍心惩罚吗?”

“……”

“啊,或者你觉得,那是你疼爱宠物的特有方式吗?如果是这样,苏警官,我希望你能更好的疼爱我。你知道,我是依赖着你而活下来的啊,没有你照顾我保护我,我该怎么活下去呢?”他捂住胸口,一副受伤小猫的姿态,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他越是表现的这样脆弱,只会更加激起苏临的怒气。因为这实在是太虚伪也太讽刺了。

光芒陡然间熄灭,苏临矛盾的挣扎终于彻底放弃,一只大手在尉铮面前一晃而过,随后他的头发被向后用力的拉扯,头颅被迫仰得老高,就在苏临揪起他的领口粗暴封住他嘴唇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也知道其实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一把推开苏临的进犯,再义正词严的说些‘苏警官请自重’这类的漂亮话,但是如果真要他那样做,其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他被刚才那几拳头打的发傻了。

发怒时的苏临,果真不是一般的粗鲁呢。在舌头被卷着往那边带时,他口腔内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想他嘴里的血腥味也传到苏临嘴里了,不过既然苏临看来并不在意,他就更没有必要在意。

不知是因为痛还是舒服,很快地,一阵阵含糊的呻吟从他开启的口中流泻出来。

他的呻吟令苏临发出一声低吼,大手没有犹豫的就向他的裤子探去,拉链一被拉开,立即抓住了他早已迫不及待抬出头的阴茎,娴熟而用力的不停挤捏套弄,使他在立时窜起的强烈快感中气喘吁吁。

好象是有心要惩罚他的挑衅,苏临密不透风的堵住他的嘴,再不让他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的机会,他只能通过鼻子拼命呼气吐气,被封住的喉咙有些痛苦的哽咽起来。

但一直被放在劣势可不是他的作风,既然这次他的双手没被铐住,那么是不是用来应该做些什么呢?

当然,答案只有一个。

他的双手胡乱摸索,拉开苏临长裤拉链的动作异常的迅速,他毫不费力的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把它紧紧握在手心,好象一不留神就会从手里溜掉了似的。其实他见过的男人不少,其中更不乏体型骠悍者,但他始终觉得苏临的尺寸最让他知足,烫人的热度也和他冰凉的手掌特别合衬。啊,说不定尝起来的味道也会非常不错……

论到手下的技巧,他可是完全不亚于苏临的,很快就满意的听见苏临喘息变得极端粗重,终于不得已放开了他被封已久的嘴唇。

他知道仅是这样的程度已经不足以让苏临满足了,于是非常配合的协助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子,以他所处的位置晾出一条腿也就够了。

苏临捉住他的脚腕高高提起,火热的硬度随即贴近,在他早已准备开合的后庭入口略作徘徊后,猛地挺腰破势而入,精壮的身躯狠狠撞进他的腿间。

在苏临终于进入他身体的一刹那,他情不自禁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一下子拽紧了苏临浓密的头发。苏临的腰腿非常有力,这让他很满意,不过因为没有润滑剂的帮忙,所以疼痛比起上次要厉害很多,但也许是他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了,也或许他天生就是喜欢这种受痛的感觉,在初时的刺痛稍稍缓释后,他开始觉得这种身体被填满的感觉,尤其是最敏感的那一点被苏临紧紧顶住的感觉简直棒的无法形容。

他并不想说苏临体贴,因为他从不认为做爱时的苏临会有任何体贴的举止,但苏临却真的仿佛体贴他似的暂时停住了,埋下脸在他用力昂起的脖颈间啃着咬着。简直就象早知道他喜欢受痛,苏临的啃咬同样是粗暴不堪的,从颈间到耳垂,无不给他带去时轻时重的痛楚。

就这样持续了一阵后,他急痒难耐的眯起了眼睛,本想保持沉默,但苏临的举动……简直是让他快要发疯了,他终于开口不清不楚的唤道:“不……不要了。你……给我快点呐……”

听见他的邀请,苏临的啃咬并未停止,却阴阴凉凉的低笑几声,拉下他的一只手环在了脖子上,总算善心的再次朝前挺进一分,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但是这样根本不够,他很自觉的双手把苏临后颈勾紧,双脚也随之攀上对方腰际,如同一只八爪鱼把苏临搂的死紧。这个姿势可真是不错,好象都进来了……

很显然苏临也这么想,因为尉铮听见他喉咙里窒了一下,在真正的进攻开始之前,尉铮的锁骨再次挨了狠狠一口,把他痛的闷哼出声。尉铮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苏临在情绪激动时很喜欢咬人,而且越是激动,就会咬的越重。不过每次都下口这么重,再好脾气的人也是会有意见的 .

