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生子)下——月莲冰
月莲冰  发于:2013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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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轩辕倾云犹豫着是该出手帮皇甫景星呢还是暂时旁观之际,端木琏他们瞧见了皇甫景星被压倒在地,呼声求救的可怜模样,纷纷笑了起来。

“麒儿、麟儿你们给我起来……”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救自己,皇甫景星一个怒吼,只是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是显得可爱极了,更是惹来众人的笑声。

“不要。”

“不要!”

两兄弟异口同声的拒绝道,说完,皇甫麒阳与皇甫麟月对视一眼,半大的孩子十分默契的乐开了怀。

皇甫锦鸿瞧见两个小哥哥的模样,犹豫了一下,小屁股蹭着皇甫景星的肚皮,咧嘴也一同笑了起来。

皇甫景星看不到笑容,却能够听到耳边传来的清脆笑声,气呼呼的一嘟嘴,嚷道:“云哥哥……”

听到皇甫景星带着撒娇般的调子喊着自己,轩辕倾云无奈的耸耸肩,小小的人儿似模似样的说道:“乖,都下来,云哥哥带你们吃好吃的去。”招招手,用着食物诱惑三个小不点。

欢声笑语伴在身边,这才是生活的乐趣所在。享受着孩子们的笑声,时间转瞬而过,又是一年冬又是一年春。

泰和三十二年春,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改变了许多人的境遇,也改变了许多人的结局……一切的一切,源自于一个人……

第九十九章:故人

这一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快,积雪刚刚才融化,柳枝就开始发芽,春燕吱吱喳喳的飞舞在碧蓝的天空下,带着春日的暖阳,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站在院落里,端木琏抬头看着刚刚抽芽的柳枝,心绪却是飘向远方。皇甫景星一身宝蓝色的锦衣将他本就漂亮的脸蛋衬托的更加可爱,遥遥看到端木琏站着发呆,小家伙捂嘴一笑,左右看看,无人,踮着脚尖,慢步走过去。

一把抱住端木琏的大腿,皇甫景星仰着头,脆生生的唤道:“爹亲!”

端木琏正想着数日前收到的书信,却被皇甫景星的叫唤声吓了一跳,低头,只见儿子正仰着头对着自己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显然是为了刚刚捉弄了自己而开心不已。

“景儿……”端木琏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心中却是想着,若是让他知道他的伯伯又为他添了一个弟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一年多,端木琏与皇甫临清虽未失去联系,却也甚少有对方的消息,好不容易收到了书信,也只是得知对方目前一切安好,再多的信息,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探知。

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侄儿,端木琏可是充满了好奇。只可惜……

自太子假死脱离皇族一事之后,明帝虽知道来龙去脉,但因为端木文清的一番奚落与嘲讽,大病了一场。身体虽无碍,心里却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近段时间,明帝渐渐将朝政之事分摊给两个儿子去处理,只是皇甫音珞虽已贵为王爷,却性子太过直率,担当不了大任,这皇位的最终归属,已是毫无疑问。

众朝臣自然都明白这其中的利益瓜葛,巴结、奉承皇甫天烨的更是趋之若鹜。皇甫音珞还为此大夸皇甫天烨,要不然就该他天天应付这帮子趋炎附势的小人了。

这一切的发展,最为高兴的莫过于容妃。虽然皇甫天烨还未被封为太子,但皇位迟早都会是传于他,容妃以对太后宝座觊觎许久,在后宫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够动摇。

暂且撇开这些不谈,直说今日早朝,大殿之上朝臣分排而立,左文臣,以皇甫天烨为首,右武将,以轩辕莫宇为先。正中,明帝高高在上,俯视众人。

这时,一内官高喊:“西蒙使臣觐见。”

