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生子)下——月莲冰
月莲冰  发于:2013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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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躲得这么远,今晚我没空给你喂饭,一会我让雷诺过来伺候你,不过你也别想着逃,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处人家,就算你逃出去,也没命活着回京。”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赫连奎边说边拍着床,欣赏着端木琏对自己的那一丝毫不遮掩的惧意。

端木琏闭上眼,不去看那人脸上可怖的笑容。

直到房门开了又关,房间里少了一个压迫人的气势,他才缓缓睁开眼。

身上的药劲还未过去,却也不如白日里那么强烈,端木琏微微动了动手脚,软趴趴的,依旧无法自由行动。

在床上躺了一会,似又恢复了些许力气,端木琏正欲爬起身,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开门声。

“琏哥哥,我给你送晚饭来了。”雷诺端着托盘,轻轻推开门,又关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面带愧疚的低下眼。

将饭菜摆弄好,放在床榻边的矮凳上,自己则坐在床榻边。

自那一日之后,两人未单独相处过,此刻,端木琏看着他,原本的不解与疑惑在瞧见雷诺眼底的深深歉意之后,心情好了些许。

“雷诺,我问你,你跟那人究竟什么关系?”沉默了许久,端木琏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双目炯炯的盯着雷诺。

雷诺抬头对上端木琏,却又逃避似的垂下眼,低声道:“他……是我的叔叔……”

话语虽轻,却以足够让端木琏震惊。

“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自己的身世。”偷偷望了端木琏一眼,雷诺又补充道,“琏哥哥,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

想到因为自己,害的他被抓走,雷诺小小的心里止不住的泛起罪恶感,更害怕的是让端木琏讨厌自己。只是碍于赫连奎,他一直无法接近端木琏,更是没有机会向他表明自己的歉意。

默默无语间,端木琏摇摇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无力又疲倦的开口,端木琏躺回床上,闭了闭眼,神情颇为黯然。

雷诺看着他,咬咬唇,不知如何是好。

“琏哥哥,饭菜都快冷了。”注意到饭菜已无热气,雷诺不得不开口唤醒闭着眼的端木琏,一室寂静,让小小年纪的他感到十分无措,借着喂饭,驱赶那空寂的氛围。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饭,雷诺端着托盘离开之际,端木琏幽幽开口,道:“你不用自责,我并不怪你。”要怪要怨,也都是那个人,因为他,才会让自己遇到这种事,不得不被人带离京城,带离孩子们的身边,带离心爱之人的身边。

雷诺整了整精神,冲着端木琏道:“琏哥哥,我会想办法的。”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房。

留下端木琏独自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暗道:“我怎么可能让你为了我犯险呢。”

另一个房间里,赫连奎看了收到的信息之后,嘴角上扬,脸上的笑意让一旁的欧侯明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看着赫连奎将刚刚写好的一封信交给手下。

海宁拿着信笺退出房。

房间里独留两人,欧侯明这才动了动身体,挑了个舒服的位子,对着赫连奎说道:“你真打算将人这样一路带回国?”

对于端木琏的性别,欧侯明倒是无所谓,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不得不让他多虑。将一国王妃掠走并带回国,只怕不仅西蒙的百官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又将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赫连奎抬眼瞥了他一眼,面露嘲讽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面对赫连奎的讽刺,欧侯明耸耸肩,语气轻松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既然你无所畏惧,那我就等着看好戏吧,到底是二王子你厉害,还是东皇的王爷为了爱人更疯狂。”

“皇甫天烨吗?我倒是很想再会一会他。”眯起眼,赫连奎舔舔唇,眼底,是浓浓的杀意,与兴奋之感。

第一百零一章:蒙都

雷诺翻来覆去的思索了一晚上,也想不出一个确保的方法救端木琏。一大早,芸娘又被赫连奎叫走,等起身准备妥当,雷诺跟着欧侯明站在马车旁,左等右等也不见其他人出现。

欧侯明看出他的焦虑,摸了摸他的头,“你很担心你的琏哥哥吗?”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检查马车的海波,欧侯明压低声音道。

雷诺仰头,因为背光,他看不清欧侯明脸上的表情,但是雷诺知道,明叔叔是好人,而自己那个亲叔叔,才是让他恐惧,让他害怕的坏人。

于是点点头,同样低声道:“担心。明叔叔能救救琏哥哥吗?”比起自己瘦弱的身体,雷诺更相信欧侯明的本事。

只是,欧侯明摇头拒绝的动作让雷诺失望至极。

“你别担心,你的琏哥哥不会有事,自会有人来救他。”安抚着那面露失望的小男孩,欧侯明笑着说道。

他是一个局外人,只负责看戏,并不参与戏剧。此刻的剧情还轮不到他来参与。

虽然让这个孩子失望了,但欧侯明还是稍稍透露了些许信息,让雷诺不至于太过担心。

“真的会有人来救琏哥哥?”听到他的话,雷诺重新打起精神。

“嗯,会有人的,一定会有人的。”点头,回应着小男孩的期待,欧侯明笑了起来。明亮的笑容让雷诺犹然升起希冀,期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一大早,端木琏就被人一番折腾,身上的衣服全被换掉,发髻被人打散。等到眼前的女子替自己整理完一身行头,才听她开口道:“全弄好了。”