尉铮不满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绕住苏临的手用劲掐进他背部结实的肌肉,虽然知道这种程度的痛对他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但至少也要让苏临晓得他也是知道痛的。

背后传来的细微疼痛令苏临轻轻蹙了蹙眉头,寒声问道:“你在向我宣泄不满吗?”他的腰往后收了一点,又猛地捅进,接下来的挺进抽出就有些变本加厉的粗野,惹得尉铮禁不住发出轻轻的惊喘。

这个男人的家伙,他盘算了两个多礼拜该怎么弄到手的家伙,现在终于让他得偿所愿,在他身体里猛烈的抽插,磨擦的痛苦越发急剧的同时,聚集在甬道里最敏感点的颤栗也在不可收拾的一路往高处攀升。

苏临一手把他的臀部托高,另一只手疾风骤雨般抚摸他的身体,有力的手指钳住他胸前的突起反复揉搓,蓦地又松手,在被他搓的尖尖挺立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下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的老多。尉铮受不住似的尖叫起来,拼命扭动身体想要逃脱这种酷刑,然而苏临强壮的手臂就像枷锁把他完全箍住,让他无处可逃。

“不要动!不要动。”苏临恶狠狠的命令,手心成圈套住他血脉贲张的阴茎残忍的轻缓抚弄,他激烈的喘着气,加劲地朝苏临手中凑过去,顶过去。

“不准给我动。”苏临再次命令,陡然收手卡紧了他血液的流窜,他痛苦的呻吟起来。

他英挺的眉头皱成一团,突然想起了电影里警察拿枪顶着小贼呼喝‘不准动’这样的台词,只是他现在的处境比那被枪指着的倒霉小贼要糟糕多了。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又虚又软,有气无力的哀求:“不,不……啊啊……求你了……”

苏临附着魔力的舌尖从他的颈间慢慢朝上滑,小蛇吐信般在他耳垂处飞快舔过,他的身体又是一震,颤抖着的战栗跟着钻进他膨胀欲裂的血管。

“求我什么?嗯?”苏临的语调没有失控,还是极度磁性而沉静的,如果不是太过嘎哑的声线泄露其中的情欲,你也许会真的以为他正在做着什么圣人做的事。

别咬我了……

本来是应该这么说的,然而在听见苏临迷死人不偿命的性感嗓音时,他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

“快一点吧……拜托你,再快一点……啊!”

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的耳垂又被狠狠咬住,湿软的舌尖不断拨弄,他听见苏临似不快又似抱怨的咕哝了一句。

“你这个妖魔……”

妖魔?这个措辞让他有些郁闷。反观他们现在的情形,到底谁才更像妖魔?

……好吧,管它妖魔还是别的什么鬼东西,他只知道,苏临的强势和力量,苏临对他狂暴的侵犯,苏临每一个言行里不可违抗的气质,这所有的一切都快使他疯狂了。

痛苦和快感永远都是紧密交织在一起,像暴风肆虐卷走他残存的意识,他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立刻杀死这个男人,让他就这样死在自己的身体里。

狭长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一种声音。动情的低吟喘息,就在这条无人走过的小巷里悄悄向外蔓延。

像是怕见着什么不该见的事,原本高挂夜空的满月也不知躲藏到哪儿去了。

……

啊哈,终于是吃着他了……已经低落许多天的尉铮,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高兴的感觉。呃……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很多。仔细想一想,从今天下午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好象是上天蓄谋已久,有意为他安排的,不然哪来这么巧呢?

谢了,老天爷。

Chapter 7

一个繁华的都市,到了夜间才会毫不吝啬的把它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全部显现出来。站在九楼阳台的尉铮,看着眼底不远处的道路两旁连成长线的路灯蛇一般蜿蜒连绵,依稀能望见仍然霓虹绚彩的商业街。夜生活,远远没有结束。

尉铮也是夜行动物,但他的生活方式不同。夜晚于他,永远与美丽的灯光沾不上边。

他仰起脸,享受着软风拂过面颊带来的惬意。这种如同手心的温柔抚摩,却让他想到做爱时总是那么粗暴的苏临。想到苏临,他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在巷中的小小插曲结束后,苏临就即刻开车带他回公寓,一路上一声不吭,除了他开口提出买烟时两句简单的应答。

深吸一口夹在指缝中间的Mild Seven,尉铮突然觉得自己的人格里说不定也有执着的那一面,比如说烟,他只抽Mild Seven;比如说做爱,他只要苏临。

但是苏临似乎并不这么想,从他在车里的沉默以及深不可测的脸色看来,他好象不是很喜欢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时冲动完了,就只剩下收拾不完的后悔。