带着尖锐嗓音的话语在大殿上响起,众人的视线纷纷转向殿门。

在殿外准备许久的西蒙国使臣缓缓踏入大殿,为首一人,身材壮硕,脸色刚毅,态度不卑不亢,脚步稳健有力,走到殿中心,向着明帝鞠了一下躬,“西蒙国来使郝雷参见东皇陛下。”使臣脸色正然,字句铿锵有力,嗓音浑厚凌然。

在来使身后,十数位健硕的大汉抬着数个大箱子登殿,就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随着大箱子一一被打开,郝雷再次开口,恭敬道:“奉我王之命,特来此请求和亲,以促进两国友好关系。”

西蒙国来使的一番话,朝堂顷刻哗然起来。

皇甫天烨与轩辕莫宇对视一眼,神情中带着一抹深意,只听着众人的喧哗,静静候立在大殿之上。

早已过了下朝之时,端木琏久候不到皇甫天烨,却也不再等候。草草用过午膳,带着三个儿子回房午睡。

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午后小睡一会,也更是为了养足精神,好应付午睡后三个精力十足的小家伙。

只是,这一日,端木琏才刚刚哄了三个孩子入睡,就有一下人拿着一封信进来。

看完信,端木琏皱了皱眉,回头看看三个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孩子,眼中一柔。

再转头,对着下人问道:“送信的人呢?”

那下人低垂着眼,答道:“回主子,送信的人只是将信交给奴才,就走了。”

端木琏略一沉吟,挥手,道:“你立即去准备辆马车……”既然他们就要离去,端木琏决定先去告声别,毕竟也算是熟识。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自烨王府门前离开,而在马车离开不多时,皇甫天烨回了王府,神情却有些凝重。

端木琏并不知道不久前朝堂上发生的大事,手中抓着那封信,只一心想着信上之事。

“想不到二王子这般有才情,画好诗好人更好。”

欧侯明低头看着那铺展在桌面上的画作,画中,乃是一女装美男,浅笑盈盈,玉姿仙态,人间绝色亦不过如此,又哪比得上画中人的天资绝美。而让欧侯明最为吃惊的,莫过于画上之人,亦是他相识之人。

那多年前的一番偶遇,欧侯明对那人确实动过心,只不过,动心并不代表爱恋,那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喜爱之情,那一时兴起的调戏已足够他回味多年。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让这人对那人动了心思。

这一次出使东皇,既没有他欧侯明的份,更没有赫连奎的事,和亲一事,西蒙国主全权交由使臣郝雷。而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此刻,欧侯明却是完全明白了缘由。

只是……一想到这人竟然是动了这般心思,欧侯明暗暗惊讶之余,抬眼看了屋内站在墙角的那两个身影。

心里微微叹气,原以为让她们在这里安家就能够平安一生,却不想还是被赫连奎遇上。难道真是天意吗?

欧侯明在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赫连奎依旧低着头,双眼紧紧盯着画上之人,头也不抬的说道:“只可惜,他是个男人。”

语气中不见丝毫惋惜,只仿佛在说着最为寻常不过的话语,嘴角勾起的一个弧度,泄露了赫连奎的好心情,却也让欧侯明微微蹙起眉来。

端木琏急匆匆的下了马车,等不及敲门,就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微微一愣,抬眼,端木琏看着带着微微愁容的雷诺,问道:“怎么突然就决定要搬家了呢?”

正是接到了雷诺送来的信,端木琏才得知他们竟然要搬家的事,而且是毫无预兆,这才让他无法等待,急匆匆赶来。

雷诺抬头看了端木琏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琏哥哥,对不起……”

端木琏蹙眉,看着雷诺,对于他的反应有些疑惑,“你娘呢?”