端木琏眨眨眼,对上赫连奎带着惊讶又泛起惊喜的眼神,心里疑惑。

瞧出端木琏的疑惑,赫连奎低笑出声:“拿镜子过来。”对着一旁的芸娘吩咐道,双眼却是盯着端木琏直瞧。

“真真是生错了性别,若真是女子,该是多么极致的美人,惑人心神。”看了许久,赫连奎发出一声感叹。

芸娘拿着镜子捧到端木琏的面前,端木琏疑惑的神色在瞧见镜子里的人时,哑然无声。

那是谁?那不是自己,不是……

镜中人本就美丽的脸庞经过一番妆容,更加美丽,只是,再美,那也不再是原本的端木琏。只因为,镜中人那妆容完完全全是女子的妆扮,虽美艳动人,却让端木琏心头一片震怒。

“你……”气愤的怒瞪赫连奎,不懂他为何要这么戏弄自己。

看着他因为愤怒而颤抖不已的身体,赫连奎带着笑容的面上全然无视他的愤与怒,一把搂住端木琏,低声道:“就连这身最普通的女子裙装也这般适合你,你说,你若是一个女子,该多好。”

伴着赫连奎的笑声,端木琏怒极,却又拿他无法,被重新下了药,他只余下被人摆弄的份。然心中的愤恨早已经溢满了心,几近决堤。

临近边境,出关的检查变得频繁,赫连奎带着端木琏做了乔装,并与欧侯明等人分道行动。一国王妃失踪足以引起朝堂震荡,皇甫天烨派下大量官兵出动搜寻,待寻到边关一带,赫连奎带着人已经踏上西蒙的国土。

回首,看着千里之外的东皇国土,无声的嗤笑。

一进入西蒙国界,马车的速度缓了下来,不再继续赶路。

赫连奎挑起窗帘,看着窗外风景,那是阔别了近三个月的家乡,车外隐约传来轻幽的歌声,伴着夏风徐徐入耳。不知名的歌声让端木琏睁开眼,透过车窗,入眼的是浩瀚无边的蓝天白云。

注意到端木琏的变化,赫连奎放下窗帘,改儿挑起车帘,进入端木琏眼帘的是一大片草原,在夏风的吹拂下,草叶摇摆,宛若壮丽的草海,一望无垠,却又让人感觉到大自然的勃勃生机。

“这是我族赖以生存的草原,孕育了我们这个庞大的族类,生生不息,繁衍不殆。”望着车外那一片草原,赫连奎油然而生民族的骄傲。

端木琏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外面的风景,心中想到的却是,离京已经两个月了。

车内恢复了寂静,归乡之情,让赫连奎的心情更加愉悦。时而凝望车外风景,时而凝视车内之人。

一路无语,当周围渐渐响起阵阵人浪声,马车已经接近城门。

从草原到戈壁,绿色到黄色的过渡,让端木琏暗自体味着这个民族的不同之处。城门上,蒙都二字,让端木琏明白此刻身处之所,对着这个黄色的戈壁桶,端木琏知道,要从这一座天然的堡垒之城逃离,已是难上加难。

负责守门的侍卫看了海波手中的令牌,立即恭敬的对着马车一拜,随即放行。

马车进入城门,入眼的是一片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欢迎到蒙都,我亲爱的王妃。”

对于赫连奎极尽暧昧的在耳边出口的话语,端木琏撇过头去,皱起眉。

见他闪躲,赫连奎也不在意,轻轻挑了他的一缕发丝,缠在手指上把玩。

赫连奎带着浅浅笑容把玩着端木琏的发丝,而端木琏一脸气愤又无法的怒视着他,直到马车骤然停下。

车外,海波低声请示:“主子,大王子在前面等候多时。”

把玩的手一顿,继而松开发丝,瞧见端木琏略微松口气的模样,赫连奎轻笑一声。

掀起车帘,赫连奎对着车外那高大的身影喊道:“让大哥久候了。”放下车帘子,独自下了马车。

端木琏依旧待在马车内,刚刚那一瞥,让他注意到车外那停留着的一小队人马,居中站着的一个男子,身形高大,神情正然,只不过,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突然想起皇甫天烨对自己所说过的一段形容:西蒙国大王子赫连政看似蛮横,实则为人正直。

据悉,这一代西蒙国主虽子嗣众多,但真正有所作为与能力的,却唯有大王子与二王子。

只是,当年的那一战,赫连政落败受了重伤,却不想多年来一直未恢复。那高大的身型不复矫健的体魄,显得有些虚弱,这样一副模样,已与王位失了竞争之力。

现如今,最被看好的自然是西蒙的二王子,赫连奎。

端木琏不知道马车外发生了什么,等到赫连奎再次回到车上,也只过了短短一些时辰而已。不想理会那人,端木琏再度闭上眼。

“已经到了,你难道想一直待在马车上吗?”瞧见他那模样,赫连奎低低笑了一声,随即对上端木琏羞愤的目光,一愣。

“别这么看着我,小心我忍不住……”边说,边舔了舔唇。

那暧昧的话语与动作让端木琏一惊,收回视线,不予理会。

赫连奎也不再捉弄他,弯腰抱起他,低声道:“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呢。”瞧见他眼底的疑惑,赫连奎只是回以一笑,并不解释。