可是尉铮不懂, 他还记得之前的性交结束后苏临还停在他身体里汩汩不停的颤抖,不同于上回病痛中的发泄,这次苏临是真真正正做到了足,由此可见苏临当时也是享受着的不是吗?那么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有哪个男人会舍弃享乐而选择公私分明?至少他就不是,他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正糊涂的想着,苏临却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绷紧的俊脸深沉不改:“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他的声音透出一些不悦,确实如此,一个向来冷静的人居然会因为另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并且一失控就直达最糟糕的结果,任谁的心情也好不了。

他转回头望向苏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苏临拧起眉头,冷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又耸肩,嘴角爬上一抹恶作剧般的笑意:“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可能是个受虐狂吧。”他顿了顿,再想想这么多天来的压抑,他已经不想再忍受了。

他的唇角越扬越高,并且越来越模糊难辨:“我不喜欢女人,当然也不喜欢男人,但我喜欢你,用力干我。苏警官,你说,这样的我,到底算不算是同性恋呢?”

呼……忍了很久的话终于是说出来了,感觉真不赖。他冲苏临玩味的飞起眉梢,等着看他怎么回答这样一个有相当难度系数的问题。

苏临怔了一下,眼神陡然变得深透无比,在夜色中,那双漆黑的眼珠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再度把尉铮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几圈后,他若有所指似的沉声道:“你会后悔的。”

丢下让人听不懂的这么一句,苏临转身离开,这让尉铮非常的失望。刚才在看见苏临那样的眼神时,他还以为他们会再来一次呢。不过那最后一句话,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直到苏临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以外,尉铮才转过身,把已经烧尽的烟头塞进摆在栏杆上的烟灰缸里按灭,遗憾的摇了摇头。

虽然今天他是如愿以偿了,可是这种事,每多做一次就越会贪心不足,谁让男人都是身体的动物呢?但看起来苏临似乎是真的很不喜欢和他发展到那种地步,而且也不像有多着迷他的身体的样子,如果真是这样,以后他想要的时候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迷茫的望向在夜空中不断朝他乱眨眼的繁星,尉铮心底犯起了愁。

尉铮终于完全肯定苏临是真的不想跟他有再近一步的关系,即使只是性伙伴也不行,因为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苏临把之前已经刻意拉远的距离又拉的更远,初时显露的友好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种公式化的客气,就好象在两人中间竖起了一块隔离牌,宣告着非请勿近。

有时尉铮会想假如他是女人,或许苏临的做法又会不同,只可惜他这一辈子就注定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喜欢被强者征服凌虐的男人。

到目前为止,他所唯一认同的强者,就只有苏临一个人。偏偏苏临又是与他有过身体接触的人里,对他明显最缺乏兴趣的一个人。

转了这么一大圈,结果比起先前非但没有一点进步,反而又退化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尉铮却不再焦虑,因为Victory一连串让人费解的动作令他不得不留神提防,毕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论想的怎么多,有命去做才是最重要的。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尉铮斜靠在沙发里,直直的望着电视屏幕,心不在焉的目光显然脑子里另有所想。门厅处啪嗒的关门声响起,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九点半,不算早也不算晚,虽然下班时间早已经过了,但如果苏临当真有心避他,即使整晚夜不归宿他也没资格提出任何异议,毕竟这房子是人家的。

不过鉴于他所扮演的角色还没完全到头,礼貌起见,他还是转头对苏临道:“这么晚,是不是工作很忙?晚饭吃过了吗?”

出乎他意料的,苏临居然摇摇头,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去。从阴影处来到灯光照射下,尉铮这才看清苏临的脸色非常难看,紧蹙成结的眉头昭示出此刻他正处极大的不悦。

虽然并没有指望苏临能真的解答他的疑问,但他还是出声问到原因,没想到苏临却不瞒他,把事情的始末全部告知。

原来是几天前带他去警局辨认的男人,也就是陆骑风,今天上午在转换关押地的途中遭到袭击,车上所有的警察无一生还,而陆骑风被对方连同警车一齐带走。

警方一直查到现在,唯一得出的线索就是,那批袭击押送车的武装部队确实就是来自Victory,但对方的去向仍无从得知,更谈不上再把陆骑风抓回来。

这么一说尉铮就明白为什么苏临的脸色这么差了。因为他能看的出来,虽然苏临对其他的事情态度都淡漠,惟独对Victory的一举一动都反应激烈,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的心情会好才叫奇怪。

不过这对于尉铮而言没什么不利影响,甚至,倒引发了他心底某处小小的图谋。

尉铮从沙发里起身走到苏临面前蹲下,仰起脸盯着他,‘体贴’的问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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