“她……”雷诺吱吱唔唔,说不清话。

就在雷诺犹豫间,端木琏抬眼望向屋内,因为四周的窗门紧闭,屋内的光线并不通亮,端木琏只依稀看到屋内还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是看不清那个身影是谁,却能够看出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姿,只因为那比寻常人还要高大的身型。

“谁?”端木琏低声轻语,问的是雷诺。

雷诺抬头,看着端木琏,眼中有着丝丝愧疚。在端木琏还未弄明白他那神情的意味,就被一道并不陌生,却也不算熟悉的声音惊到。

“美人,多年不见,风姿依旧啊。”

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欧侯明,借着说话的当口,欧侯明朝门口走去,却正好挡住了赫连奎的视线。赫连奎抬眼看向屋门,眼稍稍眯起,射出的目光却如利剑般,直刺欧侯明的背后。

对上欧侯明,端木琏一个怔愣,待反应过来,却看出欧侯明正对着自己使眼色。正在犹豫不明间,端木琏后退一步,原先进屋的打算改而转为撤退。

五年前,那个谈笑风生的男子与此刻眉间带着忧色的男子合为一体,光阴虽过,容颜未变。端木一眼就认出了欧侯明,同时内心也是一颤。

他怎么都不会忘记,那一年,红绡因此受了重伤,险些丧命。那一年,他被人狠狠屈辱,身受重伤。

欧侯明看出他对自己的一丝防备,瞧见他后退的动作,心中一松,再看,却慢了一步。

端木琏一认出欧侯明,就想要转身离去。只是,才一个转身,就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一把擒住了手。

想要挣扎,却徒劳无果。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一坐,我们也好叙叙旧。”就在端木琏慌张挣扎中,一道凛冽的声音自屋内响起,却也让端木琏挣扎的动作一滞。

赫连奎踱步而来,脸色平静无波,双眼却是紧紧盯着门口被自己的手下擒住了的人,眼底,隐隐泛起一丝笑意。

端木琏看着自阴影处逐渐现身的人,内心的震撼却是越来越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欧侯明,眼底却是有了一丝了然。但相应的,也多了一道惊惧。

自赫连奎靠近,欧侯明又恢复了一派怡然自得,完全不见之前的忧色,有的,只有脸上带着的那一抹看好戏的浅笑,侧过身,让出部分空间给予赫连奎。

“既然二王子想要跟老朋友叙旧,那在下只好暂且等等。”欧侯明偏过身,转而靠着灰褐色的墙壁,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赫连奎瞥了欧侯明一眼,走到门口,站定。高壮的身形与端木琏纤细的身姿一比,立见差距,也显得赫连奎更为英伟不凡,一双鹰般的眸子里透出利芒,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与轩昂,高高俯视着端木琏。

被人挟制住,端木琏无法逃离那双锐利的眼,却也不显惊慌。只因为,此刻的惊慌已是多余,唯有冷静,才是上策。

“你果然来了。”上下打量一番,赫连奎缓缓开口,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抬手一拍雷诺的肩膀,“听话的小孩果真好用。”

第一百章:挟持

若问端木琏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他现在立刻就能回答:“最后悔救了赫连奎。”

他本是不喜多事之人,却又无法视而不见,见死不救。仅仅这么一次,就给自己带来了无法预计的后果。是命?亦或是劫?

轱辘辘的车轮在道上滚动,马车上,端木琏侧身躺着,面对着车厢壁,闭着双眼。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自那日接到雷诺送来的书信,然后前去打算送行,却无端遇到那个让他心存畏惧之人。而那人,竟将自己挟持。

一路行来,对于时间,早已经失去了感知能力,基本上每日昏昏沉沉。一想到自己无端失踪,端木琏最为担心的还是心头的三个孩子。也不知,他们睡醒之后,见不到自己,是否又哇哇大哭呢?

再想,皇甫天烨的脸出现在脑海中,也不知,此刻的他是否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惊慌失措的寻找着自己呢?