直到端木琏被抱下马车,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刚刚瞥见的那一小队人马已经不见,端木琏没有瞧见大王子,却是看到了站满了府邸门前的一干男女老少。有衣着光鲜的,也有衣着普通的,各人各貌,神情或好奇、或恭敬、或惊艳、或嫉妒……

面对这么多人的注视,端木琏一下子红了脸。即使他现在身着女装,但他毕竟是个男子,更何况他不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还是一国的王妃。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另一个男人横抱着。如此让他感到羞愤之事,让他无法再听他摆布,“放我下来。”低声怒道,端木琏表达着自己的羞愤之情。

“以你现在的身体,你认为没有我,你还能站得住吗?”并不是调笑,赫连奎说的是实话,被下了药,端木琏一身瘫软,简单的动动手脚都很困难,更遑论要下地行走。

“你……”怒道,却又明白是事实,“把我身上的药解了。”想了想,又道。

赫连奎低声一笑,“可以,只不过不是现在。”笑着拒绝,让端木琏有气无处发。

不远处,那些静立着等候主人归来的一群人遥遥看着两人站在马车边低声说着话,同时,赫连奎脸上那浅浅的笑容看在某些人眼中,充满了艳羡与嫉妒。

争执无果,端木琏最后还是被赫连奎抱进了府里。

对于那些尾随在后的人,瞧见他们眼底的各色眼神,端木琏无意探知。被放在了房间的床上,赫连奎只留下一句“有事要办”跟一颗药丸就离开了。

少了赫连奎,端木琏也落得清静。细细看了看四周围,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间,地上铺着一层雪白的羊毯,在这初夏的季节里,不会给人燥热之感,反而添了一丝柔软,心情也跟着软了起来。

将药丸服下,端木琏静坐了一会,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渐渐恢复,挣扎的起身。无心再观察房间的摆设,端木琏转身向窗户走去,稍稍推开些许,俯身向下张望,小半个府邸尽现眼底。

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景致,在心底暗暗记下。一转眼,却正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藏在假山后面,正抬头看着这边。

端木琏微微蹙眉,再看,那小身影竟又消失不见。

就在端木琏疑惑之际,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丫环打扮的人端着东西进屋,对着端木琏福身,“主子命奴婢给姑娘送……”话未尽,却被眼前人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也掉在地上,摔了粉碎,一室弥漫开来的味道,更是刺激了端木琏。

“呕……”

第一百零二章:禁忌

端木琏一听到姑娘二字,心头就冒起怒火,却来不及发泄,就被她端来的东西散发出来的羊骚味刺激的扑到窗外狠狠吐了起来。

直吐得肚里泛起酸水,端木琏才几近虚脱的软倒下来。房间里弥漫的羊骚味让他胸闷难受,直犯恶心的感觉让他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那丫环瞧见端木琏那模样,吓了一跳,顾不得打翻了一地的汤水,急急的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拽着一中年男子进屋。

“姑娘,您怎么样,女婢找了大夫给您瞧瞧。”那丫环凑过来搀扶,却被端木琏闪躲开,却也无异状,只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端木琏坐倒在地,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子与那中年男子,瞧见中年男子背着的药箱,端木琏摇摇头,无声拒绝。

已无力气去替自己辩解他并不是她口中的姑娘,端木琏选择用沉默来作为回应。其实他只需要开口,嗓音的不同就能够替他澄清一切,然而,此刻的端木琏,心思却已经不在这个上面,心中想的,是更为重要之事。

那丫环劝说无果,只得带着大夫离去,又唤来其他下人,将一室破碎的瓷碗清理掉,命人再去准备食物。

赫连奎夜半回来之时,听了下人的回报,沉着脸去了端木琏的卧室。

推门而入,空气中弥漫的一股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微弱的烛火下,瞧见端木琏趴在墙角吐得撕心裂肺。

眉宇皱的更紧,赫连奎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端木琏那虚弱不堪的身体,怒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根据下人的回报,这人不吃不喝,但凡有人进屋,就一直呕吐,以至于下人们怕伤了客人的身体,不敢再入屋。就连大夫前来,他也一并赶走。

而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形,更是激怒了赫连奎。

端木琏本就吐尽了肚腹中的一切,滴水未进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赫连奎那大力的一扯,身体不受控制的软倒,显露在烛火下的脸色憔悴不已,让赫连奎怒火之下,又不免泛起心疼。

一把接住他软倒下来的身体,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回床边,小心翼翼的放下。抚了抚他那虚弱憔悴的脸庞,放低了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若是身体难受,我去找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不要……”端木琏抓住正欲离开的赫连奎,艰难的摇着头拒绝。

不能,他不能让大夫替自己把脉,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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