烨王府里,自是因为端木琏的失踪而掀起了不小的动静。

午睡醒来,皇甫景星揉揉眼,看着同样揉着眼从床榻上翻身坐起的两个弟弟,三人小小的玩闹了一会,才惊觉少了什么。

爬下床,皇甫景星跑出了房间,却怎么也找不到端木琏的身影。逮了个下人,询问无果,皇甫景星立马不乐意了。

而皇甫麒阳跟皇甫麟月久等不见爹亲,小脾气一上来,就哇哇哭了起来。

等到皇甫景星拉着刚刚回府的皇甫天烨回房,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两个弟弟,扁扁嘴,眼圈也红了起来。

瞧见三个宝贝儿子都哭的伤心,皇甫天烨哄人也来不及。直到派去寻端木琏的下人回报,才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

只是,那时,端木琏早已被赫连奎弄晕,并动作迅速的带着一干人等离了京城。本就是行踪隐秘的入京,此刻又乔装打扮,离京之时,竟也是无人起疑。

等到皇甫天烨带人赶到雷诺的家时,面对一屋子空寂,皇甫天烨恨不得将挟持了端木琏的人狠狠鞭笞一顿……

端木琏不明白那人挟持自己作何?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雷诺会跟他们是一伙的?若不是因为雷诺,他亦不会急匆匆出府来找雷诺,却不想,那人竟然会利用雷诺,将自己挟持。

想来那人也已知晓自己的身份,莫不是想要拿自己来当作人质?

幽幽想着,端木琏紧紧皱起双眉。身体随着马车的前行而摇晃,却始终不想面对身后之人。

赫连奎静静坐在马车内,看着那背对着自己,始终不开一言的人。

离了喧闹的城市,四周除了马车行进的声音,几近无声。带着东皇的王妃,赫连奎再自大也不会挑选明目张胆的大道,此刻行走的道路是极为隐秘的路线,在东皇的人马追寻过来之前,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逃开追兵的搜寻。

至于眼前这人,赫连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端木琏。

端木琏能够感受到身后那人炽热的目光,这些时日,每每感受到他那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就有一股刺人的寒,让他不自觉的冷颤。

身上被下了药,整个身躯连做一个简单的翻身动作都是奢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正是因为知道,他在无力抵抗的过程中,既不挣扎,也不配合。

想要逃离,却对于他而言,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毕竟,比起武功高强的异族之人,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难道只能等……

“我知你醒着。”身后,赫连奎突然开口,让端木琏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颤,听着身后之人继续说着:“怎么,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将你挟持吗?”

自是好奇。端木琏在心中回答,却闭口不开

赫连奎也不在意他的冷淡,继续说道:“我知你身份,却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一个身份而挟持你,至于真正的原因,你很快就会知晓了。”嘴角含笑,定定的凝视着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心情却是十分开怀。

端木琏睁开的眼在听了这样的话之后,再度缓缓闭上。对于那个真正的原因,端木琏在心底排斥着。

车厢内又陷入寂静,车轴的滚动声渐消渐停之际,端木琏再次睁眼。

“主子,到了。”马车外,传来海宁恭敬无波动的死板声音。

除了一开始数日陷入昏迷,端木琏不清楚时辰与地点,这两日,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神志清醒,他还是能够通过细枝末节推算出他们的去向。

只是,随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远,端木琏的心底却也渐渐浮现无力感。

“下车。”

赫连奎一把抱起端木琏,说了一句,车帘自有人从外面掀起,方便了赫连奎抱着人下马车。

出了马车,端木琏才看清原来已经入夜,黑夜中,一间宅子灯火通明,门口,站着的三个身影分别是欧侯明、雷诺、芸娘。

两人一下了马车,海宁带着马车进了一边的偏门,宅子是海波寻的,原本的主人早已经被安排去了别处。此刻,大宅子里,只有他们七人。

赫连奎带着端木琏进了房,端木琏被放到床上,手脚无力的他,一接触到床榻,只得一个翻身,躲到了床的另一头,却也耗尽了他一路积攒的所有力气。

赫连奎瞧见他躲自己如避蛇蝎,只是笑了笑,却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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